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奸臣-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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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道:「二少爷,何至于此呢?」
原竟将药瓶子放起来,她何尝愿意给原烨脸色看,不过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做给别人看。她理解原烨对原励的愧疚,也理解他希望自己远离朝廷的心情,而他仍旧是她的爹。
暂时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她抱起小雪里。小家伙不知何时从自己的领口扯了一块玉佩出来,正含在嘴里咬。
「二少爷,这不是你的玉吗,怎么给了小小姐?」花蕊问道。
「上次带她去书房玩,她看中了这块玉,我见它缺了一角,便给她玩了。」原竟道,说起来这玉上次被原觅雪摔了,没有碎倒也是稀奇。
想起原觅雪也离开原府近一年了,而自她离开京城,原竟便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原觅雪的消息,也不知她如今是否平安。
原竟回国子监后,也不谈及此次的辞官之事,反而是越发地慎言慎行。
至于皇帝为何会想到让骆老翰林回朝?在几日后,原烨得到了答案。
既然有言官弹劾冯应家族在其家乡购置了十多万亩地,并纵容其子弟家奴横行乡里,那朝廷便当重视。朝中不少大臣纷纷跳出来替冯应说好话,若非有证据在前,他们定要指责户科给事中污蔑冯家了。
皇帝在朝堂上安静地看着这些人替冯应说好话,甚至有一些是他颇为倚重的臣子都委婉地替冯应求情,这让他更为深刻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冯应在朝中经营了多年,在朝时与诸多大臣均有往来,且致仕后也会贿赂一些大臣。所以他要想处置冯应,远比想象中要受更多的阻力。
眼见情势一边倒了,张宋威等人站了出来指责冯应身为太子少师罔顾国法,收受贿赂、贪赃枉法,若非如此,他们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多地?且他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临津府的知府等与冯家沆瀣一气,纵容子弟鱼肉乡里。
有皇帝下令修撰的新的律法在前,世家子弟当引以为戒,更加严于律己才是,可他们知法犯法,理应重责。
太子看见齐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来了气,可是更替冯应着急。虽说他听了皇帝的话与冯应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似乎皇帝并未因此而打算放过冯应。他认为这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而这个人定是齐王无疑!
所幸朝中有诸多大臣替冯应说话,皇帝并未决定如何处置此事,只吩咐了户部、以及御史去查。而众人一看,户部尚书江广便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冯应置办了这么多田的事情定是被他给掩盖了下来,可这么浅显的事情皇帝似乎置若罔闻,仍然交由他去查,这不是告诉众人,他不打算追究?!
而让人好奇的是原烨在此事上从未表达过任何的意见,皇帝退了朝甚至也没召他议事,反而是过了几个时辰后,皇帝召见了原竟。
原竟自从任了国子监司业后,倒也偶尔会被皇帝喊进宫去解答些难题,所以众人并不觉得有异,只有一人心中尤为紧张——冯应。
早朝上有人弹劾冯应,不出半个时辰他便受到了消息而在想办法应对。账本是首要处理的,紧接着是要考虑怎么将田地的事情掩盖过去。而冯家的人也识相地到老朋友的府中拜访、联络一下感情,以便他们能替冯家说话。
皇帝虽将此事交给了户部来查,可冯应多年的宦海生涯让他多了一丝忧虑。直至听闻皇帝召见了原竟,他才知道此次冯家或许真的不妙了。
冯家人不由得笑他多虑了:「皇上只不过是召原竟进宫给他解解闷罢了,又不是第一次召见她,您担忧什么呢?」
「对呀,而且原竟本来就自身难保了,此次她的官帽得以保住,该夹着尾巴做人才是,那会如此大胆敢与冯家、太子不对付呢?」
「而且冯家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对冯家也多有倚重。若是冯家出事了,太子怎么办?所以皇上是不会轻易动咱们冯家的。」
冯应摇了摇头,心中虽未完全想明白,可还是有些不安:「原竟此次差点辞官便是我们在后面推动的,原竟知道,皇上也知道,所以皇上仍然一如以往地宠信原竟,那她若在皇上的面前中伤冯家,难保皇上原本的想法不会被动摇。」
冯应在宦海浮沉多年,也清楚皇帝的为人心思。皇帝便如一头猛虎,哪怕百病缠身如垂暮老人,可猛虎临死前都会扑上来咬一口,更何况是皇帝。
商讨了许久,冯应决定防微杜渐,先把原竟处理了。而这种时候,他们便有必要与敌人合作了。冯家与原竟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便是张家。原竟设计让冯乔周、钱宁将张晋厚打残废一事,若是张宋威得知,定会与冯家暂时放下仇恨而一起合作的。
冯家在筹谋着如何将原竟除掉时,她正在宫中给皇帝当猴子看。
皇帝发现她的脸似乎有一点肿,便问道:「原二郎的脸这是怎么了?」
「被蚊子咬了。」原竟面不改色地回道。
「哦,那这蚊子叮得可有些狠了。刘效,命人去太医院给原二郎取些消肿的药来。」皇帝虽这么说,可脸上的神情仍然是乐呵的。
刘效出去吩咐内侍去太医院取药回来,皇帝与原竟之间的气氛便好了许多,并非只有君臣之间的尊卑感。皇帝与原竟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后才借着今日朝堂上的事情,问原竟的看法。
原竟很明白她是什么看法并不重要,皇帝心中已有一番看法。她要做的只是认同皇帝的看法,但是又不能让皇帝看出她洞悉了他的心思,还要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便道:「给事中所奏想来定是有证据才会弹劾的,冯家之事应并非空穴来风。只是皇上问臣的想法,臣认为『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臣只不过是区区国子监司业,又焉能妄议在朝中德高望重的冯老呢?且此等大事臣想皇上自有主张,臣听皇上的吩咐便好。」
皇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在咳嗽之后,道:「朕问你是因为朕信得过你,你莫要与朕耍滑头。」
「……」原竟的眼珠子四处乱瞟,显然是在找什么托辞。皇帝盯着她看,她才敛容道,「臣惶恐。只是皇上已命户部的尚书大人去查冯家的田产之事,又有御史查贪污受贿的罪。臣想,一切事情很快便会水落石出的,皇上问臣的看法,臣是真的不知所措。」
「那你可知,今日朝堂上为冯家说情的可都有哪些人?」
原竟这回不装糊涂,道:「莫非是建议臣回家为长兄服丧的各位?」
「可不只有他们,还有好多阿!」皇帝说着叹了一口气。
原竟沉思了片刻,低声问道:「皇上想让臣为皇上做什么呢?」
「朕听闻你与骆翰林交情不浅,所以朕要你替朕劝他出仕,回到朝堂上来替朕、为民出力。」
若朝中无威望、人脉比冯应更大更多的人镇压着,那冯家之罪便只能从轻处罚,皇帝依旧无法动摇冯应对太子的影响。而骆老翰林的威望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比冯应还要高,在朝中又有颇多学生的人,将他抬出来与冯应抗衡,相信无需皇帝怎么操心,冯应的罪自然会有人去定下。
原竟对皇帝道她自认为自己在骆老翰林心中没那地位,虽然事情也不一定会成功,可她仍然愿意一试。低头应下这事,她的嘴角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一勾——事情果然如她所想。
她从殿门出去,又走至宫门,便有一小内侍靠近了她,低声道:「皇上有意将公主赐婚于原司业。」
原竟一怔,看着那小内侍匆匆离去,微蹙眉头。
第87章 棋局
原竟去骆府的时候骆老翰林已经摆好了棋盘,正准备钻研新的棋局便听说原竟过来了。他看着原竟,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着笑意:「你可是许久都没来陪老夫下过棋了,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家中出了些事,不宜登门造访,还请骆老见谅。」家中办丧事,三个月内别人不宜登门造访,而四十天内也不宜造访别人家。
「嗯,老夫不过是说笑耳。既然来了,那陪老夫下盘棋如何?!」
「骆老有兴致,晚辈自当奉陪。」原竟在他对面坐下,执起白子等待骆老翰林先下黑子。
许久未曾跟原竟下棋,骆老翰林从一开始便感受到了她下棋的气势变了。从前原竟下棋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有时候操之过切而露出了破绽。可如今,她稳扎稳打,三番四次突然冲出来一记猛打,差点打乱了他的布局。而后又突然收势,不骄不馁继续步步为营。
「你忽然造访,想必是带了什么旨意吧?」骆老翰林手执黑子,眼观棋盘,却平静地问道。
「纯粹是晚辈想来看看骆老了,并没有带什么旨意。」原竟笑道。
「老夫还以为继令尊之后,你也要来劝老夫出仕呢!」
「骆老为官几十年,素有清名。您在朝中有诸多学生,在百姓中也多有歌颂您的功绩者,可见您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是天下所共睹的。既然眼下皇上需要您,百姓需要您,您为何要拒绝呢?」原竟顺着他的话说道。
「老夫老了,哪里还像你跟棋琅这个年纪这般满腔热血、一身浩然之气?」
「东晋朝谢公少年既有名声,屡次征辟皆不就,隐居会稽东山,后复出为桓温司马,累迁中书、司徒等要职,晋室赖以转危为安。骆老便如本朝的谢公,如今朝廷的景象骆老想必也有所耳闻的……」原竟说道。
谢安素来为后代的文人士子所敬仰赞赏,将骆老翰林与他并列在一起,虽骆老翰林有自知之明,可心中仍然是颇为舒坦的。他笑道:「棋琅若有你的嘴巴这么甜,咱们两个老人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无趣咯,哈哈!」
「晚辈说的是实话,可没在奉承您!」原竟煞有介事地说道。
骆老翰林那双精明的眼睛才不相信原竟那夸张的表现,他道:「你承蒙皇上的看重仍然留在朝中,可他们想必是不会就此善罢罢休的,相信无需多久便会有后招,你仍需多加小心。」
「晚辈记住了。只是晚辈寒窗苦读十余载又蒙骆老细心教导,好不容易高中进士入朝为官,却被人记恨上,在朝中举步维艰。您真的忍心看着晚辈被他们排挤出朝堂吗?」
「你呀,身受皇上的厚爱,自然该知道会遭多方嫉妒。你便该慎言慎行,避锋芒,行事稳重些。不过你在明,敌在暗,你也是避无可避的。」
「那晚辈该如何是好?」
「稳住,莫要自乱阵脚。对方便是在等你自乱阵脚露出破绽,好让他们抓住你的把柄。」骆老翰林说着,忽然蹦出一句「你快输了」,原竟看棋盘,发现她所有的路都被封住了,而她的确要输了。
忽然,一声娇声从不远处的花圃后传来,只见身着一身朴素的襦裙的骆棋娇从花圃后走出来,在看见棋亭中还有原竟的身影时也是微微诧异。正要退下去避嫌,骆老翰林却道:「小娇来了,过来吧。」
「可……」骆棋娇看着原竟,她们可没在这种情形下碰过面。
「原二郎是熟人了,并无大碍的。」骆老翰林说道。
原竟的视线在骆老翰林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骆棋娇的身上。她仔细地打量着骆棋娇,想在她的脸上看看是否有南莲的影子。她至今仍然有些恍惚,南莲竟然是骆棋娇,而骆棋娇……
骆棋娇被原竟赤…裸的目光盯得心中微郝,若非祖父在场,她定要轻叱她一声「登徒浪子」不可。
原竟收回目光,南莲是南莲,骆棋娇是骆棋娇。南莲如今就在她的身边,她又何必在眼前之人的身上找南莲的影子呢?
互相行了礼,骆老翰林又说了些暖气氛的话,原竟想起骆棋娇棋艺不错,便道:「骆老的棋力,晚辈是这辈子都赢不了的。」
「哈哈,你身居要职,又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哪里有空闲跟老夫一样整日研习棋艺呢?!」骆老翰林笑道。
骆棋娇伸头一瞧,却道:「白子可不一定会输。」
「哦?何以见得?」
「黑子虽看似将白子的所有路都封了,可仔细一看却仍然有一条路可通行。这条路便正是黑子的漏洞之处。黑子处心积虑要封白子的路,却忘了以固自身,将自身的漏洞暴露在了棋盘之上。」骆棋娇分析着,执起一颗白子落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纵观棋盘,黑白子的形势一下子便逆转了。
原竟细细地琢磨这盘棋局,而后衷心道:「骆姑娘的棋力远胜原某,原某实在是佩服。」
骆老翰林眼见自己的棋局被骆棋娇破了,登时有些不高兴:「小娇你、你怎可联合这小子来欺负你祖父?」
「祖父,我哪有!」骆棋娇颇觉害臊,连忙反驳道。
骆老翰林道:「那你来陪她下,可不许输了。」
骆棋娇只觉得她若不跟原竟下一局,祖父是不肯善罢罢休的,便只能在原竟得对面落座。幸好原竟也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