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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gl]手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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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楚婕的回忆】
  毕业那个暑假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时期。
  我几乎成天都躺在尚卓熙的病床或者是手术台上着,有时候全身麻醉着睡一觉起来,就会看见尚卓熙拿着注射器过来,接着又是局部麻醉,偶尔尚卓熙没注意好衔接时间,麻醉剂失效以后那种疼痛就像长年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肆意叫嚣,我甚至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裂了,看着她将我一针一针将我缝好,可是我的心却碎了一地,连碎片都找不回来。
  后来她会逐渐让我进食,刚开始我相当抵触,尚卓熙喂我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或者假装吃进去然后吐出来,我要将她的弄脏,她怕我乱动所以我的四肢依然是被麻醉着的。
  我记得尚卓熙的眼眶每天都是红红的,我不吃东西她也不吃,于是我就以这种折磨彼此的方式来折磨她,可我就是那么没出息,看着她难过的脸我会觉得更加难受,并且我能感受到一天一天被自己消磨掉的精力已经所剩无几,她在我身上动刀子我都没死,我可不能把自己饿死,于是我妥协了。
  这个夏天的雨水显得格外多,我每天都能听到或大或小的雨滴声。它们同我的泪一样滴答滴答掉在地上打在心里。
  终于尚卓熙将我的身上的线拆去,我坐起来,那时候我一心只想着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要回家,可是我身上的肌肉休息了长达半个月,一时间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那段时间尚卓熙对我尤其的好,我知道她是因为愧疚。
  后来我趁尚卓熙不注意的时候跑回家了,淋着雨,身上还裹着层层纱布。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家也不再是家了。
  一打开门,迎接我的并不是保姆管家,他们好像都不在了,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听得到继母的嚎啕,她哭喊着,哥哥被她抱住,也擦着眼泪,从我进门开始,她由哭号变为破口大骂,我站在门口手撑住门框喘气,她咬牙切齿地骂我爸爸,说我爸爸骗了他们母子二人,现在又把他们丢下自己跑了……她骂的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唯一清晰的就是腹部的疼痛感。
  总之我爸爸就再也没有回来,任何消息都没有留下,手机再也无法接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们赶我出门,说这间我从小长到大的房子是他们的……好累,我倒在自己的床上就睡着了。
  其实我对家人的概念并没有多深,从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得到的温暖少之又少,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把我生下来又丢下我;而爸爸除了给我钱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然而那些我这十几年存起来的爸爸给的一个整个小皮箱里的钱到现在也终于派上了用场,那些钱是我大学几年里的所有开支。
  让我在异地感到温暖的人是易恒,没想到他居然也跟我一起去了多伦多。
  人生三大喜其中有一条便是他乡遇故知,虽然他跟我不在同一所大学。
  他很照顾我,其实他自己都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大男孩。我也不再是那个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被佣人管家捧着的小公主,我开始意识到钱的重要性。
  课余时间我会去做做钢琴家教,接一些小型的商演,加上爸爸那些钱我也是省着花的,所以四年下来我也存了一小笔,只不过那一点积蓄最后也都被继母夺了过去,她喜欢各种各样的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理直气壮地管我要钱,于理说不通,于情,我还是把有的都给了她。
  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看看尚卓熙的老家,想象着小卓熙的样子,她说她有个很美的妈妈,说看着我会想到那个漂亮温柔的女人,可我面前的是一片被移平了的草地;我回会去尚卓熙说过的任何地方,走她走过的路,尽可能地去感受着她当时的心情。
  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那么对我,也恨她那么对自己,可是我还是好想她,一遍一遍想她的好,这样我就不那么恨她了,可是有些回忆是不可避免的,我时常会不经意间就哭起来,易恒会紧紧抱住我,即使他的怀抱再温暖,抱着我的手臂多用力,我仍然会感觉到内心空空的。
  在多伦多的最后一年,那次是易恒陪着我,他说他不明白我为什么总喜欢在这条小街上走,我踢着脚下的枫叶,抬起头看见老远一个带着穿着黑色大衣带着白色手套的女人,她背对着我们快速地往前走,那样子像极了尚卓熙,她走得很快,转眼间就横过马路朝那片草坪走去,她一定是尚卓熙,我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想法,于是立刻朝那个遥远的身影追了过去,这时不知哪来了一辆小车,视线都还没来得及对焦,突然手被往后用力一拉,重心没稳的我往后跌了下来,随即那辆小车转动的轮胎毫不客气地从我左脚上压了过去……碎骨的疼痛让我一时间呼吸不上来,我听见易恒喊着我的名字和那个小车司机下来着急地不停地讲着什么,满口酒气,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我好像,看见了那一副白色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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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恒在录音棚外面静静地等着安楚婕,她弹琴的样子能让他静下心来。
  “小伙子,你是她男朋友?”,一个年轻的制作人走过来问,手指着玻璃窗里的女人。
  易恒笑笑,他目前还不是那个身份,不过应该快了吧。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你是做什么的?”,制作人感觉这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很面熟。
  “是么?我以前玩地下的,吉他主唱。”,易恒双手比划了一下。
  “哦!我就说呢,那我肯定是在音乐节上看到过你。”
  “现在不玩了,搞那没前途。”,易恒抿嘴,摸了摸后颈无奈地说。
  “也是,搞这种乐队的很难养得起女人的,尤其还是这种。”,制作人又抬头看了看玻璃窗。
  “其实录两遍就可以了,她对自己要求太高,改了很多次,要不要给你倒杯热水?,走廊里风大。”,制作人好心的问。
  “不用谢谢。”,易恒继续把手揣在厚厚的衣服口袋里抿嘴不语,制作人跟他闲聊了一会儿也接着工作去了。
  “易恒?你等很久了吧??”,安楚婕录到自己满意了,出来才发现易恒坐在外面。
  “没,刚来。”,易恒轻松的笑笑,我不希望你感到一丝抱歉。
  几阵大风很轻易地将安楚婕的暖意扫走,易恒看着安楚婕不停张合的手指就知道她冻着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自己暖和的大口袋里塞。
  暖意从掌心弥漫开,驱走了安楚婕很大一部分的严寒,这温暖却让安楚婕湿了眼眶,她将手从那个温暖的地方抽出来,是时候该好好正视一下他们的问题了。
  “宝贝儿你怎么了?”,易恒关切的问,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安。
  安楚婕对易恒做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出于朋友的情感或者是对他的感谢。他想抱自己,就让他抱抱,想亲自己就让他亲亲脸颊,也默许他对自己的亲昵称呼,可她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这种“好”,其实已经伤害了两个人,它让爱自己的易恒一直都怀着不该有且实则不存在的希望,它让自己爱的尚卓熙也一直处于一种没有安全感的慌张。

  ☆、第二十三章
寒冷的街道依稀有几个来往的人,他们形色匆匆,似乎都不愿意在大风中停留哪怕一秒。
    “易恒……”,安楚婕低着头很抱歉的样子。

    “嗯?怎么了?”,易恒呵出一些白气,转过头去看她。

    安楚婕都能感受到他投来的热切的目光,她沉默了,他也不敢再多问,他害怕听到他所担心的事实,他还想给她好多好多,想带她回家过年甚至,他想跟她结婚以丈夫的名义爱他一辈子,此刻安楚婕最好别说话,也许她一开口,那张美好的蓝图就会变得扭曲狰狞。

    “易恒,我们是朋友。”,她还是开口了,不安地将头发挽到耳后。

    “我知道,不过,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变成男女朋友。”,易恒的心跳很快,说完也就后悔了,他自己把自己推入了胡同里,这下连想象的空间都没有只等她说愿不愿意了。

    “我认为……朋友不该是我们这样的。”,不应该有那些容易造成别人误会的亲密举动,牵手拥抱亲吻这些对于安楚婕的来说已经有些过了,可对于易恒来说却是一点儿也不够,他试图将安楚婕当成女朋友来索取,安楚婕将目光转向另一边,这些话她不忍心说出来。

    什么叫不应是这样的?那样?易恒将她冰凉的手重新握回手心,希望自己的感受真实一点,可安楚婕轻轻一甩就甩掉了。

    “这样也不可以么?”,手心落空,易恒的声音有些着急。

    安楚婕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看着易恒上下移动的喉结,那张受伤的脸让她很难受。

    “没事的楚婕,那我管好自己给你一定的空间,我可以等你的,这可以么?”,易恒放缓了语气,看着她的脸实在不忍心逼她。

    “这样不好,易恒,我不希望做出任何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事,即便她不在也不可以。”,安楚婕脑海里回放着每一次尚卓熙生气受伤的样子,而那些让她失控的理由,导火线好像无一不是有关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的。

    易恒没说话,眼眶红红地看着安楚婕,许久的不语,灰色的天空下仿佛一切都失去了颜色,街道两旁枯黄的变成黑白的,安楚婕是黑白的,唯有自己的心在滴着红红的液体,安楚婕口里心里还是只有那个她,这是多么让人无力的理由。
    “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么?她不在的时候我不是将你照顾得好好的么?她对你到底有多重要?重要到可以可以不声不响就随意剥夺别人的权利?”,男人的声音压抑得很嘶哑,但是能看出来他生气了,他额头上的青筋凸出来,手开始握成拳头变得绯红,

    “我有向你要求过什么吗?安楚婕你他妈的永远都只看得到你为她付出了什么并且觉得怎么样都不够,她又为你做了些什么?你有回头看看我吗?你看到过在乎过我为你付出了什么吗?为什么连让我照顾你的资格都要取消?!”,易恒的眼眶烧起来眼里都是火苗,他的手颤抖着捏成拳抵在鼻唇的位置,两滴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滴了下来,这是他第二次这么痛心的哭,第一次是毕业的那年,其实那次也是为了安楚婕。

    大风呼呼地吹着,像是为这个男人摇旗呐喊,宣泄助长着他心中不平的怒火,偶尔经过的车辆一声尖锐的鸣笛听起来更像是来看这场热闹的。

    “易恒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并有要剥夺你什么权利,我们是朋友,我也同样可以照顾你,只是我希望……”,安楚婕伸手摸去他脸上的泪,却被易恒捏住了手腕:

    “要么你是我女人,要么我没认识过你!”,心底有根弹簧终于承受不住,那些话语弹了出来,易恒也累了,追逐了这么多年如果不能有结果,那不如现在断了。

    “我们就不能做一般的朋友么?”,安楚婕另一手捂住嘴,泪眼闪烁,他怎么会变得如此绝情极端。

    “朋友?我为你丢掉了太多东西,我他妈等了你这么久,你以为我为的只是做一个比现在更普通的朋友?!”,易恒甩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红着眼狠狠地说道:

    “老子不稀罕这种半吊子的感情!安楚婕!我他妈真的宁愿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炽热的心到底还是凉透了,易恒轻轻推开安楚婕,摇摇头,头也不回地从她身边走过。

    老秃的大树使劲摇晃着细脆地树枝,大风恨不到将安楚婕刮倒,易恒真的被自己“赶走了”。

    安楚婕用力地捂着鼻子嘴巴,昂起头,眼泪不会倒流而是朝两边跟快速地滑落,她甚至觉得自己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止不住抽泣。

    “我不觉得你有错呢。”,懒散而柔和的声音从后传入安楚婕耳朵,安楚婕立刻胡乱地抹去眼泪转身便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短发女人抱着手臂靠不远处的灯杆儿上,齐阮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从包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安楚婕。

    “你什么时候来的?”,安楚婕别过头有点无地自容。

    “你们吵得太投入了也难怪我鸣喇叭你也没注意到我呢,想哭就哭吧,别跟自己过不去,我不会笑你,给,拿着。”,齐阮再次伸手递去纸巾:

    “看到你梨花带雨的小脸我会更想欺负你,所以你怕的话就尽快把眼泪擦了。”,安楚婕怀疑地看了看齐阮,眼泪蒸发带走更多的温度,她还是接过了那只手上的东西。

    “谢谢。”

    “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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