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花开时-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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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男朋友，而且他家人待我很好，不会逼我退学。我不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跟家里闹的不可开交，让父母伤心。而且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享受被别人羡慕的目光。我的生活很轻松，我真的应该早点听清泉的话，不过，现在也不晚。”
　　可能是完全没有料到梁乐予会把话说的这么狠，顾惟沁有点接受不了了。
　　梁乐予看她的样子，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
　　顾惟沁想喝口茶，最后却还是没有端起茶杯来。
　　“你想说什么都说出来吧。”
　　“你以为我是在向你发泄之后，我心里痛快了，就能同意跟你和好？你不要想的太多，这些是你欠我的，该说我当然会说。说完之后你是你，我是我。”梁乐予又顿了一下，补充道：“今年年底我就会带着胡泽宇回家给我爸妈看的，作为老同学，我会记得给你发我新婚的请帖。你要是不愿意看到我结婚，可以出国。”
　　顾惟沁不愿意听到这些话，转头看向别处。
　　“你别以为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谁离开谁都一样活，而且我会活得更好。再见。”
　　说完，梁乐予就走了。她是实在坐不下去了，再说下去自己都要控制不住哭出来。下楼的时候双手扶着栏杆，腿软的差点坐在台阶上。她这是怎么了，这两年究竟改变了多少？两年前，她在顾惟沁面前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也舍不得说，刚才的她是怎么刺人说什么，自己都听不得了。她不敢多停留，不想让顾惟沁看到自己的眼泪。
　　出了茶庄，梁乐予跟两年前一样，一路走一路哭，最后蹲在站牌下，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这次心情要复杂很多。梁乐予边擦眼泪边骂自己没出息，刚才说的那么帅，现在哭成这样……活该。
　　顾惟沁端茶的手一直在抖，最后都洒在衣服上了。她早就预见这样的情况，但是没想到真实的状况比想象还要疼。她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戚筠，你能来一下吗？”
　　在做美容的戚筠听到顾惟沁呼吸急促，立马就紧张的坐起来，问：“你先放松一下，想一想开心的事。”
　　“……我，我想不到。我好难受。”
　　戚筠随手抓了一条毛巾擦了自己的脸，就跑出去，问：“你在哪？”
　　戚筠赶到的时候，顾惟沁趴在桌子上，呼吸困难，脸色潮红。戚筠让她的头倚在自己的身上，抱着她说：“没事的，没事的。放松，放松。”
　　在戚筠的安抚下，顾惟沁慢慢的好了许多。放松之后顾惟沁竟然睡着了。
　　戚筠无奈，她又搬不动这么大一个人。
　　顾惟沁睡了三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已经黑了。小小的城镇，晚上的人也不多，显得格外宁静。
　　戚筠腰酸背疼，说：“你还真够可以的，竟然能直接就睡着了。”
　　“对不起。”
　　戚筠扶着自己的腰，坐下说：“你出门怎么没拿纸袋？”
　　顾惟沁说：“我以为我能控制好。”
　　“病人都这样认为。下次一定要记得。”
　　“嗯。”
　　戚筠看她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病人。两年前那个慌张无措的女孩儿坐在她老师面前，说自己有病，面色惨白。老师说她是典型的因心理疾病引发的过呼吸症。
　　女孩儿点点头，说：“我去医院看过，医生是这样说的。他们建议我来看心理医生才能治本。”
　　戚筠那个时候第一次看到这么积极的配合治疗的病人，好多人都潜意识的否认自己心理有病的。
　　戚筠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惟沁喝了口凉茶，说：“好很多了。”
　　“下午见了梁乐予？”
　　顾惟沁点头。
　　“她说了很多你不能接受的话？”
　　顾惟沁犹豫了一下，说：“也不算。她说的话，我都能预料到……但……”
　　“因为心存侥幸，所以失望。”
　　顾惟沁点头。
　　“那你说了什么？”
　　顾惟沁沉默了一下，说：“我希望能复合。”
　　“就这个？”
　　顾惟沁再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她实话？”
　　顾惟沁说：“其实我们之间真的不是误会那么简单的。”
　　“什么意思？”
　　“外人看我们从高中一直到大学，好像很好的样子。但是仅仅因为她爱我或者我爱她，我们根本走不长的。”
　　“我不懂。这么多年你不喜欢别人，她也只爱你一个人，既然这样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戚筠说。
　　“不，没那么容易。我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你看我们不就出了问题了吗？”
　　戚筠等着她说下去。
　　顾惟沁说：“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对，我们彼此没有任何了解。我看梁乐予也只觉得这是个很乖的女孩子，很听话。我什么事都可以为她做主替她出头，帮她决定一切问题，她那种性格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不会错的。我根本不了解她，我不了解她骨子里的执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那么单纯的认为，她跟我在一起不需要承受家里多大的压力，我一直觉得她……她的压力再大也不会大过我，甚至觉得她与她家人断交，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跟家里断交，这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戚筠说。
　　“她的家人很宠她，我觉得只要我照顾好她，过个几年，她的家人就会接纳我们。却没有想到，她跟她父母的感情，说断就断她自己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该有多伤心。当时我进屋子的时候看到她在哭，我也很心疼，却只流于此，根本没有往深处去想。我怎么会这么傻？”顾惟沁自嘲的说。
　　戚筠专心的听着。
　　“我一直都认为，那是她应该承受的。因为她不愿意放手不愿意分开，那么伤痛就是应该付出的代价。而我更加认为，我的压力比她还大，她最多就是跟父母断绝关系，而我如果处理不好家里的事，恐怕会连命都没有的。为了我们的将来，她该忍。你看我就是这么自负。”
　　“其实，你当时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惟沁摇头，说：“因为这样的想法，我不顾梁乐予的心理，光明正大的跟方集相亲，跟方集约会。一点愧疚都没有，我想象不到我在跟方集约会的时候，梁乐予有多失望，多伤心。我自以为那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但是差一点就赔上了我们的将来。我在跟方集约会的时候，她默默忍受来自我母亲的压力，她独自忍受伤害，而我……我在灯红酒绿。”
　　顾惟沁明显很痛苦，戚筠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再喝了一口凉茶，一路凉到心底，顾惟沁稳定情绪，接着说：　“如果不是那张照片的话，我永远都不会醒悟。我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是——杀人。”
　　戚筠愣了一下，说：“杀人？”
　　“是，杀了那个跟梁乐予吃饭的女人。”
　　戚筠问：“我记得你以前说，你刚开始并不是很喜欢梁乐予的。”
　　“嗯，只是觉得，她很有意思。在一起的话，也不错。”
　　“你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梁乐予的？”
　　顾惟沁笑了笑，说：“不知道。只是当我有杀人的念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她了。有多爱，自己都不知道。”
　　情根深种不自知。
　　“也因为我懂了吃醋的心理，才体会梁乐予的心。更何况那个时候她还被我母亲逼得退学，所以我克制自己的情绪。我想，一人一次，这样抵消过去吧。但是，感情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一加一呢。梁乐予累了一晚上，回家就睡过去了，我当时心里就有个声音在说，把她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让她去，不让她接触任何人，这样她就会是我一个人的了。”
　　戚筠愣了一下。
　　顾惟沁接着说下去：“我就拿走了她的钥匙和手机，想要切断她一切可以与外界联系的方法。就把她关在屋子里，成为我一个人的，她每天只为了等我回家，只为我一个人而活，想要她的世界只有我……我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只是生气而已，根本没有想太多。真正发现不对劲，是梁乐予跟我生气离开家的那瞬间。”
　　“怎么了？”
　　顾惟沁的眼中带了无奈。
　　梁乐予可能没办法知道吧，当她转身的时候，是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如果不是顾惟沁强烈的控制自己，她就会死在两年前。顾惟沁当时满脑子都是——杀了她，她就不会走，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你就能永远的留住这个人了……杀了她吧杀了他吧。顾惟沁被自己的想法吓傻了，给开锁公司打电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声音也是。开锁公司还以为她家招贼给吓得。
　　换了锁之后，顾惟沁也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她把新锁的钥匙给扔了。强迫自己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她以为自己只是太激动所以才有杀人独占的想法，她在地板上坐了一晚上，这个想法因为梁乐予未归越来越强烈。
　　最严重的时候，顾惟沁看着厨房的刀具，想象那尖锐的刀锋在自己手腕上划过是什么感觉。
　　然后顾惟沁哪里都不敢去了，她发现自己真的不正常了。她把自己锁在卧室里，蜷缩在角落里，告诫自己要冷静要静心。
　　她就在卧室里蜷缩了一天一夜没有动，她不知道太阳什么时候落山的，也不知道月亮什么时候升起的。她只知道收到梁乐打来电话的时候才清醒过来，身体都僵硬不会动了。看到是梁乐予打来的，顾惟沁很开心，可是她又不敢，她不敢开门。她真的害怕自己会伤害到梁乐予，顿了一下就把手机扔到对面。
　　电话之后就是短信，顾惟沁都不敢看，到最后，什么都没了。顾惟沁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手机，爬过去，一条一条的看——梁乐予又走了。
　　顾惟沁觉得很闷，很难受，氧气不够用，她喘不过气了。顾惟沁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还都是不好用。她想着梁乐予——顾惟沁此时明白，自己生病了。
　　她就这样急匆匆的出国了，她认为以她当时的情况没办法跟梁乐予见面，她是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做出连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出国的第一件事也是找医院，顾惟沁不是怯懦的人，她敢面对自己的不足，只是那样可怕的心理，还只是22岁的顾惟沁没办法承受的。
　　之后戚筠就看到了慌不择路，透着病态的顾惟沁。
　　顾惟沁一直都是戚筠老师的患者，经过两年的调节，顾惟沁的病已经好了很多了。顾惟沁说要回国，戚筠在征得老师和顾惟沁的同意之后，成为顾惟沁私人心理诊疗师。
　　上面那些话，戚筠也是头一次听到。戚筠的老师说，心理诊疗师其实就是个听众，患者之所有有心理疾病，不过就是找不到人倾诉。那些事憋在心理，自然成患。
　　戚筠问她：“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梁乐予呢？”
　　顾惟沁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现在说了她会当成我为自己开脱的借口。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够了解对方。我一直都知道梁乐予对我的爱更偏向于一种崇拜，把我成不可亲近的偶像，所以她并不了解我。而我是以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在跟她相处，所以对她也无所谓了解。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错误。”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怎么说？”
　　戚筠说：“虽然你说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但是，你们对彼此是真心的呵护。无论你是不是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随意，但你是把梁乐予放在心上了。梁乐予也是一样，否则她不会怨恨你，说那些狠话了。我觉得你们的问题是出在时间不够长，彼此又是初恋，还那么年轻，处理问题当然也就没有经验了。”
　　“是吗？”
　　戚筠说：“虽然你们交往的时间很长，但是却从未走进彼此的生活当中。很多情侣都是这样的，交往的时候有足够的空间用来遐想对方，把美好的一面放大无数倍，缺点被无视。所以两个人一旦进入到对方的生活当中，就会产生无数的矛盾。如果是成熟有经验的人来处理，就能处理的好，可是你们太年轻了，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种关系。”
　　顾惟沁点头。
　　“但是，年轻也有优势的，年轻就意味着犯错有机会补救，有希望有朝气。而且你们彼此相爱，我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顾惟沁说：“谢谢。希望如此。”
　　戚筠又说：“这些挫折是会让人成长的，那些成熟的人都是满心伤。我不希望你们错失彼此，那样太遗憾了。”
　　梁乐予回到家，已经累的不行，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阮元也没有打扰她，给她留了晚饭。
　　梁乐予失魂落魄了几天，精神萎靡不振。工作出了好几次错误，经理念在那50万的单子隐忍不发。
　　梁乐予走在街上，有些晃神，顾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