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危险关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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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妍青撑在洗手台边，注视镜中的自己，半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最近，果然是不太正常。
　　从浴室出来，付妍青倒了杯冰水，走去阳台吹风。
　　站了会儿，她想到有些日子没有Follow“橘色的鱼”了，于是抓了手机，打开“素言”节目主播的部落格，翻了几页，在前几小时的留言里找到了“橘色的鱼”。
　　“爱是长在心里的星星，浇灌它，呵护它，等她成为一道光。”
　　原本一贯犀利的发言，何时变得这般感性了？
　　付妍青扯扯嘴角，滑动手机，留下一句——“爱是彼此需要，ta缺失的，我能替ta填补。”
　　收起手机，付妍青灌下一口冰水，在这寒冬天里，倒也不太冷。她回过头去看房里的程穆，借着月光，依稀可以望见对方唇边柔软的弧度，心情跟着舒畅起来。
　　而在付妍青身后，程穆其实一早便醒了。她睡眠本就浅，加上腰间的疼痛，更是无法安眠。但为何不肯睁眼，她也不太懂。
　　也许，是不舍得。
　　··········································
　　隔日，付妍青醒来时，对床已经没了程穆的身影。
　　她揉捏着因睡眠不足而酸软的眉心，循着浴室传出的水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门没关，程穆刚洗完脸，正往脸上拍保湿水，动作幅度不大，显得有点僵硬。
　　付妍青看了会儿，视线移到程穆的腰间：“还疼吗？”
　　程穆顿了下，转过脸见是付妍青，轻笑着回应：“比昨天好多了。”说完，又面向镜子，继续未完的护肤。
　　付妍青浅浅的打了个哈欠，点点头：“你今天在酒店休息吧，子公司那边我过去，了解完情况之后，回来跟你讲。”
　　“没关系，还能走。”倒也不是不放心付妍青，要她待在酒店，她是无论如何都闲不住的。何况，这样一来效率明显降低，势必拖延进度。临近年尾，程氏的事情也不少，都等着她回去处理。
　　付妍青了然程穆的考虑，于是也不再坚持，走去拿上衣服，等程穆出来后，进浴室洗漱。
　　收拾完毕，出门前，付妍青递了双平底鞋给程穆。
　　“换上吧，比较好走。”
　　“不用。”程穆又想拒绝，这回付妍青没让。
　　“高跟不利于腰伤恢复，而且走起来疼。”
　　说罢，付妍青干脆直接按住程穆的肩膀让她坐到床边，然后蹲下身去替程穆换上小白鞋。
　　付妍青的暖，总是体现在这般日常的小细节里。
　　程穆弯了下唇：“谢谢，挺合适的。”
　　“不客气，我们身高差不多，脚的大小应该也没差多少。”付妍青展颜，扶住程穆的胳膊站起来，配合她走路的速度，与她一道离开酒店。
　　··········································
　　窝在子公司的会议室开了一上午的会，针对剽窃事件，各管理层也都提出了各自的见解，但最终还是没能得出明确的结论。
　　程穆捏着文件，指尖一下一下的轻点在桌面上，长时间坐着带来的不适令她僵直了背脊，面色也愈发的难看。
　　一众管理层不敢再出声，皆是低头沉默。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付妍青注意到程穆又一次揉腰的动作，抿了抿唇，挡掉过来为她倒热水的助理。
　　“程总，不如先做成分比对，既然对方公司抄袭，绝不可能与我们的产品一模一样，总有漏洞在。而且方才采购部给的数据显示，对方公司大量采购的原材料里，唯独缺少一样，就是香草。偏偏我们的产品，最重要的成分就是香草。”
　　程穆接过付妍青递来的文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全网恶评，其实换个角度想未必不是机遇，这可以看做是一种关注度，只要热度在，还不至于没有转圜的余地。近些年大热的自媒体也是不错的切入点，送一部分产品到美妆博主手里，让他们帮忙推荐，好过我们说一百次一千次。另外就是商场专柜，推行产品赠送和试用，把口碑累积起来，至于盈利，先不要太在意。”
　　这些，程穆也都有想过，但从付妍青口中讲出来，不晓得为何，不太相同。
　　该如何形容，就是那种彼此契合的感觉。
　　绷紧的面部缓和下来，程穆正打算交代市场部按付妍青说的去做，康家仁却是很不懂识眼色的率先开了口。
　　“付经理，您说的，确实是不错的解决方法，但那只能是从理想层面来考虑。就说美妆博主，她们没理由接手名声已经臭了的产品，谁也不愿意惹火上身。更别说推行试用了，消费者早已心有忌惮，效果未必好。”
　　这番话看似有理，实际上是在推卸责任。身为产品的创造者，对产品没有热情和信心，任谁听了去，都不会对产品有所期待。
　　付妍青暗自叹息，再一次对康家仁感到失望。她其实有些疑惑，康家仁这性子，是如何坐到总经理的位子上的？
　　沉思间，耳边传来程穆压迫感十足的声音：“康总是要告诉我我们的市场部连洽谈合作的能力都没有，还是············”程穆顿了下，狭长的美眸眯起，“公司养了一群废物。”
　　轻飘飘的一句“废物”，令在场所有人除付妍青外，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康家仁更甚，寒冬天里，额角的汗水不住往下掉，脸上五颜六色的很是好看。
　　程穆轻嗤：“散会吧，下午我跟付经理去实验室跟进成分比对工作。”
　　“是是是，程总我立刻交代下去。”康家仁再不敢说一句反驳，点头哈腰的应下来，跟在一众管理层后头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安静下来，付妍青不放心的问程穆：“坐一上午了，腰还好吗？”
　　“有点疼。”程穆也不逞强，直言不讳。
　　付妍青停下整理文件的动作，挪动椅子靠程穆更近些：“我帮你揉揉。”
　　隔着外衫，付妍青不似昨晚那般尴尬，多少从容了些。而程穆，低头细细的凝视付妍青，对方耳侧的发散落下来，映的她眼底的光影影绰绰，让她一时失了神。
　　“下午还是回酒店休息吧，或者我陪你去趟医院，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没那么严重，多亏了你昨晚帮我上药，恢复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坐的久了有点不舒服而已。”
　　“别逞强。”付妍青抬眸，认真的望进程穆眼底，闹得程穆心下一阵软。
　　“真的没事，走吧，去吃饭，早点处理完工作，也好早点回去。”
　　“哦。”付妍青不冷不淡的应了声，莫名的想到程穆赶着回去，是要陪家人还是············
　　揉揉太阳穴，付妍青暗骂愈来愈失常的自己。
　　程穆注意到她的动作，有些不解：“怎么了？”
　　“有点闷。”
　　“恩，陪你出去走走透透气。”
　　付妍青原本的小别扭，就此融化。
　　她觉得，她好像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感觉这几章好像有点划水
（？？？︿？？？）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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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首发】Ch。27

　　Ch。27
　　在A市待了三天；　各项工作渐渐走上正轨后；　付妍青和程穆便回去了。
　　周文杨也不晓得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一早等在机场出口；　见两人并肩走出来，殷勤的迎上去：“小穆，回来了。”
　　正聊天的付妍青和程穆，同时朝声音的来源方向望去。付妍青眼底的笑意，一下子淡了几分。而程穆；　权当没看见周文杨；　只是留意了一眼周文杨左手的无名指。
　　那处；　戒指在午后的暖阳里，泛着冷光。
　　程穆微眯了眼。
　　未得到回应；　周文杨不尴不尬的转向付妍青：“妍青也一同去出差了？还顺利吗？”
　　“还好；　周总费心。”付妍青客套到近乎疏离；　纵然是以前在周文杨手底下工作；　她都不曾是这般的态度。
　　周文杨更是尴尬的不知所措，硬着头皮提议：“你们是回家还是回公司？我送你们。”
　　“不麻烦周总。”付妍青在程穆之前给出了回应，随后；　与程穆道别；　“程总；　不妨碍你们；　晚点公司见。”
　　程穆想开口要付妍青留下，奈何那人已经拦下了出租车，在司机的帮助下；　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坐进车里绝尘而去。
　　她怎么知道就是妨碍了？
　　程穆为付妍青自以为是的说法心底来了气，揉揉眉心，对周文杨也没了一点好面色。
　　“是林总派你过来的？”
　　“我只是偶然听妈顺口说了一嘴，恰好公司不忙，就想着过来接你一趟，出差累不累？”周文杨再次尝试去拿程穆手边的行李箱，程穆倒是没再拒绝。
　　“送我回程氏。”
　　心上与身体上同时的疲惫，让她懒得再去叫出租车。既然有人要当免费司机，何不顺水推舟？
　　周文杨因着程穆的答应心情大好，忙前忙后的，嘴上也不停。
　　程穆靠在座椅里，闭起眼：“安静！”
　　周文杨立刻闭嘴，看着程穆线条僵硬的侧脸，无声轻叹，发动车子驶离机场。
　　··········································
　　新年在即，街道上应景的挂满了装饰，就连树枝也缠上了彩灯，即使在这阳光散落的午后也不熄灭。
　　感叹浪费资源的同时，付妍青透过窗玻璃望向外面，熙攘的人群与热闹的景象，无不提醒着她的孤独。
　　想到方才在机场的一幕，这种感觉更甚。
　　付妍青收回视线，指腹压在太阳穴上，好笑于自己的矫情。
　　··········································
　　来不及回家，付妍青直接拖着行李进公司，到办公室，桌上堆叠的文件令的她一阵目眩。
　　离开三天，后果便是要搭上无数个夜晚。
　　刚坐下，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了。
　　付妍青呼出口气，边打开电脑边朝外应声：“进来。”
　　“经理，尾牙年会的清单需要你审批。”方祺蓝将蓝白色文件夹递到付妍青面前，“今年我们部门和销售联合，包括场地租用，酒水餐点，都由我们负责。”
　　在方祺蓝说明的同时，付妍青已经翻完了近十页的文件：“节目呢？”
　　“我和珉海还在商量。”方祺蓝眼睛转了转，“经理，这是您进程氏的第一个年会，不如············”
　　付妍青赶紧抬起手指打断方祺蓝：“你放过我吧，我五音不全，四肢僵硬，除了到台上扮演柱子以外，怕是没什么是我能干的。”
　　方祺蓝吐吐舌头，接过付妍青签好字的文件，一溜烟儿的就跑出去了。
　　付妍青轻笑着摇摇头，到底是年轻。
　　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付妍青舒展了一下坐的僵硬的身子，拿上玻璃杯去茶水间。
　　在经过程穆办公室时，恰好碰到小助理。
　　“晓楠，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
　　晓楠见到付妍青，跟抓着了救命稻草似的跑上去：“付经理，我，我家里有点事，但是程总不下班，我············”
　　眼见小助理急的快哭了，付妍青拍拍晓楠的肩：“我替你说，东西给我吧。”
　　“谢谢付经理，付经理你真是好人。”小助理把几分刚收的快递送到付妍青手里，不住的道谢。
　　付妍青拍拍她的肩，表示不要紧，让她放心下班就好。
　　小助理总算安了心。要换了别人，她自然是不敢的。但平日里付妍青总与程穆同进同出，程穆就连出差也要带上付妍青，想来，两人的关系很好。
　　付妍青拿上快递，又看了眼手里刚倒的奶茶，敲响程穆办公室的门。
　　“进来。”
　　付妍青推门进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程穆桌上。
　　程穆抬眸看她，唇角弯了弯：“怎么是你来送？抢我助理饭碗？”
　　“刚才经过你办公室，小助理哭着跟我说家里有事，我就代劳了。”
　　“我可以定你越权罪。”付妍青敢越过她放小助理下班，胆子是不小。但程穆话是那么说，心情却明媚起来。
　　午间被付妍青自说自话的丢下的别扭，也都融化在了那杯温热的奶茶里。
　　“惹不起程总。”付妍青轻笑着举小白旗，“不打扰你，我回去工作。”
　　“好。”
　　走出程穆办公室，付妍青才惊觉，心跳的竟是如此之快。她双手捧住脸颊，手心里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