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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GL]宠妃-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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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雁咬着唇,眼珠子一转,赶紧道:“不知道!嫔妾胡乱说的,娘娘莫当真!”
  王鄞哼笑一声,拍手道:“好极了,就算玉镯与你无关,那步摇又作何解释?”
  杜雁眨眨眼:“你不是说是你陷害我的吗?”
  “本宫说什么你还当真了?那,若本宫说,现在便要了你的命,你可信?”王鄞似笑非笑地盯着杜雁。
  槐桑见状,从烧红的烙铁丛里拎出一块,吹了吹便面无表情地靠近。周遭几个嬷嬷极为配合地开始捋袖子。
  一向养尊处优的杜雁一下便吓得哭了出来:“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快救救我啊!”
  “为何又扯到皇后娘娘了呢?”王鄞笑着问道。
  杜雁泪眼涟涟地抽泣半天,没说出话来。
  “说啊,为何不说了?”王鄞皱了皱眉,槐桑便又靠近一步,火红的烙铁眼看着便要贴到皮肉之上,杜雁倒没叫,旁边的纤云却尖叫一声,继而晕了过去。
  感受到滚烫的温度,又被纤云这么一搅,杜雁终于哇哇道:“我说我说!都是皇后娘娘叫我做的啊,一切与我无关啊!娘娘放过我罢……”
  “满口胡言,既然你说是皇后娘娘吩咐的,那我那玉镯是怎么回事?”王鄞铁了心要全盘套出来。
  “我不知道啊!那是皇后娘娘给我的,我只顾推了金颦入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杜雁拼了命地躲开那烙铁。
  “荒谬!”话音刚落,陈嫀一声喝断,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进来。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王鄞冲槐桑使个眼色,槐桑便赶紧收了烙铁。
  “未经允许,谁让你私自来拷问的?”陈嫀气得脸色发青,转而又冲杜雁道,“你这蹄子,敢在这里污蔑本宫,来人,掌嘴四十,打到说不出话为止!”
  “是!”几个嬷嬷干脆道。
  “且慢,皇后娘娘,雁常在方才说谋害颦小仪之事皆是你一手安排,不如先问清楚后再动手也不迟?”王鄞拦了下来,道。
  “还有什么好问的,这摆明了就是瞎说!还等什么,动手啊!”陈嫀急道。
  “莫不是皇后心虚了?”王鄞笑道,“雁常在手脚不利索,在潭边掉了步摇,落了马脚,着实不是个好棋子。”
  听到这话,杜雁着急地叫道:“娘娘莫听昭妃的,那步摇是她设计陷害的!昨日嫔妾根本没戴……”
  没说完,皇后一个眼色,青竹便亲自上前,眼疾手快地一个耳光伺候上去了。
  “哼,你可别得意得太早,本宫还没问你那镯子的事呢,你的镯子为何会出现在颦小仪的手上?”陈嫀冷笑道。
  “雁常在不是都说了吗?是皇后你吩咐的一切,娘娘想陷害我,娘娘可真是歹毒啊。可怜那颦小仪,无缘无故便死在了你手上。”王鄞不急不缓道。
  陈嫀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设计害我?不如将颦小仪的侍婢麝兰押过来一道问!”
  站在边上的几个嬷嬷神色有些古怪,好容易才开口道:“娘娘,方才您不是下令毒打麝兰吗?此时她已经晕死过去了……”
  “你……”皇后没料到这几个嬷嬷这么没眼力劲,一时语塞。
  “皇后娘娘,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不知皇上知晓会如何处置呢。”王鄞啧啧叹道。
  陈嫀眯眼道:“皇上自然火眼金睛,别以为有点手段便能只手遮天,姜还是老的辣,昭妃。”
  “自然,自然。”王鄞笑道。
  碧沁阁外黄叶夹杂松针的幽碧,一派秋高气爽。
  “娘娘,皇上下午便为前方粮草之事出了宫,明日才能回来。”贻川打听了消息,等在碧沁阁急得来回走,一瞧见两人回来,便赶紧上前道。
  “这么巧?”王鄞想了想,道,“必然是皇后让宰相帮的忙,在拖延时间呢。槐桑,今晚盯着司正局,决不可让皇后杀人灭口。”
  “是。”槐桑一颔首,又想起些什么,道,“对了,娘娘,方才从司正局出来,皇后走在我们前头,奴婢远远听到其在吩咐青竹,要卖些东西。”
  “哦?果真钱财都流出宫了,连区区几百两都拿不出了吗?”王鄞挑眉,道,“可听清要卖什么?”
  “离得太远,听不太清,只依稀听闻什么撒玉什么屏风,是个挺长的名字。”
  “紫檀木撒玉作八仙过海屏风。”王鄞淡淡道。
  贻川道:“那屏风不是前些年皇后生辰,皇上赐给她的吗?当时还放在殿内,炫耀得像只孔雀似的……”
  王鄞点点头,计上心头,笑着说:“这皇后当得未免也太窘迫了,白白又露了个破绽。”
  等至二更,霜降枝头,寒意透窗。
  王鄞毫无睡意,一遍遍抚着手中的团扇。
  这扇子一直压在箱底,先前是害怕面对,如今重见,却别有另一番滋味。上头的女子,不知为何,王鄞越看便觉得越像祁无雪。素颜侧身,抿唇一笑,天地皆为之嗟叹。
  这几个月发生一连串的事,那些远离皇宫的风花雪月,细细想来,竟恍若隔世。祁无雪在身边之时还好,倒并未觉得难捱,而她不在,漫漫永夜,却仿佛看不到尽头。
  王鄞放下扇子,双手覆上面庞,祁无雪,祁无雪……
  她强压住提笔一诉衷肠的想法,是啊,如今正是紧要关头,若随便出点差错,便是万劫不复了。王鄞深深吸了口气,眼眶有些湿。
  “娘娘,槐桑回来了!”贻川在屋外敲敲门。
  王鄞忙擦干不慎滑落的眼泪,起身道:“进来。”
  “娘娘,奴婢有罪。”槐桑一进门便请罪道。
  “怎么?还是让皇后得逞了?杜雁死了?”王鄞皱着眉头问道。
  槐桑沉重地点点头:“奴婢到司正局时,雁常在已经被人押着,撞破了脑袋。那两个婢女一个被逼着咬舌自尽,一个本就被打得没了多少气了……不过,待奴婢过去时,那个叫麝兰的还没死,奴婢去时特意带了药,能续个一时半会。”
  王鄞显然没想到皇后能狠毒到如此地步,不免有些惊骇:“为了堵住雁常在的口……皇后真是太可怕了……”王鄞抚了抚胸口,倒退着又坐回凳上,许久才道,“无妨,还有个麝兰在便好,明儿一早便去看着那麝兰,万不可再出差错了。”
  “是。”槐桑道。
  第二日一早,汝怀便急匆匆赶着去了司正局。昨夜便听宫中传言,此事与皇后息息相关,正一肚子疑惑,不料,刚到司正局,只听得凄凄惨惨的哭声——
  雁常在因不堪重负,撞墙自杀谢罪。其侍婢纤云亦咬舌自尽。
  而那被打个半死——都盖上一张草席了的麝兰,忽然诈尸了……不对,是挣扎着醒过来了。

☆、第七十八章 接下来,我们有更有趣的事要做

  众人见麝兰醒来,自然将其押着送至汝怀面前。
  “皇上;皇上救命……”麝兰不住咳嗽着,伏在地上又是一阵泪眼朦胧,“皇后娘娘要打死奴婢……”
  “皇后?”汝怀扫了一脸铁青的陈嫀一眼;问麝兰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何皇后要打死你?”
  “事到如今;奴婢便全说了;也好还主子一个公道……那日;那日夜里;奴婢亲眼看见雁常在趁着主子靠近谭边,便推了她一把。主子不擅水性;奴婢本想救她,可雁常在及纤云却死死拉着奴婢,说什么若坏了皇后娘娘的大计,定是要奴婢的命的……奴婢……”没说完;麝兰便又开始按着胸口咳嗽。
  陈嫀此时倒是镇定多了;她掩唇笑道:“皇上;这丫头倒是会说话;可臣妾的确从未做过此等下三滥的事儿。如今闹事的雁常在及纤云都已没了;算是死无对证了,若任凭这丫头信口雌黄,臣妾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皇上明鉴,还臣妾一个清白。”
  “皇上,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啊!”麝兰跪着往前挪几步,又开始嚎啕哭起来,“小仪,奴婢对不起你啊……”
  眼见着这一身脏污的奴婢就要扒上皇后的裙角,青竹一皱眉,便上前一脚踢了上去,谁料,这轻轻一脚竟让这本就悲痛欲绝,气息不稳的麝兰往边上一摔,撞上个柱子,立刻断了气。
  这下好了,又是一条人命。
  汝怀气得要死,就算没法子一时定皇后的罪,于是便迁怒于青竹,当即便要撵了这青竹去浣衣局。
  岂料,就在场面混乱之际,太后竟一脸严肃地到了场。
  青竹原是太后的人,皇后亦是其表亲。听了汝怀压着怒气的解释之后,太后抿口茶,便笑着安抚道:“哀家道是什么大事,这宫中又不是第一日死人了,何必如此大动肝火的。佛家都道慈悲为怀,青竹不过紧张自家主子,不是什么大过失,哀家看啊,就罚她扣除半年的俸禄,给那死去的奴婢抄个几遍的《往生经》便了事罢。置于皇后嘛,如今证人皆不在了,亦不好随意定夺,不若就委屈皇后面壁思过三个月算了!还是赶紧将那几个可怜姑娘下葬罢,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后宫才能重归平静不是?”
  太后口气极为轻巧,也不管不顾那所谓的“证词”,想必是铁了心来为皇后洗脱的。汝怀听了麝兰死前的话,心中早已七分认定是皇后所为,然而太后都开了口,自然是没法了,于是汝怀只能狠狠剜了微笑敛眉的陈嫀,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臣妾便受了这罚,也算为死去的这些亡魂积点德罢。”陈嫀叹口气,又轻轻抹了抹眼角,瞧着极为真诚。
  王鄞一直淡淡笑着,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死了两个无足轻重的妃嫔罢了,不过一句话的事儿。然而这才刚刚开始罢了,太后能保得了皇后一次,却难免保得了第二次。且瞧着皇上的模样,心中亦是极为不服的,对皇后所作所为更是不满。
  想到这里,王鄞便稍稍安了心,有了汝怀这态度,不怕接下来一连串事扳不倒皇后。
  从云绯馆出来,王鄞拨开小径入口的乌桕枝,走着走着便停下了脚步。
  此时已是将近深秋,满林的乌桕遮天蔽日,站在路中间,仿佛被一片滚滚烈火所包围。那日亦是在此处,被莫名其妙窜出来的祁无雪拽了跑,只是如今就是等上半晌,亦不会出现那抹让人难以忽略的身影。
  这皇宫,说小不小,说大却亦不大,就这么一块地儿,到处都有她的影子,眯着眼好像伸手便能触得到她,定睛一看却又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记忆这东西着实令人头痛,明明是应该聚精会神对付陈皇后之际,却冷不防又跑出来,搅得人直想要放弃,只想不顾一切逃离这一切。
  王鄞伸手接了片被风吹落的叶子,忽而想起昨夜之梦,那些场景早已模糊,唯一刻在脑中的便是祁无雪站在莲花深处冲自己招手,她裸露着纤瘦笔直的小腿,鹅黄衣袂翩翩拂在玉白肌肤,她笑得烂漫而放肆,远处水墨远山皆为之惊叹。
  她只平常一句“姐姐,快来”王鄞便如同失了理智一般,仿佛眼下所苦心经营的一切丝毫敌不过她的只言片语,方寸眉宇。
  梦醒之时竟不知所在何地,茫茫然伸手,身侧却是空的。
  王鄞摇了摇头,手指揉着太阳穴,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况且此时正是紧要关头,怎可被胡思乱想所羁绊。
  古人有云,成大事者,必无所牵挂。如此想来,倒是极为精确的。
  王鄞苦笑着松开那片枯叶,叶子旋转许久才落地,那一刻仿佛终于寻得归宿一般,稳稳妥妥地归于尘土。
  “娘娘?”贻川耐不住性子,终于忍不住提醒,“娘娘,我们还要去凤禧宫呢……”
  说着,槐桑在边上狠狠捅了这不识趣的贻川一肘子。
  “干嘛,本来就是……”贻川不甘示弱地回瞪了槐桑一眼——自从有了这死人脸在边上之后,自己就仿佛被全方面压制了,浑身不舒爽。
  “好了,你说得对,我们还要去凤禧宫呢。”王鄞轻声道,闭着眼睛深呼吸,方才迈出了一步,“一切只刚开始,背后之人还没受到惩戒,怎能篑于一时。”
  凤禧宫冷清得很,距离金颦落水而死一事已过去半月,陈皇后许是从此事中亦得了教训,低调许多,规规矩矩地照着太后的话在凤禧宫为那四人吃斋念佛,偶尔还抄抄各种经文,俨然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青竹端着一叠宣纸从殿前经过,见到王鄞便下来行个礼:“参见昭妃娘娘。”
  “皇后娘娘可在?”王鄞和颜悦色问道。
  “娘娘昨夜抄经文吹了风,今日有些头痛,此时正在后殿歇息。”青竹恭色道。
  王鄞惋惜道:“既是头痛歇息,本宫便不便进去打扰。只是本宫近日甚是想念小皇子,便特意带了些小点心过来瞧瞧皇子,不知青竹姑姑可否行个方便?”
  “这……”青竹有些迟疑,想了想还是说,“庚玄皇子近日专心学业,且没有皇后娘娘的命令,恐怕……”
  “本宫那地方离着凤禧宫也不近,特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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