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十八铜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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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轻易就承认的吗？这种梗不是要到结尾才会爆出来吗？最恼人的是江祺这狡诈的狐狸演完戏却不见了，想多问都没有办法。然而那像安静小猫一般的江以蓝，看似乖巧实则……我要是冒昧地询问，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大喵一声，狠狠地挠我一爪子……
　　傍晚，接过剧组分发的盒饭，我一边吃一边想，倒霉啊，本来会是劳累却快乐的一天，结果被江祺这么一说，变成了劳累又多想的一天……
　　我望着西沉的暮色，表情极其忧郁，手里拿着的勺子也停了，平时三盒盒饭不在话下的我，今天只吃完了两盒，唉，剩下的这盒只能打包回家了……
　　整整一整个下午啊，我都在这个问题里面拔不出来，下午的戏演得浑浑噩噩，站都站出不灵魂来，魂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来来来，发钱了。”最激动人心的声音出现了。
　　一群已经累到焉掉额上还带泥的人们面上忽然有了光，我也探起身，无论如何这让人提心吊胆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伸手接过那几张红红的钞票，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在这物质富饶却精神贫瘠的城市里，在其中奔波的人们，被深深吸引又感到寒冷的人们，身无分文的时候是不能谈论梦想的，我还记得刚加入到我现在的替身公司时，有一个师兄正好辞职，我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他说，他说自己已经36岁了，已经尽情地做过梦了，够了。后来听公司里的人说因为他的母亲忽然病了，他拿不出钱，为了医治母亲的病到处借钱，在好不容易凑齐的时候，忽然觉得是该从演艺梦里醒来的时候了……
　　晚上，本来还有替身戏的群戏因为天气太冷，主演们受不了被临时取消了。白天累习惯了，反而听到有些惆怅，其实群众演员的时间也挺好打发，二十三个哈欠，两次盒饭，一天的时间也就在腰酸背痛中过去了。
　　今天虽然见到了意外的面容，得知了意外的消息，但无碍今天被通常所修饰。
　　在这日复一日的日常里，虽然难免会怀疑自己的价值是不是就这几张钞票，但那不过是一瞬的事情，我活得很阳光，至少不会跟钱过不去。
　　穿好外套，双手插兜。手指琢磨了一下今天的酬劳，票子竟然有四张。
　　有良心的剧组，价位很贴心。
　　“我靠，钱这么少，我还以为演员很赚钱。”
　　“给你说了你不信，非要过来，现在知道了吧。”
　　身旁两位同是群众演员的兄弟与我擦身而过，一听这对话就知道是新来的，将生活想得太美好。
　　有钱拿就很好了，没被剧组赖过账的人，根本不能体会少与没有的天差地别。
　　想起自己第一次做群众演员就被赖账，第二次的时候，8小时才拿了40块，根本也是与一般价8小时60块不符。
　　后来多了心眼，问了前辈才知道，少掉的血汗钱是被更高级的人员给抽成般提走了。
　　我再次捏了捏口袋里的票子，在我觉得原地踏步的这几年，或许还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增长。至少，我现在靠着蓝蓝，靠着自己的一点关系，可以是特约群演，可以说上那么几句台词，可以比一般的他们多一点对自己的安慰。
　　但是……
　　我望了望在另一边棚子里，开着小灶吃着火锅的主演们，停下了脚步。
　　一个个熟悉的面庞映入眼中。
　　李顺明、君临风，安净、古野、郭晴……
　　那是男主演、那是名演员、那是名导演、那是演技奖获得者……
　　我一一辨认，从左到右。
　　我相当清楚地知道他们每一个人，可他们却对我一无所知。
　　偶尔其中的一两个人会叫住我，叫我来替身，但吐出的常常是别人的名字。
　　五年了，这是改变里的不变。
　　我想起妈妈打电话时说的那个笑话，她说她跟隔壁的芹妈一起看我出演的电视剧，她总能飞快地在人群里找到我，很多次指给芹妈看，说我给主演替的背是哪个。
　　我听着她说啊，没关系，不红也没关系，妈妈认识你，妈妈找得到你，做你想做的就好，别理你老爸，我们不听他的胡说八道。
　　我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想要缓和自己眼睛微微发酸的矫情。
　　呼。
　　哈。
　　再抬头时，目光却意外地相遇。
　　那是江祺。
　　她也正巧抬头看着我。
　　那个被我漏掉的她，意外低调地蜷坐在角落，处在我的视线里太过边缘的地方。
　　我看不清她眼里的内容，距离过远，光线过暗。
　　那落在我肩头的重量经过距离已变得很轻很轻，轻轻一拂就能够不见。是无意，或是担忧，或是觉得不可理喻，我这边一点都无法感受。
　　“难道……”
　　我猜测了一个答案，不过却不打算求证。
　　无论是对胞妹朋友的关心，还是三万块的仇恨，都让人感动不是吗。
　　这已经够了，这一瞬已经足够推翻我那忧伤的结论了，无论如何还有人记得我。
　　我背过身，笑了，敌人，只要能够完整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就已经是一种认证。
　　当天空中遮挡着月亮的云被风吹散，我沉重的心情也变得轻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烤了两个小面包，可惜焦了T…T


第6章　Chapter6　替身的家
　　一个星期不痛不痒地过去了。
　　七天里我只有那一天见过江祺，其余时候连她影都没见着，过了几天才听剧组里的副导演说，她接一步的电影和这部电视剧戏拍摄日期扎堆了，她这段时间都是两边跑，就在我见到她的那天，她刚拍完这边的戏份就立马驱车去了另外一边。所以，剧组也决定先拍其他主角的戏份。
　　那几天我陪着配角或者其他主角打打杀杀，快结束的时候我还碰巧听到饰演皇帝的老演员提起江祺，说起她的演技和反应很鄙视某些主演，还说起见她的时候，感觉她好像还生了病，那天主演的晚餐聚会就只是随便吃了吃，看得出来身体有些不舒服，老演员还感叹说演员真是不敢生病也不能生病的职业，演戏的时候要是不幸身体不舒服，为了拍摄进度，那也只能忍着。
　　我很赞同老演员的话，因为这个剧组不是一般的着急，这一个星期跟着剧组，发现蓝蓝说话很实在，做这一回的群众演员还真有些吃不消，一个星期下来，感觉天要塌了，骨头也要散架。最后一天解散，立马回家睡了一大觉，才觉得又活了过来，天又亮了。
　　“下次接私活还是找点轻松的吧。”面对清晨迎接我的阳光，被直射的我不甘心地睁眼。
　　我慢吞吞地爬起来，心情不错地洗漱，趁着时间还有，收拾了一会房间，在一点半出了门。
　　去银行刷了刷卡，上个星期该来的工资还没来，卡里是取不出钱的两位数，本来想着今天要是发工资就请蓝蓝大吃一顿，顺便问一问她和江祺的关系，结果……可惜当群众演员的那些钱我这几天也花得差不多了，伸手掏掏口袋所幸还有钱坐车，就直接去了公司。
　　我的公司是众多替身演员工会中的一个，专门管替身演员，通过他们接活，也通过他们领取相应的酬劳。
　　公司是个小公司，租用的办公地不怎样，唯一时髦的是整栋楼里公用的电子签到与放行机器。
　　我将替身演员证狠狠地刷过已经有些不太灵敏的签到机器，和碰见的赵赵打招呼：
　　“嗨，身体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夏天谢谢你替我顶班。”赵赵也是这行不太多的女替身，文武皆可替。她和我算是同一年进来的同事，整个公司就我们两个女的，当然她也是这个公司里我最好的朋友。
　　“哈哈，没事，非无偿劳动，我也有钱拿嘛。”我按下电梯的关门键。
　　头顶上的数字慢慢跳变，身后的人们开始小声地叽叽喳喳。
　　我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一些有的没的八卦，突然赵赵扯了我一下，凑到我的耳边神神叨叨地问我：
　　“你这个月的工钱到账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我正准备今天问经理呢。”
　　“我也没有，但昨天和大胖吃饭，大胖告诉我，有人说公司最近状况不太好，他叫我们赶紧去结钱。”
　　“公司的状况就没怎么好过吧……先别想这么多，今天去了就知道。”
　　虽然我们公司的状态一直不算太好，但公司基本没拖过工资，抽成也很合理。行内大多公司都是无节操的混蛋，我们公司却是很实诚的老好人。
　　唯一一次拖工资，是财务家里出了事，走得太急忘了打给我们，拖了一个星期，等她回来才拿到钱。
　　不过，提前问问总是最好的，因为我也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叮咚”我们的楼层到了，赵赵慌忙地拉着我进公司。
　　进门，公司还是以前的样子，李经理也在。
　　我明显感觉到赵赵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肩膀放下，应该是踏实安心了。
　　“你们来了啊，工资的事情吧。”李经理好像一早就料到了我们的心思。
　　“没办法啊，房租什么的，我房东是个急性子，已经快催死我了。”赵赵搬出她传说中的房东，以示自己的迫不得已。
　　“恩，不好意思啊，财务有事请假。我没来得及打钱，就用信封装了，给你们。”
　　我和赵赵急忙恭敬地接过，表示谢意。
　　“工资拿到了，开心吧。夏天、赵赵，你们还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吗？”　李经理和蔼地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我俩。
　　他对我们就像父亲一般的存在，50多岁的人，性格特别好，也很慈祥。
　　“经理，我明天有替身工作，但我想请一天假。”
　　明天是我去面试主演的日子，蓝蓝给的电话我联系过，那头说只能明天见，其他时间没空。
　　“这个有些不好办啊，是特别急的事情吗？”经理翻了翻工作表，貌似那天大家都没空。
　　“我……明天要去一个主演的试镜。”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直说。
　　“这个啊，确实……”经理拿着笔，苦恼地看着工作表。
　　“那个，经理，我少休一天病假，帮夏天顶班。”在我和经理都很为难的时候，赵赵仗义地友情支援。
　　“夏天，你觉得怎么样？”经理问我。
　　“你真好，我好想哭，好感动！”我非常感激地抱住赵赵。
　　“放手啦，勒死我了！谋杀了我，没人可以给你顶班了。”赵赵对我的感激，表示吃不消。
　　“不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笑着没放手，一旁的经理和其他刚来的同事笑呵呵地看着我们，气氛很温馨。
　　“夏天，你有时真的很腻歪啊。”豆大胖、小蔡还有小林对此颇有微词。
　　“不要一副羡慕的表情这样说啊！明明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很痛啦。”赵赵对他们的羡慕，很无奈。
　　“哈哈。”大家都笑了。
　　明媚的天气，暖暖的友情，秋天的一点寒意，根本就不算什么。
　　“穆夏，你要加油哦。”最后离开的时候，大家这么对我说。
　　我挥挥手，笑着点点头。
　　我会的，我的同伴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有人猜江以蓝是江祺的时候，作者君考虑着反正没几章就要揭晓了，马上就会说明不是同一个人，是姐妹，想着就先保持点神秘感吧。
　　结果好像大家都误会了……
　　为避免之后可能产生类似的情况，如果觉得有些地方看起来有疑问，有矛盾或者对某些描写、某些话语感觉奇怪，请耐心等一下，后面都会解掉的。当然，要还是有解了还看不明白的地方，感觉有问题的地方，很欢迎询问作者君，能回答的，作者君一定会回答，不过涉及后面的剧情的话，可能就会稍微……
　　讲起来作者君对猜测很苦手啊，碰见和剧情有关的，作者君……呃，作者君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啊！求指导T…T不回复可以吗？


第7章　Chapter7　试镜或是做戏
　　电视台中，我排着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我翻着翻烂了的三页剧本，再一次背诵那些句子。
　　“嘟嘟嘟嘟嘟嘟”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我清清嗓子，装作很淡定地问。
　　“……夏天，别紧张，你可以的。”蓝蓝透过电话，试图缓解我的紧张。
　　“我没紧张，我哪里紧张了，蓝蓝你不要诬陷我，我身经百战的神经不允许被诬赖。”
　　“夏天，你一紧张就会清嗓子……”蓝蓝正中靶心，一击秒杀了我。
　　我叹了一口气：
　　“……我也知道这样很逊，可这根本不是经验的问题，紧张这个东西，我根本拦不住它！！”
　　每一次对自己感到失望，就会悲痛欲绝地想要捶地。
　　“夏天，淡定淡定，其实我也很替你紧张。”蓝蓝用一贯沉静的声音说，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紧张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