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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GL]宠妃-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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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青竹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说,“庚玄皇子近日专心学业,且没有皇后娘娘的命令,恐怕……”
  “本宫那地方离着凤禧宫也不近,特意过来一趟,只想着与皇子说几句罢了,姑姑难不成连这都不许,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罢?”王鄞笑道,“若要求得皇后允许,那本宫便在此处候着便是,本宫倒是无所谓,只是若传了出去,还不知会如何形容你这如此‘谨慎’的奴婢呢,只怕连皇后娘娘都要被莫名冠上‘不近人情’的头衔罢?”
  说完,青竹皱了皱眉,又尴尬笑道:“昭妃难得来一趟,怎有拒人千里之礼,方才是奴婢疏忽了,娘娘还请跟奴婢来。”
  青竹脸色不甚好看地瞧了宣明阁的门,又与那少傅解释一番,少傅便转身放了庚玄出门。
  一听到这好消息,庚玄便扔了手中纸笔,谁料,这一激动,竟将墨汁洒到了青竹衣裙上,浓浓浅浅一大滩。
  青竹深吸口气,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皇子,这是今日第二次了。”
  见到此景,庚玄登时大气不敢出一口,束手束脚地往后退,后背撞上个人,更是缩了脖子。抬头一看,竟是王鄞,庚玄才高兴地抱着王鄞,可还是偷偷露出只眼睛,看了看那站在原地已经结成块冰坨子的青竹,轻声道:“鄞娘娘救命!”
  王鄞自然瞧见青竹满裙的墨点,笑着拍了拍庚玄的头:“做了错事,当然要道歉了,我却怎能救得了你的命。”
  听到这话,庚玄没了法子,只好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离得青竹远远的,刚缩头缩脑地要开口,青竹便笑着道:“奴婢不过下人罢了,皇子用不着道歉。”
  这笑在庚玄眼中堪比万箭齐发,刷刷刷,都是要人命的!庚玄求助一般转而望向王鄞。
  “既然姑姑说不用道歉,那便作罢吧。”王鄞笑着过去牵了庚玄的手,往门口走了几步,又转身对石化的青竹笑道,“对了,姑姑不如先去换身衣裳罢,这满身污点的也不甚好看。”
  “无妨,习惯了。”青竹拿手巾擦了擦,便跟在两人后面出了门。
  王鄞瞥她一眼,说:“本宫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姑姑还怕本宫与皇子单独在一块,伤了皇子不成?”
  “这……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青竹恢复一脸平静,“奴婢只是尽看管皇子的指责罢了。”
  王鄞挑眉:“随你罢。”
  庚玄缠着王鄞讲故事,王鄞拗不过,便只好扯了幼时娘亲哄自己入睡时的故事来,谁料这庚玄从小被灌输四书五经,治国之道,却从未听过如此幼稚的故事,竟是听得津津有味,差点连最喜爱的糕点都忘了吃。
  而王鄞几次偷瞟青竹,其皆远远立着,连表情都未变一变——果真监看得严严的,就怕自己搞出什么鬼来。
  王鄞心中不禁不屑一笑。
  正讲到*处,小院外头快步进来个宫女,大呼小叫着:“青竹姑姑……”
  “怎么?”青竹皱了眉,望着来人,“娘娘醒了?”
  “皇上与虞贵人来了凤禧宫,这不是这个月皇上第一次进凤禧宫嘛,皇后娘娘也顾不上午休了,现下正到处寻人找你呢!你也知道娘娘起来脾气不甚好,周围的几个都遭了骂!”小宫女喘着粗气,边说边冲王鄞弯腰行礼。
  “这……”青竹略一思忖,大约想着两人一时半会搞不出什么鬼来,便恭敬道,“娘娘,奴婢有事先告退了。”
  “请便罢。”王鄞点点头,笑得极为亲和。
  眼见着青竹飞一般走出了院子,王鄞目光一转,定在庚玄期盼的眸中:“皇子,今儿故事先到这里。接下来,我们有更有趣的事要做。”

☆、第七十九章 一朝败露

  “皇上来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叫臣妾好失礼。”陈嫀含笑从殿后转出,一身寻常便服,显得平和近人而不失端仪。
  “本不该来打扰你午休,只是方才与虞贵人交谈之际,谈及前些年的事儿,心中有些感怀,便想着过来看看你。”汝怀难得面上柔和许多,想是在虞天熙提醒下,回想起许多从前还算美好的事了。
  “皇上说的哪里话,皇上来,臣妾自然是极高兴的。青竹还不给皇上添茶。”陈嫀道。
  汝怀在殿中来回走一遍,似是在寻找着什么,继而又问陈嫀道:“对了,前些年你诞辰之际,朕赐你的那屏风何在?”
  陈嫀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强装着笑容:“皇上为何忽然提及那屏风?紫檀木撒玉作八仙过海屏风贵重又是皇上对臣妾的一番心意,臣妾自然藏得好好的了。臣妾这几天又作了几幅新画,皇上可要瞧瞧,指点指点臣妾?”说着,赶紧冲青竹使个眼色,青竹便俯一俯身,要下去取画。
  “慢着,朕也就是偶发兴致想看看罢了,方才虞贵人说当日那屏风威风八面,惊座四方,朕亦对它印象深刻,这不才想着过来。”汝怀道。
  虞天熙自然明白个中奥秘,冲陈嫀笑着说:“见皇后娘娘顾左右而言他,又不将屏风搬出来,莫不是……已经拿不出来了?”
  “虞贵人这是什么意思?”陈嫀双眸含威。
  虞天熙道:“嫔妾不敢妄加揣测。”
  陈嫀叹口气,道:“皇上,实不相瞒,那屏风确实被宫中的笨手笨脚的小太监打碎了。只怕伤了皇上的心,臣妾才瞒着没告诉皇上,望皇上莫怪。”说着,陈嫀深深作了个揖。
  “哦?的确如此?”汝怀经了上次那事,已对陈嫀是不甚相信了。
  “自然,臣妾怎敢欺骗皇上,不过半年前的事了,臣妾亦是心痛了许久。”陈嫀捂着胸口,极为悲痛。
  “你骗人!父皇,儿臣前些天亲眼见到许多小太监前来搬了一座巨大巨大的东西走!那模样虽然盖着黑布,可看着就是块屏风。当时儿臣还奇怪呢,没想到竟是父皇赐母后的礼物。”庚玄从殿后跑出来,指着陈皇后道。
  “庚玄!你说什么呢!”陈嫀紧蹙秀眉,惊愕而恨铁不成钢地握紧了拳头。
  “确有此事?庚玄,在你父皇面前可不能骗人。”汝怀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便走到庚玄边上摸了摸他的头。
  “儿臣怎会骗父皇,的确是儿臣亲眼所见。”庚玄信誓旦旦道。
  汝怀瞪着陈嫀,质问道:“你又作何解释?”
  陈嫀摊了双手,无奈道:“这……这屏风确实于半年前被打碎,臣妾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证明清白,庚玄,你这小子,平白无故的说什么胡话呢!你母后怎会命人抬走那东西呢!”
  “那就唤当日笨手笨脚的太监上来,也好还你一个清白!”汝怀一挥手,“连常年你跟着一起去,不可出什么差错。”
  这下陈嫀没了辙,没想到会出这码子事,压根儿就没准备,且连常年跟着,不可能在私底下再交代,这可如何是好?陈嫀微微皱眉,抿唇没说话。
  见陈嫀没动静,汝怀牵了庚玄手腕,走至陈嫀面前:“皇后,你倒是把人叫来呀!”
  “回皇上,臣妾愚钝,记不得是哪个奴才了。”陈嫀赶紧道,又觉得哪里不对,便死死盯着庚玄,“庚玄,为何诬陷母后?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
  “我没有……”庚玄心中有些发虚。
  汝怀攥着庚玄手腕,把他往前带一步:“你说庚玄诬陷你?他这么一个小孩子有什么目的要诬陷你?你说,那价值连城的东西究竟被你弄去哪里了?!”
  眼见着汝怀大有揪着不放的趋势,陈嫀一时有了不良的预感。还未想好对策,庚玄便缩着手,大呼“痛”。
  汝怀一骇,便松了手,一看庚玄已是双眼含泪,粉扑扑的小脸格外引人疼惜。
  “你怎了?”汝怀关切问道。
  “父皇按到儿臣手上的伤处了。”庚玄道。
  “伤处?你怎会受伤?”说着,汝怀便拾起庚玄的手,快速解开其腕上的纽扣。
  庚玄手背至小臂有长长一段青黑淤青,手心更是被打得轻微发肿,轻轻一触便疼得往回缩——当然,大部分是装出来的,毕竟手心的戒尺打痕都好几天了,而手背的更是大半是王鄞用稀释了的固墨小心涂抹上去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下汝怀是真火了,虽然不怎么亲,但毕竟是血脉相连,见着孩子伤痛,心中自然是紧张极了。
  陈嫀亦是不解,转头望向青竹。
  青竹看一眼庚玄的手腕,忙解释道:“皇上莫要怪罪,确实是庚玄皇子不听话。且皇后娘娘有令,叫奴婢好好管教皇子,奴婢望皇子成才心切,这才用戒尺打了几下。自然是轻轻的,可不知怎的……”青竹望着那面目可怖的青紫淤血亦是疑惑极了——明明昨天看时,已经淡得没什么颜色了。
  “你这贱婢,算什么东西,别以为做过太后身边的人,就能无法无天,敢动手打皇子?你不要命了?!”汝怀怒斥道,“上次那事朕还没算完账,这下是要爬到顶上来了?要是不教训教训你,朕这皇帝算是白当了!”
  话已至此,陈嫀亦不敢多言,只上来抚着汝怀起伏的胸口:“贱婢,本宫不过叫你关注皇子起居,何时让你教训皇子了?还不赶紧跪下请罪!”
  青竹二话不说,赶忙跪下,直愣愣地盯着庚玄手上的伤痕:“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只会奴婢瞧着这伤痕古怪,不知皇子能否凑近些看?”
  庚玄心下明白,若是被其发现,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吸了吸鼻子,放下袖子,往汝怀身后缩。
  “贱婢!你看你把皇子吓成什么样了,还敢狡辩?来人,贱婢青竹竹板四十,罚去浣衣局苦役三年!”汝怀一手牵着庚玄的手,一手指着青竹道。
  “是。”连常年一挥拂尘,身后几个小太监便拖了青竹要出去。
  “皇后娘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青竹自然望着背着身子的陈嫀哭喊着。
  只是此刻陈嫀亦是自身难保,哪还有什么精力应付这么多,只闭着眼,叹口气罢了。
  “皇上且慢。”王鄞的声音从后殿传来。
  汝怀一抬手,拖着青竹的太监们立刻停了下来,众人皆转身望向王鄞。
  看到王鄞含笑的眼神,略略扫过青竹,仿佛饱含着嘲讽一般。青竹登时明白过来,这是被算计了!果真不能离开这女人半步,简直蛇蝎心肠啊!青竹此时是又悔又恨,只能咬着牙盯着王鄞。
  “昭妃怎的也在凤禧宫?”汝怀领着抹眼泪的庚玄走近,好奇地看向王鄞手中,“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王鄞从容作个揖:“回皇上,臣妾方才在宣明阁陪伴皇子。听到皇上来了,便准备过来,岂料经过账房,却发现几个内务局的在窃窃私语些什么,臣妾听得怪异,便进去看了看。这几个奴才见到臣妾便吓得不成样子,臣妾更是奇怪,便随手翻了翻账本,才知其中大有文章。这便是臣妾拿来于皇上的账本。”说着,王鄞便将手中两本厚厚账本交给了汝怀,顺道似笑非笑地望了陈嫀与青竹一眼。
  陈嫀此时是如遭五雷轰顶,她目光如霜地转身盯着青竹,青竹亦是茫然极了,那账房是自己亲手锁上的,更不可能有什么内务局的人了,且账目都妥善放在壁画后的暗格内,这怎么可能被她拿到手?
  的确,那什么人啊话的都是王鄞随便编的,只是这账本却是真金火炼的。
  汝怀沉着气,随手翻了几页,上头记载着这些时日凤禧宫钱财流入,更有变卖许多珍贵珠宝,家具的收入,且还记着一拨拨流出——分别流入不同部门,更有许多作坊,店铺。自然,这些皆是归属于陈宰相名下。
  “这是凤禧宫的账簿?”汝怀脸色极难看地举着账本,盯着陈嫀。
  陈嫀此刻早已明白过来这一切,她不怒反笑:“昭妃,你好歹毒的心!皇上,这摆明了就是陷害,这一系列的事,都是昭妃设计来陷害臣妾的!臣妾对皇上,可是一片忠心,怎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看了许久戏的虞天熙终于起身,笑嘻嘻地站到汝怀身侧,看了看账本:“皇上还没说这账本是怎么回事,娘娘怎么就知道是大逆不道之事了?指不定账本毫无问题,是昭妃看错了呢?可见娘娘你心中自是明白的。”
  “你……”陈嫀一时无言以对。
  “怪不得你总在朕耳边抱怨内务局没钱,原来都落到外头去了,自然是没钱了。”汝怀背着手绕着一跪一站的主仆两人走一圈,语气极为阴冷,“你还有何话说?”
  陈嫀登时红了眼眶,声声切切地拉着汝怀衣袖:“皇上,你不相信臣妾吗?臣妾在你身边十年了啊整整十年了,皇上你怎能不相信臣妾呢?”
  汝怀气得一摔袖子,陈嫀便应势倒退几步。
  “是啊,你这种人竟在朕身边十年了!朕的性命没坏在你手上,真是谢天谢地!”汝怀握着账簿,对皇后道,“你是太后的表亲,朕要敬你几分,因此暂时动不了你,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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