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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如果流年未至-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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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还想多说几句,可是老师真的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从教室外走了进来,我真是讨厌为什么每次占的位置都在前三排。
    然后就到了压轴人物出场,每周两次的话剧彩排,一次在文学社的活动室,一次在话剧社,我们在社长的带领下,组团前往文学社的活动室,位于某栋教学楼的顶层,爬楼梯爬得我一身汗。
    第一次去到人家的窝点,我们特意离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活动室的门开着,只有几个人在校对稿件,据说他们每个月会出一本月刊,里面有各种散文诗歌轻小说。
    我们这出剧的人还没到,我无所事事的看着活动室的环境,与话剧社花里胡哨的装饰不同,这里除了墙上挂着名人名言,就只有一面留言板比较有看头。用小图钉将五颜六色的便签条□□木槽板里,乱七八糟什么样的留言都有,几乎都是匿名。
    有张纸条上写着“文学沙龙好枯燥,改成动漫剧鉴赏怎么样?”,下面一段义正言辞的回复“漫画社会来投诉的”。
    除了留言还有些心灵鸡汤的句子,酸得我牙痒痒。就算刻意改变过字体,我依然轻易在一堆鸡汤里找到属于苏孜的那张,上面写着触目惊心几个大字,如果流年未至。隔壁还挂了一张,同样出自苏孜的手笔,不甘暗恋,不敢爱恋。
    不愧是青春疼痛文学的写手,这样矫情的句子真是信手拈来,我在心里弱弱的吐槽,强迫自己不去想她是在怎样的心情和境遇下写下这样的句子。
    其实大多数时候,这样的句子明明是我的代名词才对,被人暗恋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当然,也有一部分可能是,她所说的恋爱对象并不是我,只是我自己无聊的对号入了座。
    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这个小透明身上,我暗搓搓的把钉子抽了出来,即使说的不是我,我也要固执的认定那是想要对我说的话。
    说话声将原本安静的活动室扰乱,走廊上说话的人很快进入活动室,文学社的人们按时出现在眼前。第一时间就在人群中找到苏孜,这似乎已经成为我的本能习惯,只是远远看着,也能很快发现她。
    目光相接之处,苏孜明显呆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听话的把头发剪了,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很快苏孜将目光撇开转到别处,似乎刚才的动摇没有发生过一样。
    跟着其他人一起凑了过去,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云淡风轻,摆出一张笑脸看着站在一起讨论剧本的人们,就算没有加入,也不会显得自己那么孤独。
    “你倒是听话,还真把头发剪了。”社长的眼里应该是没有我的存在的,说的话好像我们刚刚才见面一样,“苏孜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再剪短一些?”
    头发不是你的你当然不心疼,我很想用白眼把社长活埋。然而她却将问题抛给了苏孜,我也跟着看向苏孜,期待着她会对我的新发型有什么样的评价。
    “除了没有王子的气质。”苏孜的评价听起来很客观,“差不多就这样吧,形象倒是不错。”
    确定发型能用,社长也没有出其他的什么难题,短暂寒暄之后,各个剧组分散走开,第一次剧本讨论会就此开始。
    “听话也是要看人的。”找凳子坐下,我特意抢了苏孜身边的位置,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轻轻说了这句话。
    假装在看剧本,我偷偷摸摸的用余光瞟向苏孜,她果然听到了,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疑惑的瞟了我一眼,估计没感觉到我在看她,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女人的虚荣真是可怕,我在心里暗暗感慨,还有一丝安慰中夹带欣喜成分的情绪爬上心头,头发果然没有白剪。
    大概是因为这句乖巧的话语,苏孜没有拒绝跟我坐隔壁位置,翻开剧本开始细细列出注意事项。
    至于她说了什么,我的回答肯定是不知道,全程都在暗搓搓的偷瞟,剧本什么的我只记住了有吻戏,其他都是浮云。而吻戏的注意事项,大概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第89章

感谢一周两次的排练,让我有个光明正大和苏孜交际的理由,不用每天胡思乱想的猜着她在做什么。
    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苏孜也知道我是个没什么表现力的人,所以菲利普王子虽然是传说中的男主,但是戏份却少得可怜,除了最后一处勇者斗恶龙的戏码,其他几乎都是作为背景在打酱油。简单来说八字真言,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当然,我的关注点依然是片尾的吻戏,预计是睡美人躺在假花围绕的床板上,王子献上一个错位的吻,灯光渐暗大幕拉上。但是想也知道我不是这么安分守己的一个人,反正要用手捧着公主的脸以挡住台下大众的视线,我亲自己的手和亲空气都没人分得出来,直接亲上躺着装尸体的某人更是分分钟得逞的事情。
    大概是吻戏有些微妙的尴尬,排练已经进程到一半,谁都没有提出要将压轴大戏提前排演的要求。看着剧本日程往后走,我完全没有压力的看着其他人演得情真意切,只等最后一幕的出场。
    每周两次的见面,拉近的两个主角的距离,至少我是这样认为,有些感觉好像回到从前,又是苏孜在神采飞扬的说着,我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听着。偶尔顾一言过来打个岔,暗搓搓回头就能看到苏孜黑如锅底的脸色,虽然她自己并没有发现异常。
    舞台剧的排练顺利推进,迎新晚会也稳步提上日程,顾一言真的要唱歌。也不知道是关系做得到位还是噱头用得好,他的歌曲演唱节目居然一路畅通无阻的保留到了正式演出的节目单里,作为倒数第二个节目压轴出场,男神的号召力果然不容小觑。
    想到五音不全的人要在台上唱歌,我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笑,又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这么笑出来不怎么道德。
    晚会礼堂的布置和舞台的搭建已经完成,音控和灯光会在晚会当天入场,想象着不算大的礼堂里居然要塞下上千号人,我就觉得计划生育是个特别重要的东西,二胎政策生得起也不一定养得起。
    无论我的少女心如何曲折,迎新晚会还是在某个清凉的晚上来临了。开场当天下午,礼堂就被前来抢占前排座位的学生们挤了个满满当当,据说隔壁学校的人也来了不少,毕竟我们学校的晚会在整个高校圈子里是因为质量高而闻名。我被安排在前排中间位置,这是我第一次离各位系主任这么近,莫名有些小紧张,也不知道演出中途碰到无聊的节目能不能借口上厕所。
    节目开场之后我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多才多艺的艺校生们卯足了劲想在学校举行的第一台大型晚会上露脸出名,尤其是刚进校的大一新生,各种大型歌舞原创小品做得有模有样,我开始担心顾一言的唱歌节目在一群鲜肉里面会不会显得很淡薄。
    “这个主持人看起来很美味哎,居然不是播音系的学生,是不是有点溜。”宫雨满脸向往的看着转身下台的男主持的背影。
    寝室四个人不用特意赶早到,已经有不知道是哪个社团的席位空给我们,这是刷顾男神的脸偶尔可以得到的福利之一,反正他人脉广名气大。
    “你以为,那可是我们芳草班的班草,直接把播音主持的脸打得啪啪响。”楚歌骄傲嘚瑟道。
    芳草班是楚歌所在班级的名字,学古典艺术的人好像都很有情怀,总是以芳草蒹葭之类的名字命名,不像我们直接就叫一班二班。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学动画的也用有意义的名字作为称呼,我们应该自称为海贼班还是银魂班,或者神奇宝贝班灌篮高手班?其实我觉得第七班也不错,可惜我们的班头没有卡卡西那么帅。
    “你们也就那么个人能拿得出手,我们这次的独唱可没有看中你们的伴舞。”楚谣抖出事实将楚歌的脸也打得啪啪响。
    据说我们这届的奇葩人才特别多,赢了播音主持两个班新生的男主持来自古典舞班,而学美声唱法的那个班出的民歌独唱节目,居然挑中了来自灯光照明班的伴舞,乐器重奏则出自编导班,听着都有种他们走错了门的感觉。
    “说得好像你们的重唱没有被导演班挤掉一样。”楚歌不甘示弱的回击。
    都是知道□□的人,也不怕透露得太多被灭口,我在心里吐槽。看着楚氏姐妹又要吵起来,我选择静静看。
    “姑娘们,重点是不是错了,我想问的是男主持的信息!”宫雨提高音量强势插入,将一场嘴仗的诞生强行扼杀。
    “嘘!”坐在领导后面的弊端即刻显现,不知道是哪个系的主任嫌弃回头,示意后排从开场就一直没听过的人们噤声。
    噘着嘴互相看了一眼,三人干笑着点头,而后转战手机平台,微信信息提示音再次引来前排领导的瞩目。尴尬的吐舌头装无辜,我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发现一条未读消息。
    我在文学社活动室,有事找你。短信来自苏孜,发信时间是二十分钟前。
    难得她主动联系我,却偏偏是在这样的时间点。礼堂靠近生活区位置,而文学社的活动室在学校正门那边,跑着去也要花费二十分钟以上,随便说几句话再回到礼堂,等着我的估计只有难忘今宵了。
    怎么了?我简短回复。答应了顾一言看他第一次登台,我不想做个食言而肥的胖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回复的反射轴有点长,苏孜的信息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过来。在我盯着手机等了快五分钟,报幕的男主持再一次上场引发宫雨轻声欢呼时,信息才慢悠悠的出现。
    活动室的门被锁住了,我在里面。苏孜如是回复。
    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半,按理来说没熄灯前是不会锁门才对。离教学楼熄灯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差不多正好够我过去找教学楼附近的管理员要钥匙开门,可问题在于,如果我过去了那边,顾一言的节目我就真的只能看手机里的录播了。
    只有一个小时时间,如果我能找到文学社的人过去开门也行,然而我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苏孜还是顾一言,这根本是道送分题,尤其是在我想起来某人怕黑怕鬼又有宇宙一样无边无际的脑洞之后,我果断选择离座走人,往文学社的活动室跑去。
    “上厕所嘛?一起啊。”宫雨对于厕所有着一般人难以理解的狂热,因为可以补妆可以调整各种想或者不想让人看到东西的位置。
    “临时有事,晚点联系。”耐心缺乏的拨开宫雨挽着我的手,不顾前排系主任频繁的回眸一瞪,一溜小跑至礼堂外。
    “早点回来,男神就要上场了!”宫雨不放心的在我身后补充,音量大到可以引起公愤。
    跑到教学楼区域,发现平时一堆人上晚自习的地方今天居然黑漆漆一片,寂寥得不成样子,教学楼居然停电了。苏孜会不会害怕得抱着头躲在某张桌子角落,一边碎碎念的眯着眼睛四处张望,一边脑补出无数妖魔鬼怪吓尿自己。
    拿出手机拨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得到的却是对方已经关机的语音提示。停电加手机没电,我已经可以想象出苏孜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了。根本来不及去找管理员,我只想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到达位于顶楼的活动室,透过玻璃看到里面果然黑漆漆一片,大门从外面落了锁,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少肺的智障就这么活生生的把人锁在里面自己走了。
    “你在里面嘛?”我轻轻敲了敲活动室的门,走廊上空荡荡的只留下一片回声。
    “在。”先是一阵跌跌撞撞的声响,然后一个细若蚊足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你等一会儿,我去找管理员过来开门啊。”我打了个招呼,想安慰里面的人。
    “不要!”这次几乎是秒回复,拔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的情绪。
    “那怎么办,难不成又这样等到天亮。”我回忆起小时候在乡下那段美好的时光,也是因为半夜突然的停电。只是那时候的我们比起现在,那个红着脸说着要对我负责任的人,用时过境迁大概也很难形容,“或者你还记得社团谁的号码嘛?”
    “过一会儿应该还能开几秒钟手机,我再打电话找人。”苏孜异想天开的说,又用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的声音补充道,“我看到数字就头晕,号码大概只能记住你的。”
    深更半夜跑来撩我是几个意思,记住号码有什么用,我也记住了她的号码,我们的距离却不只是隔着一道门。
    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还能给机会开几秒钟,她真以为这还是诺基亚砖头机的时代嘛,我忍不住在心里吐了个槽,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在心里默默对顾一言说着抱歉,改天请他吃饭应该能将友谊的小船捞回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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