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剑锁双莲-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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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心疼,不管苏蕊怎么恨崔颖,骨子里对她的爱却没有减弱多少,强忍着关心的念头,苏惢让自己带上了冷漠的面具掩饰,而崔颖也因此越发的消瘦,她偶尔会留下来和苏蕊小酌一杯,但大部分的情况下她们只会对峙、沉默,生怕谁先服软便矮了谁一头。
这种情况在以前根本不可想象,以前,每每苏蕊闹了小脾气,崔颖总有法子哄得她眉开眼笑,如今两人的矛盾已经大大超出了闹脾气的范畴,已到了几近破裂的地步。
就这样,她们在诡秘的气氛里对峙了整整十天,而从第十一天起,苏蕊便见不到崔颖的影子了,送饭菜伺候洗漱的是一个年岁十二三的少女,说不上多漂亮,可也算得上清秀。
少女侍奉苏惢的时候多次因为太紧张打翻了碗碟,惹得外头的看守一阵呵斥,少女每每皆是噙着泪花走的。
她……是被政务缠住了吗?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
苏蕊自嘲的摇了摇头,都落得被幽禁的地步了,怎地还担心她的安危?她若真的如外面传的那般,日后我会落的什么下场还未可知呢。
最近不知为何身子越来越没力气,苏蕊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就连保持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她开始怀疑中了慢性剧毒,她口不能言无处申诉,只能每餐尽量的少吃一点儿。
苏蕊的心越来越冷,每日里亲自安排服侍她进餐的可都是崔颖的人,若是她不授意,很难有人能给她下毒
就在苏蕊似醒非醒的胡思乱想的时候,密室大门独有的“吱嘎”声吵醒了她,明亮的火光照射进来,晃得苏蕊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她蹙着眉,用手遮住强光,透过指缝瞧见一抹大红身影,她手持着长剑,剑尖上还兀自滴着鲜血,苏蕊本能的想要张口大喊,却在这个时候脑袋一阵眩晕,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
意识开始模糊,视线也混乱不清起来,她有预感,如果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离开这个世界。
或许……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再也不用痛苦……再也不用去恨她了……
意识开始飘远,眼皮变得无比沉重,但她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
“蕊儿,醒醒,我不准你死!”
她……还是那般的……霸道……
“你不能放弃,如果你死了我会……我杀了周怀柔,杀了孙青若,杀了楚怀玉,杀了沈秋言!杀了所有你认识的人,我会让所有人给你陪葬!你若不想他们死,就给我撑过去!”
意识化于黑暗,苏蕊气若游丝……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苏蕊轻松了许多,虽然依旧不能调动内力,但这些日子以来的困乏疲倦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扫视了一下周围,依旧是那间密室,圆桌正中立着的烛台上蹲着一根点燃的蜡烛,火苗偶尔随着炸裂的灯芯晃动几下,惹的周围影子也跟着摇摆不定。
视线下移,只见崔颖趴在床边沉沉的睡着,心里多日的阴霾和冰冷也随之消散了少许,忍不住捋了捋她鬓角的碎丝,眼眶湿润,水雾升腾,泪水不争气的流淌而下。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崔颖抬头,带着未醒的迷蒙和惊喜,一把抓住苏蕊的手,放在自己的鼻尖贪婪地嗅着,沙哑的道:“蕊儿,放心吧,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苏蕊抿唇摇头,试了试无法抽回手便任由她握着,良久,苏惢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崔颖的紫色发丝,崔颖一愣,看着面前憔悴的人儿的笑容,兀的升起一丝希望来:“蕊儿,你不想走了对不对?对不对!”
苏蕊收起笑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在她的掌心慢慢画了几笔。
“放我走!”
崔颖再次沉默,她起身离开了,苏蕊恍惚间觉着这道孤冷的背影让她心颤,索性闭上了双眼不去看。在不久之后,孙青若推开了密室们,小心的尝了尝食物,随后伏起苏蕊,喂她进餐,随后在新任看守的监督下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都是孙青若伺候她进餐、洗漱,崔颖再次消失在苏蕊的视野里,饭菜很可口,吃了也不再有不适的感觉,身体也随之慢慢的恢复了些气力,竟是可以沿着墙壁走动走动了。现在知道了不是崔颖下的毒,心情也稍微好转了几分。
时间过的很快,自从苏蕊中毒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月,算算日子也该进入腊月了,具体是初七还是初八苏蕊算不准。
这一日,苏蕊迈着有些绵软的步子绕着桌子来回度步,密室们很突兀的被打开,她皱着眉头朝门口望去,一瞬间,楞住了。
一个多月没来过密室的崔颖不知道怎么的,脸上带着宛若当初那般的柔和微笑,轻盈的坐在桌旁,身后接二连三的走进好几个女婢,她们手里端着各色美食,把一张不大的圆桌摆得满满的,中间还放了一坛酒,瞧那坛子的形状,苏蕊轻易辨认出这是她曾经心血来潮酿的烈酒。
酒坛上还带着扑鼻的泥土味儿,看来是刚刚挖出来的。
崔颖扶着苏蕊坐下,她也坐在一旁,道:“今儿个是腊月初八,按照北方的习俗应该吃腊八粥驱寒,咱们天谴阁地处中原的正中央,气候常年不变,腊八日也就没那些个风俗,今日姐姐叫膳房准备了些吃食,熬了两腊八粥,我们也过一过这腊八日。粥还在火上,待会儿青若就会端过来。”
这番话说下来,语气柔和的没了先前的焦躁和急切,苏蕊恍惚间似是回到了从前,嘴角也跟着带起一丝笑意,崔颖今天很健谈,说了很多儿时的趣事,这顿饭两个人意外地很融洽,倒真像是回到了从前。
崔颖很少动筷,只是一个劲儿的灌酒,苏蕊也不劝任由她喝,她也偶尔呷上一口,渐渐地两人都有了些微醺。苏蕊是没法子用内力驱散酒气,而崔颖却是没这个打算。
腊八粥端上桌,孙青若瞧了瞧微醉的两人,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她心里祈祷这顿饭能令她们解开心结。密室的门被关上,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又再次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崔颖朦胧着双眼,嘴角扯着淡淡的微笑,盯着苏蕊,时不时发出一抹轻笑:“蕊儿,今天你真美。”
苏蕊的心不争气的跳了一跳,咬着唇低头不理她。崔颖叹气,又灌了一大口酒,绯眸更显朦胧,冷不丁的道:“蕊儿,多日不见可想我了?”
苏蕊低头不动,崔颖惨笑一声,突然一拍桌子道:“不想我,定是想那沈秋言了?!”
苏蕊依旧不理,崔颖脸色难看道:“你们有没有做……有没有对不起我?”
苏蕊抬头怒视着崔颖,颤了颤身子,咬牙起身,步伐虚浮的朝铁床走去。她感觉好累,这段时间以来活的浑浑噩噩,她想了很多,却终无法释怀。
崔颖突然说出这番话,无非想用“倒打一耙”、“贼喊捉贼”的计量污蔑她,以便掩盖她报仇的目的。
苏蕊因着崔颖之前的欺骗和谣言而彻底否定了崔颖。这些日子苏惢一直在等,等崔颖的解释,可崔颖却没有,她选择了沉默,这让苏惢的心逐渐冷却直至冰封。
酒精的缘故让崔颖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苏蕊的情绪变化,只知道苏蕊越来越疏离她,这让她恐慌害怕,却更加的无法接受,她闪身到苏蕊的身前,厉声喝道:“快说,到底有没有!”
苏蕊虽然想通了不在理她,可崔颖的质问还是深深刺痛了她,怒气烧的俏脸通红,眼角泛起羞丨辱的泪花,娇弱的身子也抖个不停。
崔颖突然扬天大笑,震得苏蕊头脑一阵眩晕,她的身子本就不济,当即便跌坐在了床头。崔颖猛地依上苏蕊的身子,一手扶着床头一手按在苏蕊的肩膀上,就这么盯着苏惢的眼睛不动,忽而似笑非笑的道:
“回想当初在五彩桃林里发生的种种,如今也不难看破了,可不就是为了沈秋言守身如玉吗!”
☆、营救 一
苏蕊的心已经没有了温度,她只觉全身冷得发抖,下意识环抱住了胳膊。哪成想,苏蕊的这个动作却彻底激怒了崔颖。
“你在害怕!是害怕我?还是害怕对不起沈秋言?”崔颖一脸狰狞,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苏惢,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是我的,无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你只能属于我!”
崔颖猛地将苏蕊横抱起来,重重摔到床上,苏蕊脑袋一晕险些昏过去,抬眼便看到崔颖那双宛若野兽般的绯眸,哪里还不清楚崔颖要做什么?
本能的想要远离床铺,远离崔颖,然而,崔颖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她刚起身就被崔颖粗鲁的按回床丨上,接着扑到苏蕊身上,扼住苏惢的双手,看着她咬着的唇瓣,崔颖想都不想直接盖了上去,四唇相交的瞬间舌尖撬开了她的牙关,一探而入,缠住里面的柔润,肆意搜刮着甘甜中略带酒气的芬芳琼浆。
这个强势的吻,点燃了崔颖压抑了多年的欲丨火,那微乎极微的理智瞬间就被焚烧的丁点不剩,崔颖全身燥热,如置身于岩浆,又似是能传染,苏蕊身上凡是被崔颖接触过的肌肤也会瞬间变得火热滚烫。
酒精有削弱意志力的作用,苏蕊本就喝了不少,被崔颖这一撩拨,身上那压抑了不少日子的渴望也瞬间被释放,在这一刻,她沦陷了……
直到第二天的晌午她们才沉沉的睡去,期间,崔颖亲手铺了新床单,那条斑斑血迹的床单被她小心的叠好,说“这是她二十三岁生辰的最好礼物,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碰一下。”
这句看似不经心的话却如重锤般狠狠撞在了苏蕊的心上。
之后两人草草用了些膳食便再次颠鸾倒凤,密室虽然严密,却也搁不住那盎然的春意,这可苦了守在门外的一对白衣女弟子,尴尬和羞涩让她们的脸从头至尾一路红到底,也冥冥中奠定了两人日后的情缘,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之后崔颖离开,她并没有将苏蕊放出密室,苏蕊也默契的没有提再离开天谴阁,但她们都知道,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从前了,只要仇恨还梗在心头,她们就不可能真正走在一起。
爱依旧,恨也依旧,维系感情的却只剩下了……
自那之后,苏惢夜里总会被各种噩梦惊醒,她一会儿置身尸山血海当中口吐鲜血痛苦的死去,崔颖则立在一旁冷眼旁观,又忽而见崔颖抱着已经断了气的她哭喊,旋而发了疯一般朝着人群一路冲杀,又或梦到满身鲜血的父母掐住她的脖子喊着,为何不替他们报仇。
就这样,苏蕊日日噩梦,夜夜无眠,身子便逐渐憔悴了下去。
天谴岛近段时间,突然发生了许多身为阁主的崔颖不得不亲自处理的事件,她抽不出一点儿的时间去看苏蕊,就连周怀柔和孙青若也被类似的事绊住了,崔颖只好命那个笨拙的小女孩每日送饭伺候,听听她对苏蕊的描述。
时间一晃又是十来日,眼瞧着年关将近,天谴岛也开始了筹备工作,这下子,更是令崔颖忙得不可开交,期间她本想抽空去看看苏蕊,行至半途却被突然而来的紧急要务召回了玄天殿。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蕊开始莫名的想发脾气,这令她警惕起来,怀疑饭菜里又被人下了药,因此也就越发的烦躁不安,后来神志也逐渐恍惚了,更是再次感受到了上次那种浑身乏力和昏昏欲睡,怀疑成了既定事实,她却无力回天。
腊月二十三,中原四国都沉浸在“小年儿”的氛围之中,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在祭灶神,上糖瓜,贡美酒,图的是灶王爷上天对着玉皇大帝说几句自家的好话儿,黏住他口里的坏话儿,企求来年神仙的保佑有个五福丰登的好年景。
天谴阁过年虽然不拘这些风俗,但这一日也都是呼朋唤友的聚上一聚,也就很少外出了,毕竟是过了一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能活着过年,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而这段时间,也是天谴阁的暗流对外活动最频繁的时间,相对而言,对内部的勘查也就松懈了几分。
天谴岛的湖面上飘荡着不少船只,都是灯火通明,酒令歌声不绝于耳,文人都喜欢泛舟湖上,做几首骚诗,舒一舒胸中的各种情怀,江湖人虽然不喜什么诗词,但同样喜欢醉渔唱晚般的意境,约上几个知己好友乘舟于湖上,喝喝酒,唱唱歌,讲一讲江湖趣事,吹嘘吹嘘丰富的阅历和几多的艳遇情史,也自认为比神仙还快活。
一艘不起眼的小船飘在众船只的中心,灯光有些昏暗,在所有的船只当中是最不显眼的,从别处瞧过去,大致能看出是沈秋言和她的男闺蜜在喝酒闲聊。
沈秋言与此人平日里交往甚密,算得上推心置腹的好友,如今沈秋言却难看着一张脸,她压低声音道:“酸果吴,你是如何知晓的?!”
酸果吴,沈秋言给吴子健的外号,只因此人堂堂地男子之身,言谈举止却总带着一股子女儿家的娘气,尤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