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卿人意-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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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染神思恍惚,也不多想,就依着巫婆婆所言,又将之前放于怀中的,夜夫人的遗物拿了出来。一块玉牌,上边只刻了幽冥二字,玉倒是好玉,触手生温。只是白木染看了一眼,就又收起来了。另一样便是那本秘籍了。白木染自幼便对武学兴趣不大,马马虎虎学了点皮毛,也很少用上。后来虽然从余春明那里偷了一本秘籍,可那一本写的却又并非是武功,她只不过觉得有趣才拿来看了。到了此刻,她身上已有了夜夫人几十年修炼而成的深厚内力,可她翻了翻那本秘籍,却又还是觉得一点儿也看不下去。
“府主,已到了。”
车外突然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白木染稍稍愣了愣,才想明白这一声“府主”大概是喊的自己。
巫婆婆掀开车帘,朝外先看了看,才朝白木染道:“已到了幽冥府大门外。门口把手的人并不多,看来其中还有玄机,只怕有一场恶战。府主才承了夫人的内力,恐怕还无法完全运用,下车之后便让老婆子我与章承轩先开路,府主跟随在后伺机而动便可。”
白木染点点头,似是将巫婆婆的话都听进去了,可仔细想想,又似乎并未完全听明白。
大概……
就是让她跟着走吧?
她也就这么点用处了。白木染想,夜夫人千谋万算,只怕最后的结果,是谁也料不到的。幽冥府中所存在的隐患,哪里是仅靠夜夫人传个功便能解决得了的?
白木染下了车,却又想起闻人卿来。
闻人卿如何了?
是就那么跟着闻人续离开了?还是尚且留在了那个石室之中还不得出来?白木染突然惊醒了过来,她怎么就这么跟着巫婆婆离开了?她还没找到闻人卿……若是闻人卿还在那密室之中找寻她,又怎么办?白木染只这般一想,便立即停下了脚步,朝巫婆婆道:“我要回那间石室。”
巫婆婆一惊,转瞬间已想到了白木染意欲何为。
“府主不该此时回去。”
“我要先找到闻人卿,再跟你去幽冥府。”
“可若是不解决幽冥府之事,就算回去也未必能找到她!”巫婆婆道,“你当那湖畔密室真的万无一失?连章承轩也找得过去,谁能保证作乱之人就寻不到?若我们不趁势回去收伏那些作乱之人!一来二去浪费在路上的机会,他们已找过去了!到时……那三大家主就算再厉害!可也不一定能保得了闻人丫头全身而退!”
“你什么意思?”
“章承轩出来时,留有手下暂且抵挡。”巫婆婆又道,“若我们此时回去正好将他们全部歼灭!若此时又回头,那些人抵挡不住了,作乱之人就要去探湖底了!”
章承轩也不是个啰嗦废话之人,他急急下了马车,赶至前方来,正听着这么一句话,连忙朝白木染一拱手:“府主请三思!此时两方合围才是上策!待到解决府中内乱,何人寻不得?便是到时闻人姑娘不在此处了,府中众人唯府主之令,哪怕踏平闻人世家!找遍天下也可得!”
这话说得倒真是有些狂妄了。
可白木染竟有些真信了这个话,她道:“好!”
他们一行人便就这样冲破了幽冥府。
门口守卫的确松懈,可见其中正闹得厉害。巫婆婆一马当先,那章承轩竟然也十分勇猛忠心,就跟在巫婆婆身后,带着他的手下朝府内冲杀上去。而白木染,在走进去之后,果然见到幽冥府内的众人正在湖畔与数十人数人打斗在一处。再仔细看一看,似乎在那一处之中,又分出一股在另一处缠斗。
白木染只朝那边看了一眼,便看见了一袭熟悉的白衣。
“闻人卿!”
白木染再顾不得其他,紧走几步就要朝闻人卿的方向冲过去。可她只走了一半,却又想起手中正紧紧握着的玉牌来。此刻,章承轩正一跃跳上一旁的屋顶,运起内力来,大声在上说道:“幽冥府内众人听令!府主遭奸人所害,现已将府主之位传于承接府主全部功力的白姑娘!其余伪称‘拨乱反正’者皆是叛逆!若此时愿有放下武器迎接新府主的,既往不咎,若仍执迷不悟者,格杀勿论!”
此言说得掷地有声,一时之间,听者中有大半都被其唬住了,场上竟有数十人停止了打斗。
恰在此时,却有一个黑壮大汉揪住了一人,也是一跃而起,跳上了另一侧的树上,大声道:“可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那夜夫人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现如今自己毒发身亡了,还想再霸占着咱们幽冥府的位置传给她的女儿?可别笑死人了!当年她是靠着什么坐上府主之位的?全是靠歪门左道的功夫!大家若不信,尽可问这个余春明!他可是那夜夫人的前夫!被夜夫人要挟数年,为其炼药,对夜夫人私底下弄的那些阴谋诡计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来被那黑壮大汉揪着一起飞上去的,正是朝阳观的余春明。
白木染见得此景,又是一怔。
她却是没想到,连她师父……不,应当说,那是她的亲生父亲余春明,竟然也在此时到了幽冥府来。正是他……与幽冥府中的几个护法勾结到一处,才害死了夜夫人。
这一笔糊涂烂账,她又要如何算?
为她娘复仇?那便是要寻她亲爹的麻烦!若放任她爹如此,那便是对不起她的亲娘!
这一刻,白木染痛苦万分。
早知如此,她何必要知道这些真相?何必呢?他们不曾真心惦念她这个亲生女儿,她真不如还不知道真相!
章承轩还未来得及回话,却另有一处,也有个功力深厚之人大声笑了起来。
“世上谁人不知,你们幽冥府正是整个天下最旁门左道之地!竟然还说别人旁门左道……若不是旁门左道之人,还真入不了你们这幽冥府的大门呢!”
这笑声格外刺耳,说出的话也令幽冥府中的众人愤怒不已。
白木染远远便认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与闻人卿等人站在一处的上官家家主上官皓。
“笑煞我老婆子咯!”巫婆婆也朗声大笑起来,“这番话若让旁人说出来,我老婆子还不愿搭理,可若是从你上官家的人口中说出来,真个是要笑死人!”
这几人一个跟着一个,尽是出言互相嘲讽,倒说得场上众人都怔愣了。
闻人卿也终于看见了白木染。
在白木染怔怔盯着她看时,闻人卿紧走两步,与闻人续低语两句,接着,便一个轻盈的纵跃,朝白木染这一处飞身而来。
“……闻人卿。”
白木染再也忍耐不住,一见闻人卿便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你可还好?”闻人卿定定看着她,“夜夫人她……”
“她已经死了。”白木染也看着闻人卿,尽力不再去想夜夫人的死状,只道,“她死之前,将功力都传给了我。可……可我……我又该怎么办?”
她问的是闻人卿,也是在问自己。
她该如何?
她又要如何才能解得了眼前困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脖子又开始疼了_(:з」∠)_
糊涂的小白白还是需要一个机智的小卿卿给她拿主意呀~0。0
第70章 。恶斗
闻人卿看着白木染; 只问了一个问题。
——“她临终之时; 与你说了些什么?”
白木染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听得闻人卿这样问她; 便就定下心来; 想要认认真真地去回想夜夫人临终之时到底吩咐了她什么。可想来想去,却都只想起自己和她争吵; 最后……夜夫人似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她可曾说过让你为她报仇?”
“……没有。”
白木染确定,夜夫人的确没说过这话。而且; 就算是白木染也看得出来; 夜夫人那个人; 其实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她心心念念着的; 只是这个幽冥府的存亡。她非要将自己的功力传授给白木染; 也是希望白木染能解决幽冥府中的内乱。与此无关之事,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
否则……
她也不会死了。
若夜夫人还有功力在身,是绝不会一发作寒毒就那么快死去的。
想到此处; 白木染愈是不愿多想。
“既然你我都知道夜夫人所愿。”闻人卿却道,“便替她清理一回门户又何妨?她要你来做这幽冥府府主; 想的也是平定此乱; 求一个心安。”
……正是!
白木染原本纷纷乱乱的思绪; 竟就如此被闻人卿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说明白了。
“可……”
却还有一桩难事。
“什么?”
“我虽得承她的功力,却并不懂的武功招式,就是我想去平定此乱,也……不知从何处做起。”白木染想到此处,不由有些灰心丧气; “也是怪我从前懒惰贪玩,从不肯好好用心练武……”
“就算你从前用心练武又如何?”闻人卿道,“你从前便是想练,也练不到这幽冥府的功夫。”
“……”
“我陪着你。”
“啊?”
“你既得了夜夫人的功力,还需费心想什么招式?”闻人卿道,“只管随心所欲,用那最直白的法子去乱打一气便是了。只怕你的胡搅蛮缠,反倒令他们手忙脚乱。”
“只靠乱打一气?可……我毕竟从前并非幽冥府里的人,人心所向……”
“别处如何我不知。在这幽冥府里,还真就靠乱打一气。”闻人卿忽而笑道,“你想一想,夜夫人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当上府主的?可不就是‘打’出来的?”
有闻人卿在身侧,白木染真觉自己有如神助一般。她试着提起内力来,只觉胸腔之中内力充盈,仿佛有无限力量等着她一气释放。闻人卿携着她的手,她便更是一点都不怕了。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纵跃起身,直朝方才那站立于树上的黑壮大汉那一处飞去。
“嘿!来得正好,让老夫会一会你这女娃子,看你有何本事在这幽冥府中作乱!”
那作乱的黑壮大汉见着白木染,反倒恶人先告状,虚张声势地说白木染是作乱之人。但看他的架势,却并不如口中所言那般轻敌,反倒小心谨慎,先退后两步,紧盯着白木染与闻人卿,生怕那两人要联手来对付他。
闻人卿淡淡扫他一眼,却道:“你尽可放心,既然是你们幽冥府中之事,便由你们新任的府主来清理门户,我这个外人绝不出手干预。”
那黑壮大汉又嘿嘿笑了两声,只道:“黄毛丫头,也妄想染指幽冥府府主之位!”
“此人力量刚猛,内力却修的是阴丧之流,其实并不相宜。”闻人卿轻声对白木染道,“你就上去与他胡乱比划一番,将他劲力卸干净了,脾气折弄没了,再用实招。”
白木染点点头,心里却多少有些慌张。
从前她就没与什么人认真打斗过,更何况今日要面对这般厉害的人物。
幸好她还有闻人卿。
闻人卿陪着她,即便无法出手相助,却也指点了她这么几条,必定是不会错的。
白木染想一想闻人卿,便觉不是那么慌张了,运起内力来,甚至还找到了一点儿实打实的自信。不就是胡乱比划?这有何难的?她以前可最擅长那些乱七八糟的招式了。白木染不等那黑壮大汉出手,就先几步上前,想也没想,先伸腿踢了一脚过去。
这可真是稍有打斗常识之人都不会干的事。
两方相争,若要抢先手,那也是早算好了要连串快攻,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的,哪有上来就这么莫名其妙踢上一脚,还踢得一点儿力道都没有,轻飘飘的,正好暴露出个下盘不稳的破绽来。
这么一脚,肯定是踢不着的。
白木染光想着不用实招,却也真如孩童打架一般,想到什么就做了什么,踢完之后,便后悔了。
这算是什么……
不对不对。
就算是虚招,也得有个章法才行,若真被那黑壮大汉抓到破绽,可就难以翻身了!
可那黑壮大汉却似乎被她这一踢,给搞糊涂了。
是人都看得出那是轻飘飘毫无劲力的,可就是太虚了,反倒让黑壮大汉不敢轻举妄动了。他可是听到了的,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子,是被那厉害的夜夫人传授了全部功力的。怎会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这一踢,肯定是假的!后头有阴招!
黑壮大汉如此一想,更不敢去接,只守在原地,紧盯着白木染,将周身都防范得极其严密,就等着看白木染的后招。
谁知白木染踢完之后,就那么站在了原地,露出一副低头思索的样子来。
白木染是在绞尽脑汁地想招式。
她在朝阳观里学的东西有限,后来在那一本偷出来的《朝阳玄法七十二秘录》倒是学了点装病逃跑之类的招式,此时想一想,稍作变化,也能唬唬人。当下便乱七八糟地使了一套出来,直朝那黑壮大汉逼了过去。
那黑壮大汉见踢脚之后竟然无招,先是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