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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GL]宠妃-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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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鄞县已是傍晚,夏天落日晚,如血的夕阳挂于白墙黑瓦尽头缓缓沉浸,映得周遭丝丝细云满眼柔情。立于古城墙之上,水道蜿蜒交错如血脉,紧密民居静谧安卧,柳梢披风,碎花满目,如此一派江南气息尽收眼底。
  “夏有堇子国,加邑而为鄞。听娘说,给我起名之时,爹翻了许多古籍诗书,依旧没有个满意的。最后我不知为何哭得极凶,直到攥到爹手中的《鄞县传》方才破涕为笑。因而,干脆便拿这个鄞做了名字。”王鄞望着西面夕阳落下之地扬了扬下颌,“那边便是王家故居了,只是听寒伯说,自从王家破败后,那里便被县上有名望的老员外向当地官府买了下来,如今却是一家私塾了。”
  祁无雪道:“你这起名倒是一波三折,有趣。我就没有这么关怀的爹娘,那年老爷子把我从道观里抱回来,想来已有四五年没下过雪,感慨着感慨着,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叫了无雪。”
  “这么听着,你倒有几分天降灾星的意味。”王鄞笑着说。
  “哪有,锦城原本便少雪,非得如此赖在我的头上。”祁无雪委屈道。
  黄昏之色愈浓,街上便逐渐亮起点点灯火,映着水波潋滟,宁静而平和。街道之上结伴的越女扎着素淡头巾摇着曼妙的身段前去浣纱淘米,相互之间说笑着,吴侬软语如同歌唱一般。
  “好看吗?”祁无雪倒着走,望着几个姑娘的身影发愣,冷不防王鄞在耳边阴阴一句,差点自己绊着自己摔一跤。
  “哪有姐姐好看。”祁无雪反应倒是神速,嬉皮笑脸道。
  王鄞白她一眼,语气虽轻,去颇有威慑力:“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祁无雪脚下又绊了绊,这回踉跄了好几步。
  路上远远经过原本的王家,依稀听到孩童的笑声,齐声诵读,清亮的童声一板一眼地背着三字经,王鄞仿佛看到幼时的自己,在绿荫蔽日的院中听先生讲课。
  她脚步停了停,却并未抬头瞧一瞧柳树边那气派的屋顶,祁无雪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道:“现在的孩子可真苦,大半夜的还在背书……”
  没说完,身边经过个人,白她一眼道:“外乡人不懂了吧,我们陈员外大善人,买了宅子里头可收养了不少孤儿,逢年过节的还发放物资。如今这世道,皇帝都不管百姓死活了,强盗横行,官府*,有这种好人真是难得哇……”说着,自顾自叹息着望了两人一眼,“瞧两位衣冠楚楚的,倒不像难民。”
  祁无雪愣了愣:“难民?”
  “是啊,进城之时没看见吗?”
  如此一说,两人互相望一眼,的确城外有不少游荡之人,街边角落更许多摊着破碗讨饭的。
  王鄞叹口气:“这才几年,竟成了这样。”
  “没办法,领头的心思不在百姓身上,如今这样还算乐观。若再遇上个天灾*,非得再乱上个百倍才行。”祁无雪倒是乐观,呵呵一笑道。
  在客栈安顿下来之后,刚在楼下用完晚饭,门口便有几个拎着篮子卖莲蓬的,宋磊见着什么新鲜玩意都眼馋,吵着要尝尝鲜,祁无雪一巴掌拍掉他伸出的爪子,不理之。宋磊便委屈地搓搓手,可怜巴巴地望着王鄞。
  王鄞抿唇笑着:“如今时候太早,莲蓬嫩得很,不适合你吃。”
  “不适合?”宋磊脑子没转过弯,有些愣。
  祁无雪高兴地笑着说:“这么许多卖莲蓬的,想必旁边便有莲塘罢?夜观莲池,必定别有一番风趣。”
  “出了南城门便有十里莲花池,不过天色太晚,要去你自己去,省的不小心掉水里,还得我救你。”
  当然,王鄞是拗不过祁无雪的。半个时辰后,两人便慢悠悠地游荡着出了南城门。

  作者有话要说:嗯,夜黑风高,气氛正适合………所以下章………【此处省略猥琐的一万字2333

☆、第四十八章 一晌贪欢

  “夏末;许多姑娘在都会一齐来此采莲,若碰上个好天气,风光如画,莲香清幽,美人点缀其间;还有隐隐歌声飘逸;着实令人流连忘返。”王鄞望着眼前黑漆漆一片中隐隐能望见荷叶翻滚的莲花荡道,又嗔视祁无雪;“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看得见什么?”
  “你呀。”祁无雪讪讪一笑,又机智地冲王鄞眨眼道。
  王鄞早已习惯祁无雪的不靠谱,站在池边蹲□子;一朵娇怯盛开的粉莲恰好亭亭直立在眼下;执着绒绒的细竿轻轻一嗅,清香销晚夏。
  祁无雪指着系在不远处木桩之上的一叶扁舟笑道:“姐姐看;这可不是天意么。”
  “……人家的东西岂能随意乱动。你可是盛名的郡主,贵妃,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
  祁无雪环顾四周后大义凛然一挥手:“束手束脚难成大事,走!”
  听完,王鄞摇着头笑出了声,于是便跟着这个“定能成大事”的祁无雪一同偷鸡摸狗去了。
  荷塘内莲香四溢,愈往深处,莲花便更加密,出水一高,几近过了人头。随意荡舟,攀枝而行,水光幽荡,银汉迢迢。
  木舟看着玲珑,实则细雕彩绘,小篷内更有三两凌乱杯觞,几个跌落酒壶,不过可惜,其中并无一滴薄酒。
  祁无雪脱了鞋袜坐于舟尾,双足浸没于清波,雪白柔嫩竟比边上芙蕖更惹人心动。她双手向后撑着船舷,仰头望着万丈星汉,天幕深蓝,透过层叠交错莲叶边缘,星光烁烁,看得人心神恍惚。
  王鄞见祁无雪舒坦,扔了单桨,弓着背从船头穿过舱,撩开青花帘,靠在边上望着祁无雪水中如鱼般的玉足笑道:“仔细水凉。”
  祁无雪伸手摘下一朵巴掌大小的荷花,提了脚,东摇西摆地走近,蹲在王鄞边上终于舒口气,然后笑吟吟地将这朵精致的菡萏别在王鄞发髻之上。
  王鄞摸了摸头上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荷花,伸手要取下来:“为何不钗自己头上?”
  “别别!”祁无雪倾身过来,阻了王鄞,双目相对,嘴角带上笑意,“妖童媛女,荡舟心许。姐姐如今着男装,可不知比潘安,宋玉之辈妖惑了多少倍。”说着轻咬着下唇,缓缓靠近,“看得无雪好欢喜。”
  莲花塘内一片悄然,两人的呼吸听得分明,手指相错交缠,星光从她的发间穿过,她的眉目倾城,黛丝微浮,仿佛自九天星辰而来。
  “那么,你可心许了?”
  “岂止是心……”
  祁无雪轻笑一声,双唇近得几乎贴上,温热的气息相融,意乱情迷。
  整颗心都要融化,王鄞侧头,顺势贴上那双微开启的薄唇,一切心思此刻尽然化作一声满足的叹息。
  长发铺散如墨染,间有芙蕖花瓣跌落。水光星灿,芙蓉含羞。
  脂玉肌骨厮磨,十指紧扣,唇齿缠绵,娇喘嘤咛在无人的清池花间隐隐回响,酝酿成一坛醇香醉人的佳酿,清风盘旋而过,似是同为醺醺。
  美人香肩青丝三千,风华十里盈盈一握。
  “我爱你。”王鄞的声音很轻,轻得恍若唇语。
  “这是你第一次说爱我。”祁无雪眼神有些迷离,黑发在有些汗湿的面颊上粘了几缕,恍若一个媚惑人心的妖精。
  替祁无雪轻轻拂去那几缕乱发,王鄞抿着唇笑道:“你亦从未说过爱我。”
  “傻瓜,我还用说吗?之前那么明显你都不明白我的心思。”祁无雪从王鄞胳膊上抬了头,支着脑袋居高望着王鄞,认真道,“我爱你,听不够的话,我每天都跟你讲十遍,直到你腻烦为止。”
  “好啊。看你回宫之后怎么圆这个承诺。”王鄞睫毛颤一颤,笑得心机十足。
  祁无雪垂着眉眼想了想,便弯着唇角淡然一笑:“总有一天,要让全天下皆承认我们,不,是祝福。”
  她的语气那么随意,却足以让人信服。这便是祁无雪,随便一句话便能让自己深信不疑。王鄞叹口气,手指轻抚她如画的眉梢。
  水为枕,莲为衾。悠悠醒来之时已是轻软薄雾绕身,东边天际围着圈鱼肚白,墨蓝渐褪。
  幸得舟内存了几块薄毯,两人相拥而眠不至于伤寒。想来这小舟的主人必然亦是个随性不羁之人。
  身边已空,王鄞眯着眼起身,只见祁无雪只披了件浅黄外衣,立于船头远眺浮莲,衣裾之下露出一双□着的光洁瘦长的小腿。感觉到王鄞的动静,她转头,望着王鄞眼睛笑成细缝:“姐姐,快来,这里景色好美。”
  一时间,王鄞有些发愣,她这回眸一笑竟另周遭一切黯然无光。
  莲花荡以南有绵绵青山,起伏高低,缠着浮浮冉冉的云气,缥缈如神仙居。水雾亦在粉莲碧叶间回荡似细纱如迷藏,如此之景,执笔难画。
  王鄞心中微动:“嗯。”
  离去时,祁无雪随手往船舱内放了几粒碎银,还自言自语着说了句“谢谢”,又紧接着回道“不客气”,然后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惹得王鄞在后面偷笑。
  回去路上,时候尚早,街上行人依旧不多,只有不少卖菜或早点的商贩挑着担子忙忙碌碌。
  鄞州的清晨宁静得很,清淡素净却令人心安。就像握紧身边之人的手,只这个简单的动作便足以安抚人心。
  到了客栈,吩咐小二准备了热水,简单沐浴梳妆毕,原本说好一同下去用早饭,结果祁无雪个不靠谱的,沐浴起来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纯棉亵衣在王鄞面前晃来晃去,湿漉漉的发梢打湿了衣襟,无限春光若隐若现。
  这分明就是□裸的勾引!幸好王鄞是个自制力强的,瞥一眼吞口口水,不为所动:“把衣服穿上,着了凉我可不照料你。”
  祁无雪又抱着王鄞脖子不肯撒手,在她耳边轻声道:“我饿,姐姐。”
  王鄞被祁无雪带的立刻明白过来这货用意何在,义正言辞:“不吃早饭,我也饿。”
  祁无雪不由分说一口咬上王鄞的耳垂,模糊不清地笑道:“那姐姐快去准备个大点的盘子,无雪这就去躺好让你吃。”
  理智被祁无雪又搅成了一锅粥,王鄞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双手环上祁无雪的柔腰,低声道:“回房罢。”
  然而,王鄞未曾想到的是,祁无雪竟在此事上亦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衣衫半褪,祁无雪忽然单手捉住王鄞手腕,将其紧紧摁在柜沿边上,王鄞愣了愣,腕上有些吃痛。
  祁无雪眼中狡黠,另一只手在王鄞脖子上游走,带着令人悸动的触电之感一路往下:“昨日姐姐好温柔,无雪理应投之以李报之以桃。”
  王鄞想要挣脱,不料祁无雪用劲甚大,她声音有些发哑,仰头眯眼,嗤笑道:“学会了么你,可别画虎不成反类犬。”
  祁无雪瞥她一眼,笑道:“行或不行,试试便知。”说着,垂首吻上寸寸细腻的肌肤。
  事实证明,祁无雪在此事上果真天赋异禀,一点便通。于是两人便在那张可怜的绣床之上翻来覆去巫山*了半天,当两人终于精疲力竭地依偎着拉开床幔,被那仿佛抗议一般的日光明晃晃地扎了眼,看来大抵已经用不着吃早饭了,嗯,说不定,午饭时间亦快过去了。
  当两人如同脚踩棉花一般慢吞吞地往楼下走时,宋磊正好打着哈欠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祁无雪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过他的袖子:“小三石,想吃猪蹄吗?”
  宋磊不假思索地点了头,望着祁无雪一脸狡诈,又狐疑地看看王鄞,总觉得两人意图不轨。
  然而还来不及回绝,祁无雪便往他手中塞了银两,一个仙人指路,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去吧!顺便带些小炒什么的回来与我们。”
  王鄞补充道:“我记得出门左拐穿过三条街之外再右拐有家天然居,做得日常小菜最为合心,你从那随意带些回来便好。”
  “我……”宋磊眨巴着黑葡萄眼睛,又捏了捏手中的银两——看起来分量不轻,斟酌许久,终于还是撅着嘴嘟囔着往楼下走,“要不是看在猪蹄的份上……谁有空给你们跑腿,还这么挑,非得要什么居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两人相视一笑,便手牵手又游荡回了房间。
  如法炮制三天后,三餐跑腿与猪蹄之间挣扎许久的宋磊终于提出了抗议——将食盒放在桌上之后,望着昏暗屋内两人端坐着的身影嚷道:“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先把你唇边的叉烧蜜汁擦去吧。”祁无雪翘着手指倾身过来掀开盖子,闻了闻,“嗯,好饿。”
  宋磊尴尬地赶紧拿衣袖把嘴角擦了干净,复又理直气壮:“干嘛不自己出去!我要是你们,在房间里闷三天都快发霉了!”
  王鄞亦起身,娴熟地将碗碟摆好,在杯中倒上七分清茶,头也不抬:“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哼,那种事情谁不懂啦!”宋磊脸上飘过可疑的红云,被祁无雪似笑非笑的眼神望地有些尴尬,忙扯开话题,叹气道,“你们都不知道,这几天街上乞丐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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