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夺舍追妻记-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姜白这样想着,拿起了手机和钥匙,出了门。
温暖的阳光照在黑色的运动服上,便变得有些难耐的热,姜白微微低头,刘海挡着眼睛,没走几步,手机便又开始了震动。
【出门了吗?一中对面的甜品店哦,我在那里等你。//(^v^)】
……一中。
似乎走了很久,又似乎没走很久。对比起周围匆匆的脚步,姜白觉的自己像个无业游民一样,漫不经心的走到了一中。
一中很安静,红瓦白墙,漂亮的学校,漂亮的一中。
姜白站在一中的校门口,看了一会儿。
微风吹过,可以听到行道树沙沙作响。她收回了目光,却忍不住的摸摸兜里,想摸出一根烟来,但是空空如也。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身衣服是新换的,烟盒在昨天那身衣服里。
……真是糟糕。
她面无表情的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盒万宝路。打开想要抽,却被人轻轻的抓住了手腕。
“放手。”
姜白抬眼便看到了微笑的少女,长而柔软的长发温柔的披在身后,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她,微微翘起的眼角,抓着她手腕的手根根纤长白皙,看不出一丝的瑕疵。姜白别开了眼睛,重复了一声,“放手。”
“你是来赴约的吗?”
花眠的笑轻柔的像风,并不理会姜白的话,“那就走吧。”
她拉着姜白朝另一边的甜品店走,姜白想要挣开她的手,却在看到对方有些瘦弱的手腕后放弃,像是妥协了一样,暂时忍耐住自己的攒动的对尼古丁的渴望,她听见自己说,“我不是来赴约的,你应该去上课。”
像是说给眼前这个人,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花眠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将她拉进了甜品店内。
温和而熟悉的香味弥漫在甜品店中,这家店的装修充满了复古的风格,墙壁上攀爬着漂亮的花藤,花眠轻车熟路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放下姜白手的时候,顺手拿走了她手里的烟。
“来两份芒果布丁。”
花眠的声音有了几分欢快,她望着对面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的姜白,唇角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阿白。”
姜白有些不耐,她盯着花眠手里被拿走的烟,“还给我。”
“甜品比这个好。”花眠眨眨眼,但看着姜白有些敌意的脸色,无奈的把烟又递了回去,“好吧。”
快点结束吧。
姜白想。
芒果布丁很快就上来了,然而她并没有什么兴趣,比起甜品,她更想抽烟。
“阿白难道就不好奇吗?”
花眠用小勺子挖了一块布丁,“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姜白沉默了半晌,望着窗外,温暖的阳光照在路边的行道树上,也许是周一,路上的人不是很多,甜品店的顾客也很少,安静的,有些寂寥。
“认识我的人那么多,不差你一个。”姜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苍白,瘦削,没有血色,“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你可以图谋的东西,认不认识,都是陌路人。”
她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
“不对啊。”
花眠摇摇头,认真的看着她,“阿白太看轻自己了。”
姜白微微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是你太看的起我了。”
花眠微微低头,勺子将芒果布丁搅的稀碎,忽然没有了品尝的欲望。
“你回去上课吧。”
姜白觉的有些无聊,血液里蠢蠢欲动的是对尼古丁的渴望,以及对刺激的欲望,她不喜欢和这个人聊天。
本来就没打算来的。她想。还是走吧。
然而花眠的下一句话,却让姜白离开的动作顿了下来。
“如果阿白的父母看到阿白这个样子,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姜白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盯着眼前这个似乎不知道自己在戳人心窝子的女孩子,表情渐渐阴郁,“这似乎和你无关。”
“阿白的父母希望你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花眠托着下巴,并不在意姜白的表情,她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故意揭人伤疤,琥珀色的眸子里似乎有着温柔,又似乎暗藏恶意,她盯着姜白,“哦,我知道了,他们啊,肯定希望你可以乖乖上学,每次都能考一个好成绩,就算没有这些,也希望你天天都能过的开心快乐吧。”
整个甜品店,都是那股清新的树木香气,熟悉而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女的话音刚刚落下,姜白就嗅到了一股浅浅的甜香,心中对尼古丁的焦虑的欲望似乎在一瞬间被抚平,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开始发酵。
听到这些话本来应该转头就走的姜白,直挺挺的坐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那股香气有安抚心神的作用,她一时间竟有些惫懒,甚至可以做到对花眠的话毫不在意。
“他们都死了。”姜白听见自己的声音,漫不经心,浑不在意。
“阿白,就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了吗?”
花眠似乎歪着头看她,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带上了魔魅的色彩,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姜白,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声音软而甜腻,表情温柔,“阿白,告诉我你在意什么?”
惫懒的姜白只是看了一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下子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愣愣的看着,伴着那股弥漫在身侧的浅浅的甜香,她听见自己情不自禁的开口,“……我最在意的东西是……”
没有。
明明……已经没有最在意的东西了啊。
身前的少女突然站起来,那双雪白修长的手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巴,问题明明是她问出来的,而打断她回答的人,也是她。
“嘘……”
花眠弯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瞳孔浅浅,而随着少女的突然靠近,那股浅浅的甜香突然浓郁了起来,姜白心中对于尼古丁的渴望完全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砰砰的心跳,和对香气的沉迷。
她怔怔的望着花眠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全部都是她姜白的身影。
花眠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股甜腻,“——我可以等等再问的。”
她不想听到从阿白嘴里说出的任何其他的答案。
她只想听她想听的。
在阿白还不会说出这个答案之前,她花眠,会一点一点的教给她。
——教给姜白,应该对花眠说的,这个问题的唯一的,正确的答案。
花眠收回了手,那股突然浓郁的香味又再次变浅,不再那么霸道。
姜白看着花眠,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扭开了头,脸上忍不住的发烫——
明明眼前这个人才认识不到几天,然而在刚刚那一瞬间,就好像,两个人认识了好久好久。
她有些无意识的拿起勺子,挖了一块芒果布丁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顿时在舌尖蔓延开来,每一个味蕾似乎都感受到了甜味和芒果的脆香,这一下让她本来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下来。
“这家店的芒果布丁挺好吃的。”
姜白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有些强硬转移话题的生硬和不自然,“我很喜欢,谢谢。”
她没怎么来甜品店吃过东西。
一是没钱,而是没有心情。
她喜欢刺激一点的东西,比如烟,比如酒,或者劲爆一点的音乐,或者看拳击比赛时候拳击手那拳拳到肉的一刻带来的刺激和快感。
这让她难以忘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刺激到她的内心,舒缓她那化不开的疯狂和沉郁。
“我也觉得。”
花眠紧了紧自己的手,又松开——手心里,又阿白唇上温暖的味道。
没有人看到,桌布下,少女的另一只手,有些兴奋的全部化成了藤蔓,又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黑眼圈
嗯,修文,请无视(遁走
☆、水仙花
第三章
梦里梦外,似乎都弥漫着浓郁的甜香。
姜白有些头疼的起身,蓝牙音响还响着刺耳的DJ,一直弥漫在房间里的烟味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参杂着细微花香的草木清香。
……她昨天一天,都没有抽烟。
姜白有些不太适应,身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拿起来看,是花眠的信息。
“起床了吗?送你的小水仙一定要好好养哦=w=”
姜白抬头看像自己的床头,杂乱的床头柜上,一颗大蒜一样的东西泡在透明漂亮的玻璃花瓶里,总之……是花眠送的东西。
心中微微有些烦躁,她看了看花瓶里有些蔫巴巴的大蒜,下床穿上拖鞋,抱起花瓶,打开了门。
中午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也很暖。
她把大蒜摆在了门口能晒到阳光的地方,看着似乎因为有了阳光而变得精神一点的大蒜,不知为何,烦躁的心情慢慢褪去,竟然有了一点平静。
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浓郁的尼古丁的味道进入肺叶,有些辛辣的味道带着愉悦的刺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来,心中似乎完全平静了下来。
她想了想,把出租屋的门大大的打开,让阳光透到有些阴暗的出租屋里面,她倚在门上,静静的抽烟。
轻轻的脚步声,温柔的像她的性格。
“你今天不用上课?”
姜白不动声色的扔掉手里的烟头,在脚底踩灭,抬头看着少女。今天花眠穿了一件白裙子,纤细修长的小腿露出来,白嫩的有些刺眼,白色的小高跟衬着她的脚踝好像更白了,花眠扎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齐齐的刘海盖住额头,琥珀色的眼睛温柔似水,“阿白不上课,所以我当然也可以不用上课啦。”
“……”
姜白不太想给她解释自己不上课是因为辍学了,她冷淡的看了一眼花眠,“我这里没有招待你的地方,请便。”
意思就是送客了。
“别这样。”
花眠弯起眼睛,“阿白,你想要个工作吗?”
姜白心里一动。
但看到花眠有些笃定的眼神,突然觉得不太开心,她抱着肩看她,目光冷淡,“不想,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她在夜店工作过一阵子,但是因为未满十八岁,所以打打短工帮帮忙结了工资就算了,也就是那一阵子,遇见了花眠。
简直阴魂不散。
“阿白,你会想去找份工作的。”花眠唇角带着几分笑意,微微的,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我相信你。”
说完了,花眠也没有多留,转身离开,只是走到拐角处,花眠又停下来,歪头看了她一眼,“我去上课了。”
却只看见姜白低头看着门边的那颗大蒜一样毫无出彩的水仙花,连头都没有抬,像是极为不耐的模样。
花眠笑了笑,走了。
姜白在感觉到花眠彻底离开之后,慢慢的蹲下来,黑色的眼睛极为专注的凝视着漂亮玻璃花瓶里的大蒜,良久,才转身进了出租屋。
……也确实,没有钱了。
望着凌乱的屋子,她想。
姜白是被学校劝退的。
她讨厌舅舅大伯那一帮亲戚,觉得他们虚伪的令人作呕,本能的让她觉得厌恶。
其实他们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们家的事情,甚至还帮忙布置她父母的葬礼,按照常理,她即使在丧失双亲的悲伤下,不能笑脸以对,也应该做到常人应有的客气和礼貌。
可是十三岁的姜白,做不到。
十三岁的姜白,刚刚从失去童年伙伴的难过中走出来,却转眼又经历钻心入骨的丧父丧母之痛。
她开始觉得全世界都是她的敌人,每一个带着悲痛和哀悼的人的表情都那么虚假,痛苦扎在她的心上——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她的痛苦,他们脸上的悲伤都是假的,虚伪的,叛逆的少女任性起来毫无道理可言,而两位老人也无法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没过两年,双双病逝。
曾经有着美满家庭的姜白,不过区区两年时间,便从一个有着美满家庭的乖孩子,变成了没有人管的野孩子。
她冷漠的拒绝了亲戚暂时的收留,家里的财产借着“暂时保管”的名义被他们瓜分,取而代之的,是每个月不多不少的接济。
每况愈下。
姜白是乡下到城里的孩子,不过在城里念了两年的初中,家里便出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大事,于是,她发现,无论她走在哪里,那种同情和微微嘲讽的目光,总是如影随形。
她的成绩也一落千丈。
渐渐班里有人开始欺负她,排挤她,甚至不知道何时,连老师点起她的名字,口吻中都有着一点点的不耐和微微的厌弃。
终于到最后,她放弃了学习,开始跟外面的小太妹在一起喝酒。
那段时间,是她觉得最快活的日子,抽烟,打架,去网吧和小太妹们一起打游戏,甚至学会了去勒索低年级的小学妹,谁欺负她,她一定会一巴掌打回去,谁敢用看孤女的眼光看她,她就会让那个人明白什么是痛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