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跟我离婚-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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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种容易移情别恋的人么?”眼前一片昏暗,常渝轻轻地握着纪瑶光的手腕,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唇角溢出了一道叹息,从身到心; 她哪里对不起面前这个人?爱也因她,恨也因她,这一生的情啊,恐怕都系在了这一个人的身上。当初就是那莫名其妙的怀疑和争吵一点点地摧残着她的心; 如今会一切会重演么?疲惫和心疼一起在心尖聚集,她有些害怕还是跨不过那一道坎。
“不是。”纪瑶光否认地很快; “我只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太糟糕了。不过现在我不会因为一个梦就胡乱怀疑你再伺机吵闹; 你说过的; 有什么事情最好谈开。”
“是的。”常渝轻轻一笑; 处于黑暗中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尤为灵敏; 纪瑶光的贴近让她的心有些发麻,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呢?因为那个陌生的女人,你要开始闹别扭?”
换位思考能够明白常渝的心绪; 有些苦痛注定只能够自己一个人咽下,向前倾着身子,几乎压在了常渝的身上。纪瑶光挪开了手,对上常渝平静的眼眸,撇了撇嘴道:“我不喜欢她,她和对门的老板娘一定有故事,我觉得一定是她搞得鬼,才会害得对面没有生意。总而言之,她不是一个好人,不许你接近她。”纪瑶光状似撒娇般的语气,到了最后几个字还是带上了几分独断与骄纵。
“我也不喜欢她,我不会接近她。”常渝心中软成一片,她笑了笑又说道,“不过怎么说她都是余声的朋友,她和对门老板娘的故事就不要任意去猜测了,也别妄下定义,认为一个人如何如何,你的印象带着主观的情绪,总是片面的。”
“知道啦。”纪瑶光的尾音拖得老长。
常渝点了点头,又道:“我现在觉得有一件事情很有必要去做。”
纪瑶光一呆,问道:“什么?”
常渝平静地应道:“回家一趟。”距离春节不到半月的时间,手头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还不如趁这时候放下一切,走一走那几乎被抛到脑后去的路。或许还应该去一趟Z大,但愿从过往的回忆中能够驱逐深藏于纪瑶光心中的不安。
年轻的岁月到底是没什么顾虑的,她的学业和工作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如果没有遇到纪瑶光的话。沉浸在艺术中的她对文学也有着一种向往,Z大文院和艺院并立且相邻,一些天才式人物自然轻而易举就能够传到耳中,在真正相逢之前,早已经听过她的名字。文院的所有教授都对这个人赞不绝口,而她经常在音乐学院走动,更是添了几分传奇色彩。可是谁能够料到日后的发展轨迹呢?
*
Z大位于S市,而她们都是本地人,在毕业之际就没有了那种隔山又隔水的顾虑。比起商业腾飞的H市,S市积淀了数千年的浑厚底蕴,走到哪一处都是一种古朴的格调。从拥挤的机场中安然脱身,来来往往的人只顾着自己步履匆匆,便很少将目光聚集在周边的无关人身上。走到了广场上的纪瑶光摘下了墨镜,双手展开,做出了一个拥抱这座城市的动作。
“走啦。”常渝比她谨慎些,注意着周边人的动态,帮她将墨镜戴好,牵的她的手省得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出租车的司机开着音乐电台,轻缓的歌声中时不时还传来那一口满是殷切的乡音,对漂亮的人总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将行李从后备箱中提出,两人走进了四四方方的院子,墙上攀爬着绿藤的枯枝,细小的嫩芽探出了脑袋,从冬的落寞中隐隐可见到一丝春的气息。
不出她们所料,二老依旧不知道在何处旅游,而纪开阳还留在H市解决一些事情,偌大的院子中只有管家拿着剪子在修理杂乱的枝条。看到了纪瑶光的时候,他先是愣了愣,之后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一副狂喜的表情,想要给小公主一个热切的拥抱,只不过看着自己这一身装扮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大小姐,你们可回来了?老爷太太可是非常惦念你们呢。”
“陶伯您别说笑了。”纪瑶光向前一步走抱了抱他,又笑道,“我爸妈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他们可巴不得所有人都消失在他们的跟前,好不打扰了二人世界的清静呢。您也先别让人忙活,我们两个人一会儿就出去了。”
S市不只是她纪瑶光一个人的故乡,回家对她来说是一件喜事,可是有些方面于常渝而言,就相当的残忍。当初与常渝交往了一段时间后,她才知道那段惨痛的过往。在诸人眼中无比光鲜的常渝,一个人忍受了多少的痛苦和落寞?开着车前往了墓园中,在这个时间段,回乡的人越来越多,她们几乎找不到停车位。原本晴朗的天忽然间飘起了丝丝的小雨,在一踏进墓园的时候,常渝的脸上就已经没有了笑意,剩下的只是一种伤怀和肃穆。
十八岁之前的常渝一直是幸福的,有着开明的双亲,有着那一个个大多数人求而不得的荣誉,她也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女。只不过一切都在那刺啦一声的车胎摩擦中终结,巨大的声响和燃起的火光终结了她的幸福生涯。临近高考从学校中狂奔到医院的她,只能够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爷爷相拥而泣。在物质上她从来不缺乏什么,只不过精神上的孤苦无依始终折磨着她。磨难并没有结束,二十岁那年,她送走了最后一个亲人,只余下那些几乎淡的没有联系的远亲。在虚情假意中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她一副冷漠的面孔迎对那些说三道四的人。说什么演员就是戏子,说什么书香世家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说什么一切都是天谴——猛然间从记忆中挣脱出来,常渝分不清脸上是雨丝还是泪水。转过头看着眼眸中充满了忧色的人,她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带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爸爸妈妈,还有爷爷,我会照顾好常渝的。”献上了一束鲜花,纪瑶光双手合十,语气极为虔诚和真挚。她来这墓园的次数并不算多,到了工作后更是连S市都很少往来,只不过每一回她都在目前郑重许诺。恍惚中想起,她是跟常渝一起送走爷爷的,那时候她们已经在一起了。情绪很少外显的常渝,在晚上抱着她无声流泪。“我只剩下你了。”常渝说过这样的话。常渝彻底地将身心交到了她的手中,可是她是怎么对待的呢?如获珍宝一般的小心翼翼持续了多久?纪瑶光心中一动,忽然间伸手将常渝紧紧地抱在了怀中,此时所有的甜言蜜语都不如一个温暖的拥抱。
“对不起。”这句道歉是跟常渝说的,也是跟长辈们说的。当初的自己还真是个混账,毅然决然地签订了离婚协议书,最后还将自己的痛苦归咎于常渝。
常渝的手搭上了纪瑶光的腰,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给融入骨血之中。面容苍白泪眼迷离,从中绽放出的一抹笑容脆弱而动人心。离开了墓园之后,她带着纪瑶光回到自己的家中,吱呀一声响,推开了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灰尘的气息。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回到这个地方,就算因为拍戏回到了S市,她也基本上留在纪家的老宅中。轻轻地擦去了相框上的灰尘,手指从那逐渐在脑海中模糊的面容上抚过,常渝放下了相框,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不带走么?”纪瑶光指了指相框,她只从过往的照片中看常渝父母的样貌。
常渝深呼吸了一口气,摇头道:“不必了,记在了心里。”说回到S市是为了抹平纪瑶光心间的那一抹不安,可最后啊她还是沉寂在自己的情绪中。S市有欢乐可也有着痛苦,每一回剜出来都是鲜血淋漓。她不是无情之人,她并不如面上展现的冷漠和云淡风轻。她知道自己不开心的症结所在,然而这是她回到S市必然要面对的事情。
纪瑶光站着没有动,半晌后她忽然单膝跪地,牵住常渝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落在了一个吻。重复的是求婚时的姿态,可是心境早已是不同于往日。一双漂亮的眸子中倒映出常渝的面容,她轻声道:“你即世界,是我一生珍重无双。”
第38章 038
“情到深处怯不言; 斯人远在夕阳边……”小箱子里藏着一沓信纸和小巧的木制品; 听到常渝重新念信纸上的旧词时; 纪瑶光的脸微微有些发红,一种羞窘从心底蔓延开,她去常渝的手中去抢那张信笺; 不防整个人都扑在了她的身上。从常渝家中带出来的东西,勾起了两个人共同的回忆,大约是中文系学生的浪漫,在电子讯息极为发达的当时,纪瑶光犹是保持着手写情诗的习惯,含蓄而又真挚地表达自己的爱恋。
常渝送给她的礼物也被她珍藏了起来; 她们两个人买那些昂贵的东西,毕竟在物质生活上已经没有什么所求。柜子里头的小木盒,有檀木书签、无事牌、小葫芦、八音盒……这些都是常渝在忙碌的生活中偷出空闲一点点地完成的。
“你不要念出来了。”纪瑶光揪着常渝的衣襟,轻咳了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心绪。
常渝轻笑了一声; 将信笺折叠整齐,放入了那一沓信纸中。推了推倒在身上的纪瑶光; 她应道:“我还记得你当时找朋友谱成曲子; 还录了歌呢; 怎么现在不让我念了?”说起这事情; 常渝是有些遗憾的; 那录制的歌曲随着大数据的迁移,早就不知道遗失在哪个角落。多才多艺,仿佛从古画中走出来的贵族仕女——可是很显然; 纪瑶光一点点地改变了她最初的观感。
“那不一样!”纪瑶光盘膝坐在了常渝的身侧,一边整理那些旧物,一边瞪了她一眼。只不过到底怎么个不一样法,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常渝哼笑了一声,她撑着下巴凝视着纪瑶光,又问道:“你真的决定还在娱乐圈里继续下去么?你现在要反悔还来得及。我总觉得你对它还不是那么上心。”
“那你觉得我应该去做什么呢?”纪瑶光轻叹了一口气。她感兴趣的事情很多,可是兴趣未必要将它变成职业。千百个职业在她的眼中根本没有什么差别,谈不上热爱,也不会说是憎恶。
常渝认真地看着纪瑶光的神情,半晌后轻笑道:“到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选择,还是看你自己的态度。”多多少少能明白纪瑶光的心思,不能够苛求她,让她达到自己这般痴迷,可是一改往日的散漫和慵懒,是一件可行且必行之事。“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纪瑶光心中一咯噔,生怕常渝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她的目光落在了常渝的脸上一瞬不移,心中则是从她轻快的言语和带着欢欣的面容上去寻找其他的神态,等到确认了没有隐藏的坏情绪后,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常渝道:“纪开阳不是接手了华翰么?如今已经重组成了北斗娱乐集团,这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纪瑶光一颔首,迷惑道:“是的,我知道。”
常渝又道:“他着手准备了一个综艺节目,里面的配乐打算交到你的手中。”
纪瑶光从没有听纪开阳提起这件事,此时的面容上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诧异。她会谱曲,但是比起专业人士来说,还是存在着不小的诧异。这公司重组后出品的第一个综艺节目,可不能因为自己蹩脚的技艺而毁了。沉思了片刻,纪瑶光摇摇头道:“我不行,词可以,但是曲的话,我觉得还是另觅他人。”
“嗯。”常渝点了点头,又吐出了另一个名字,“程鹤年。”这一位不在乐坛上混迹,像是游离在乐坛之外,可也不能算彻底断了联系。她的微博上留有工作邮箱,显然是用来约广播剧和约歌的。
“她接写曲的工作。”纪瑶光也笑了笑,对于程鹤年这厮的性子颇有不满的地方,但是对于她的才能,就连网上那些毒舌乐评家都没有什么话好说。不少的人等着《佞臣》的上映,除了对常渝表演的期待,还有对主题曲的期待。《佞臣》的拍摄已经结束了小半个月,其间便很少与程鹤年有联系,偶尔看到她群发过来的广播剧链接,一时好奇点了进去,发现比自己想象的和谐正经了很多。
提到了程鹤年,免不了会想起陆余声,作为前辈对一个有才华后辈的照拂,她的行为会不会显得太殷切了些?尤其是在程鹤年那种放肆和轻佻的态度之下,不发怒已经算是有很好的涵养了。心中的疑惑还没有问出口,额上就被常渝轻轻一按。“别人的事情少去管。”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她的好奇心给彻底杀死。她相信常渝和陆余声有联系,她坚信常渝知道些什么事情,只不过是不愿意告诉她罢了。
“不问就不问。”纪瑶光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将散在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入了柜子中,她蹭蹭蹭几步跑到了常渝的身侧,跪在了她的脚边,眨了眨眼神秘地说道,“你说是不是陆余声也觊觎程鹤年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