[gl]危险关系-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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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穆； 我怀疑有内鬼。”
“不奇怪； 林方茹被逼急之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程穆合上文件夹，靠进座椅里； 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 双手交叉； “我没猜错的话； 她的下一步，应该就是搞垮我们和信业科技的合作。”
这方面，乔安晴也想过； 老魏那边一早就在做防范措施。
“小穆，公司的事有我和老魏，你可以放心。但是············”
“别说但是。”
程穆抬起手指阻止乔安晴说下去，她晓得乔安晴要劝她什么，正是因为清楚，她才害怕藏进深处的伤疤被再次揭起。
乔安晴叹气：“你呀你。”这么些年，她何曾看过程穆如此。行事果决狠戾的程穆，如今有了弱点，会软弱，会受伤，让她心疼不已。
“算了我不说了，这些日子我留这儿陪你。”
程穆揉揉眉心，视线再次落到落地窗旁的架子上：“有那种一年四季都不会枯萎的植物吗？”
“什么？”乔安晴怀疑听错了，“你什么时候对植物感兴趣了？”
程穆没答话，恰好这时有人敲门，她收回视线，对外应声：“进来。”
“程总。”楼印寒踏进来，扫了眼乔安晴。
乔安晴会意：“你们谈，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小穆，照顾好自己。”
“好，路上注意安全。”
乔安晴心间一疼。
一个多月前，她在医院时，对程穆说过要她学学付妍青。程穆真的学了，把对她的关心说出口了，可那人却离开了。
情绪低落的关上门，乔安晴摸出手机拨电话。
“程总，听说你碰到点麻烦。”楼印寒随意惯了，径自拉了程穆对面的转椅坐下来，双手交叠撑住下巴，“不妨考虑下我的建议。”
程穆盯住她的眼睛：“为何想要跟我合作？”
“你不都查的一清二楚了么。”
程穆在背地里调查她，她也是故意要对方查到的。若是想要隐瞒，她自然有办法。
“既然我在你这儿已经是透明的，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程总，时间不等人。”
程穆思忖片刻，指尖微微发凉。她不是感性的人，或者说，在遇见付妍青之前不是。之后所有顺从心意的反抗和对峙，都是因着心里那人，如今付妍青不在，她忽然的找不见任何继续“斗争”的理由。
信念被抽走了，于是，只剩了颓败。
“程总，不铲除后顾之忧，你怎么能在她回来的时候，毫无顾忌的张开双手拥抱她？”
楼印寒直戳程穆的要害，程穆终于放下顾虑点了头。
“合作愉快。”楼印寒伸手过去，程穆轻轻地与她交握，很快放开。
“合作愉快。”
··········································
接到乔安晴的电话时，付妍青正坐在婚纱店里，接受付妈妈喋喋不休的聒噪与造型师的摆弄。
付妈妈如同打了鸡血，头也不疼腰也不酸，兴奋的上蹿下跳，付爸爸拉都拉不住。
“雅琴，你歇会儿。”
“歇什么歇，我女儿要结婚了我高兴。”
“阿姨，身体要紧，您现在不宜过度劳累。”柳原孝在一旁搭腔，借由镜子瞧了眼付妍青。
那人穿着中式的礼服，头发绾起盘在脑后，妆容很淡却也精致，美得摄人心魂。面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清冷而疏离，恍若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只不过这仙子，眉眼间的愁，太过深重。
手机在桌上震动，付妍青挡掉要为她上腮红的造型师，拿起手机滑动接听键放到耳边。
“你好。”
“妍青，是我，安晴，有时间出来喝杯东西吗？”
“恩，你在哪儿，我去找你。”付妍青本想拒绝，但厌恶极了这种坐在那儿任人摆布的感觉，权当是出去透透气，于是应下了。
“程氏对面的咖啡吧。”
“好，你等会儿我。”
付妍青挂断电话，站起身去更衣室换衣服，忽略掉付妈妈在后面咋咋呼呼的问话。
她很累。
“妍青，你去哪儿？我们一会儿还要拍照呢。”柳原孝殷切的跟在付妍青身侧。
付妍青于是走得愈发的快，身高本就比柳原孝高出一个头的她，脚踩高跟鞋，柳原孝只能仰视，跟在后头迈着小短腿费劲的追赶，跟小矮人无异。
婚纱店的员工感叹，女神究竟是不是眼瞎才看上这种人。
“别跟着我。”直到外面，付妍青忽然停下步子，柳原孝一个不注意，差点踩沟里去。
“妍青，你别这样。”
“那么柳先生希望我怎么样？”付妍青抱住双臂，好整以暇的望他，眉目间尽是嫌恶的冷意。
“你清楚，我喜欢女人，要我对你有好脸色，你可以考虑下去趟泰国。”付妍青解锁车子，打开车门后，单手撑在门框上，低头俯视柳原孝，“顺便去趟韩国，整成程穆的样子。”
言语的羞辱，让柳原孝无地自容。午后的阳光明晃晃的照进眼里，刺疼了他。目睹付妍青上车离去，柳原孝一点一点的攥紧了双拳。
··········································
抵达与乔安晴约定的地点，已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付妍青推门进去，在角落的位置寻到乔安晴。
“安晴。”
“来了？”乔安晴轻笑，“替你点了焦糖拿铁，不晓得合不合你的口味。”
“谢谢。”付妍青坐到乔安晴的对面，将外套脱下挂到椅背上，端起服务员刚送来的焦糖拿铁轻抿了口。
她一向是喜欢冰美式的，焦糖拿铁过分的甜了，然而在这即将迈入冬日的季节里，摄入些糖分也不错。大约是心苦，所以对任何甜腻的东西都无法抗拒。
“找我来有事吗？”
“你和小穆············”乔安晴组织着说辞，担心会有些唐突，毕竟她和付妍青之间算不上熟稔，“你别误会，我没有要刺探你的隐私的意思，只是觉得想不通，之前还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分开了。”
付妍青转动陶瓷杯，咖啡面摇摇晃晃的，溅出了少许在指尖。她抿了抿唇，转头望向窗外。习惯性的数着楼层，二十，程穆的办公室在那儿。
乔安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轻轻的叹息。
这两个人············
“妍青，小穆碰到点麻烦。”
“恩？”付妍青恍然回神，动作大了，咖啡泼在了手背上，滚烫的液体沁如皮肤，疼意钻进了心里。
乔安晴慌忙扯了张纸巾给她：“小心点。”
“我没事，安晴，你说小穆碰到点麻烦是什么意思？”付妍青心不在焉的擦着手背上的咖啡渍，满心都在程穆身上。
“林总开始反击了，我和她在外面的公司，刚上市不到半年，这几天股价一直不稳定。”
“你和小穆在外面的公司？”
付妍青一时没反应过来，乔安晴也全然没想过程穆没告诉付妍青，以为对方只是没听清：“确切来说，是小穆在外面的公司。”
付妍青愈发的不解：“小穆在外头有公司？”
“她没跟你说过？”乔安晴怔了下。
付妍青摇头：“没有。”她想到程穆之前一直在说的王牌，难道············
原来，对方所要给她的惊喜，是完完全全属于她们之间的庇护之所。阳光从外面落进来，照进陶瓷杯中，反射的光芒一寸一寸的侵蚀进付妍青心间。
说不上是疼或者别的什么感觉，只是仿佛被一双手掐住了心脏，闷得透不过气。
“妍青？”
没见她有反应，乔安晴出声唤她。
付妍青苦涩的咬了咬唇，喝下一大口焦糖拿铁中和胃里的泛酸。
“安晴，能不能拜托你给我些资料，我想替你分担些。”
替她？替程穆才对吧。
乔安晴轻叹：“资料我可以给你，但是妍青，你和小穆，为什么分开？”
“是我对不起她。”付妍青垂下眸子，额前的碎发落下来，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她眼底的落寞，“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作为外人没立场说什么，可是有些话，我还是忍不住要说几句。你们在一起不容易，躲过了之前接二连三的事端，连小穆的婚姻都撑过来了，怎么就不能继续走下去？两个人面对，总好过一个人。而且，你没有放下小穆不是吗？”
“我放不下她，我甚至不习惯她不在我身边，甚至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她，想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想她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想她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起我而怨我恨我。可是安晴，我没办法跟小穆走下去了，我不能那么自私。”
乔安晴在付妍青眼底看到眼泪的痕迹，拍拍她手背以示安抚：“有什么苦衷吗？”
付妍青只是摇头，咖啡已经见了底。分明是焦糖拿铁，喝到最后，却比冰美式还苦涩。
乔安晴也不再问，选择了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
不会很虐的，相信我【真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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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首发】Ch。70
Ch。70
告诉付妍青程穆碰到了麻烦； 乔安晴其实是有私心在里头。希望付妍青听到后； 能够回心转意； 却不想； 对方只是默默的要了资料。
想到她说什么“不能那么自私”，乔安晴觉得奇怪，于是托人查了下付妍青的近况，结果就在手中。
乔安晴指尖颤抖，不算尖利的指甲； 在纸页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不明白程穆为何只是无声的接受分手的事实； 不挽留； 也不做任何的探寻。
难道是不想付妍青为难？
乔安晴用指腹按在太阳穴上，犹豫良久； 下唇几乎都要被她咬出血来； 最后； 还是决定跟程穆谈谈。
那头的程穆在接到乔安晴的电话后； 好一会儿未有反应。用力的捏住手机，骨节处泛起灰白。
她原本只是以为付妈妈反对，付妍青向家里妥协才和她分开； 甚至因此而对付妍青不理解过。
却不想············
程穆挂断电话； 如同被卸了力气般抱住双腿； 缩在沙发里。
屋外；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了点小雨。
她翻出联系人列表，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却迟迟按不下去。接通了，能说什么呢？安慰？还是单纯的问好？都是在给那人心上加重压吧。
程穆叹了口气，将手机锁了屏丢在一边。
从何时起，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关心，她都说不出口了？
自嘲的笑笑，程穆起身想去关阳台的移门，最终选择拿了几罐冰啤酒，打开收音机，到阳台吹风。细碎的雨丝随风飘进来，沾湿了她的发。
“素言”节目里，一道女声正低吟浅唱——
天真才更害怕你说那句不可能
可能背道而驰不再交集是我们
我们默默转身
一转身
只是陌生人
··········································
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程穆抬起手指拭去，身子支撑不住似的顺着围栏滑落，跌坐在地上。掌心里的啤酒冰凉，透过肌肤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她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一点儿也不潇洒。
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程穆再次割伤手指，伤口比任何一次都要深，血液顺着指尖掉下来，在地面汇聚成细流。
可她感觉不到疼，只是大口大口的灌下啤酒，在每次拉开啤酒罐时，手指上都会多出一条伤痕。
身体疼了，心或许就会不那么疼。
喝掉最后一罐啤酒，程穆撑住地面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去拿沙发上的手机，意识模糊的给付妍青拨电话。
那头很快接了，环境很安静，只依稀能听闻医疗仪器的声音
“小穆。”付妍青的声音沙哑，却格外的好听。
一声小穆，竟恍如隔世，程穆的眼泪再次滑下来，混进手指的血液里。
“我割伤手指了，没有创可贴，怎么办？”
是啊，她要怎么办？
程穆借着酒意，忘掉那些顾忌，顺着心意说出对付妍青的眷恋和不舍。那人说过的，她的疼她会有感应，所以她现在疼的快死了，血也像是要流尽了，她一定会有感觉的。
就算无理取闹，程穆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听听她的关切，哪怕只是一句都好。
手机里传来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响动，随后是付妍青急切的在问：“你在那儿？”
“在家。”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付妍青匆匆挂了电话，来不及收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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