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盛开之塔-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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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处。
学校附近总有这样的店,大多数是文具店或者玩具店,卖一些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这其中又有什么比法师徽章更让大人和孩子都开心呢?一位体面的,目光深邃而睿智的法师,配上一句名人名言,这类东西有时候甚至会被挂在教室里。
第92章
当然了; 教室里的往往是那些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著名智者; 而现在的孩子们似乎更喜欢各类长相英俊的年轻法师,特别是女孩子们。年轻人们去买这些人写的书很可能甚至根本都不是为了阅读; 而是为了获得明星法师们的亲笔签名。
所以毫无意外地; 塞隆买了一个希珀的徽章; 侧脸; 画得很有□□,以至于被制成模板之后看起来也很冷峻,但这样的东西怎么能让希珀本人发现呢?她一定会命令自己丢掉的。
“我的……小秘密收拾好了; ”结束这一切之后,她打开门; 有点怯生生地看着希珀,“您可以进来了,我没有……没有什么想隐瞒您。”
希珀回到了她的房间,没什么变化; 除了抽屉被收拾空了。这个房间里被塞隆染上了一些她自己的气味,就像是她在艾梅科特斯的房间一样。她稍稍抬起手,屋里的一切都接二连三地漂浮起来。
这是一个非常初级的法术; 塞隆在艾梅科特斯扫地那会儿总是会用到。
希珀用手指指点点; 被子自己叠好钻进箱子里; 接着是书,接着是衣服,最后是塞隆的一箱小玩意儿,最后塞隆自己把那个放信的盒子也放进去了。
最后海克特拉合上了箱子; 还用自己圆胖的身躯在上面压了几下,箱子费劲地合上了,然而它重到两个孱弱的法师根本拿不动,塞隆自觉地召唤出一只土之子,把箱子平放在它坚实而平坦的肩膀上,两只不知道用什么力量联结在本体上的石拳固定住箱子,土之子沉默地跟在水领主的身后。
塞隆把寝室钥匙退掉,暂时她就不属于这个学校了。换做是别的孩子大概多少都会有点不舍,星歌堡是全大陆著名的高级学校,出了许多有名的英雄法师,甚至连希珀本人都在这个学校读过书,但对塞隆来说,没有什么能比“恢复和希珀的联结”更让人开心的。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希珀在下楼的时候问。
“什么?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不是回家吗?”塞隆愕然问。距离考试还有几天这块牌子一直挂在每个教室前面,以造成一种紧张的气氛。但她十分乐于看到天数减少,那就意味着她离回到艾梅科特斯又近了一天。
“放归山林的野兽很难再捉回笼子里。”希珀举了个例子,“年轻人接触到了新鲜的东西之后,老迈的长辈很难再拍着胸脯说自己有什么过人的吸引力。”
“不,不,”塞隆在她身后吃吃地笑着,“任何时候您都很有吸引力。”
一只手搀着她的胳膊,希珀抖了一下,不确定该不该甩开她。从和迭戈的讨论原则来说这样亲密的行为似乎也是不适当的,但当年她还在上学的时候,女孩子们相互搀着手臂甚至手拉手也都不是什么需要被禁止的行为,塞隆的动作如此自然,显然现在的风俗也是如此。
作为一个老师,她应当做的只是克制自己的……某种不适当的妄想,而并不是要求别人克制。
也就是说,她只是应该要求自己不要做太亲密的动作。
她就没有把手抽开,由着塞隆捏着她挽着她的手肘,甚至替她创造了一些便利。
连续的远距离传送——色特拉洛到星歌堡、星歌堡到枯叶城、枯叶城到艾梅科特斯——让希珀的身体负荷很大,出现在图书馆的一瞬间,希珀踉跄地摔了出去,塞隆惊呼一声,一把拉住她,过大的拉力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希珀眼前还是黑的,感官暂时无法判断自己在哪,下意识地死死抱住塞隆,耳鸣渐渐消失之后,她挣扎着离开了塞隆的拥抱。
“老师?您怎么了?您今天中午吃得也不多,生病了吗?要不我们去看医生?”
“不,不,我没事。只是因为中午吃得不太多,所以到这个时候会有点体力不足,经过传送门的时候当然不可避免地会觉得晕眩。”
“您保证您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我只是这两天睡的有点少,我在外面睡得就不太好,你知道的。你先放开我。”
“您得先确定您能站住。”
“塞隆……!我不太习惯和别人这么近距离,你先放开我。”
塞隆没办法,只能慢慢松开手,希珀站住了,一点微小的晃动都能让塞隆紧张地重新靠过来,但希珀阻止了她。
塞隆看起来有点失落,可大法师的任性无人能阻挡,她就算是抓着塞隆的袖子,也拒绝她的搀扶。不过好在过了一会儿她的脚步声就听起来正常了。
她松开了抓着塞隆的手,塞隆就回手搀扶她,又被她阻止了。
艾梅科特斯几乎是恒温的,巨石庇荫之下,塔内几乎受不到任何阳光直射,没有风吹进来,内部不管是比星歌堡还是比途经的枯叶城都要凉快一些,塞隆本来穿着短袖学徒制服,现在已经觉得有点冷了,回屋里换了一件长袖。海克特拉把今天买的食材放回冷柜里,而希珀一直跟着她。
推开起居室大门的时候,一块“乌云”嗖地一声扑了过来,她伸手接了个满怀,笑着说:“好了好了提乌斯,别舔了!”
“呜嗷呜嗷呜嗷……”
她好不容易拉开提乌斯,接着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男人赶紧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好久不见啊小野兽,你看起来马上就要长成大美人儿了!”
“维吉尔叔叔,你怎么会在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口气不算坏,但眼神里不怎么友好。提乌斯最直观地感受到这股不寻常的气息,一时间连叫声都停止了。
希珀在她身后说:“可能是钱花完了,来蹭饭的,赖了好几天不肯走,家里没人也不走。”
塞隆狐疑地盯着维吉尔,把希珀保护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看,我们的小野兽看我的眼神都像看坏人的了,你这样会误导她的,她还没有什么分辨能力呢!她上次还说维吉尔叔叔不是坏人,这次就这样看着我了,一定是大法师阁下说了我什么坏话,叔叔的心好痛……”维吉尔夸张地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扶着沙发背,像是重伤一样慢慢往下滑。
希珀郑重地更正:“我的小野兽,不是你的。”
“噢,敬爱的大法师。您找到什么新乐子了吗?”
“没有,所以我打算去测量地脉了。”
“哦真棒!跟我去看看龙骨吗?”
希珀想了想,“我们可以偷偷去,我不想和坏人打交道。”
“你怎么能这么快就确定是坏人?”维吉尔问,“新雇主给钱很爽快的。”
“女人的直觉。”她指了指自己,“可能是站在巨龙的立场上来说的。如果有人在两千年之后想把我的尸骨挖出来,用我做什么法器,我也会觉得对方是坏人。”
这是个著名的故事,一个死于战争的精灵大法师的墓地被巫王挖开,腿骨做成了法杖,成了恐怖的杀人兵器,死在腿骨下的巨龙、人类、精灵、兽人、犀牛、魔狼、飞龙、双足飞龙……不计其数。
“地脉……老师,是我想的那个地脉吗?”
希珀扭头看着她。她的手本来就搭在塞隆肩膀上,两人这样扭头相对,距离大概不超过两寸,她闻到了塞隆身上清新又温暖的少女气息,略有点夸张地直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退到了塞隆看不见她的地方。
“你对地脉知道多少?我的……”她犹豫了,这句话显然亲密得不适当,但她的犹豫久到维吉尔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只好硬着头皮说完:“……小野兽?”改口就有点欲盖弥彰了不是吗?
“不知来源,不知成因,潜伏在地底,这股能量通过的地方的岩石会被晶化,但它的走向可能会不明原因地消失,晶化会失去支撑而逐渐腐败,成为一种风化岩石,最后破碎,混入土壤中。呃……有本书上说法师发现了晶化就有义务探测晶化的读数,这是真的吗?”
“没错。”
“读数是什么?用什么来读?”
“一种原始的设备,有一种岩石无法被晶化,晶化的力量会让它直接碎裂,但不同强度的地脉能量使这种岩石碎裂的程度不同,比如说一分见方的石头完全碎裂的地脉能量读数为一,那么两分见方的石头完全碎裂的地脉能量读数为……”
维吉尔抢答说:“二!”
提乌斯也跟着叫了两声。
她扭头看自己的得意门生,“你的答案呢?塞隆?”
“我觉得是八。”
希珀满意地笑了笑,“没错,是八。”
维吉尔问:“为什么!”
“塞隆,告诉他。”
塞隆很诚恳地解释:“维吉尔叔叔,两分见方,就是八立方分。”
“噢——”维吉尔捂着脸,懊恼地倒在沙发上,提乌斯也哀嚎着倒了下去。
只有希珀十分满意,说:“你不介意先来一下图书馆吧?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讨论一下。”
“好的!”她立刻丢下了正要靠过来的可爱脚凳,脚凳很失望地嗷呜一声趴在了地上。
维吉尔从后面把它抱起来,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好了好了小可爱,就让我们两个局外人相依为命吧。”
第93章
再进入图书馆的时候; 塞隆才发现很多不寻常的地方; 很多东西都有细小的移位,特别是她自己的座位上; 所有的东西都乱套了; 这说明希珀动过它。但显然她的老师并没有随便动别人东西的习惯。她自己也没有什么足够称之为秘密的东西; 除了那枚现在还在皮箱里的大法师侧脸肖像勋章。
墙上的大角鹿看见她; 倨傲地走过来,朝着她喷了一股气。塞隆笑着对它招招手,转头对希珀说:“它很可爱; 对吗?”
希珀曾经觉得她是觉得大角鹿很像自己才买的,现在她又说大角鹿可爱。大法师不可避免地因此疑惑; 随即忍不住问:“你曾经在信里说看到它就想起我,所以你的意思是否是……”
“您也很可爱啊!”塞隆的表情十分真诚,“和大角鹿一样。”
和以前不一样,希珀感受到了她的停顿; 也感受到她有所隐瞒,从前她总会提出论点之后,跟一个小小的论据作为支持; 而不是像这样循环回答。
但这不是重点; 希珀小小地; 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却换回一个大大的微笑。
像个魔狼幼崽……希珀在心里评价,她试图用思维活动来掩盖某种非理性的情感)……那种傻傻的,只要有人对它们好; 就能收获一大堆信任和关爱的魔狼幼崽一样。怪不得能和提乌斯成为小伙伴。
“关于地脉的更多事情,我可以在路上讲给你听,维吉尔这回会跟我们一起去,我希望你对他的敌意不要延续太久。呃……我能问你为什么对他有敌意吗?”
塞隆两条漂亮的眉毛困惑地皱在一起,“我想您误会了,老师。我只是对他在塔里表示惊讶。毕竟家里一般只有我们两个,或者谁也没有。”
“地脉的消息是他报告给我的,他可能是在等我回复他要不要去。另外也有可能是他真的走投无路,到我这里来混吃混日子,但他不说我就不会问。我对他的私事没什么兴趣。”
最后一句话显然地让塞隆隐藏的敌意消失了不少,她点了点头。
希珀接着开始说正事:“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西边,但西边对你来说有点特殊。如果这几年你有研究过地图的话,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你当初被囚禁的地方就在我们这一次要去的地方,凯特勒地区。”
塞隆一愣,恐惧先于理智降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汗毛一根根竖起来,从尾椎一直到后脑勺都一瞬间发麻的感觉。
希珀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所以你要是不愿意去,就在家等我回来好吗?我担心你觉得会不舒服。”
“不……我不……我没有那么害怕,老师,我想和你在一起。”
希珀叹了口气,接着说明:“我们要先去凯特勒的首府桌山城,就是给你打上烙印的地方。接着要去多露镇,不过我们不会去日光镇,就是那个关你的地方。当然你如果想去看看,我可以和你一起。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按您的计划就行。”
虽然这么说,塞隆还是觉得有一点点奇怪,从前除了必要的外出,比如说添购食材、衣物还有新书以外,希珀几乎从不带自己外出,就算是外出,唯一去的地方也不过是北边的枯叶城而已。
她提出了这个疑问,希珀则理所当然地回答:“与其让你第一次跟别人出去,不如让我来亲自教导。实践活动会贯穿于你的学术生涯始终。举个例子,像是地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