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养成系统-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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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诅咒折磨的日日夜夜，在任务中习以为常的易可识，现在再度经历类似的痛楚，却已经没有了强大的承受力。
只是普通人的现在，易可识不由半跪在地，抱头发出喘息。
“可识？可识？你怎么了？”
“姐姐！姐姐！”
外界的声音也在变淡扭曲，漆黑的染血质问正不断流入心脏。
“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要逃开？”
像是废小白声音的低声话语不顾易可识封闭的想法，一个劲地钻入她的意识深处。
“小心！”
先反应过来的是艾米，她将完全听不见呼唤的易可识推到一旁。
因为火焰烧灼而倒塌的建筑，其中一根因为包裹在混凝土中而轻度腐朽的钢筋，正朝着这边垂直落下。
易可识被艾米推开后，脑中的吵杂声音总算减弱一些。
然后她就看见艾米被这钢筋穿胸而过。
冲击带动艾米向后撞，她被钉在地面上，咳嗽间，血液由嘴角流下。
“！”
易可识睁大眼睛，对方那惨状触动了她的神经。
这场景太过似曾相似，一直深埋于心底，连易可识自己都以为已经淡忘的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
“姐姐……”
相似的话语，让易可识双膝一软。
“啊啊。”
血色覆盖了视野。
一抹纤细的人影在自己的眼前，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
妹妹死了。
艾米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
明明已经忘了！已经想不起来了！已经过去了！为什么！
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悲鸣从易可识的口中传出，她被过去的梦魇所压制。
“可识！可识！可识！看着我！可识！”
师赢紧紧抱着易可识，将对方那逃避一切的空虚瞳孔对准。
不断呼唤之下的结果，易可识总算恢复些许的理性，望向师赢。
“艾米没死，可识，艾米没事。”
易可识机械地被师赢掰过头看向只是在吐血的艾米，对方的伤势乍看很严重，但因为一直带着的纳米机器人的功劳，倒也是可以治疗的范围内。
松了一口气，易可识一下就失去了力气。
太好了，艾米没事。
将过去的妹妹与现在的妹妹，两个幻影重叠，易可识看见了真实的模样。
浅色头发的艾米虽然脸色发白，却依然维持着笑容，不让姐姐为自己担心。
对方那浅色的瞳孔中，将易可识装入其中。
艾米，是长这个样子吗？
易可识呆呆地注视着变得陌生的妹妹。
下一个瞬间，易可识就看到艾米瞳孔一缩，激动得想将体内的钢筋拔出，却因为疼痛无力。
头顶上一片阴影将易可识笼罩，她抬起头，看到半截灰色楼房仿佛悬空一般位于正上方。
时间似乎静止了，不过易可识也清楚，这只是因为在这一刻她的思维速度太快，才会产生错觉。
自己就要死了吗？
没有抵抗的易可识，被师赢紧拥在怀中，视野一片漆黑，对方身上的甜香熏得她几欲入睡。
她应该做些什么的。
易可识想要活动，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罢工了。
她蜷缩在师赢的怀中，一个普通人的怀中。
下一刻，时间再次恢复流动。
风声与火焰的呼啸，加上心脏骤停般的冲击，黑暗之中迸出白光。
易可识倒在地上，师赢因冲击而撞得滚了几圈，落在另一边。
头顶上的楼房不见了，只有漫天的碎片。
最后一刻，不知从哪出现的吉拉挡住了致命一击。
对方的额上流下鲜血，身形狼狈，也因为仓促出手，才没完全挡住冲击。
师赢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下血迹扩散开来。
易可识颤抖着四肢，虽然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还是挣扎着踉跄冲到师赢身旁。
发着抖将纳米机器人丢到师赢身上，易可识看着报告书，手几乎撑不住自己的上半身。
全身骨折，内出血，情况非常危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好有纳米机器人在，因为这样，即使是如此严重的问题，也不会导致师赢的死亡，只是治疗时间非常久，在这期间也不能移动师赢。
易可识混乱的大脑彻底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再发抖，站了起来。对师赢与艾米的伤势视而不见，一个月三次的冷静额度已经用光，短短的几分钟内，她就耗光了两次机会。
现在的易可识说是冷静，也许是半疯狂状态。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望着与巨狼缠斗在一起的女神，易可识将食指咬破，把自己的血液涂上手背的咒文。
如果无法让失控的役妖冷静下来的话，那就只能血祭了。
是什么时候呢？
本来只是针对自己身上的诅咒，却出现在废小白的身上，多半是自己死后，那群混蛋们干的好事吧。
“小白，听话。”
易可识的瞳孔收缩，血液被咒文吸收，而且速度越来越快，随着血的流失，她的脸色也越发苍白，但是她依然稳稳地站立着。
空中漆黑的狼妖动作变得迟钝，抽搐着仍在抵抗咒文的束缚。
“废小白！给我安静！”
朝着身形差距巨大的野兽吼叫，易可识的双眸发出淡淡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啊啊啊啊！还有一个小时！窝！窝！加油！
第214章 必须选择一个人
巨兽身形一僵； 被抓准机会的女神一击打落。
易可识也在确认对方坠落后，放松膝盖一软，跪下来。
手指离开了咒文，咬开的伤口此刻已经泛白； 这是因为血液被吸食过多。
寻常的呼唤役妖已经没有用了，易可识不得不用出这个方法。
血祭既是在役妖暴走的时候； 除妖师将自己的血液作为献祭； 来加强控制役妖的能力。不过后遗症当然也很明显； 有些除妖师的灵力或是和役妖的关系不够好； 就会出现被吸干对方依然没有停下的最坏结果。
而且就算用过这个方法暂时制止了役妖； 因为饱食了主人的鲜血，役妖也会变得残暴许多。如果不是无法可想，也没有几个除妖师愿意做出这样的事。
只是对现在的易可识来说，她没有丝毫灵力； 本来依靠自身灵力强行压制役妖的常用方法也用不了，不得不出此下策。
易可识跌坐在地喘息，一下流失太多血液让她变得无法行动，勉强在超过警戒线之前一点的位置停下来。
不然易可识也很有可能就被废小白吸干了。
现在作为普通人的易可识可没有当初的自信，她也无法控制好废小白这个知名的妖怪。
“莉雅； 你先治疗一下吧。”
吉拉落到易可识身前； 离得近看才发现对方的发丝都有些烧灼痕迹。
想来纯白神域就是吉拉最为稳固的堡垒，内部却不够坚硬，因此被废小白钻空子从中破坏，导致吉拉受伤； 才无法快速将对方制服。
“我等一会儿，没事的。”
易可识摇摇头，看着仅有的两份纳米机器人正在陷入昏迷的两人身上闪烁光芒。
她将视线投在被纯白光索束缚的废小白身上，对方的狂乱状态暂时消退了，但还是非常危险。
没有从现在的黑色形态恢复原本的模样，就不是彻底的安全。
不过易可识还是驱动着稍微恢复体力的躯体，向着巨狼走去。
吉拉想要阻挡，却还是将易可识放过去，转而守护着失去意识的两人。
易可识的脚步缓慢，失血的后遗症导致她现在踩着地面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脚，漂浮在空中般的失重感，令她的步伐显得非常怪异。
虽然慢，她还是慢慢挪到废小白身前。
黑色的巨狼双眸血红，原本清澈的模样却显得凶暴异常。
易可识停顿片刻，寻找到被白狼的火焰包裹着的小智，对方正躺在巨兽的背上，身上的衣服被火焰燃尽，皮肤和毛发没有一丝损伤，不知道是不是被妖怪下意识保护所致。
见到小智也是安全的模样，易可识深吸一口气，再往前凑一些。
和巨兽头颅等高的少女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倾，将唇印在对方暴露在外尖锐高大的牙齿上。
狂暴的气息从红色的眼眸中逐渐褪去，随着懵懂的理性气息出现，对方眨了眨眼，黑色的皮毛也逐渐褪色。
巨兽从浑身漆黑变为仅有四肢化为黑色的白狼。
易可识晃了晃身子，倒在地上，疲惫感让她双眼越发沉重几欲睡去，但她依然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保持着清醒。
白狼垂下头来轻柔蹭了蹭主人，接着身形缩小。
依然暗色的火焰将巨兽包裹，火焰消散后，纤细的人影出现。
“主人。”
发出欣喜声音的是个子娇小的少女，除了一头银发与红色瞳孔有些怪异外，暴露在外的手脚被密密麻麻繁复的咒印所覆盖。
易可识被那少女扑倒，对方兴高采烈地蹭着她的胸口。
“太好了！又见到主人了！好开心！”
纯然的天真话语，完全看不出前几分钟还在暴走的模样。
易可识倒在地上，意识变得模糊。
“我，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虽然就快被睡魔所俘虏，易可识还是强撑着精神询问。
“不是主人说要收小白当役妖吗？”
歪着头的妖怪，将记忆定格在最初的时刻。
“……”
没有再询问，易可识的意识坠入黑暗。
勉强睁着眼睛望见的最后色彩，就是赤色的瞳孔。
…………
仿佛从深深的水底上浮，易可识睁开眼睛，意识由非常久远的记忆组成的梦境中脱离。
那并不算好梦，乱七八糟又奇形怪状。
每个世界自己所在意的人都聚在一起，她们围着自己笑着，讲着自己离开后的故事。
醒来后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连她们的面孔都变得模糊。
易可识茫然地侧过头，身体的低血压因为刚睡醒而发作得厉害，她的思维陷入半停顿状态。
“莉雅。”
“……吉拉？”
易可识歪着头看着熟悉的金发少女，思维总算在眨眼几次后恢复。
“师赢和艾米怎么样了！”
她掀起被子，就准备从床上跳下。
“她们已经没事了，现在还在睡，需要恢复体力。”
吉拉按住易可识，不让她乱动。
“莉雅，你感觉怎么样？”
“咦？我，感觉挺好的。”
易可识皱着眉头仔细感受身体的异样，除了刚睡醒有些乏力以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好。”
吉拉塌下肩膀，抱紧易可识。
“不要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好吗？”
“我……”
“莉雅不要再把自己的痛苦当做不存在了好吗？”
吉拉收紧手臂，没有让易可识感到疼痛，却更为贴近。
“嗯，我没事的。”
“我会担心你，莉雅，我会很担心你。”
易可识沉默了片刻，环住对方的后背。
“嗯，我知道了，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被喜欢的人拥在怀中，干涸的心灵都仿佛变得温润许多。
易可识想要沉溺在这温柔之中，却清楚自己这样不过只是另一种狡猾。
她那绝对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想法已经无比动摇，但是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只接受一个人。
要在为了自己而付出许多，而自己也产生过喜欢的几人中，选出其中一个人，她无法做到。
无论是选择固执己见的师赢，还是温柔包容的吉拉，亦或者全心全意的艾米，再或是仅为了她的废小白，都是不对的。
易可识的心脏非常小，只能装下一个人。
但是喜欢的感情，却是可以有很多的。
深爱的，挚爱之人，仅有一个。
因此，她会喜欢师赢，会喜欢吉拉，甚至开始对艾米产生好感，对废小白也有几分喜爱。
只是将这化为恋爱的非她不可的程度，还是不行的。
爱情从来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狡猾的易可识不断逃开对她表达喜欢的那些人。
她也不断逃避着自己的心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对于刻入生命深处的几人，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太过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她也无法做出选择。
只是最初的彻底拒绝，也变得可以接受她们对于易可识的爱意。
越是接受自己被喜欢的事实，就越是想要逃避。
因为易可识是无法回应的。
如果深深喜欢着自己的她们，能找到另一个更值得喜欢的人就好了。
能够给予回应的那个人。
易可识经常产生这样的期待。
不过那也只是妄想，拥有如此执着的几人，怎么会轻易就转换目标呢？
长久地沉浸在吉拉的怀抱中神游的易可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