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十里红妆-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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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族人也是有好奇心、八卦心的,何况,他们困闷在驿馆里没什么特别娱乐,听闻这个汉族少女“名声显赫、战斗力惊人,杀过人(*这在异族实在算不上什么丑闻,那是英雄的标记啊)“,最主要是,还美貌如花(另加一个”心如蛇蝎“),竟然起了仰慕之心,鞑靼的侍臣更声言要上折子为他们的君王求为皇后——
鞑靼使臣阿里里郎说到做到,起草了一个对异族人来说算是文采飞扬的折子,替他们君王请求娶这位“声名显赫、战斗力惊人、美貌如花”的汉族少女为皇后,鞑靼将永远和大明朝共好,年年称臣、岁岁朝贡,一时间朝臣目瞪口,议论纷纷,皇帝自然也没好意思解释那个“声名显赫”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个声名显赫……
而与此同时,祈云则是陷入了比“城门打人”更严重的弹劾,脱身不得,那些掌握她罪证的人,原本想利用这些证据把祈云手中的兵权夺取过来,却不料祈云自己主动上交了皇帝,倒让他们无用武之地了。不过,他们思前想后后,觉得:虽然她手中已经没兵权了,但也不能白浪费功夫,既然她落台了,更要落井下石才对。于是,就把那些搜集到的罪证捅了出去。罪名很多,什么贪污受贿、买卖官职、侵占良田。。。。。。有证有据,连斩杀张玉衡的旧事都翻出来了,竟是张二奶奶亲自出来状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开交,皇帝无奈只得命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在出结果前,祈云不得离开——皇帝知道祈云肯定不会做那些事,不过事情赶巧,他也就推波助澜一次了。此时皇帝心里已经默许和亲这个结果,不过还是要装模作样让朝臣议论下罢了。
虽然今次御驾亲征重挫了鞑靼,再顺带运气地捡了几个部族,但鞑靼部落将领阿赤力带走逃走的那一部分兵力也是麻烦,不怕真刀真枪对阵,时不时的来扰边就够烦了,若是能用一个女人解决麻烦,皇帝自然是乐意的,更何况他早有隔离芸娘之心,她能嫁去鞑靼能当皇后,也是她的福分了;而群臣则是:反正不是我女儿,站着说话不要痛,自然没什么异议,于是皇帝理所当然的趁着祈云一无所知,反正她知道后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难道她还敢违背自己的命令不成,大不了闹几天,那就闹呗——
于是皇帝大笔一挥,封了芸娘一个“仪和公主”,就要送去和亲。
☆、第一百零三章
基于内疚和补偿的心理,皇帝难得大方地开了内库,赏赐了一大堆名贵稀罕的珠宝古玩绫罗绸缎——这可都是真真正的好东西,“不好”的都在聚宝阁换银子呢。外加白银一万两、金三千里。加上内务府备下的嫁妆,便是真正的公主出嫁也不外如是。
这单子内务府还没到手呢,祈云已经得知了。只哼哼的笑了两声,那送信的密探便觉得一股阴恻恻的凉风吹过,整个人都想哆嗦了。
祈云喊:“来人啊!”
马听事,现在已经升为大管事了,对芸娘和亲一事真是忧心如焚,府里聪明点的都知道芸娘子和将军是怎么回事,现在皇帝下了这么一个旨意,将军怎么受得了?将军这些日子不言不语满脑子发呆的样子看着就叫人心惊,千万别闹出前脚出嫁后脚抢婚这种祸事来啊!他应声进来,就见祈云指着厚厚一叠名帖,“派人按照上面的名字送去,旁的不用多说,就说‘将军说要厚’。”
马管事应是,和那密探一同退了出去,他至无人处掀开最上面的名帖,看见里面的内容便不敢多看了。
同一时间,皇帝也收到了一份,太子亲自送来的。皇帝看到,脸都黑了,名帖上只一样事物:宣州战役北平府将军府购买粮食草药衣履鞋物、制造器械弹药费用的总清单,上面条理清楚地写明了这些物资分配给各帐各营各队伍的数量、价值——
配合祈云那句“要厚”的说话,意思很清楚:还人情债的时候到了。芸娘从我府里出去的,你们该表示表示。至于给皇帝也来一份,意思很明显,嫌皇帝给得少呗。
皇帝:。。。。。。
皇帝又气又恼,只觉得从来没见过祈云这样不要脸不要皮又心狠手黑的货。你说你要闹腾吧,我还能义正词严地训斥一番,你来这么不阴不阳的一下。。。。。。皇帝感觉脑门痛心口痛肝痛哪儿都痛,最后将火气发在无辜的太子身上,拍台,上回“城门”一事幸存的梨花木桌几狠狠地抖了一下,再多来两下就要阵亡了——“那混账还有什么话?”
太子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一挺胸膛,“父皇,云姐说往年北平府的粮草亏空都是她自己补贴的,问父皇能不能一次过还清,她要把这银子给芸娘子当嫁妆。”
皇帝:“。。。。。。”
皇帝气急败坏一拍台子,“滚。”
皇帝最后痛心疾首地让内务府重新准备礼单,往“厚”上加,自己的赏赐再加一倍。然后他听说所有参加了宣州一战的将士,都往秋家送礼了,据说礼仪都极丰厚。
皇帝:。。。。。。
皇帝感觉有点受不了。这手段真是忒阴险了,偏偏还说不得什么。他发现了,祈云的手段就是处处的戳你心窝,被戳了你还不能怎么样她——
林震威感觉自己的拳头好痒。
他忍不住对皇后嘀咕了几句,希望皇后能让祈云收敛点。皇后对皇帝的做法极其不满,可后宫不能干政,再且,皇帝先前才训斥了她“你卫家好自为之”,颇有些自顾不暇,故而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帝砍断自己儿女一支膀臂,接收到皇帝的抱怨,皇后娘娘看着手上瓷杯的富贵花纹慢条斯理地道:“云儿总归是个念旧情的,若是嫁妆丰厚能让她欢喜,那再加多些又何妨?来人啊。。。。。。”马上吩咐人比照着皇帝的赏赐也备下一份极丰厚的嫁妆送去,钱银比皇帝的略少,其余珍稀相差无几,竟是视若无睹皇帝的暗示,把林震威气得够呛,偏偏不能指着皇后鼻子骂:慈母多败儿。
帝后都表示了,妃嫔们自然不能落后,光是为了在皇帝跟前挣点脸面、挣点话题也得送;妃嫔们送了,太子、公主、各亲王自然也要意思意思,上行下效,最高层都意思了,下面的自然不能不跟着意思,何况那些武官早就意思了,文臣们只好跟上,待到最后,皇帝看到芸娘嫁妆礼单的总清单,眼睛都暴突了:敢情这秋家的出嫁一回,比朕还富裕了。
莫名就有了一种“嫁芸娘出去亏大发了”的感觉。
偏偏王安裕还禀告:将军府扬言出三百台嫁妆,内务府还没拿到单子,这还没添上呢。
皇帝:。。。。。。
皇帝内心就生出一股郁闷来,这股郁闷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真要认真计较的话,那大概就是:对老子斤斤计较,对这秋家的倒大方的很——俗称的“喝醋”了。
这事哄哄闹闹——能不哄闹么?几乎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去送贺礼了,那贺礼都是一抬抬的,人是“十里红妆”,只怕这秋娘子的嫁妆能排到二、三十里外了——却未是高_潮处,□□处是:那鞑靼的君王死了!
鞑靼的使者接到自家王都传来的消息,鞑靼君王月前发病,拖了大半月,竟然病死了。新继任的哈木小王子才三岁半,实在不到成亲的年纪,因此希望能改为认明朝皇帝为干父亲,自己为干儿子。同样结好。
皇帝凝噎了。众臣哑口了。新封的仪和公主闲置了,将军府的禁卫也撤了,祈云甩甩袖子,走出将军府,重见天日。
至于送出去的贺仪?
将军说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这等吝啬小人,只别说认识我罢了。
众人:。。。。。。这什么跟什么啊?她白捞了一个公主当,这不嫁人了,贺仪不是应该自动自觉退还吗?
退什么退,人家祈云将军说了:公主晋封也是需要贺仪的。
所以,秋家派人送回去的贺仪,人家都不敢收,一些人家说不得还得添补些:公主进封的贺仪嘛!
皇帝:。。。。。。
☆、第一百零四章
转眼,半月又过去。这半月里,自是热闹不断:
先是祈云明显搂钱的行为果然引起了强烈非议——之所以说“果然”,是因为在祈云芸娘的意料中,是故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京师多望族,最好礼仪。不管是求人办事的贿赂,还是年节庆的社交式的送、收礼,务求文雅、体面。祈云这种痞子的行为难免被人不耻。
“武夫就是武夫。”有人这样说,言下之意为:好不容易的得着个机会能跟人公开要钱,连脸面都不要了,见钱眼开、唯钱是图,也不管吃相多难看。
也有人叹息,“何苦来哉。”公主加亲王加镇国将军,已经是天下间顶顶顶尊贵的身份,何苦为了那些个钱财,恁的平白辱没了身份。
亦有人惊羡:“养这么个小娘子可真不吃亏。”秋家那位小姐出自北平府将军府谁人不知?那大笔大笔的金银财宝(贺仪)到了她手里跟直接落入祈云口袋有何区别?养这么个小姐能花得了多少钱,不外一些脂米分首饰四季衣裳加月钱赏钱,这一遭就回本还大赚了,这生意划算啊。
众说纷坛,莫衷一是。原本就出名的两位就更出名了,随便往街头巷尾哪间茶楼酒肆一座,两耳闻的无不是两位的“英雌事迹”,高门贵族碍于祈云的威势明面不敢说什么,甚至少不得奉承几句将军真是重情义,将军对秋娘子的爱护真是让人羡慕钦佩云云,市井之徒却没那等顾忌,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怎的热闹、怎的耸人听闻怎的来,整一出是一出,因芸娘早先出自信国公府(勇毅侯内),信国公又风流成性,有那好事之徒胡思乱想,愣是整合出了一出“芸娘信国公府内红袖添香,府内妾侍妒悍陷害,芸娘含泪走他乡”的戏码,更有那添油加醋的指出余府就是因为这芸娘不守妇节才被余府退婚,现在得势了反来欺辱于人,凡此种种,多不胜数,难以言表。两人的名声,尤其芸娘的,可真不好听。
太子听闻,勃然大怒之余亦颇为焦虑。一桩小事原本不至于闹成这样,可见背后是有心人推波助澜,祈云兵权已解,又是皇帝自己亲自掌控,别人没得觊觎,那便是落井下石或是针对自己了。他有心做点什么,又觉得众口悠悠、堵之不绝,反而显得心虚,又奇怪祈云毫无所为,只仿佛万事不上心般整天跟芸娘子游山玩水吃喝嬉乐,连内宫也不大进,只偶然去给皇后问安。
太子对他的胞姐有一种奇异的笃定和信心,觉得她按兵不动肯定别有计策,自己别是做了什么坏了她好事才好。可急于想求个安心的缘由,他还是亲自去上门就此事问了祈云,结果她胞姐手一摊,唉声叹气:我有什么办法?
太子:。。。。。。
太子不确定地追问:“芸姐你跟我开玩笑?!”不带这样玩的。
祈云一脸没所谓:“反正我又不要嫁人,要那么好的名声干嘛?”
太子:“。。。。。。”
太子略心酸的一咬牙:“云姐,你。。。。。。”他本来想说你没必要为张家那小子发那样的誓,可是不发都发了,他又知道祈云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感觉多说无益,于是改口:“你。。。。。。你喜欢哪个,孤。。。。。。我。。。。。。多少都给你找来。”太子脸皮还有点薄,到底没好意思说:“你喜欢哪种(美男)”。
别说祈云跟他是双胞胎,心灵颇相通,光凭她的聪明,再看太子那扭捏神色也揣测到了,。指着太子:“。。。。。。哈哈哈哈哈”,她弟弟连太子妃都还没娶呢,居然要给她送面首,差点没笑破肚皮。
太子:“。。。。。。”太子脸红耳赤,手足无措,嗫嚅,“我。。。。。。弟弟。。。。。。是为了云姐。云姐。。。。。。那个。。。。。。”
最后祈云捂着笑痛的肚子认真“敬告”他:“你最好别让芸娘知道这种心思。不然你我都不好过。”
太子当时被臊得面红耳赤,人恨不得钻地洞,被祈云按着肩膀又听得她语气凝重,就懵懵懂懂的点头了,后来怎么想都觉得这句话别扭,可是别扭在哪里,他又说不上——就好像“给谁谁送个美人,谁谁一脸惶恐地拒绝:可不敢,家里那位不得吃了我”那种感觉。。。。。。吧!
后来太子无数次的暗叹自己的愚钝,她云姐这是拐着弯儿在介绍芸娘和她的真实关系啊,他姐是“妻管严”。当其时只依稀的体悟了皇帝为何忌惮芸娘:以祈云对芸娘的言听计从,芸娘要掌控北平府真是易如反掌——但又因为芸娘是自己这边的,他这种“依稀”很快消散了。
祈云捉弄够了太子才安慰他:放心吧,待秋伯父回来,便没事了。
太子一愣,随即想到底什么法子需要秋云山回来才能办,很快领悟:“你。。。。。。们要把那些东西贡献给朝廷?”若是芸娘的贺仪折算成银子,估量也有近百万了,朝廷正在喧喧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