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失忆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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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饮下羊奶出现的反应,她怀疑是这具身体在遭到过一次侵害之后的应激反应。
另一旁,言婍正在拿那两名跟出宫的宫娥问罪,“陛下以前就碰不得羊奶,喝下之后不是头晕,就是昏睡不醒。出宫之前秋慧都没有跟你们交代过这些事情?”
凌玥一听,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宫娥早料到躲不过去,屈膝跪在地上求饶:“奴婢不是故意的,请陛下恕罪!”她们素日里没有机会过手小皇帝的日常生活,都是秋慧在管。小皇帝谁都不认,只认秋慧,只让秋慧近她的身,这次秋慧生病留在宫中,她们就捅出了纰漏。
言婍就算想惩治,这也是凌玥手底下的人,于是去看凌玥的反应。
凌玥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平时秋慧大包大揽,无微不至地关照着,看起来风平浪静,危机感也渐渐消失。眼下堪堪缺了秋慧的把控监督不过半天,潜在的威胁就显露出来。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现在是出了差错被人把羊奶送进来,接下来会是什么?一杯毒酒?一支毒箭?还是一条毒蛇?
她越是面色深沉,两名宫娥就越是感到人头不保,哭喊求饶的声音更是悲痛惶恐。
凌玥从她们的哭泣声中回过神,怔怔地道:“你们先别哭了,朕还没有说要斩你们的脑袋,先去营帐外面站着吧。”
两人为各自即将失去的生命哭泣半天,结果听到小皇帝让她们出去罚站,有些没反应过来。
言婍催促了一句,两人才惊慌失措地走了出去。
一转眼看到凌玥眉宇之间仍有愁思之色,忍不住问道:“陛下眉间紧缩,因何事烦忧?”
凌玥什么都可以告诉太傅,包括自己对于太傅的避让和恐惧,但是这件烦心事却是不能详谈的。
她就事论事一般,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担忧:“宫里混进来乱党,宫娥们又粗心大意,我开始担心自己身边会不会哪一天也混进来一些坏人。”
言婍突然之间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难过,她心中的纯真坦荡的小家伙,现在学会防备危险
了,这是成长,但是也是一种交换,拿那颗无忧无虑的心交换来的。
她扯开一抹浅淡的笑容,柔声安抚道:“陛下也不用太过担心,此次不过是个意外,陛下身边重重防卫,此次回宫后也会多增派一倍人手,想要近身,绝非易事。”
凌玥暗戳戳瞄了一眼言婍,看到她的脸,听着她的声音,心里明知道太傅言语中有一半是在宽慰自己,但还是莫名就安下心来。
过了两年,她还是安然无恙地活着,也不知道当初下手的人到底是谁,现在又藏身何处。
“还是说说待会儿围猎的事情好了,”凌玥状若自言自语,偏过脸笑呵呵地看着言婍,笑得有点坏,“太傅待会儿要和我一起进山吗?”
言婍垂眼笑得无奈,“微臣就不去妨碍陛下大展身手了。”
凌玥又嘿嘿地笑了几声,不再继续胆大包天地调侃她。因为她其实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万一太傅放下手中书卷,去训练场开始练习骑射,奋起直追,大概不出半月就能超过她的那点能耐。
未央国从先祖皇帝开始就重视子孙的骑射,小皇帝在读书上漫不经心,甚是顽劣,但是对于这种需要动手动脚的事情热衷得很,虽然受限于体能和年岁,学得并没有她期待的那么强大。
围猎定在午后开始。
范围就是前面被特意圈出来的一片山林。国都邕京地处平原,郊外找不出巍峨高山,严格说来只是一些低矮连绵的小山丘。就是有奇峰异岭,也会考虑其中存在的一些未知风险而不能成为围猎选用的地址。
一群人早早用过午膳,在入口处摩拳擦掌。
其中多是些年轻之辈,有男有女,个个脸上神采奕奕,彼此之间交谈往来,有说有笑。
凌玥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骑着她的红鬃烈马,穿着一身枣红的骑装,衬得肤色胜雪,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人群中间。
跟在身后的三人同样骑着高头大马,脸上神色淡定,正是那两名深藏不露的贴身护卫,以及被拉拢过来的觅语。
第25章 围猎
众人朝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小皇帝俯身行礼; 凌玥直截了当地说道:“都上马吧; 今天我们来组队比赛; 谁的队伍猎物最多,就可以任意讨要一个赏赐; 怎么样?”
围猎就是一场竞争,凌玥不说; 大家也是心照不宣; 默默较劲。最后获得大丰收的人自当将此当成接下来几个月的骄傲。若在秋猎中成为赢家,更是可以连着吹嘘好几年。秋猎的场子更大,山林更深; 意外更多。
凌玥少年心性,也想有点可以拿来吹嘘的事情,更想借机要点奖励。别人赢了; 由她来奖励,她赢了; 当然是想找谁要奖励就找谁要。
她都想好了; 等她的队伍最后赢了,就让太傅免了她接下来半年的抄写。
自由组好队伍,每队四个人; 一行人就进山了。
马蹄声踩在山林间的地上震天响; 很快就有人射中第一只猎物。
队伍里有三位武学大佬坐镇,凌玥不慌不忙,扭头左看右看,三人都神情淡定; 目光搜寻着林中猎物。
觅语看着十几米外的草丛,忽然眼睛一亮,抽箭上弦,箭尾离弦射出,草丛中露出半截彩色的羽毛。
“是只很漂亮的野鸡!”觅语提着她的第一只猎物回到凌玥面前,举起来晃了晃,笑得灿烂如春。
凌玥也跟着她笑,夸道:“的确好漂亮!”
随后三人很快就进入了开挂的状态,所到之处收获满满,随行的两个侍从的马背上已经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猎物。
林子越进越深,由刚才的上坡渐渐变成下坡,已经来到的山坡的背阴面。
凌玥和觅语追着一只拥有美丽犄角的雄性梅花鹿一路下坡,连射几箭都落空。
满心不甘之时遇上另外几支队伍,那些人也盯上了那只可怜的梅花鹿,顿时更多了箭射向小鹿逃跑的方向。
彼此扫一眼马背上的收获,原来实力相当,再看看天色,顿时生出胜败在此一举的感觉,不禁追赶得更加卖力。
“陛下,今日既然是公平竞争,我就不客气了。”某个穿着绿衣服的青年神采飞扬,从凌玥身边策马飞奔而过,很快将她甩在身后。
凌玥本想较量一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学艺不精,在追逐中落后下来。
那匹马看着像是匹好马,不知道是不是被凌玥传染了,竟然也开始犯懒,停在半山坡上噘草皮。
四周无人,动静越来越小。
凌玥深知自己追不上,索性从下马坐在草地上休息。
天空传来轰隆隆的低沉声响,仰脸一看,黑压压一片云。
进来的时候还是阳光灿烂,现在却是一副下暴雨的样子。今年春天实在怪异,雨水泛滥,邕京附近各地暴雨成灾,凌玥不过问政事,但也听人提了好几次。
闷雷在头顶沉沉地响着,地面受到感应,散发出泥土混着青草的气息,愈发浓郁。
凌玥鬼使神差地怀念起太傅身上的清新和温柔,连忙起身上马,趁着雨势未来,往营地赶。
一道闪电在前方劈下,伴随一声惊雷,座下的骏马发出嘶鸣,止步不前。
凌玥不论怎么拉扯缰绳,它就是不配合。
“你这样不厚道,马兄。”她无奈叹气。
叹完气,天空就像漏了底的超大型水桶,瀑布一样砸下来,整个地面都升起水雾。
凌玥被这凶猛的雨水砸得有些懵,转眼间从里到外都湿透。
一起进山的人追兔子的追兔子,追鹿的追鹿,此时都和她失去联系。
冷冷的瓢泼大雨往头上和肩上砸,身边这匹马还不配合,不仅不走,还在雨里不停抖擞着自己的身体,溅凌玥满脸水。
她只好离这位远一点,这一退,脚后跟又不知道绊到什么东西,往后趔趄了一下。
俯身一看,及膝高的草丛旁有只中了箭的肥兔子,灰褐色的毛发。再一看,草丛深处还藏着一窝小崽子,一共三只,手掌般大小,刚长出一层薄薄的绒毛,也是灰褐色。
凌玥道:“是亲生的,可怜见的。”
然后把三只幼崽兜在衣摆里,扔下那匹比驴还犟的马,迅速地往回走。
背阴的这面山坡植被稀少,顺着雨水,地面被冲出一道道蜿蜒的沟壑。
凌玥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去,渐渐习惯这种程度后,除了有点冷,莫名觉得自己很拽很酷,像电视剧里放飞自我的主人公。
忽然余光瞥见附近地面像是在移动。
扭头一看,十几米外的一片坡地竟然直接滑落下去。
雨在继续下去,凌玥的脚下也随时会有滑坡的危险,她没有了刚才的情趣,深深地感受到潜伏的危机。
言婍发现她的时候,她正把腰弯得低低的,埋头一个劲地往前跑,头发和衣服全部湿透黏在身上,模样很是狼狈。
两人对视的时候都顾不上发呆和错愕,迅速朝彼此奔过去。
尽管言婍没有呼风唤雨的通天本事,但出现在凌玥面前的那一刻,凌玥就像是飘荡在海上的孤筏遇上了巨轮,差点哭出来。
“太傅你怎么来了!?”她抬起头来大声喊,仍是盖不过磅礴的雨声。
言婍替她撑着伞,看清她怀里的幼崽,意识到她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蜷缩成一团,总算放了一颗心。
“记得没错的话,两百米外有个草棚,先去那里躲躲。”
她顾不上回答凌玥的问题,搂着她冰冷的肩膀开始带路。
凌玥本来没觉得自己有多冷,被言婍一搂,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冷,冷得直发抖,凭着本能拼命往言婍怀里缩,恨不得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上去。
两人很快来位于高处的一块平地,言婍说得没错,平地上果然有个草棚,破旧了些,但是用来遮雨绰绰有余。
言婍说草棚是之前看守围猎场的人换班时用来歇息的地方,现在新的棚子换到另一座山里去了,今天进山的,走得深的应该去那处新修的棚子躲雨去了,没走多远的,雨快要下起来的时候已经赶回营地了,就凌玥一个人卡在中间,不远不近的,还碰上一匹不配合的马,淋成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凌玥时不时地点头,听太傅说这里的情况,手上忙着挤衣服上的水。
鞋袜也都是水,脚像是泡在水里。
她干脆把鞋袜都脱了,翘着被泡得发皱的白脚丫子晃来晃去。
言婍终于生好了火,走过来蹲在她身边,摸摸手也是冰冷的,摸摸脚也是冰冷的,拧着眉道:“这样不行,你把湿衣服都脱了,穿我的。”
第26章 喜欢
言婍掌心温暖; 包裹着她的脚尖; 脚上渐渐恢复知觉; 感受到了暖意。
她抬头,下意识打量着言婍。
这场雨下得暴烈凶猛; 却没有风,倾盆大雨只顾着埋头往地面冲撞; 来势汹涌而又目标坚定。言婍的衣服虽然也有些被雨水打湿的地方; 但是比她这个被经受过暴雨洗礼的人好上太多,除了衣服的下摆,上半身的衣服都是干燥的。
言婍说:“别发呆了; 把衣服脱下来。”
凌玥被冻得脸上惨白,仍是望着她,包裹在言婍掌心的脚尖无意识地扭动几下; 整个人看起来愣愣的。
听了半天,脑子更是发懵; 一股猛烈的寒意从心底里窜上来; 打了了寒颤。
言婍看她目光愈发迷离涣散,不再等待她的回应,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凌玥恍恍惚惚的; 看到面前有道倩影在微微地移动; 衣裳一片片地褪下来,绸缎似的长发晃晃荡荡,轻轻地飘扬。
然后她就看到了言婍身上雪白的肌肤,也不是很能看得清楚; 因为她的眼皮子越来越沉,头脑也越来越沉,快要分辨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她的太傅,还是哪个藏在住在山里的美丽的女妖精,见她落难,过来帮她。
这样想着,那道人影就飘飘摇摇地上前来,靠近她,伸手解她的衣带。
凌玥意识模糊地嘟囔着:“这样不好……不好……礼不可废……”
“这话不像是会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是真的糊涂了。”
耳边传来飘渺而又温柔的女人的嗓音,带着一点克制的清冷。
凌玥阻止不了,就放弃了,躺在对方温暖清香的怀里,由着对方摆弄。
衣服从里到外的湿透,贴在身上。
言婍一件一件往下扒,扒到后来有些犹豫,不太敢继续了。小皇帝不再是那个小皇帝了,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了。
她留了一件亵衣,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干衣服全都被凌玥裹上,裹得严严实实的。
凌玥的身体忽冷忽热的,已经不止是被淋湿衣服的问题了。
可是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停,阻断了凌玥立刻回到营地接受医治和照顾的可能。
三只刚失去了母亲的野兔幼崽本能地循着暖意往火堆旁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