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十八铜人-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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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不知道，或许是我，或许是别人，就我而言，过去做的工作和我同事做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不同，要知道我们都快忘了安全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李怡然：“好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就要出现各种脏话了。我现在比较关心的事情是——你来的时候外面有没有记者？”
　　“都受伤了你还关心这个事情”李怡然戳我脑袋，“干什么啊，怕我和你被CP炒作吗？”
　　我说：“怕啊，怕得要死，你也知道我们最近总被媒体捆绑。”
　　李怡然高声：“胆敢嫌弃我！你以为谁想你一起捆绑，哼！这段时间你这个胆小鬼都不跟我出去玩了，讨厌你。”
　　我脱力：“你啊，讲话这么大声，是想传完绯闻接着传不合么……”
　　“安静安静，先让穆夏好好休息。”李经纪说。
　　“今天你先休息，过几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哼……”李怡然撩开帘子，离开了。
　　李经纪感叹：“……能这样一直生龙活虎，也真只有李怡然。”
　　李经纪拍拍我：“这段时间你活动挺多的，趁这个事情好好睡一觉吧。我出去给你找点吃的，醒过来就好好补一下。”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
　　睡了有一会儿吧，我隐约听见帘子被轻轻撩开的声音。
　　是李经纪回来了？
　　但接下来，我并没有听见走近的脚步声。我等了等，却听见帘子被轻轻放下的声音。
　　是来采访我的记者吗？看见我一副睡着的样子，所以离开了？
　　我悄悄地将眼睛眯出一条缝，想要捕捉离开的人影，但可惜慢了一步。
　　然而我还是幸运的，有机会知道来者何人，我听见了门口李经纪的声音。
　　“呃，江祺？来看穆夏？”
　　“恩……”
　　“就站在门口？不过去？”
　　“……”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穆夏似乎睡着了……”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讲不出是何种滋味，她来了，却来得如此小心翼翼。
　　我听见李经纪说：“应该是睡着了，不过我们可以边吃边等穆夏醒过来，我买的吃的很多。”
　　“……”
　　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犹豫。
　　她就在门口，她站在下一秒就可以走过来的入口，她停在下一秒也可以走掉的出口，这么多年的感情下，我们牵挂着对方，但这些日子后，我们也已经失去了对方。
　　她的沉默却让我的心跳变得有些重。
　　但她却没有来。
　　她的表情我无从观看，只听见她有些寂寞地说：“我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世上最悲剧的事情莫过于人穷还想找满意的房子


第99章　Chapter99　海报拍摄
　　许多个瞬间，我什么都不想考虑，就想朝屋外吼一声你给我进来。
　　但我终是没有挽留没有出声，就像她还是放弃还是离开了一样。
　　等到李经纪进来的时候，我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和之前一样，仿佛时间和心都没有波澜过。
　　外界对我受伤的事件很关注，当天就发了一系列的专题报道，然而报道的关注点却不是我，他们的关注点集中在李怡然身上，在李怡然的反应上——什么目睹穆夏受伤李怡然心疼莫名，什么李怡然冲冠一怒为穆夏，什么剧组人员爆料李怡然第一时间亲自奔去找医生第一时间去探望——在我和李怡然的话题上，这些媒体真是太拼了。
　　相对的，一件事被当作焦点，另一件事情就很容易被忽略，“江祺”对我的探望被当作误伤的内疚一笔带过，在李经纪口中也只是简单的一句她来过，不过不巧你在睡觉而已。
　　但不巧的是我没有睡着，我清醒地听清了每一句话，听到了每一个细节。或许、或许只有我清楚她的徘徊并不是一句话这么简单，或许只有我了解房门前她的犹豫、动摇、放弃并不能简单地被浓缩成一句话。
　　……可我没有办法替她争辩什么。就像我也从头到尾都在隐瞒自己醒着，我对别人又何尝不是一言带过了她。
　　我猜她最后选择离开，很可能和我的装睡是同一个理由，那就是放下工作的身份，放下彼此的面具，我们会不知道以何种面目来面对对方。
　　很可笑啊，现在的我们无法作为朋友来探望，无法作为同事来关心，就算如陌生人一样，我们也做不到，不够淡漠也不够从容。
　　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关系下，难得大多数时候我们都表现得天衣无缝，可不幸地总有些时候，我的感觉总难以纠正。
　　所幸，如今我与江以蓝的交集已少得不能再少。除了拍戏，我们几乎是没有交集的。而拍戏，我和她一起的戏也不过几场，这单元我和李怡然的角色身份相当于引线，主要的故事在她和Devin扮演的角色那里。
　　不知该说是上天的意志呢，还是我们的意志，我和江以蓝大概即将快要成为两条平行线了。
　　对此，我真没说笑。
　　就拿今天二单元的海报拍摄来说，即便将我们演员集中在一起拍摄宣传海报，我和江以蓝也没有在一起的拍摄，哦，除了第一张所有演员的大合照海报，她和我之间隔着Devin。
　　一直站在摄影师旁边的李经纪，在大合照结束后吐槽我。
　　“大合照摄影师拍了三次，你三次的表情一模一样，只看你的话，我还以为摄影师一下子按了三次快门。”
　　“难道要我三张照片做出一百种表情？”我反问。
　　李经纪翻了翻她拍在手机的照片，忽然问我：“第一次核对站位的时候，你和江祺站在一起，怎么后面变了？”
　　我说：“Devin强势插入的，你也知道最近她们在炒CP。”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李经纪最近在我面前提起江祺的次数变多了，虽然感觉好像是随口一问，但是又好像不是。
　　我有时候真想问个清楚，但转念一想，要是李经纪只是随口问问，我这样岂不是暴露自己了……
　　李经纪看我一眼：“一会儿我还要去处理我手下其他艺人的事情，你一个人注意一些，我发现有媒体悄悄的来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乖些，配合点。”
　　我愣了愣：“媒体？今天的海报拍摄不是保密的吗，不是说不要媒体在现场吗。”
　　李经纪无语地朝我告别：“天真，娱乐圈哪里有真正可以保密的事情，人心太纷杂了，人越多，要保持一致就越难，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不对，应该说你自己只能照顾到自己。”
　　李经纪走后，我继续海报的拍摄。
　　之后的拍摄工作是分组进行的，江以蓝和Devin在另外一组，在我们对面场地进行拍摄，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常常有工作人员在中间穿梭着。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那边，但李怡然在拍摄时常常瞄向那边，像是在意什么一样，让我也不得不在意起来。
　　终于我忍不住在拍摄的空隙问她：“你在看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Devin特别腻歪啊？”李怡然说。
　　我的目光落在摄影师的后面，江以蓝和Devin正在穿配安装威亚装置。我看到Devin似乎想要帮她拉一下装置压到的衣角，不过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先一步伸手整理了。
　　我说：“今天有媒体，他大概比较有表现欲。”
　　李怡然说：“上次看见你和他说话，你有好好地教训他吗？”
　　我啼笑皆非：“什么教训啊，我只是问了问……Devin有些迷失方向，我本来想和他多说些话，可惜我们并没有聊下去……”
　　李怡然说：“我挺担心的。”
　　我说：“你担心什么啊。”
　　李怡然说：“你也知道吧，我们这次海报拍摄是保密的，但今天怎么会有媒体知道，还来了不止一两家，这么多……”
　　我指了指，我们拍摄场地前面围着的大批记者：“搞不好是李经纪叫来的，如果是Devin叫来的，差不多95％的媒体都来我们这边了，他算是亏大了。”
　　李怡然大笑：“哈哈哈，你一说我才发现。”
　　我的眼神又飘向对面，江以蓝正在和周围的工作人员交谈，正如李经纪说的，她虽然在和Devin炒CP，但在她的一些行为里还是能感觉到拒绝。其实很多藏着的事情，细节里都体现了，回想我当初，也是没有注意细节……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江以蓝忽然转头看向我，我赶紧低下头，心里一阵尴尬。
　　“呵呵呵，被抓到了吧”李怡然伸手放我的肩膀上，凑过来。
　　我不高兴地拍掉她放在我肩上的手，拉开距离：“还不是怪你，不是你提Devin，我才不会看那边。”
　　李怡然斜眼我：“自己看的，还怪我。”
　　摄影师提醒我们：“拍摄开始了，不要闲聊了。”
　　我们各看对方一眼，立刻变换姿势，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们一直在工作一样……
　　工作中。
　　拍了好几次，给我们拍摄海报的摄影师换了好几个角度，不过他似乎都不满意。
　　“穆夏手背这么一条疤不好处理啊，PS虽然可以处理，但皮肤会感觉不自然，要不把手别在背后？做一个仰头骄傲的表情，李怡然不用变，POSE非常好，只需要靠近一点点，像是要跟穆夏说对抗一样，不过不要是敌人那样的气势，亦敌亦友，要嫌弃又喜爱的样子。”
　　“这样可以吗？”我按照要求摆好姿势，将双手放在后面。
　　“你这表情也太骄傲了吧，这是自恋狂。”李怡然吐槽我。
　　“你在说你自己？”
　　“你找死。”
　　不过斗嘴归斗嘴，我和李怡然还是针对彼此的意见调整了表情。
　　“不对不对，你这个嘴角太嘲讽了，要这样。”李怡然伸出双手直接挤我的脸，不过你这么大的力气确定是在帮我调整表情？
　　“你轻点，我疼啊，你是认真地在帮我？你这样把我的脸皱在一起是在演喜剧。”
　　我正说着，忽然感觉到有视线朝向这边，我扭头想追踪，脸却又是一阵被李怡然乱挤，不了了之……
　　受不了了，必须解决捣乱的李怡然，我按住她两颊，将她挤成墨鱼嘴：“还说我，你的表情也不对。”
　　我们俩在捉弄对方，但我们的摄影师显然不这样认为，他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蹲下来就拍，一边拍一边说：“好！就这样就好！你们保持着别动，我们就用这个姿势表情。”
　　我满头黑线……
　　与此同时，我还是很在意刚刚的视线，朝我之前感觉到的方向看了看。
　　是她吗？会是江以蓝吗？
　　结果目光被截断了，走进来的几个人挡住了我的视线，挡得刚好。
　　我愣了愣，是FAST娱乐的人。成情带了四个摄像师，三个助手，朱红和两个男的，她是拍什么要动用这么多人……
　　我们这边的摄影师喊：“穆夏还有李怡然，下一组动作拍摄了，你们要有动态感。”
　　因为摄影师的喊声，成情转头了，她看到我在看她，眯了眯眼。
　　我暗想不好，这难道又引来了炮火，不要啊……
　　结果，成情一挑眉，转身去向江祺和Devin的拍摄地……不过她虽然去了那边，还是留了朱红和一个摄像师在我和李怡然这边。
　　“呼，我还以为成情要过来，吓死我了。”李怡然说。
　　朱红说：“我也以为成主笔会来这边的……”
　　“……看来成情没什么和我们戏耍的心情”我说。
　　李怡然问我：“是你对成情做了什么吗？我的天，她第一次没有来招惹你！”
　　朱红也说：“成主笔解除禁笔后，再也没有提过你，可能会遇见你的采访也推给别人了。其实我最好奇的是你们当时的采访内容，到底是说了什么，成主笔直接不干了。”
　　我说：“万岁，她终于厌倦挑衅我了。”
　　我和成情那天的采访内容还有我让总编辑放她一马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告诉她们俩人的……
　　“哼，肯定有鬼。”李怡然虽然一脸怀疑的样子，不过拿我也没办法。
　　我问朱红：“你们今天叫来这么多人，是要拍摄什么啊？什么新闻需要这么多台摄像机。”
　　朱红看了看周围说：“具体我不太清楚，但肯定是媒体大面积地收到了可靠的线报。我刚刚看到我前公司的同事了，你要知道我们原来那家公司消息很滞后的……”
　　我问朱红：“你前同事？你原来是哪一家的？”
　　朱红说：“精诚报业。”
　　“这个名字好像听过的样子……”
　　“你当然听过，曾老师原来上课的时候应该说过，他儿子的公司就是……”
　　“这种事你也记得，不对，不是吧，真的是她的儿子？……”
　　“我也没想到……曾老师说他儿子做新闻的，没遇见之前真没想到是做娱乐新闻，她儿子对此也很羞耻，我试探过一次，他不愿意承认是曾老师的儿子，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