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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gl]春夏秋冬-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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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她怎么能怨施辞呢?
  唐啁的眼泪再一次流出来。
  如果不是她,不是会更糟糕吗?她应该这么想,只这么想才对?
  可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想起了生病的那个晚上,那时候她还没敢接受施辞的感情,是她出现在这里,牵着她的手,那时心脏被喜悦和期待涨得发疼。
  除了父母,有另外一个人宠爱和呵护了她。她都不敢想,施辞能爱她多久。
  施辞在她内心就是完美无瑕的,她对她不完全是喜欢,不完全是爱。
  施辞是她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仰慕最可以依赖的人。
  隔天是周一,施辞估计是等不了,发了好几条微信跟她说晚上能不能抽空见面,想跟她谈一谈。
  唐啁盯着手机屏幕很久,终究还是拒绝了。
  施辞是真忙,也是真无奈,这种事情也没法在电话里说清楚。
  她只能再发长信息,“啾啾,我知道一时间你可能接受不了,我都理解。请你相信,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也是真心喜欢你。你懂我的心的对不对?我最近很忙,但我的手机都会在身上,我等你联系我。”
  唐啁看得喉咙发梗,愈发心乱如麻。
  一条信息似乎根本无法完全阐述完施辞想要说的话,她再一次发过来,“七月你要去夏令营了,希望不要影响到啾啾的心情和发挥,当然我知道不会的,我更希望你什么都不要想了,也暂时把我们的事情抛在一边。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也对你很有信心,期待听到你的好消息。”
  她不止是她的女友,还是她的大姐姐。
  唐啁擦起了眼泪。
  她一直是这样,对她这么好,怎么像是会去一夜情的人?
  她不是对一夜情有偏见,她就是有点接受不了施辞有这样的一面。
  她有个多年深爱的前女友,那毕竟去世了,对于她来说,好像是施辞的上辈子,她不介意。
  那个来找她的前女友,虽然有点膈应,但还好。
  也许她还有别的她不知道的前女友,别的她不知道的事情,唐啁第一次觉得她不太懂施辞,不太懂这个世界,甚至也不太懂自己在介意什么,真要说出来,她做的事情不是更不堪吗?
  唐啁解不开心里的结。
  她只能先不去想。
  七月中旬唐啁去参加了邶城外国语大学的夏令营,其实一直在考虑本校保研的,只是对于外语专业的学生来说,邶语是难以抗拒的的诱惑。
  短短几天,她参观了校园,听了几个讲座。笔试那天我状态不错,自觉答得很不错。主要是面试,有好几个导师,其中一个是高翻院的院长,业界非常有名的老师。
  唐啁感觉自己的面试时间都比别人长很多,几个老师轮流着问问题,很和蔼,对她也亲切。
  等她出来的时候,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深深吁了一口气,大致心里有底了,果不其然,夏令营的最后一天,她被评为了优秀营员。基本已经定了。
  唐啁有一瞬间的惊喜,继而更多的是迷茫,她要来邶城吗?
  施辞并不知道她来邶城,她中间也有打电话过来,唐啁都没有接,她看着手机屏幕发呆,时间越久,情绪似乎越来越复杂,她反而更不知道如何跟她说话了。
  有时候错过最合适的时机,接下来的时间就越来越不对了。
  张梓楠不打算考研,直接回了老家邶城,家里替她找了实习的工作。唐啁去找她,找了几天,她对薪资的要求不高,相貌和实习不俗,很快也顺利找到了一份在翻译公司的工作。
  张梓楠的父母给她租了房子,唐啁搬了过去与她一起住,两人分担了水电费和伙食费。
  唐啁在公司里基本就是打杂,帮着复印,倒水,翻译一些最初级的材料,资料整合和录入。事情琐碎繁忙。张梓楠的是外贸公司,一开始还没资格跟单,跟在前辈后头打下手,学经验,
  需求更多,两人的适应能力都不弱,很快就适应了社会人的角色,只是每天忙得回去倒床就睡,有时妆容都来不及卸。
  唐啁以为她失眠的夜晚会很多,其实没有,只是偶尔会做噩梦。
  梦里她一下子回到小时候,有两只手牵着她,她笑得很开心。
  很快,她长大了,牵着她的手不见。她在匆匆的人群当中,无数人与她擦肩而过,只有她一个人仓皇四顾,她焦急,慌乱,疯狂地奔跑着,辨认着,寻找着。
  前有一人,忽然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啾啾……”
  她兴奋地奔跑过去,朝她狂跑。
  可是短短的一段距离,她怎么跑也跑不到她的身前。
  那人笑容突然一黯,垂了下头。转身,渐渐消失在她的面前。
  唐啁猛然惊醒,朝旁边一摸。手机的屏幕还亮着,也不再有新的电话和私信。
  她不敢吵醒张梓楠,蜷缩起膝盖,无声地哭泣。


第85章 
  施辞好不容易挤出了周末; 飞到了邶城。
  商务舱上; 施辞难得胃疼了起来。她一向饮食注意,保养得当; 肠胃从来不敢闹她,这段日子没睡好; 还要带着学生做项目,女友还对她冷暴力; 拒绝与她沟通,真是一团乱麻,头晕脑胀。
  她不是第一次恋爱; 恋爱中难免有磕磕碰碰的地方; 这个时候两方一定要沟通。
  她也只跟乔莎处理过这种问题,那时就是强行沟通; 不把问题解决就不能走;
  整天整夜不睡觉,两人在一起大吵,妥协; 再和好,再吵; 再和好; 两败俱伤。
  如果她们当时能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 结果不会那么糟糕。
  对于唐啁,她自认花了许多心思,她也是真心喜欢她; 真心想宠她,
  她父母都不在了,吃过很多苦,还是学生,比自己小很多,尤其她还在保研阶段,不能让她分心,所以她才同意当天晚上送她回去。
  她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当天晚上不让她走能处理好事情吗?这是个未知数。
  她没想到的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唐啁就不跟她联系了。她甚至不确定她发的信息她都看了。看了不想回,就更让她难受了。
  施辞最怕冷暴力,也最讨厌冷暴力。
  她努力站在她的角度想,唐啁应该是有点怨自己的。
  如果自己能够早点跟她沟通那个晚上的事情就好了,也不必被陈一壹当众说出来侮辱。
  施辞喝了一口白水,叹了口气。
  miu姐发来信息,问她和陈一壹是不是掰了,不可挽回了。
  施辞让她不要管,说她不会再认这个朋友了。
  miu姐就没再说什么了。
  施辞对陈一壹再也没有话可说了。
  下了飞机后,她打车到唐啁住的地方。
  这个住址还是张梓楠给她的,她发了信息说她这周过来找她,唐啁终于回了她一条信息,说:“好。”
  施辞苦笑,这小鸟儿心也挺狠的。如果不是张梓楠来暗示她,她都不知道她原来在邶城。
  她在便利店下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等她的唐啁。一个多月不见,她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扎着马尾,穿着一条白色的衬衫裙,脚下一双平底凉鞋,清爽靓丽。
  她白如羊脂玉的手臂在眼前一晃,默默递过来一瓶水,瓶盖也拧开了。
  施辞轻声道谢。
  天很热,她把长发在脑后盘了个韩式的发髻,略微蓬松,也没带耳环,脖颈愈发修长。她喝了两口水,撩了下鬓边发丝,轻吁了口气。
  还好,见到人了。她打量着唐啁,等着她说话。
  “要不要找个地方先吃饭。”唐啁垂着眼帘,没有看她,低声说。
  “我在飞机上吃了。”施辞看着她说。
  “那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唐啁仍然没有看她。
  便利店旁边有棵歪脖子树,树上只有蝉声,没有风息。
  树荫一动不动地趴在她们鞋子的中间。
  施辞心里浮起一点焦躁。
  她再喝了一口水,笑了笑,“我能不能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谈了几个月的恋爱,一下子回到了起点。
  施辞的胃好像又开始疼了。
  唐啁和张梓楠住的地方是在一个老式的小区,一房一厅一厨,不到四十平方,房租要六千,幸亏是张梓楠的父母付的房租,要不然这两个人根本无法负担。
  施辞看了一圈,厨房可以用,卧室的床是上下铺,对这样的居住环境还是比较放心,只是还是忍不住问,“需要我帮忙吗?”
  唐啁摇摇头,她跟张梓楠的父母见过一两次,两位老人特别开明温和,也很乐意她们一起住,很爽快地押一付三付了房租。
  施辞本来想,进了私人的住处,两人可以亲近一点,只是她觉得唐啁仍然冷冷淡淡的,她真有三分失落。
  她像往常一样笑了笑,走过去,张开手臂,抱了她一下,“好久没有见了,不想我吗?”
  怀里的少女僵了一下,没有推开她,只含义不明地低嗯了声。
  施辞心里更失落了,不止失落,还有丧气,她也就松开了手。
  屋里空调有点点味道,刚才喝了半瓶的矿泉水放在小茶几上。
  施辞坐在小沙发上,唐啁另外拉了一张塑料凳坐着。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实习还顺利吗?”施辞隔了一会儿才问。她并没有问唐啁为什么要跑到邶城来,也许是想有自己的空间,也许是跟着张梓楠来的,她可以理解。
  “嗯,挺好的。”
  打算什么时候回萳城?
  施辞把这个问题又吞了回去。大四上学期后面的两个月,她们外院还有课的,所以唐啁必须要回去。
  她拿过自己的包,掏出一个红色的四方盒子,放在茶几上,纤白的手指推到她的面前, “过几天是你的生日了,没法跟你一起过,这是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唐啁看到盒子上的“cartier”英文,愣了愣。
  “不贵,也不是新款,挺适合你的,你现在有工作了,有块手表好一点。”施辞看着她柔声道,“打开来看看吧?”
  唐啁抿了下唇,打开来,棕褐色皮带,方形的表壳,看上去是玫瑰金,圆珠形状表冠,镶嵌着一颗凸圆形的蓝色晶石,时针和秒针也是湛蓝色,时间刻度是罗马数字。
  静美又细腻,比圆形的表盘又多了一丝个性。
  “太贵重了。”唐啁说。
  “生日礼物,不贵重。”施辞说。
  “我……”唐啁放下盒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保研邶语了。”
  施辞唇角的笑意删减就褪去了,她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唐啁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呆望着她。
  施辞的眼睛很美,尤其这样的眼睛经常会温柔,宠爱,深深地看着她。
  眉目含情,浓情蜜意,就是来形容这样的眼神,
  唐啁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神一点一滴灰淡下来的模样。
  她浅浅地勾了下唇角,一点笑意都没有,叹口气,“啾啾,这样的事情,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不是反问的语气,只是伤感的,沮丧的感慨。
  像是有人唐啁的胸口重重地捶了一拳,闷痛得喘不过气来,她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气氛变得怪异,一言难尽,有什么在发酵,又在死去。两人像被什么力量操纵着,或者宁愿相信有什么其他的力量钳制着她们。
  再过了一会儿,施辞张了张唇,又摇了下头,她侧过脸,似乎在看这陌生的屋子,却没有聚焦点。
  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唐啁仰头望向她,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织了一会儿。
  没有人说话。
  施辞俯身再拿起包,挎到肩膀,朝门口走去。
  唐啁眼睛眨了一下,她在门口停了几秒,才开门走了出去。
  唐啁在原地呆坐了不知道多久,渐渐心里的难受无法承认,像强酸难以咽下,她跳了起来,拉开门跑了出去。
  施辞顶着烈日走着,她一开始走得很快,且毫无目的,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弯,还是没有拐弯,照直着走。她只是在发泄着难言的情绪。
  暑气一浪一浪地涌过来,后背不停地出汗,脖子黏了不少发丝,突然眼前的事物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她停了脚步,抓住了旁边的一个什么东西,感觉被闷在一个烧红的铜炉里,胸口一阵阵地泛起恶心感。
  “呲”地一声,路边店铺,门口,店主大妈浇了一盆水,路边有白烟冒起。
  店铺门口摆着太阳伞,伞下零散地摆着桌子和凳子,施辞定定神发现自己抓住的是桌角,她按了按额角,就听到有个爽朗的声音,“哎哎哎姑娘,没事吧,哟,你别是中暑了,快进来坐会儿。”
  这是一家小小的饮品店,开着不高不低的空调,风扇还吱呀吱呀地转着,吹过来的风清清凉凉的,刚刚好。
  店主给施辞倒了一杯温温的盐水,她一口一口咽下,终于好受了点。
  店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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