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男主后宫的宠爱[穿书]-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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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这次,你请我喝了三次酒了。”
少年白嫩的脸上带着微醺的酒意,猫眼儿却是一片清澈明亮,“你每次都能让我那么开心。”
——你每次都能让我那么开心。
楚瑶有些遏制不住不断跳动的心。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拨动了弦。
窗外深蓝的夜空有明月一弯,星辰万两。
然而万千星辰,都比不上这少年眼里浅笑的柔光。
那双眼,比星光,比明月,比不夜湖的画舫都要好看。
恍若两颗漆黑的猫眼石,却又比猫眼石,更加明亮。
一眼的沉沦。
楚瑶有些恍惚的想。
——他的眼睛,真好看。
夏歌:“所以我觉得。”
她起身,一手撑着桌子,一手伸出轻轻的抚摸着对方皱起的眉头,细瘦白嫩的手腕上,彩石手串晃荡出清脆的声响,她声音软软:“不管怎么样,在你走之前,我也应该让你开心一次的。”
子时已过。
窗外升起万千烟火,漫天黑夜瞬间被灿烂烟火渲亮,满目火树银花,姹紫嫣红。
不夜城的人们开始欢呼。
“大强盗,你要是不开心的话。”
“下一次,以后,或者,不久。”
“这不夜城,我一定会带你看一遍的。”
楚瑶只是抬头看着她。
——没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若是非要说。
只是这一瞬间,忽然就有点不舍。
明明……之前只是有点遗憾,仔细想想,却也无所谓的。
但是这一刻。
她有点不舍。
披着台词的皮囊,这个人,是真的在意她,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怕是要一醉不醒了。
“大强盗。”夏歌说,“现在你开心吗?”
烟花绽放出绚烂的色彩。
这个人在问她开不开心。
开心的话,还有下一次吗?
不开心的话,会觉得失望吗?
楚瑶竟然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微微侧开脸,修长白皙的手拈着酒杯,望着窗外绽放又跌落的烟花,半晌。
“……还行吧。”
这样说着,眉头的褶皱,却慢慢被那只柔软的手慢慢抚平。
心中的不平与波涛,迷茫与不安,愤懑与郁卒。
似乎也可以在那双明亮含笑的眼眸下。
烟消云散。
“那下一次。”夏歌笑了,顺理成章,“我来当强盗吧。”
——已经不用征求她的意见了。
楚瑶想。
面上没有表情,但剧烈跳动的心脏,告诉她。
此地,此人,此夜星光与此时花火。
都在见证着,此瞬她变成这个孩子俘虏的事实。
一瞬间天旋地转,角色再次反转。
没有名义,强盗不了解,俘虏却心知肚明。
你是强盗。
她是俘虏。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夏歌抚平了她蹙起的眉头,松开手,回到位置上,给她倒了杯酒,似乎是感慨,“反正难过的事情总会过去的。”
楚瑶别开脸:“小孩子……懂什么。”
夏歌笑笑,没有说什么。
酒即愁。
烂醉如泥的时光,愁肠寸断的过去。
虽然谈不上阅历。
醇香的酒液散开,楚瑶望着眼前的玉樽,对面的小少年已经抬起了酒杯,眉眼弯弯。
可能她懂得确实不多,但是——
“大强盗,你要少喝酒,才能早点回来。”
楚瑶别开眼,轻嗤一声,声音却软了下来。
“……什么歪理。”
那一夜,夏歌第一次喝过了头,晕晕乎乎的,楚瑶也不遑多让,两个人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
喝的烂醉如泥的夏歌扯楚瑶的衣服,“恨……恨不相逢如意酒,与君对坐……到,到天明……哈哈……天亮惹。”
系统想起了夏歌看了一下午的《风月诗集大全》,默默无言。
不夜城哪来的天明。
真是他妈的学以致用。
楚瑶撑着额头,也有点晕,但勉强还有理智,眼前这小子说着让她少喝点,自己仗着不会醉还是怎么的,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
如今喝醉了扯着她衣角趴在桌子上,脸颊粉嫩,黑发软软的披下来,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诗,看上去,倒是有点……憨态可掬?
不过这小子,丹峰也没诗词课,今天这是哪里来的诗兴?
倒是傻乎乎的。
怪可爱的。
楚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笑了一会儿,衣服被扯着也没有生气,随她扯着,窗外烟火已经熄灭,画舫灯光依然。
诗啊。
她喃喃自语,声音很轻。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烂醉的小少年眼睛突然一亮,扯着她的袖子利索的接下句。
“但愿……初相遇,不负有心人!”
楚瑶一时间,怔在了原地。
半晌,她低低的笑了,伸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喃声重复道。
“……不负有心人。”
这世上到底无心人众,有心人寡。
所以若是遇到了,才更值得人倍加珍惜。
窗外永不坠落的繁星满天,一弯新月下,小强盗睡的正酣。
第132章 十年之期
“彭彭——”
“咣咣!”
剧烈的,什么东西在撞击什么的声音。
毛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黯淡的光芒透进眼里,纵横的铁杆框住了她所有的视线,身体很僵硬,她舒展着身体,哗啦啦的锁链声音响起来,定睛一看,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四肢都锁着漆黑的链子,链子镶在墙上,看上去坚不可摧。
咣当咣当的声音还在响。
然而她暂时顾不了那么多。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勉强也可以想起来一些东西。
给霍白送别,薄荷糖,要杀了她的红衣女子,还有……
她……没死?
正出着神,咣当声更加剧烈,隐约有低吼声传来。在昏暗的牢笼里,显得有些诡异可怖。
什么东西?
她勉强站起来,锁链哗啦啦的响着,浑身无力,踉跄的走到铁栏前,往外面看。
只是看了一眼,她手骤然一颤,无比的恐惧裹缠内心,整个人又软倒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地牢一样的地方,整体昏暗,墙上亮着黯淡的烛光,一个个的牢笼用泥墙隔开,铁栏杆看上去十分坚固。
但这些都不是毛晴害怕的理由。
而是,那些牢里,锁的全部都是傀儡!!
还没有魔化,但即将……魔化的傀儡!
毛晴虽然不修剑术,但父母都是菱溪峰的外门弟子,偶尔跟着出去,也算是有些见识,能分辨出傀儡魔化和不魔化的区别。
但……她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傀儡!
这样……在魔化,和未魔化之间的……傀儡!
“吼……”
“彭彭——”
“咣当!”
有些半魔化的傀儡还保持着一些理智,但艰难的在忍耐着,而有一些则疯狂的砸铁栏杆,然后重重的嘶吼,喘息,一半眼珠黑白分明,直视前方,一半眼珠通红,咕噜噜的转着,看上去十分吓人。
那一开始听到的剧烈声音,正是这些傀儡所作。
毛晴坐在地上,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最后让自己死死的贴在墙上,锁在角落里,浑身都在颤抖。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正当她恐惧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轻微的,细细的,像是金属敲击栏杆的声音。
不似那些失去理智的半魔化傀儡撞击栏杆的疯狂不顾一切,这个声音很有规律,也很温柔。
毛晴缩在角落里,一开始不想理会这个声音,只想再躲远一点,再缩小一点——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久很久以后。
隔壁那个撞栏杆的半魔化傀儡似乎终于消耗完了它所有的体力,有些还在低低的吼叫,但是比之前的吵闹,到底是安静了很多。
而那个规律的声音,还在响。
明明应该是刺耳的金属敲击声音,却因为演奏者,慢慢竟然有了安神的感觉。
很安静,很柔软。
激动而惧怕的心情平复下来,颤抖的身体也随着这安静的金属音调慢慢的舒展,毛晴埋头很久才慢慢的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朝着声源看了一眼。
那是她对面的一个牢狱。
浓厚的阴影埋在深处,通道里微弱的烛光完全照不进对面牢笼的全貌,绰约的灯火下,沉黑的锁链露出一角,而那个敲击的人躲在阴郁的黑暗中,看不到半点影子。
这里,除了她……都是半傀儡。
毛晴猛地一个激灵,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下意识的去摸自己,从头到尾摸了一遍,确定除了捆住自己的锁链以外身上没有任何其他的金属,才骤然松了口气。
她没有变成傀儡……她还是正常人。
敲击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有人来了。
隐约的交谈声音。
“……最近老看您大驾光临啊。”
“……”
似乎是两个人。
昏暗的甬道烛火摇曳,慢慢映出一个黑暗的影子,毛晴下意识的往里面缩了缩。
“出去。”
沙哑的少年音,有些微的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大人?”那人有些没反应过来,“可是这里……”
“老子让你出去——”少年的声音肆意,隐约几分张狂,“你就给老子滚!听见没有?!”
另一个人脚步匆匆的退下了。
那个人越来越近了。
毛晴把伸出的脑袋缩回了手臂间,坐在角落里,当自己不存在。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下来了。
“把脑袋抬起来。”
少年音懒洋洋的,“听见没。”
毛晴:“……”
毛晴顺从的抬起了头,漆黑的眼睛在浓郁的阴影中,看不出一点光。
栏杆外的少年唇色鲜红,漆黑的头发被白色头绳扎起来,腰间随意的挂着一串细长的纸片,白衣加身,面色惨白的像是涂了厚厚的一层白粉,活似地府里的白无常。
少年漆黑的眼里,带着一层深深的戾气,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得罪了他。
毛晴抬起了头,白洛却没再说话。
两人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儿。
“……你最好乖一点。”白洛微微别开了眼睛,声音沙哑,“不要想着逃跑。”
毛晴却看着他,仔仔细细的看着他。
最后声音轻轻的,“嗯。”
“……你叫什么名字?”顿了顿,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她加了一句。
“大人。”
谦恭谨慎的背后,是深深的,恐惧。
——她怕他。
但恐惧之余,却又有一点点不甘。
不,是十分的不甘。
不甘到即使恐惧,也要问一问,他是谁。
似乎不敢相信,她真城相待的友人会是让她如今在这里,枷锁一身的罪魁祸首。
白洛微微一僵。
过了一会儿。
白洛声音淡淡:“我叫白洛。”
却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之前的嚣张跋扈,似乎有着几分妥协。
只是不知道在妥协什么了。
不是霍白。
是白洛。
毛晴“哦”了一声,又沉默了。
白洛:“你不想知道这里是哪吗?”
毛晴:“……您会告诉我?”
不是“你”,是“您”。
这个人不是霍白,是掌握她生命的陌生人。
毛晴想,要乖一点,识相一点。
白洛:“……”
白洛哼了一声,像是在掩饰什么,“这是教主大人布下的魔化牢。”
毛晴:“这些……”
“如你所见。”白洛道,“都是半魔化的傀儡。”
“……他们之前……是人吗?”毛晴感觉自己的心微微跳了起来。
“嗯。”白洛倒是没有否认。
他并不是来这里为难她的。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
一开始他觉得无所谓,只是一个蠢货傻女人。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
那撒了一地的薄荷糖,还有那一瞬间,她失望的眼神。
像是长在了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他曾经劝自己,你都已经从教主手里救下了她的命,已经足够互不相欠了。
但是他还是来了。
白洛一直觉得,自己有哥哥就好了。
无父无母,他和哥哥相依为命。
他暴躁易怒,还十分容易冲动,探子这个任务本来就不适合他,但是哥哥去了,所以他也去了。
他一直都追随着哥哥的脚步,学着他那样冷静,沉默,机警。
他做到了。
哥哥教给他,冲动的时候就含颗薄荷糖。
不是喜欢吃,只是含着,就能忍耐心里的冲动和怒火,努力做到冷静。
但是……
丹峰的一切,历历在目。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冷漠的人。
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为什么他们现在是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