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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明杂货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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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余氏一族才遭难,如今她如此仓促再嫁,恐外人会传闲言闲语,让她迟些再嫁。迟些又要迟到什么时候,她只能趁余家出事常宁姑姑还没反应过来把事情做死,否则又是变数无穷。
  她母亲回信也来得快,说是身体不适难以赶回云南,但同时到的有两封信,其中一封是给郡主二叔国公爷。国公爷看完信当即派人召七俭入王府,当夜王府灯火通明,侍卫仆从一路迎了七俭尊称她沈七爷,到厅里,又见好酒好菜一桌,沐晟沐昂两兄弟皆在。
  两人和七俭对饮几杯,沐晟才说:“本公这侄女交给你你有可话要对本公说?”七俭当即站起来撩袍跪下:“此生尊她爱她,此生忠于沐王府,沈守信若有违誓,随国公爷处置。”郡主虽不忍她跪着,但也明白这一跪是必然。沐昂见哥哥还不发话,有些急了,对沐海棠看一眼:“秋儿快扶他起来,这秋凉夜冷的……”说完又对七俭说:“我二哥非要为难你,只是身为朝廷中人,总不能事事任性而为,余氏一案牵扯到谁你们心中有数,他性子暴戾,凡是不顺他心者,皆会被他报复。秋儿,你以为余丰年一死你们就万事大吉了?非也非也……”
  沐晟打断他的话责怪的啧了一声:“当前不必说此丧气话,日后兵来将挡就是。守信,如今你也不是籍籍无名小辈,秋儿真要过门也得风风光光名正言顺,你现在住的宅子小且不说还是秋儿所置。今夜我就许诺,城西赐你一块地,你把宅院建好之日,就是你们成亲之日。秋儿,二叔这不算为难吧?”郡主知道如此算是最大的恩情,虽不能立即成亲,但有了这许诺就不是遥遥无期,她自然说好。
  第二日两人携手到城西看地,原本是处道馆,后来破败不堪连花子也不来,背后不远就是山,景色倒是确实不错。郡主四周看了一阵,停在山边往下看,握着七俭的手略用力:“守信,我们就在此安家,将来无论你去哪里,回到这里就是家。我父亲曾守护过这片土地,如今,我想在此落地生根,真正的去融入这里。”七俭看着山下秋收的景象,也欣慰的点头:“无论我祖籍何方,我生于斯确不假,这是我们共同的家乡。”
  两人心境都稳了下来,连夜构画房屋图,想想又在山角下添了处学堂,并把房屋至城里的路修筑一新,全铺上石板,遇水建桥,桥下种莲养鱼。七俭虽是生于云南,但只对澂江府熟,对昆明不熟,全仗着唐家两兄弟忙前忙后,每日不仅她们来看,她娘亲也带不离来看,不离知道郡主不久后就是他母亲,虽略害羞,但也主动亲近。房屋完全建成了山庄模样,工程颇大,耗时也略久,这事赶不得。这期间七俭一直在昆明处理四地事务,梁道远前些日子写信给她,说雇镖局跑加急信件太费钱银,可试试养信鸽。
  秋去冬来,临近年下,又是一岁要过了。山庄主体房屋已搭建完成,布局是两人共同费心思来搭建,花花草草,奇石景观一样不能少。这天落起雪来,七俭把在蜀地吃到的一锅炖和涮羊肉结合起来让厨子花心思去调味,在冬日里吃起来甚是美妙。一家人正在吃这涮锅,门外有仆人来禀说有客到。挑饭点来这客也是不懂规矩,七俭用热毛巾擦擦手叹一声:“这饭也吃不安宁,来者何人呐……”
  仆人答不出,只说是贵客,院里站了一队官兵。七俭一听略惊,赶到厅里才知道来的竟是朱悦然。她还没说话,朱悦然嗅了嗅:“你们在吃什么,好香。”七俭略无语,在她要求之下,只得带她去吃饭。郡主对朱悦然来毫不惊讶,她一直都清楚,她的常宁姑姑怎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即使七俭已中毒,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几人沉默的吃完晚饭,沈母带不离去歇息,不离还闹起来,说要爹爹讲故事,七俭劝慰好一会他才听话回房。
  在偏厅让人上了茶,七俭也拱手告退,她明白这两姑侄要说什么,但这话她现在听不得。
  “你常宁姑姑让我转告诉你,沈七俭的命还捏在她手里。”朱悦然说完见她没动静,只得叹了一声继续说:“余丰年的死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也明白你是铁了心要跟这个人过,即使知道她中毒将来会跟痴儿没两样。宜秋,为什么,事情要到这般地步,我觉得好难过。”
  听她说难过,郡主笑得凄然:“年岁小的时候知道父亲没了府里的下人都会欺负你,所以对谁都冷着脸但对叔叔们从来都是笑脸相迎。那年在宫里遇着她,知道她父亲是王爷,权力大得没边的王爷,于是成天跟在她身边,她不顺心我哄,她开心我跟着开心,她对我忽冷忽热我不敢有丝毫不悦,就是这样把她的心捂热了?她又何尝不懂,我是因权势而依附她,只是她也甚为可怜,能说话的人少,贴心的人几乎没有。我得知自己要嫁与余丰年时曾连书数封信上京,她无动于衷,连一句无能为力的信也不回。姑姑,我这一生,只是想要过安稳日子罢了。七俭恰巧在那时候闯进我的人生,她善良又温柔,这一生待我温柔的人好少,母亲、奶娘……好像再没有其他人了。我记得你曾问过我爱她什么,我也不懂什么是爱,我只是,想过安稳日子罢了。可是,大约命该如此……从来,都得不到……”
  郡主说到最后泪流满面,握紧了手里的玉扳指,手背上骨筋凸显。“你也帮我转告她,说我沐海棠这辈子啊,真是受够她的隆恩。她想要谁死,那就死好了。七俭什么都不记得的那天,我会亲手杀了她,然后随她而去。”
  朱悦然闭了眼来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睁开眼时眼眶红红的:“你们都是一群心理扭曲之人,我也……受够了。”
  七俭一家在新屋过年,年前她就去沐王府下了聘礼,浩浩荡荡几大车,让昆明城里的百姓驻足观看良久,皆叹,这沈七爷真是富贵无边,又叹花月郡主天生好命,余家抄家没影响到她分毫,转身就嫁给这名满金陵的沈七爷。
  初八迎亲,天还冷,七俭穿着新人喜袍坐在马上等王府里的喜轿出来。随着喜乐响起,喜轿出来,迎亲的队伍开始向路两边的围观百姓派喜钱和喜饼喜糖,能伸手接到的就有份。金陵故人皆数来了昆明吃喜酒,这会舒鸿笺和楚大夫提着两篮子喜物给队伍后打闹的孩子分发,梁道远则带人提了好些喜物分给缩在人群后的花子群,薛释则对那些读书人打扮的斯文后生连连派着。散出去这些钱,不是为了让人念好或是道句她富贵心善,只是为了做到承诺过的风风光光,她娶郡主,岂能不风光。
  沈七爷和花月郡主的婚事让昆明城内的百姓说道了好些天,出了正月十五还有人津津乐道。七俭也过了七八天神仙日子,出了十五她也生活规律起来,梁道远说养信鸽一事已初见成效,如今三地信息最快两天内能到。
  没成亲前七俭总有丝放不开,这会成亲了真是黏得紧,郡主去城里请教书先生半晌不回她就丢下手头的事满城找。两人这会正在看开春的花,二喜端了茶上来,见自家公子一刻舍不得夫人的模样不由得嗔了一眼,她这一眼让七俭记起来这人还没婚配,连忙松开郡主的手欸了一声:“二喜,你看德来也娶了红儿,你准备何时嫁人?”“老爷这是要赶我走?”二喜眼看就要红眼圈,郡主拦住七俭让她这笨人住嘴,她来说。“你家公子怎舍得赶你走,你和她可是患难之交,她当你是妹妹,她也只是随口一问你可有嫁人意愿。”
  郡主这一说,二喜脸红了,拿着盘子扭捏的一扭腰走了。七俭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想嫁还是不想嫁?”“你呀,成天钻在买卖里都无暇顾及这些,还记得我从城里请来的教书先生吗?”“哦,彭先生,他祖籍吉安府,说是家里困难来这边找亲戚借钱银去赶考,亲戚不愿接济他。他怎么了?”“果然越来越笨。他不愿来府里吃饭,二喜天天提着食盒送饭,如今这些事哪用她做。还不懂?”
  七俭懂了,二喜看上教书先生了。
  因着七俭在这建了山庄,沈家慢慢挣出头的年轻人也在她周围买地建房,这学堂算是修对了,除了沈家子孙在里面上学,周遭也有穷人家的孩子送过来,七俭让他们定期给学堂一点柴禾各家不时给先生送些吃食就算学费。郡主请来的也不是名师,但学问确是满腹经纶,且为人正直,那是她去城里彭先生正在帮一妇人和店家理论,自己一时落魄,但时时不忘正义,正是看中这点才把这彭先生请来。
  七俭先是让二喜认她母亲为干娘,这才把彭先生请府里吃酒,也没藏头藏尾,直接说想给他说媒,就是她干妹妹二喜,若是他还一心想着将来考中再娶当朝官家小姐,那当这话没说,若是想成个家过日子,那就看他喜不喜欢。彭先生已有秀才之名,但他也没想过在科举上一条路走到黑,如今沈七爷亲自给他说媒,他又意外又感动,要说二喜,他确实喜欢,只是先前一直没敢动心思,他也听说这二喜虽说在沈府只是丫头名分,实则是小姐待遇。
  大丈夫喜欢当说喜欢,当下举杯敬谢七爷,躲在一旁听的二喜这才抹着眼泪放下心来。

  伍叁回

  七俭陪郡主回了金陵,舒鸿笺代写家书,告知她们沐余氏病重。一路郡主心急如焚,赶路赶得急,七俭也不敢劝,这等事情,确实心急。待她们到金陵,沐余氏已卧床不起,说话也说不清。沐斌在府里照料着,这会见她俩风尘仆仆,本想叫她们去稍事休息,但郡主下了马车就往娘亲房里去,谁也拦不住。
  沐余氏见她们来了,对她们招招手让们走近些,这才说:“秋儿,你成亲娘也不在身边,怨恨娘吗?”郡主掉着眼泪摇头,让她先不要说话了,可她要说,又把七俭叫近些:“我这女儿,你要善待她啊。”七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用力握住她的手,点头:“娘放心,海棠以后有守信照顾。”
  浑浊的泪从沐余氏眼里滚落,还有许多许多话要对女儿说,她这辈子,从丈夫走后算是苟活于世,对不住女儿也对不住丈夫,可她无能为力,她一介妇弱,除了来为丈夫守灵换得一丝清净,也再无他法。王府内看似一团和气,谁又真正明白私底下的暗涌,她没了丈夫,叔叔们又岂会真的为她出头。女儿嫁与余家之前曾写信给她,说不想嫁,可她又能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嫁给不想嫁的人。如今,如今是真好……真好,她也走得很安心。
  七俭操持办了岳母后事,将她与前黔国公葬在一起,沐余氏一生为郡主生父守贞没有再嫁,沐氏一族全来金陵给她送行。
  送走母亲,郡主精神颓丧得很,整日在府里也不出去,说母亲自父亲走后这些年过得太苦,明明已到颐养之年日后日子很好过,怎就突然……夜里扯了七俭的衣袖抹泪,说命这个字,真是无情到极点。七俭抱着她哄,直到哄入睡为止,心里疼也没办法,这种丧母之痛,别人都无法感同身受。
  来金陵后一个多月后,红儿生了个大胖小子,福德来高兴得大醉一场。七俭送了他一个大礼,升他为辰宿予睦金陵商号的总掌柜,把舒鸿笺撤了。夜里摆了酒菜和舒鸿笺畅聊,舒鸿笺先敬了她一杯:“多谢七爷照顾至今,其他的场面话我就不多说了,有些事情,我们心里有数就好。”七俭也点头:“你这是想去哪?如今世道说太平也太平说不太平也不太平,你一介女流独自乱跑可不行。”舒鸿笺哈哈笑了两声又敬她一杯:“非也非也,我哪也不去,只是不想再整日困在这铜臭里,听闻七爷在云南修桥铺路,开荒垦田,造馆开学,鸿笺是想随你回去,也为你的德善之举尽份心力。”
  七俭颇为惊讶,但也没再问为何,只是爽快应允:“海棠山庄多的就是房间,随时欢迎你去。”舒鸿笺又摇头:“你竟将山庄取名海棠,真是……”七俭被她逗乐,喝了杯酒点头:“无论我赚金山银山,都是她的。我好像……曾经给她立过誓,也不知道是否立过,记不清了,但我心甘情愿如此。”
  这厢两人在喝酒,那边两人在说七俭的情况,楚云舒给郡主把完脉说:“郡主不可太过悲伤,否则伤心伤神也非老夫人所愿见。七爷那边也还得仗着您呢。”“我就是由母亲之事想到了她,觉得人这辈子真是……不过我已缓过来,终究这样也无助于她,还得尽力去想办法。”郡主把轻竹送来的药喝了问她:“七爷可还未回?”“郡主,七爷在园里和舒姑娘喝酒,听舒姑娘的意思,她要跟咱们回云南。”轻竹说完就退了出去,郡主似是无意的扫了一眼楚云舒,见她垂下眼睑,于是伸手拍拍她手背:“七爷缺你,算我求你跟我们去云南。”楚云舒略迟疑的应了好。
  七俭喝得颇多,郡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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