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十八铜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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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准备扔穆夏……”
我在焦恬背后,对着连赔不是的李怡然用手比出一个大大的V字。
“你别幸灾乐祸,一会儿收拾你。”李怡然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我好怕啊~~”
就在我做鬼脸的时候,感到那冰冷又鄙视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脸颊。
一股寒意从脊椎尾冲到头顶,我瞬间收起所有的表情,非常严肃地扮狗腿子,拍拍手:
“恩,大家准备,焦导都来了……不闹了,我们拍戏。”
听到了这话,焦恬终于移开她扎人的目光,喊道:
“各就各位。”
我乖乖地走过去,江祺已经到了。
我愣了愣,焦恬又私自调换拍摄顺序,先拍的竟然是我最怕的一场……学生时代,梁君趁聂清在无人教室午睡时的偷吻。
这场戏,对手是一个问题,戏本身也是。就剧本来说,这场戏写得非常简单,一行字:偷吻(蜻蜓点水的一吻)。但是就焦恬给的表演时间来说,非常的变态长,竟然长达三分钟,没有台词,只有动作和眼神,对手是睡着的人,我需要感情非常饱满的独角戏。
我硬着头皮坐过去,江祺已经按要求睡在桌上了。
“Action!”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她。
黑亮的秀发披散在桌上,眼睛紧紧闭着,侧颜在上,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半个轮廓竟被勾勒出非凡迷人的光晕。
指尖穿过她的秀发,轻轻地顺下,柔滑又细软。
我按照昨天脑里预演的顺序,走着流程,可随着头一点点埋下,一点点接近,眼里那渐渐清晰让我屏住呼吸的美,令心开始有了异变。
我想起上一次和徐睫狂啃的对手戏,再香艳再激烈,心里都很平静。而今天,她没有做任何的动作,没有任何的暗示,单单是靠近,就令我的心开始不可以抑制地狂跳。
为什么会这样?
像,没错,真的像。
午后的阳光,散落的长发,世界静谧到只剩下心跳的一刹那。
我该怎样笑这样的巧合,样式一样的桌椅,颜色相似的着装,就连侧面朝上的角度都与记忆里一样。
整个场景和过去太相像,将我的情绪整个拖着往回走。
是我入戏了吗?
还是我入了回忆?
前后的差别是前者我可以完成表演,后者只会让我落荒而逃。
可是,无论是那种我都已经欲罢不能,每一点距离的缩进,都伴随着更大声的心跳。所有强烈的感情都会是一种折磨,我离她越来越近,心就越紧皱,每一下心跳听在耳里都像是那个罐子砰砰的作响,它在自发的摇晃,疯狂作响,像是要从内部撞破那盖子一般。
深深地绝望感涌上心头,随着响声的加大,罐身的裂纹渐渐拉长,扩纹也逐渐加深。
在唇终于要碰上的时候,在那柔软已经可触碰的时候,我因为那罐子的即将碎裂,再也无法前进。
“CUT!重来。”
一如所料的重来,我苦笑,江祺应该听到重来的喊声,趴在桌上姿势没动,没睁眼。
我吸一口气,不能陷进去,我要演,我饰演角色,不要代入自己。
“CUT!重来。”
又失败了,感情投入不足……
“CUT!重来。”
对于这场戏,我好像有点胆怯……
“CUT!重来。”
见鬼,投入感情她俩的身影就会不自觉的重合,不投入感情又过不了焦恬那关,我望着桌上的那个人头疼不已。
“CUT!”
又CUT了一次,焦恬走过来,凑得非常近地盯我,像盯着实验白老鼠一样盯得我直发毛,最后说:
“我趴,你和我演。”
不是吧……你、你、你、我、我、我……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双手合十求饶,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和黑面拍……总觉得会有亲下去就有两巴掌招呼的感觉……
“祺,恩……?”
焦恬才不管我,她直接去叫江祺,想要告诉她的样子,准备霸位然后强迫我“弓上霸王”……
不过江祺没什么反应,好像进入深度了睡眠一般。
焦恬没有再叫她,只是轻轻地自言自语:“看来这几天真是累坏了她……”
江祺算是第一主角吧,戏份是最多,其次是李怡然,但就算是第二主角,李怡然也少了她大概二十场,而且焦恬还经常改戏,江祺很多中场休息都被消耗过……
不过,再苦再累也赚了够本,看焦恬这眉间的柔啊,区别对待太疯狂了吧……她真的只对江祺才有温柔……
我心生一计,作势要去摇晃江祺。
焦恬如我所料地拦住我:“你干什么?”
我装作想通,很为拍摄着想地说:“不是要说明吗,不叫醒她的话,就没法和焦导拍了,你想要是我们拍到中间,她惊醒了,呃,焦导你确定要这样?”
焦恬挑眉,又开始打量人,打量到我头皮发麻。在我承受不住,准备弃甲曳兵而逃,坦白从宽的时候,她扭过头,尽量地舒展眉头,尽量可亲地对其他人说:
“抱歉,大家先休息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再开始。放演员静一静,其他人要上厕所,要喝饮料的,在外面,井副导那里还有零食。”
焦恬转回来时立马冷若冰霜,对我撂下一句特别有黑道味的狠话: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失败试试,再失败就真和我试戏。”
这威胁……我在桌下暗暗捏紧拳头,一定要成功!
调整回最开始的坐姿,在这黑面慷慨赋予的十分钟的空当里,我开始思考如何解决。
“……在镜头面前,首先要考虑,自己是一个演员。”
桌上趴着的人闭着眼说话了。我疯,这装睡的毛病是怎么回事。
“……”我没吭声。
我何尝不想先做演员,可身为穆夏这个人的情绪总在干扰我。而我又不能将这个情绪的原因告诉其他人,不是害怕身为演员却做不到的丢脸,而是这牵涉我不想提的私事……
“靠过来一下。”她又对我说。
“恩?”
“十五分钟够了,我们再演一遍,演到你最后卡住的那个地方。”
我看了看周围,难得的十分钟,因为焦恬要我静一静,工作人员都离开了这个小教室,走去廊尽头那边喝茶吃食,一时间这里只剩我们两个。
意识到这点,我对江祺又有点回到之前独处时的尴尬,自从上次我逃走之后,我们几乎就没怎么私下说过话。
可是,这样犹豫下去,我肯定只有唯一一个被焦恬骂道狗血喷头的宿命结局,我想了想,在没有确切办法的时候,我还是先放弃扭捏的尴尬,工作优先比较好。
两手夹拍脑袋,收敛心神,投入角色,再次演绎。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没有人的关系,强烈的心悸比之前都更甚,我甚至有错觉,觉得她拂过我面颊的发丝都和那年的她一样细软。
不过,再怎么投入,我还是再次卡住,我想我迈不过心里的那个槛,和那年一样,如出一辙。
我皱皱眉,强要挣脱精神的枷锁,可脖子就像被定住一般,再怎么都是这样的距离,我看着只有一步之遥的成功,心中的叹息又和当年同步了……
“唉……”
真心知道前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脑补了一下被焦恬整个火祭的可怕场景,没有按剧本吐露惆怅。
突然,下巴被轻轻捏住。
没有丝毫停顿与拖泥带水,那若有似无却不可抗拒的力量迅速地轻提我的下巴,抬起,径直缩短我们间最后一分的距离。
一秒,未曾预料的双唇轻合的柔软。
这一气呵成的漂亮偷袭,非常卑鄙地截住了我身体的退路。
见鬼的,头脑明明这么清醒,为什么人动不了,就算移开头也好啊,这不由自主地配合,到底是哪条神经控制的?!为什么整个人好像沉迷一般地任由她引诱?!
随着唇齿辗转,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显出与平时不一样的幽淡眸色。
这是一双令人产生错觉的眼睛,不该有的相像感,明明只是消去了三分灵动,加多一分沉静的漆黑悠静,竟和那波澜不惊的清澈有着令人吃惊的一致性……
我心中陶罐的裂纹钻深至底,终于自上而下地完全碎裂……
脑海里印着的那双眼睛又一次出现,有着比以往更清晰更具体的寂寞与悲伤。
我挣脱开,反抓住她的手,语无伦次对着她说:
“怎么会……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像……不对,刚刚的眼神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又弄错了吗?我是江祺。”她淡淡地,残忍地说。
我颤抖地站起来,揉住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红眼睛:
“你真的确定你是江祺?”
她看着我:“我确定,我必须是。”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疑惑我写文为什么就是这么慢呢,我从下午就开始写了,摔,写完又晚上了……不过答应好的,今天试试能不能二更,昨天端午节失败了,今天应该不会吧……
PS:以防万一,如果你们十一点看不到二更就是作者君又二更失败了。
第45章 Chapter45 惊蛰
看着这么言之凿凿的她,我沉默了。
没有一点不自然,她到底是说真的还是演技之神?
她对我说:“扮演角色最忌讳代入私人感情,你不能彻底地扮演梁君,你总在那个时候代入你自己,梁君敢吻聂清,但是穆夏却不敢吻江以蓝。”
我说:“所以帮助穆夏的办法就是让江以蓝来吻她,你的意思是你变成了江以蓝?”
“是,只有这样,你这一次才能够演对。”
真是极好的解释,她说自己选了一个剑走偏锋却非常有效的办法——破而后立,如果没有办法剔除穆夏的个人情绪,那只有在我代入的时候,帮我走过那一步,让我从角色切换到自己的时候不再卡住动不了,让我能够用演技以及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地先勉强完成任务。
我思索着,面对她的理由,我这边除了刚刚的眼神,还有什么可以说的理由吗?除了我一系列感觉之外,稍微实际的证据……
没有。
对于仅仅只凭着感觉这个虚无缥缈的词来说话的我,她还真占尽上风……
她看着我:“不能接受吗?看来是我使用的方法太粗暴了一些,你太激动了,去洗个脸冷静一下。”
洗脸冷静?我怎么能冷静,像你这样冷静,还真是可怕。
此时十五钟刚好过去,焦恬正好进来,她似乎察觉到了我们之间明显的异常气氛:
“马上就要拍了,你们在说什么,吵架了?”
“没什么,只是对穆夏指导了一下演技,她情绪失控了,但也可以理解为情绪被打通了,下一回应该没有问题了。”江祺对焦恬说。
焦恬瞥了我一眼:“最好是这样。”
“恩,没错”我说,“现在有些情绪失控,我去洗一下脸清醒一下,不好意思,要麻烦大家等几分钟。”
我害怕我的情绪真的失控,在没有弄清楚整件事的时候就胡说八道。因为听焦恬的语气,她说的话明显有两层意思,除了最好下一回要成功,还有隐含着吃醋的江祺最好只是指导了一下演技……真是烦啊,焦恬和江祺之间剪不断还理不乱的关系,这对我的追问实在太不利了,要尽量注意不要在片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将水扑在脸上,脸上是凉爽的感觉,心里却是火烧一般地郁结。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报道,制造类人机器人的最大难题是对泛类的总结与抽象类别的归类。
机器人可以按照逻辑与证据明确定义事物,像是梧桐树、橡树、老虎、每一个都有一个名称……但是并不是所有事物都只属于一个分类,它们是交叉的、混合的、复杂的,更甚者是你根本不知道的。人类可以不必认识所有的树,但凡相似的,他会类推地说这是树,这是狗,这是皮毛。但机器人不行,它要求精确,他不会模糊处理,在无法取得材质或者非高清的观察时,仅仅是外观的简单改变,比如剪掉梧桐树一棵的枝桠,这都会造成它的困惑。对于它来说,你不告诉它所有的可能性他就无法自主判断,它没有举一反三的能力。
而抽象类,更是难题。无法精确描述的各种感觉,无法让它明白,它是可能性组成的数据集合,机械冰冷。
但是,人类真的就很好吗?所谓区别于机器人的心真的会判断吗?
现在我并不觉得,在缺乏实际证据却被感情困扰着的我,一样地无法判断事实。
纵然拥有了感觉这个判断的利器,但真的走到迷雾之中,你却会发现这本身就成了迷雾。
我在想,我以往感觉到的江祺和江以蓝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那区别到底是我的主观在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