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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妖灵珍馐志-第7章

小说: 妖灵珍馐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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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还没有完。”何未染转回头,看着李苦儿已然放松下来的身影,继续道:“烟女生而在天庭,修行吸取的是世间至纯至净的灵气,功力自是不俗。而荷花仙子不可能以真身在湖中看守,只用灵力化出一池藕叶花。但荷花花开有时,由以冬日最是奚落凋零,灵力也最是孱弱。烟女得以趁此逃出淤泥束缚,笼在湖上看世间悲欢之事,而一到夏秋荷花繁盛之际,便只有被死死困于淤泥之中无法脱身。也正因此,王母的茶盏所化之湖,被世人称作烟笼湖。”
  
  “啊?烟笼湖?不就是这里么?”李苦儿很惊讶,她在清水镇住了十五年,都不曾听过这个传说,何未染到这里也不过半月有余,怎么会知道这些?
  
  “何姐姐该不会是随口胡诌来唬我的吧?”
  
  何未染笑笑,也不正面回答,只道:“苦儿愿信便信,若实在说服不了自己,便只当听了个杜撰的故事,也没什么所谓。”
  
  “那……那我还是信好了。”李苦儿嘴上这么说,心里横竖是不信的,就算何未染当真是从哪个老人家那里听来的传说故事,也不能保证它本身就是真的了。难不成人还能知道天上的事么?
  
  “苦儿真是乖巧。”何未染也不拆穿李苦儿的心思,又说:“今日是荷花诞辰,仙子白日在人间与民同乐,夜里亥时便会上天宴请仙友,所以每年这时候,又是烟女的可乘之机哪。”
  
  “这是什么意思?何姐姐,你别吓我。”李苦儿不懂,但就是心慌得厉害。怎么就说得好像确有其事一样?
  
  “呵呵,别怕。亥时快到了,我们且耐心等着,一会儿便能知道了。嘘……”何未染说着,便俯身捂住李苦儿的嘴示意噤声。
  
  李苦儿像被点了穴道,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此时她已习惯了周围的光线,近处何未染的脸也变得清晰异常,带着神秘莫测的味道。
  
  何未染的呼吸清浅得几乎没有一点声音,李苦儿能听到远处集市的嘈杂和游人的谈笑,船上悠扬的琴乐和婉转的吟唱,风吹荷叶沙沙作响,荷上青蛙咕呱唱叫,还有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震动得清晰,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了。是害怕,还有紧张,李苦儿想起了那日在稻川的情景,她极力忘记的恐惧,而此刻,何未染便要带她进入那个不曾触摸的世界,一切都是不可思议。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流稀稀落落的声音伴随着植物生长的声音进入李苦儿的耳膜。植物生长的声音是如何?是叶片绽放舒展的摩擦碰撞,不同于荷与风的互动,这声音发自其本身,昭示生命的萌发一般,是新的,在此时此刻也显得尤其突兀。
  
  李苦儿与何未染对视一眼,见对方微点了头,便循声望去。辽阔荷田的中央,隐隐有一丝光亮,不耀眼,甚至可以说暗淡,但它的的确确地存在。李苦儿偷偷擦了擦眼睛,好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那是什么?一朵豁然绽放的粉荷,通体泛着微弱的灵光,好比月下美人瞬间的惊艳。李苦儿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从没想过这辈子能目睹这样的奇景,仿佛置身梦境。
  
  当粉荷绽放到了极致,一缕袅娜的青烟自那嫩黄的莲蓬中飘散而出,它悠长且悠远,久久不散,缭绕于荷叶之间,穿梭在暗色的夜里,飘过荷田,撩骚了李苦儿的鼻尖,然后绕过她的头顶,往更喧闹的地方去了。
  
  “阿嚏!”李苦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连忙捂住嘴。何未染无奈地笑笑,拿起木桨,道:“罢了,已经被发现了呀,不过也不打紧了,看来是位调皮的仙子呢。”语毕,又用木桨轻轻拨开前方重重叠叠的荷叶,往那朵不凡的荷花驶去。
  
  “可以说话了么?”李苦儿放下捂嘴的手,紧紧抓着船沿,见何未染点头,又问:“那我们现在过去做什么?”
  
  “当然是采一会儿夜宵的食材啊。”
  
  “那朵荷花?烟女不会生气么?”
  
  “自然是不会的,因为那荷花过不了一个时辰就会凋谢,与她已是无用的了。”说话间,两人的船已到了那依旧泛着微光的荷花跟前。
  
  李苦儿也不知为什么,方才明明是离得这么远,两句话的功夫竟已经在荷田的中心了。她也无暇多想,只见何未染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剪子,一手捏着花梗毫不犹豫将它剪了下来。也便在剪子剪断花梗的那个瞬间,方才的光华也消失不见了。
  
  李苦儿看着那朵荷花,似乎与普通的荷花无异,谁又能想到在这花儿身上发生过怎样的奇迹。
  
  “它与凡花有什么不一样?”李苦儿闪着黑琉璃一般的眸子问何未染。何未染将花递到她的手中,复又荡起了桨,嘴上道:“烟女在泥中依附莲藕用灵力催生花叶,又化烟自花梗至莲蓬飘散,因此这花中留有烟女的灵力,虽说烟女的灵力因常年封于淤泥之中而有所污染,但荷花本就有净化之效,因此留在这花里的灵力是最干净的。”
  
  “灵力?”李苦儿越发觉得从何未染嘴里说出来的词儿神神叨叨的,她不由好奇起何未染的身份来,只是不敢直接问,生怕是什么不得了的,听了不如不听的话,便只好将好奇心压了回去,转而问:“这花里有了干净的灵力又如何?”
  
  “嗯……又如何呢?”何未染顿了顿,似在思考怎么回答,随即莞尔一笑道:“苦儿若是吃了它,或许就更可爱了吧。”
  
  “……”
  
  两人划船归去,与阿缭他们打了招呼,要先走一步准备夜食。阿缭嫌弃她们收货少,硬是倒了半篮子红菱在她们船上,叫她们带回去让阿缭娘先蒸起来。李苦儿见状赶紧将先前用来平衡船只的石块丢了,抱着半篮红菱正好压得稳。
  
  回去也是不多会儿的功夫,李苦儿不见何未染使什么力气,总之就是很快便靠了岸。她先跳下船,去叫阿缭爹来帮忙,阿缭爹拉着麻绳请何未染下船,剩下便交由他做便好。
  
  何未染下了船道了谢带着李苦儿去前院做菜。她要做的是荷花炖鸡,一道极是好看的菜。
  
  先将鸡肉切块加简单的香料抓揉腌制,鸡爪、少许瘦肉加清水炖出汤底,待两厢就绪,姜片、葱段和腌好的鸡肉下锅加荷花酿翻炒至变色,装入瓦煲,并加入干莲子、莲藕片,尔后荷花焯水去涩,置于瓦煲正中,淋上汤底,继续煲至汤滚,这道荷花炖鸡也便成了。
  
  院中人已到齐,阿缭娘刚蒸好了菱角分给众人吃,大家坐在院子里一边剥菱角一边等着那道鸡煲,仿佛晚上那顿已是何其遥远的事。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之中,鸡煲翻滚着热气终于上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大朵的荷花。荷花的香气本是清新淡雅,但在这道鸡香四溢的汤煲之中,却丝毫没有被掩盖风华。而那鸡肉,皮黄肉嫩,难以想象将是怎样的鲜滑入味。
  
  众人正想动筷,又见李苦儿从灶房碰出十只瓷碗,在鸡煲前一一铺开。何未染拿着筷子和汤勺,将荷花片片拆解,又按着一花一肉一勺汤将十只碗一一盛满分给众人。她端了其中一碗给阿缭奶奶,里面的并不是花瓣,而是一只嫩黄的小莲蓬。阿缭奶奶连声道谢,接过汤碗笑眯了眼。
  
  笑闹着吃完了夜宵,已是深夜。阿缭一家为几人准备了纸灯笼,道了别,便回屋睡了。阿补送粟娘回去,阿初与小曲同路,剩下何未染与李苦儿,一个回府一个回家,倒也是在同一条巷子里。
  
  何未染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李苦儿,烛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送你回家吧,一个小姑娘,走夜路危险。”
  
  “不用了,远近都是认识的人,出不了事。倒是何姐姐这般貌美的女子,才是要小心呢?”
  
  “你怎的这般贴心?”何未染呵呵一笑,又看着李苦儿道:“遇上了我,也不知是哪个有危险呢。”
  
  “何姐姐你……你……该不会是妖怪吧……”
  
  “呵呵呵,随苦儿怎么想吧。”
  ?

10、七彩凉面(一) 。。。
  七月初七,乞巧节,末伏已临近尾声,天气却依旧炎热。按照清水镇的民俗,这日一早,待字闺中的少女便会在家中供奉瓜果向织女乞求一双巧手,然后亲手绣一个香囊或一方丝帕,赠予心上之人。若心上人接受,夜里两人便会一同到湖边观星,见证牛郎与织女的相会。而单身女子亦会在这一夜凭着窗栏仰望星河,以期一份圆满爱情的降临。
  
  清晨,李苦儿早早起床,对着窗外供了一个雪白雪白的香瓜又点上三支香,拜完之后才去乔王府做工。她虽不打算绣香囊丝帕,却也希望得到一双巧手,横竖那个香瓜最后还是进自己肚子的,跑不了。其实她过去并不曾供奉过织女。真的有织女么?在这个暑季之前,她是不信的,而现在,经历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看来神话和传说也不尽是前人杜撰的吧。
  
  李苦儿一直在想观荷节那晚,深夜的巷子里,她们就着灯笼方寸的光辉并排归家。她问何未染是不是妖怪,何未染却未置可否。如果不是的话,就直说不是了吧……所以……所以……
  
  所以根本就是,没错。
  
  这个判断在李苦儿脑中盘旋了一遍又一遍,她心里有了七成的把握,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被这个几乎可以确信的猜想惊吓。
  
  “如果妖怪都是何姐姐那样的,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嘛……哦,对了,吃人也是不行的。”李苦儿低低呢喃着,回过神时已到了王府后门。之前的菜都已收割,一地的芹菜苗和萝卜苗还需要她用劳动去换取回报,没有菜卖,收入也少了许多。李苦儿又愁了,叹着气扫完了庭院,便往后厨去蹭一口早饭。
  
  虽然阳光已经着实耀目,但时辰尚早。李苦儿到后厨的时候,早饭还没出锅。小曲坐在院子角落摘豆芽,李苦儿搬了个小板凳过去帮她,两人干着活说着笑,倒也愉快,这要是放在以前,不多会儿就会有人跳出来骂她们没规矩。
  
  阿缭来了,刚打满水缸的水,累得不行,却依旧笑着,似有什么好事。
  
  “呐,今儿乞巧节,我要送你们一个礼物。”
  
  李苦儿和小曲对望一眼,一人一句调笑起她来。
  
  “怎么这般大方了?还带过节送礼的。”
  
  “依我看阿缭是有求于咱们呢。苦儿我跟你说,礼咱们可以收,忙是不帮的。”
  
  “没错,不帮。”
  
  “哎你们这说的什么话呢,我哪里是这个意思。”阿缭虎了她们一眼,又从袖带里摸出两个小荷包递过去,一脸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表情道:“这是我奶奶昨日绣的,给你们好好研究绣法,回头自己做来送人的时候也不会丢脸。”
  
  小曲才不管阿缭说的什么调侃话,忙接了自己那个细瞧起来,还忍不住啧啧赞叹:“怎么这么好看哪,瞧这桃花绣得,哎呀你看这手艺……真是送我的呀?”
  
  李苦儿也拿了她那个来。是个元宝形的荷包,顶端是深蓝的褶子,缀着彩绳,串着灰蓝色的陶瓷珠,肚子则是银白色的绸布,上头绣了繁复的青花,一针一线都精致绝伦。
  
  “你奶奶绣工果然好高明!”
  
  “嗯,还有呢?”阿缭眯着眼笑得得意,也不知什么事让她高兴得下巴都要翻上天了。
  
  “还有?”李苦儿想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脑中一闪,惊道:“啊,你奶奶的眼睛好了?”
  
  “嘿嘿嘿,没良心的,才反应过来。其实观荷节第二天早上,我奶奶就说眼前不那么雾茫茫了,然后就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清楚,前些天又可以绣花了。她高兴得不得了,一口气绣了一大摞小玩意儿,送了好些人,叫我也不能忘了你们几个。不过你们可别跟旁人说啊,我只给了你们俩、阿初还有何姐姐,其他人是没有的。”
  
  “你就省心吧。”小曲说着便将荷包挂在腰上:“咱后厨的姑娘家也就这么几个,剩了还有谁?不就是阿竹和阿钏么。她俩可是有相好的人,忙着寻空当绣花送人都来不及,也看不上他人送的荷包。”
  
  “嗤,看不上就看不上,你还我好了。”阿缭听小曲说话就觉得她嘴欠。
  
  “别呀,她们看不上我可太看得上了,保准日日戴着好不?我娘可没这手艺,再想要这么好的,估计得嫁了人才有。”
  
  “你这人好没出息,我送你们这个就是叫你们学着好好练的,怎么就指着别人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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