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盛开之塔-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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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头一样; 渴望令人疼痛。
而恶毒的猎人继续吐露着令人迷惑的词:“就像萨沙拉和贝阿特利斯一样,无法抗拒对方的诱惑……”
希珀露出怅然的神色。
“她们两个总是同进同出; 总有一些亲昵的小动作,还有十分的默契; 两个人交流的时候通常只用眼神,而不用言语,打个手势; 对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比这种状态更开心了,每一条都说中了希珀的心事,是的……这一切曾经只属于她们两个。所以她并不特殊; 从归类上来看,这就是塞隆对待玩伴的方式。
“塞隆很粘她呢,做什么都要一起。”
“……真的吗?”
维吉尔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说:“看看期末成绩单你就会知道了; 她甚至为了露娜选修了传送门设计;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陪伴啊!”
嗯……她是个温柔的孩子,当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一点也不惊讶。
想到这里; 大法师叹息了一声; 迟疑地开口问:“她……露娜; 是个好孩子吗?”
她本来以为会得到满意的答复,谁知道维吉尔却耸耸肩膀; 说:“嗯……照我的标准来看当然好啦,但对你来说也许未必呢,我的老朋友。”
希珀不解地眨眨眼; 这个动作陡然间让人对她的实际年龄生出一丝怀疑。
“在我在星歌堡徘徊的那段时间里,露娜已经换过两个男友了。”
希珀陡然睁大了眼睛。
维吉尔用夸张的语调说:“诚然我觉得露娜是个非常活泼有趣又聪明温柔的小姑娘,要是她不是迭戈的孩子,我都愿意和她有一段浪漫往事,啊,谁让我没有机会了呢?如今看来只是一段充满苦涩的单恋了呢……不过没事的,只要她能静下心观察,一定能发现塞隆是多好的一个人,至少比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好。”
他一边信誓旦旦地说,一边观察着希珀的神色,满足地看着她冷冰冰的表情动摇开裂,决定给她致命一击,于是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当然了,这都是没有保障的说法,如果她一直不呢?我真不忍心我的小野兽受到这样的苦痛。”他抱紧提乌斯皱着眉头做着痛苦的表情。后者则被他勒得呜呜直叫。
“但这就是你的机会了,我的老朋友,失恋的人需要依靠,只要你趁虚而入,放出你百分之一的耐心,对她说几句好听的话,她绝对会从此对你死心塌地。不是我夸张,只要你肯,有哪个女人会不心动呢?”
“维吉尔,”大法师的眼底一片清明,眼睛微微眯着,带着一丝讥笑:“坏心肠的猎人,你为什么默认我的小野兽一定会喜欢女孩子而不是男孩子呢?这个故事编得太离谱了。”
诡计被识破了,维吉尔并不太在意,也跟着笑道:“我并没有完全开玩笑。”
希珀凉凉地笑着说:“无论是不是开玩笑,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收起你的妄想吧,以后也不要在塞隆面前乱嚼舌根。有事找海克特拉,我去图书馆了。”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维吉尔再也没见到这个深居简出的老法师,这个人还真是孤僻啊,想到塞隆在学校里几乎每走十步就会收到一封情书的场面,他的老朋友实在是显得太孤独了。
不过奇迹般地,在他造访之后的第一个清晨,风暴消散得一点也不剩,晴空显出一种透亮的蓝紫色,明亮得连最美的宝石也不能和它相提并论。
大法师怅然地望着天空,左手无意识地抚摸着站在图书馆栖木上的夏莫代尔,因为触碰到了夏莫代尔的头盔,她的手呈现出幽灵一般的半透明状态。
细碎的发丝切割着透进来的光线,她的脸被照得雪亮,似乎变成了一种半透明的材质。
维吉尔无从猜测塞隆对希珀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纵然照他的经验来看,那只可爱的小野兽对待希珀就像个腼腆的怀春少女一样,但可是、可是,塞隆对希珀在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她会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爱上自己的老师吗?维吉尔严正怀疑根本不可能,所以根本不敢随便问塞隆。
大法师有强大的自制力,但小野兽不一定有,他如果随便触动这个危险的平衡,如果出了事,很难说希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割开他的喉咙还是把他曝晒在沙漠里。
“嘿,老朋友,天晴了,我也该走了,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吗?”
希珀陡然间回过头来,眼中还带着恍惚的神色,茫然地摇摇头,对他说:“出门小心,别在塞隆面前乱说话。”
“好的,好的。”看来是不打算送他了,他看见希珀扭过头,打开窗子把夏莫代尔放了出去。
幽灵鸟儿用头盔撞着活动室的窗子,里面带着血红色印记的惊怖蜘蛛似乎并没有吓到它,织毛衣的斯洛特女士听到了声音,起身打开窗子,把它放了进来,甚至忍不住伸手摸着它的羽毛,赞叹说:“多漂亮的鸟儿啊!真抱歉,我没有什么能招待你的东西,塔岩吃吗?”她变戏法一样地从袖口里摸出一块小塔岩,夏莫代尔叼在嘴里,但是塔岩从身体中穿过并落在了桌子上,它又啄起来,反复了好多次,最后气愤得用爪子直接抓住。
塞隆推门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椅背上站着一只幽灵一般的鸟儿四处张望,而斯洛特女士连毛衣都不打了,双手撑着脸,一直看着它,不时还要赞叹一句:“真是太精巧了,可惜,可惜……”
“夏莫代尔?!”塞隆笑着扑了上去,夏莫代尔倨傲地张开翅膀想躲闪,可惜它的小主人熟知捕捉它的方法,它还是被塞隆直接揽进了怀中。
“你带了信给我吗?”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夏莫代尔扇了扇翅膀,从脚边的信筒里抽出一封信,丢在桌上,然后衔着塔岩从开着的窗子离开了。
信失去了转换装置的触摸,逐渐失去了半透明的幽灵成色,恢复成一封普通的信。塞隆把它拿起来,上面只写了地址,笔迹还是海克特拉的,上面没写落款,只写了“知名不具”。
希珀和她的通信一向比较小心,从来不留自己的名字,似乎唯恐旁人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塞隆撇撇嘴,怀着复杂的心情撕开了信封封口,正要把里面薄薄的两张纸拿出来,门外又传来几声响动,她骤然捏紧了信封,赶紧把它放进了背包里。
倒不是怕人看到啦,就是她需要一个安全的、可以傻笑而不被人围起来嘲笑的环境读信罢了。
路斯特家的姐弟有说有笑地进来了,把书包扔在桌上,忽然两个人一起瘫倒,一起叫着“好累啊”,接着露娜也进来了,大家都很奇怪地问她:“你怎么不去约会了?”
“天天约会,好烦啊!我都没空去书店了!”她说去书店的时候说得相当的轻松,好像并不是去看什么□□的。
“分手吧!”“分手吧!”
大家纷纷支持这个建议,连雪莉也发出“吱噜噜噜”的声音,从网上爬下来。
这一天和往常都没什么区别,就是塞隆比旁人看起来更坐立不安,今天她的作业早早就写完了,但她既没有在做实验,也没有在写读书笔记,如果有人留心过她的动静,就保证会发现她的动静实在是太小了,甚至连翻书都没翻。
等到八点钟,塞隆实在是坐不住了,跟大家说“我今天好困,我要早点回去睡觉”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她一个人回到寝室,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希珀的来信,熟悉的笔触,是用她那秘银蘸水笔写的,和她桌上这支几乎一样,只是上面的花纹更加精细文雅,沉重坚硬的笔头加上她手腕的力道,让她就算是写得很快,也会在纸上刻画下痕迹。
黑色的墨水显得冷峻而内敛,没有什么感情,上面写的话也是淡淡的,和她的态度一样,叫人无从琢磨。
“塞隆:
你的来信我都收到了,很抱歉最近疏于给你写信,最近的工作比较繁忙,又有许多会议要求我外出,我的闲暇时间因此被无限地压缩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上次我们一起做的实验十分成功,根据这种看不见的光线我写了一篇论文,是关于它如何影响肉质植物的生长形态的。发在了《花园铲》杂志上,那之后有几个园艺家也针对不同植物做了相关实验,并给我写了信。那本《花园铲》终于变得有趣起来了。你知道吗?不同的植物对光的感受程度千差万别,这绝对是一个法师不了解的世界,这让我又一次感受到我对世界的了解还很有局限。
期待你回来之后对这件事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图书馆里有一块玻璃在一个暴风夜里被狼狈跑回来的夏莫代尔撞破了,大角鹿用法力森林挡住了这个破口一晚上,第二天它筋疲力尽地躲到塔岩附近睡觉了,夏莫代尔一直试图躲起来,直到我保证不会责罚它。
谢谢你的大角鹿,保护了我的图书馆。
(信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维吉尔没死呢。
第179章
(接上)
现在是春天了; 从前在塔里住了太久,我想你也许和我一样对四季的更迭没有什么特别的感知; 但最近会议多起来之后,我才重新想起‘人间界’的四季是什么样子。温顿河畔初春的时候开满了淡粉色的花; 我去散步的时候摘了一朵,按照我的花匠朋友们的指导把它做成了书签,希望你会喜欢。
提乌斯重了一些; 原因大概是我经常外出而把它寄养在宠物店里的缘故,它吃得太好了,还有新的小伙伴陪它玩; 我看它几乎快要忘了在塔里生活是什么感觉了。很怕它把你忘了,我甚至想带它一起去看看你,但你知道这不行; 我觉得很遗憾。
甚至有点期盼你早点结业; 早点回家写论文。
你的(这里划掉了)知名不具。”
塞隆不知为何觉得鼻梁有点酸; 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眼泪一下子模糊了双眼; 而且迅速地滚落在了信上; 把“你的”这两个被划掉的字晕开了。
她手忙脚乱地去擦; 但颜色抹开的痕迹让它变得更难看了。塞隆不敢再动,只好把它放在旁边; 让她自行晾干。
她接着去翻信封,想找到希珀说的书签,果然有一片薄薄的花瓣; 不知道是被裹在什么材质的透明胶体里,花瓣明显是夹在书页里干燥的,筋脉的颜色在失去水分之后显现出来,花朵的形态保存得十分完好,连花蕊丝和花药都清晰可见,只是被压成了扁平的一张。
希珀口中的淡粉色也许变得深沉了一些,但似乎那种接近梦幻的明媚完整地从花瓣中传达出来,和窗外纷乱多彩的花树相互呼唤着。
从希珀的信里写出来,春光似乎就有了格外的吸引力,她叹了口气,望着黑沉沉的窗外,白天学校里的梨花也是十分漂亮的,有一阵子甚至整个校园里都是这种白色的小花,风吹过的时候,花瓣就会飘落下来,和下雪一样。
甚至让她想起某个和希珀在雪中漫步的冬天。
她也想马上回去,和希珀一起,去枯叶城的温顿河散步,就在花下面。蜘蛛网一样的想象力让她能立刻把希珀的身影织进想象中的白花丛里,和暖的微风肯定会融化她身上的冷漠,就像在夏天的沙漠里一样,露出她心里柔软的部分。
她会笑,会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路,会四处张望,寻找她觉得好看的景色,也许还会招手让她跟上去……
塞隆对着美好的幻景发了一会儿呆,听见门响了,心想也许是露娜回来了,急急忙忙去收桌子上的信。
但刚才被她的泪水糊开的地方似乎有些异样,她觉得奇怪,正要凑近去看,露娜进来了。
“塞隆!”她高兴地打了个招呼,“你没睡啊?”她眼尖地看到了桌子上的信封,不怀好意地问:“啊哈……我猜你根本不是回来睡觉的,是不是?”
被人当场抓包了,塞隆几乎已经忘了刚才说的是“回去睡觉”了,“我……那个……”
“是‘老师’!对不对!他来信了!写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塞隆腼腆地笑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浪漫啊!没有重要的事情才显得你是他很重要的人,你会和不重要的人说你们家的狗又胖了吗?不会的吧?”
塞隆愣愣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的狗又胖了?”
露娜睁大了眼睛,嗓子里发出又又尖又细听起来很高兴的声音:“噫……真的?真的说了?我的天呐!”
塞隆万分不好意思,推着她说:“别开这样的玩笑啦。只是没话找话罢了。”
“这是……这是什么?”
露娜拿起桌上的花瓣书签,“很漂亮……你上哪买的?”
“不是……是老师做的,她最近和园艺家们走得有点近,可能是从他们那学来的小把戏。”
露娜连尖叫也没有了,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