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恶魔领主红皮书-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毫不留情直接用手圈出错误的笔画,然后以优雅的如同书法大家一样的草书写了一遍字母,让小东西跟着自己的字体写。最后她才转向霓。
她说:“很难。”
这句话是问句,不过只有霓才能顺畅的解读这是什么意思。
霓以百无聊赖的人类语回答:“很难。”
季摇摇头,其中的感情要素不会比人类注视蚂蚁更多一分。她把热水放在桌面上,嘱咐道:“记得让她喝。”
“我知道了啊……你什么时候要?”
季脑袋稍稍偏了大概是一分毫。她说:“明天天亮前,必填项填完。”
————
路窝在对方热乎的有些像温泉的怀里,暖洋洋的,特别容易犯困。
但是她觉得这个要是和霓说,或许会被打。况且也不能说话,所以没必要考虑。但她实在是很困,以至于老是睡着。
在——她的怀里。
对方怀里有一股子怪异的,淡淡的硫磺味,还伴随着一股来源于她身上的不明味道,闻起来不知为何令人脸红心跳,不能说好闻,但是绝对不会觉得难闻。
在对方怀里睡着,会有股安心的感觉。
无法想象这人是恶魔。无法带入自己是被豢养这件事。
但是醒来的话,就必须面对这个事实。
如果可以一直睡着……不过没那个可能。睡着一定会起来,这是人的客观事实。
所以她并不抵触不能说话这件事。能够把自己的真心隐藏起来是好的。即使被当作幼犬,有人爱着也是好的。即使明知道那是虚假的,也是好的。
既有饮鸩止渴,又怎么怕有多毒呢。明知一死也不惧,只是渴到了灵魂尽头。人类总是这样的,人类就是这样的。
路没有多想。季的办公室里有着刚刚好,不会让人觉得刺眼的光亮,大约很适合写文书。她昏昏欲睡,脑子里闪过自己在女子监狱看的书,有着干净整洁的页面和纸质的味道。
大家虽然脾气一概很暴躁,但是能看书的时候心情都比较好,也比较爱惜。
书中虽然肯定没有帅哥,也肯定没有好吃的,至少有点新意思,大家看来看去都是一个脸,不如看看书。况且书打发时间极好,路也爱看。
她模模糊糊想起某本书,上面大概是讲了一个童话,里面有恶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躺在一个恶魔的怀里的时候想起这个童话,但是她就是想起来了。
里面的恶魔是个坏人。
为什么是个坏人不知道,反正恶魔在里面是个天生坏蛋,非死不可的那种。它引诱了勇士,引诱了神父,甚至引诱了国王。
路在越来越深沉的困意中,以几乎是毫不思考的思绪考虑:“如果他们有人爱着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被恶魔骗了?”
要是霓听到,肯定无奈的敲敲她的脑袋:“这和爱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此刻霓被报告折磨的要死要活,完全无心在乎她的思考。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奋笔疾书,仿佛天亮之前不写完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不妙到令她都头皮发麻。
不妙的是,还真有。
所以她一边咬着手指一边奋笔疾书,总算在天亮前差三刻写完了。其中涵盖从她一开始去往庄园,到差点把人家庄园炸了个飞天,然后到跑去和蜜缇拉会面,指使蜜缇拉磅磅的把人家的圣光祭坛敲掉,然后把同伙一概三人给抓回来,审讯得到的结果全部写上,还慎重的附上各类证物报告,包含她从庄园里挖出的诅咒物,地下收缴的所有石床,以及人家全家被抄之后各类资料,恨不得再附上清单。
她总算写完,浑身散架一样瘫在椅子上。路眼神迷茫,也许是耳朵就快长出来了,样子十分不甘。她觉得特别好笑,就好像小孩子在和困意做斗争一样,于是伸手从她的额头抚摸而过,把她的刘海揉的乱七八糟。
她说:“你啊。”
路闭着眼睛,脑袋像跟随一个不可捉摸的蚊子轨迹一样晃来晃去,看起来比她熬了一晚上还可怜。她敛着笑意,充满不知为何的愉悦心情的把徽章往报告上一按,将报告送给季之后,心情很好,准备亲自下厨。
正好季走出来,看她找出围裙往腰上一围,表情有那么一点点微不可见的精彩成分。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歪头示意自己冰箱早在几百年前搬到客厅了。
她顺便解释了一下:“可以拿冰棍吃,很方便。”
霓回给她一个白眼:“吃冰棍太没营养了,要吃我给你做就是了。”
从季那淡如雪地初梅的好看嘴唇边,绽放出一个宛如雪融后春天一样笑容。
她带着那注定似的微笑,淡然说道。“好。我要吃刨冰。”
霓从玻璃门那头回头,愕然骂道:“你他妈能不能不吃冰!你就是个冰系的恶魔,还吃冰!”
作者有话要说:
晚
娘
居然是屏蔽词。为什么??????
第27章 ch。17冰棍
到了第二天法力太阳完全升起来之后,十点准,监狱准时开门,瑞文一家子作为古神联络者被关押在前头。半是疯癫的父亲被关在最前面,眼里的璀璨几乎分分钟能放出光来轰炸监狱。但是监狱门口两边的两位一点表情都没有。
左边那位叫司空,是位奇美拉,生平第一爱好是收集别人的生物样本,然后嵌入身体里面。他左边是穿着华服贵妇人,盘头发髻,尊容华贵。另一边是半龙人的样子,鳞片包裹健壮而粗壮的身子,尾巴从身子下露出来。他是霓手下的狱卒长。
右边那位叫灵矢,是炼狱鸦。此刻人型状态倒是比左边的狱卒长正常不少,但是看起来也不是个正常人,三对黑色翅膀如火一般照耀地面,亮的如同个探照灯。这两个人分别是狱卒长和副狱卒长,是这个监狱最高地位的两人。
两个人没有性别一说,此刻不知为何集体出来亮相,站在监狱两边做左右门神样。斯黛拉和姐姐同一个队伍,她低下头,抿唇不语。她什么也不敢说。
司空挥挥手,以浑厚的如同唱曲似的男中音说到:“按名单分排进狱,快点。”
灵矢展开名单,开始以既不大声,却非常清晰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念读名单。周围被隔开几米远的家属一大半还在和犯人说话,另一部分拿出相机拍照,留念难得时刻。这部分大多数没心没肺,家属进去要撒花的那种。
这时,她突然听到父亲吐字清晰的说道:“你们都是骗子。”
她如坠冰窟。从脚底如同有蚁轻啃,咬伤了后脑,令她全身发软。
她甚至衷心在那一刻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但她的手被紧紧的铐住。连捂住自己的耳朵都没办法,所以只能忍受。
父亲那曾经可能有过温柔的声音如今以坚决的口吻说道:“你们都是骗子。”
撕碎我吧。她内心的声音那么哀嚎着:已经一点也不能忍受更多了,疯狂或者是恨意,一点也不需要。把我的心脏掏出来吧,撕的我完全坏掉吧。
“你们根本都是骗子。你们说着有谁在指引,在这高塔之上,到底是谁在领导你们?”
他的声音很清楚。司空听到了,以妇人那面朝向他们。司空的这只眼睛里充满了眷恋缠绵徘徊之意,浓情蜜意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她以几乎是深闺怨妇那样的口吻说道:“你还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灵矢予以否认:“教育的问题。”
他们俩人说完这两句,灵矢继续念名单,司空继续点人头,完全没理这人。可能疯子见多了也能有这份淡定。斯黛拉从心底觉得厌恶自己,低着头不发一言。但是她的姐姐显然不觉得——她声嘶力竭的喊:
“你们都是骗子!”
她的脑袋古怪的拉长,但是显然没成功。镣铐上有着强大的法力压制,压制的她无法摇头。但她还是以古怪的嗓音像以前念书一样念到:“你们根本没有领导者!你们都是幻影!”
斯黛拉忍无可忍,从后方暴起,用手上的镣铐将姐姐砸倒在地。
即便如此父亲也没有回头。他早就疯了,他早就已经被折磨疯了。当然不会觉得羞耻,不会觉得可怕,更不会觉得疲倦。
但她会。于是她梗着脖子站在原地。她受够了。这一切什么都好了,别再让她看见了。
但是她看见司空平静的站在原地,以两张迥异的脸看着她,就好像完全没看见她暴起拿手铐砰一下砸晕自己的姐姐似的。他平静的说:“你不一样。”
这声音淡然而悠远,如同远古存在。斯黛拉的肩膀垮了下来,但她不太想认同这点。她本来想着能和大家都一样就好,但她事实上失败了。
不过,不一样似乎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有人过来把姐姐扶了起来,有人按住队伍的头尾继续行走,总之好像没人觉得这是个事。
她走了进去。
在阴影中,她不知为何好像看见谁的眼睛。
那是一对看过绝对不会忘记的眼睛。
那是一对灰色但是却泛着紫色,有着宛如永不能停息的岩浆怒涛的眼睛。
她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个恶魔的名字。但隐隐中——不知为何,她有一种不知道才好的感觉。
————
虽然说自己的罪行被定罪为不正当召唤罪,但是仍然内心有着微妙的不适应感。那是因为自己想要召唤的存在不仅仅是古神,或者恶魔,亦或是天使这类东西可以概括的。
那是一个传说。
传说的意思就是如果要召唤的话一定要付出很多代价,然后也要用很多很贵的材料。虽然家里钱倒是不怎么缺,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召唤出来。那个存在……
为什么呢。
年轻的时候也曾苦苦思索。直至今年也那么想着。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在地底下任职,所以更加确信那并不是虚拟的东西。
因为现在就被关押在‘她’所统治的城市的监牢。
但是,问尽了所有和她交战过的古神,或者是天使,亦或是恶魔,完全得不到答案。
——那个人真的存在吗?
在历史中的她,是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存在的集合,还是畏惧的现实的化名呢?
斯黛拉无数次询问自己。
她即使自己变成了小恶魔,赖以便利的召唤恶魔,但是却完全感受不到曾经有过那样的气息。
她换上囚服。囚服是黑色的,有着红色交叉条纹的宽松衣服,虽然不合身,但是很舒适。
在前面的是长而深邃的走廊。白色的,没有窗户,只有灯光。大家排着队,从这边穿过去。她默默的将衣服的袖子挽起来,裤子也挽起来。黑色的头发被剪的只有齐肩长短。
随之,隔壁的门被打开了。那好像是工作人员专用的门……吧。
大家像被毛球吸引的猫一样转过脑袋。
有谁站在门口,好似画于之框,平板的令人吃惊。但是她是鲜活的,鲜活而充实。她扫视了一圈,最终目光集中在斯黛拉的脸上。
她以毫无感情,完全失去兴趣的小学生朗诵语调那样说到:“请您过来。”
并不是祈求句式或者是命令,相反,这人说出的任何一个句子,都只会是毫无感情的陈述句。
但是这样的句子也令斯黛拉的心狂跳起来。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现在正在名义上或者实际上也统治着地底的恶魔,也是允许圣骑士来到地底的存在。因此即使她经常被看到,却也引起了众人的注目。——也是那个人的姐姐。她很想问她是不是,那个人……
斯黛拉没有多想。她顺从的跟着完全没有理会她是否跟上来了的季走进了门里。
随之,对方递给她一叠纸。凭她的恶魔语来看虽然字写得不咋的,但是勉强胜在朴素清新,完整的表达了那天的事故。从角度来看,这是那个紫眼睛的恶魔写的报告。
长的挺好看的,字可一点也不像她。
斯黛拉打了个喷嚏,但是用手肘子捂住了。季没有因为这种事情动容一分,只是复读一般说到:“您确认是完全正确的话,那么请签名。”
她指向证人这两个字下的框框。斯黛拉接过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出于多一份的好奇心,她瞄向了报告最下方的名字。她知道这不可能是恶魔的真名,只可能是一个身份象征的徽章,但是仍然好奇的看了上去——但她惊叫出声,纸卷啪声落地。
她惊魂未定的靠着墙壁。坚硬的墙壁,冰冷的墙壁,是铁做的,但是却一点也不能让她感到安心。季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伸手一抓,并没有弯腰,就把纸卷全部抓回手里。
斯黛拉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以毫无可信度的声音问:“那是……?那是什么?”
季站在那。许久,她才开口,以也许带有温柔,也许一丝不剩的语调冷淡回复:“忘了她吧。这对你有好处。”
她伸出手,沿着她的额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