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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濡以默-第7章

小说: 相濡以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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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安静下来,世界在告诉我——它的规则,它的残酷,它的无情,却也让我看到了——它的广阔,它的神圣,它的威严。
  我们不过在这个广大的世界中,拥有着一个小小的空间;本该自己偏安那一隅,然而耐不住寂寞的人儿从那里跑了出去,却寻不到回来的路,遗失在人海中。
  我现下已经不再迷茫,一年,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寻找答案,然后不再执着;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等待伤口不再流血,开始结疤;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适应那不会消失的疼痛感,变得可以忍耐甚至忽略。
  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独自一个人,从无助、迷茫、绝望、抑郁、悲伤、痛苦中走出。
  我一个人,度过了所有。
  现在想来,自己怨恨上天么?
  怨恨它偏偏在同龄人无忧享受青春的时候,却让自己经历这么多的痛苦?
  其实,应当感谢吧。
  感谢它给了我试炼,感谢它让我在这个年纪学会了享受孤独,度过了如此劫难,成长成如斯模样。
  我很满意,也很欣慰。
  我以青春,换来了孤独。
  每个人这一生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孤单地度过。而第一次接触到孤独,大多是大学或者大学毕业进入社会时,他们在第一次见到它时,都惊讶、悲伤、疲惫、无助、迷茫。
  之后,他们会花一段时间去适应,或许是勉强的忍耐,或许是明白后的享受,但不论怎样,“孤独”是每个人都需要去学会享受的东西。
  它并不坏。
  你的人生,需要“孤独”去成就。
  我现下,就在享受它。
  我不会花时间去思考今日或明日在学校或在校外要与谁去哪里玩、干些什么有趣的事。我不会花时间去思考今天的打扮会不会吸引某位人的注意。我不会花时间去在意任何一个人的行为。
  因为孤独,所以独身。而正因为是兀然一身,所以才能让心安静下来,安静地去思考往事,安静地去思考现下,安静地去思考未来。
  因为能够冷静的思考所有,所以才能先人一步的成长,先人一步的获得机会。
  所以,正是“孤独”成就了我。
  我在那段时间里,将一切都交给了看书和学习。
  我安静地坐在窗台,一杯咖啡,一副耳机,一本书,就可以过完一天。
  我的所有都不再急躁,我的所有都不再含有大起大落的心情,我的所有都充斥在孤独和宁静中。
  没有人打扰,没有其他事环绕,只有自己。
  就好似,我独自存在于一个独立出来的白色空间,这里没有一丝声音,没有白色外的任何一种色彩,只有我。
  这里,只有我。
  ——我一个人,成了一个世界。
  当你发现你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时,不要慌张,也不要悲伤迷茫,请安静下来,告诉自己“冷静”。当你习惯了独自一人,当你喜欢上了独自一人,你就已学会了享受孤独,而此时,你已然——一个人成了一个世界。
  

  ☆、第 14 章

  第十三章:
  由于这两个大美女站在一起用餐喝酒的画面太美,平日难得见到如此养眼的画面,男士们都壮壮胆,扑上去借敬酒,近距离接触。
  而女士中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也都满眼桃心,YY频道大开,也上前去借敬酒,近距离YY。
  古以沫端来几块清淡芳香的糕点,同沈默气氛良好的吃了两块,沈默便又被拖入了战局,而这次人太多,沈默有些应付不过来,逼得古以沫咬咬牙也加入了进去。
  深夜十一点,年会结束。
  此时的古以沫早已是半靠在沈默身上的姿态,柔若无骨的腰肢,已经喝得涣散的双眸,迷离的眼神、微红的脸颊,无一不露出蚀骨的妩媚。
  不是林儇那样露骨的妖冶,而是埋在骨髓深处的妩媚,在酒精的催促下悄然绽放,就似那被深深的绿草遮住的鲜花,一瞬间崭露头角,花开靡荼。
  沈默也是喝得有些多,但胜在她自控力强,即使已经是微醉的状态,那微醺的琥珀色双眸中,也是六分清明四分醉意。
  她右手扶着古以沫已经发软的腰,左手掌着她的肩,就这样任她大半身子贴着自己,扶着她出了酒店。
  外面正飘着小雪。
  沈默半扶半搂着古以沫站在酒店门口拦出租车,看自家上司这样子,也不是能开车的状态了,都已经快睡着了吧。
  雪飘落在古以沫□□的肩上,冰得她娇躯一颤。
  沈默愣了愣,看着古以沫那薄薄的长裙,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轻轻地将古以沫推开一些,右手扶着她,左手脱下了半边外套,又换到左手半搂着她,总算是脱了下来。
  洋洋洒洒的白雪在沈默的外套脱离的一瞬间,停留了几片在她的肩上、发丝上。
  她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依然将外套披在了古以沫身上。
  古以沫早已不清明的神智觉察到了外套里的余温的温暖,睫毛微颤,抓住外套的一角,紧了紧。
  像个小孩子啊,古总。
  “TAXI。”沈默伸长左手,拦下了一辆出租出,扶着古以沫坐进了后座。
  “两位小姐要去哪儿?”司机是个四十左右的大叔,不算俊朗,但算得上不难看一类,皱纹随着他礼貌地微笑而若隐若现,显示着它所蕴含的年华。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沈默低下头看着衣然是躺到自己怀里的古以沫,长发在车窗外的路灯下在沈默脸上反射出一片阴影,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在黑暗中,安静的觑着躺在她腿上的古以沫,眼波流转。
  “古总?古总?醒醒,你家的地址是哪儿?”沈默轻柔地拍了拍古以沫的手臂,声音微微低沉还夹带着微醺的沙哑,却也温软清冽。
  古以沫:“······”
  沈默:“······”
  “去XX小区。”沈默眸子微沉,眯着眼看着古以沫醉酒后显出些淡红的脸颊,比起平日的白皙,多了一丝娇柔和可爱,少了一丝冷意。
  唉,只有将她带去家里了。
  她家离酒店并不远,步行也就二十多分钟,但要是带着一个全然无力且是睡眠状态的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人的话,怕就不止二十多分钟了,加上两人都穿的少,她倒无所谓,要是自家上司感冒了,怕是有些麻烦。
  沈默眯起眼,觑着古以沫,琥珀色里起着波澜。
  罢了罢了。
  “小姐,需要帮忙么?”大叔见沈默一个瘦瘦的小姑娘还背着一个差不多身高的人,有些担忧的探出头来,问道。
  “谢谢,不用了。”沈默关上车门,微笑着回绝了。
  再如何,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自古的理。
  沈默紧了紧撑着古以沫身子的双手,缓慢却又稳重地在雪中前进,步伐稳健,没有一丝颤抖。地面已经被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看来已经下了许久了。
  白软的飘雪拂过古以沫的脸庞,些许沾上她长长的睫毛,接触到人的体温后,微小的一片便化为了冰凉的水珠,挂在睫毛、发丝上,显得晶莹透亮。
  沈默将古以沫背到了自家门前,她缓缓地将古以沫放下,左手扶着她,右手从古以沫披的外套中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唔。”沈默刚刚将她拦腰抱起,古以沫便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了眼。
  “醒了?”沈默看着她还未散去迷离的双眸,仍然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双手有力的将古以沫抱着走到沙发前,轻柔地将她放在了沙发上,躺好。
  “谢谢。”古以沫躺在沙发上,看着沈默灯光下姣好的身姿,因醉酒而有些沙哑的嗓音,随着那朱唇的闭合,缓缓响在耳畔。
  她一路都只是安静地看着沈默微扬的侧脸,棱角分明的下巴、微挺的鼻梁,这个女子,她的一分一毫,都似是精致地雕刻出来的般,胜之世间每一件高贵无价的艺术品。
  她眼中的迷茫少了些,或许是刚才接受了一些雪气的原因,那双眸子,已是四分清明六分迷离,比之之前的十分迷离好了不知多少。
  沈默安静地与古以沫的双眸对视,两人都不爱多加言语,现下的房间便显得,安静得颇有些寂寥。
  

  ☆、第 15 章

  沈默番外(二)
  那一年是润年。
  旧历上有两个九月。
  那年是较之之前的十几年最晚的一次生日。
  而那一天正好是“大雪”。
  我成年了。
  妈妈走了。
  那晚,我们这里少见的下起了大雪,在“大雪”的那一天没有预兆地无情落下,弥漫整片天地,抬眼望去,都是一片昏暗的雪白。
  我穿着一件大大的衬衣,耷拉着肩,独自站在门前,任大雪遮住视线,落满头顶,积满双肩。
  我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被飘落的大雪变得若隐若现的人影。
  高挑的身子步履艰难地向前走着,然而即使大雪纷飞,那位不算强健的女子仍执着的走了,头也不回。
  我想,她应该是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
  或者,正是因为记得,所以才选在今晚离开。
  三年前就可以自由的,她。
  但是爸爸说:“等她成年吧。”
  我不明白。
  爸爸如此爱她,工作再劳累也会回家做饭,包揽一切家务,毫无怨言。
  爸爸对她如此之好,自己的衣服几年都不曾换新,生活艰难,然而她要什么,他拼尽全力,都会给。
  爸爸是如此的努力工作,眼角的皱纹一天比一天深,岁月毫不留情的在上面一刀一刀用力地划下,他变得不像那个年龄的人,变得较之更为苍老。
  我不明白,这样一个好的老公,负责任的顶梁,为什么她要离开。
  有什么不满的?
  老公太丑?爸爸曾是军人,俊朗的外表和强健的体格以及有力的身躯,即使苍老也掩饰不住他的光华。
  家里太穷?爸爸已经将贫困的境地变成了现在这般小康的模样,她的衣服也一件比一件贵。
  家里太累?工作和家务全部是爸爸在做,她不过做一个小官,有何劳累。
  所以,我一直都无法理解。
  所以,我怎么想,都无法明白。
  她从初中就不再管我,直到今日我成年,她还是认为我是初中那个叛逆的孩子,从未成长。
  从来,都没有尝试要来同我沟通,同我谈话,与我相互了解。
  从来没有。
  她总是只在意着自己的事,自己的美貌,自己的享受。
  幻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寻找着比爸爸更好的人。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她不是爸爸的妻子么?她不是我的母亲么?
  为什么却谁都不了解,也从不花心思了解?
  ——我恨她。
  因为——
  我还爱着那个曾经对我小心呵护、用心关爱的女人,那个会替我织毛衣、会替我削铅笔的女人。
  所以,便有了恨。
  雪更大了。
  豆大的雪团没有阻碍的向地面飘洒着,风微微扬起,使一部分偏离了原轨道,落到了一旁或更远的地方。
  但是,很奇怪的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风过的簌簌声和雪被风卷动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我眨眨眼,睫毛上的积雪随之抖落,些许沾上脸颊,冰凉刺骨。
  我想,它们,或许是在可怜我吧。
  我立在雪中,积雪已经漫到脚踝,些许钻入鞋中,是沁入骨髓的冰冷。
  女人的身影在黑暗和大雪的遮掩下,渐行渐远。
  我看着她走向前面路口的一辆保时捷,车旁站着一个撑着黑色大伞的男人,看不清楚面容,却是姣好的身姿,强健的体格。
  那么那张脸,也必定不差,看那辆车,财力也必定不弱。
  他比爸爸年轻有为,比爸爸有钱,但没有爸爸帅气。
  爸爸,是世间最帅的。
  “你说是吧?”我扯开冻僵的嘴角,对着飘落在手心的雪花喃喃道,想露出笑容,也去实施了,但我想,那样子,必定很丑。
  “叮——”镇上的大钟敲响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夹杂在风雪中,显得厚重深远。
  我看着男人拥住那个曾被我换做母亲的女人,搂着她,替她撑伞,替她打开车门,等她坐入副驾驶,又替她关上车门,然后自己走到另一边,坐入驾驶座。
  我看着那辆有着明亮的保时捷标志的商务车在大雪中带着昂扬的气势载走了我的生母。
  然后,
  他们和它,都渐渐被黑暗吞噬,再也看不见。
  我动了动僵硬冰冷的身子,抖掉了满身的雪,转过身,缓了很久,才机械地抬起腿,走进了门。
  “生日快乐,沈默。”我听到我那已经被冻得沙哑的声音从乌紫的双唇中传出,在出来的一瞬间,被大雪吞没,还来不及传远,就被遏制了生机。
  就像,我一样。
  “你成年了,沈默。”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莫名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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