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和反派HE了[快穿]-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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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黑洞古怪笑起来,“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你,耗尽全力,声嘶力竭,放弃一切,也终究无法拥星辰入怀……如何能甘心呢?难道你想永远看着她,几千年几万年,直到自己湮灭成灰,她的眼里依旧留不下你的影子。”
“我们魔本就是与天相搏而生,不试一试、搏一搏、赌一赌,如何能甘心呢?”
第96章 我的星君啊
如何能甘心?
月月有些恍惚地想。就这样守着她的星君; 千年、万年,等自己变成一抔灰尘,消逝在天地间; 她的星君依然高悬苍穹; 照耀三千世界。
穷尽一生追赶,也不能拥一缕星光入怀。
如何能甘心呢?
那魔依旧在蛊惑——“星君寿元无尽,你我比之于她; 犹如朝菌之于冥灵。朝菌不知晦朔,而冥灵者; 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待你飞灰湮灭; 你的星君不曾变更分毫。你可甘心?”
月月攥紧手; 指甲将掌心掐得皮开肉绽; 鲜血淋漓。
“千万年后,你的星君会永远忘记你,也许她再经过混沌之地,再随手救下另一只魔;也许她会爱上别人,会拥有凡人的情感,但这一切都将与你无关。你可甘心?”
一道血红刀光闪过。
月月面色如冰; 缓步离开混沌之地。
那魔却在桀桀的笑,“我在这等你; 你总会回来。”
“我与你不一样。”月月说:“我不会伤害她; 她救了我; 我永远也不会伤害她。”
魔大笑起来; 声音在荒芜的混沌中回响,“你是魔,她是神,你的存在对她而言就是罪孽,还不明白吗?我的傻妹妹。”
星殿外千万朵惜月花相连,如同血红的海洋。
月月倘步在这血海之中,一身红衣猎猎,远远望去,似与花海连为一体。
“星君……”她眨巴眨巴眼,雾气朦胧的桃花眼中,倏而落下一行泪来。
“我好想你。”
她忽然大胆地生了个小小的念头,想下凡偷偷看了看她的星君。
只是悄悄看一眼就好,一眼就好了。
星君寿元无穷,可她生而为魔,却不能拥有无尽的岁月。虚度一日,便是与星君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一日。待飞灰湮灭之时,她如何能甘心呢?
念及此,月月悄悄跳下星海,追寻清平而去。
她到的第一个世界,有两个王国,位于南方的叫大晟,北方叫北厥。
两国通商来往,虽时不时有些小摩擦,但也算安宁。
月月化名顾西月,在人间游走。大晟与北厥交界之处,有座城池名为临州。
临州城内熙熙囔囔。
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哎,客官,看一看,瞧一瞧,好吃的炸油糕儿哟。”
“好看的姑娘,你要不要……”小贩张大口,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天仙般的少女。
少女身着艳红的箭袖轻袍,肌肤白如牛乳,眉目秾丽,顾盼生辉,犹如明珠灿灿夺目。
“这个,好吃吗?”她睁着双天真无邪的桃花眼,轻声问道。
小贩回过神来,忙笑着说:“好吃的好吃的,姑娘你要不要来一份呀?”
少女点点头。
小贩熟练地用油纸包包了份炸糕,“烦劳,两钱铜钱?”
少女一歪头,好看的眼睛眨呀眨,似是不解,“钱?”
小贩捂住鼻,将炸糕递过去,“不用不用,您这样的人来我这买东西,怎么能收您的钱呢?”
可少女并未接住,只是忽然抬头看向天空,喃喃:“星君走了。”
小贩也跟着抬头,伸长脖子往上看,“星星?白天哪来的星星?”他眼睛都要瞪出来,还是没从青天白日上发现什么星星。
再低头时,那少女已经不见了,自己拎炸糕的手也是空空,“怪了,我做白日梦不成?”
小贩挠挠头,正打算吆喝,一列黑色铁骑踏来,绝尘而去,“那不是天狼军?出什么事了吗?”
顾西月跟着清平辗转好几个世界,待回到星海时,她一手抓着棉花糖,一手提着章鱼丸子,口里还嚼着炸糕,心中默默打定主意,以后就这样跟着星君下凡间玩。
倒是把纠结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见那人凌波踏星而来,她忙把东西藏在花海,揩干净满手的油,兴冲冲地跑过去,“星君!”
清平后退一步,面无表情看着她。
顾西月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抓着衣角低声说:“星君,怎么啦?”
“你私自下凡了。”清平的语调没什么波澜,如一滩死水。
顾西月忐忑地看了她一眼,咬咬唇,“我……”
话音未落,一柄刃若流光的宝剑横在她玉颈之上,顾西月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怔怔问:“星君?”
“我说过,让你不要下去。”
“我、我,”眼泪在她眼眶中打转,顾西月吸吸鼻子,轻声说:“我只是想你了,我没做什么……就、就吃了点东西,都是他们不要钱送我的。”
清平微微蹙眉,恍惚间,顾西月似乎从那眼神中读出一两分厌恶来。
她头脑一热,憋了许久的话脱口而出,“星君,难道我连去趟人间都不行了吗?你把我丢在星殿里,又不来陪我。我一直在等你,你一出去就是好几百年。我、我只是想见见你,你就拿剑架在我脖子上!”
少女浑身发颤,眼泪连珠落下。
清平怔了片刻,不觉放下星剑,“来,我让你看看你犯的大错。”
她长袖一挥,星芒中露出人间景象。
第一个世界,大晟与北厥冲突日益加剧,边境战乱频生,民不聊生。
第二个世界,皇帝突然昏聩,宠幸佞臣,奸党横行朝堂
第三个世界,冰丹横空出世,妖魔人鬼混战一团,流血漂橹。
……
顾西月呆呆地看着这些景象,脸色惨白如纸,拼命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吃了个炸糕。”
“你忘了,你是魔。”
逆天而生的魔,生来便要给世人带去灾厄的魔,不容于世的魔。
“可我小时候和星君同在人间,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那是因为有她在。”天枢冰冷的声音传来,她手中提着九星剑,冷冷地看着这两人,“有她的星芒掩盖你的月辉,不然那个世界早已生灵涂炭。”
天枢看向清平,“我说过,若她做出有违天道之事,我必杀她。”
顾西月双目含泪,“我只是去了趟人间,我从来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就因为我是魔吗?”
天枢冷笑,“就因为你是魔。”
“星君,我……”
清平一挥袖,少女跌倒在地,浑身被星辉做成的丝线束住,星芒腐蚀她的皮肉,血肉淋漓,登时变得不成人形。
她却一声都没呼痛,痴痴地看着清平,问:“星君,就因为我是魔,所以我的存在于你而言,便是一种罪孽吗?”
清平只是轻轻地说:“你不该不乖的。”
第97章 我的星君啊
要是你乖乖听话; 何至于此。
清平冷冷看着鲜血淋漓的少女,这样想到。不知怎样,胸口竟传来钝钝的痛感。
“星君当年为何要救我呢?”顾西月问道; “难道只是为了将我囚在星殿之中; 千年万年; 让我在无尽的荒芜等待中灰飞烟灭……让我; 活成你的样子吗?”
“我……”清平一时有些词穷。
她自然可以说隐元之事事发突然; 连自己也未曾预料,也可以有百种推辞; 但她张了张唇,竟说不出什么话。
心底隐隐有痛意,好似自己真对不起这魔头一般。
天枢冷笑; “魔障。”
剑光如霜; 星芒闪烁。
剑刺穿魔物胸膛时,清平突然捂住胸口,痛得喘不过气来。
“清平!”天枢问:“你怎样?”
清平五指陷入胸口,滴滴鲜血顺着洁莹皓腕落下,好似要把生生心剜出来一般。
“你做什么!”
清平俯下身,淡灰色的眸子正对上魔物猩红的桃花眼。
魔轻轻笑起来,笑目之中水雾迷蒙,她轻声说:“星君,你能不能再抱抱我呀。”
胸口又是剧烈的痛楚。
清平一生高居云端; 无心无情; 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她五指没入胸口; 剖开皮肉,终于找到了剧痛的根源——她的星元。
她本该随时可召出的星元,不知何时竟长出血肉,粘结经脉,竟要忍受这样的剜心之痛才能将其拿出。
“你的星元上怎么沾了魔血?”
清平垂眸望去,她的星元已经变了一副模样,好似血肉柔软,堪比宝石无瑕,放在手上,竟还在砰砰跳动。
是因为沾了这魔物的血,所以与她感同身受,才会这样痛吗?
这魔物……原来这样痛吗?
天枢道:“我替你除掉魔血。”片刻后,她轻蹙眉头,“为何无法除去?”
“把她扔回混沌吧。”清平将手放在鲜血淋漓的胸口,声音有些虚弱。
天枢颔首,“混沌之中长出的天魔,就连我的星剑也杀不了她,也只能把她重新关回去了。”
顾西月再醒来时,已在一片永夜之中。
她很熟悉这地方,在她还未化形时,曾经被圉于此地上万年,直到一抹柔和的星光落入她的眼中。那是她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刻,每每想起,便好像堕入一场幻梦里。
可是,这梦终于醒过来了……
“呵呵,你不是说,你同我不一样吗? ”
顾西月咬碎一口银牙,撑手想站起来,可方用力,剧痛从四肢传来,星线腐蚀她的血肉,原来皎白如瓷的肌肤,如今已成血红乌黑一片,令人不忍直视。
“你视她如命,她却这样待你,你难道不恨吗?不怨吗?”那魔仍在絮絮叨叨。
“我和你不一样!”顾西月强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往星殿那边走去,身后斑斑血痕,“星君救了我……她是我的光……我……”
她每走一步,身上星线更紧一分,至最后时,她身上已鲜血淋漓,被勒掉的碎肉随涌出的血落下。
饶是魔也看不下去,喝道:“你是想魂飞魄散吗?”
顾西月身子一晃,失力跌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那座高高在上的星殿,哽咽道:“星君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她将身子蜷起,低低啜泣起来。
不知多少个日月,好像只是一瞬,又好像已过了很久很久。
那魔依旧在顾西月耳畔喃喃,蛊惑道:“我可以救你出去,还可以让你的星君心里只有你一个。只要你把不属于你的那片星魂交出来,这不是百赚不亏的交易吗?那星魂原也不是你的,不是吗?”
顾西月低垂着头,蔫蔫如萎去的花。
“如果我答应了你,星君会不高兴的。”她轻声说。
魔桀桀笑着,“她待你这样,你还在意她是否开心吗?况且,没有把星魂交出来,你心中本来就在犹豫,不是吗?”
顾西月攥紧手,仰头望着那缕可望不可即的星光,双目空茫,喃喃:“我不能让星君不开心,不能的……”
魔从黑洞之中现出形来,黑发黑袍,面目仍是模糊不清的。她蹲在顾西月身前,有些可怜地看着她,“这些无情无义的星君,你默默对她们好,一心挂着她们,为之出生入死,她们是一点都不会领情的。”
“在漫长的岁月中,崇敬、喜爱、歌颂、仰望她们的人太多了,你对她们好,她们只以为这是理所当然。非要你在她们心上割上一刀,让她们知道什么是痛,让她们承受与你相同的痛楚……这样,才能撬开那颗冷硬如石的心,真正地走入其中。”
“不然,”她嗤笑,“你还想用血肉去捂热一块冰吗?”
顾西月满面血泪,低声道:“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想对她好,这样也错了吗?难道喜欢她,便要伤害她?难道自己生于尘泥,便也要把她拉下云端?”
魔摩挲着她的下巴,轻笑:“你可真不像我的同类。”
“生而为魔并非我能决定的,但是我却能决定以什么样的方式活在这个世上。难道生而为魔,就一定要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我慕她高洁,是因为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想反抗这样的宿命。人若生与寒夜,犹能望见一缕星辉,心若堕于深渊,便是永远的万劫不复。”顾西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就如你这样。”
“你!”魔怒极,挥袖重回黑洞之中,“不识好歹,我看谁来救你!”
顾西月仰躺在地上,望着头顶千万繁星闪烁。属于她的那颗星子,光芒稍稍黯淡,不似从前皎皎无暇。
在混沌中孕育的日子里,她曾这样沉在永恒的黑夜中,痴痴看着那颗苍穹最闪耀的星,千年万年。直到那天,她仰望了千万年的星辰,终于路过她身边。
仙人看着她,眼中是她歆慕千万年的星汉灿烂。那时她便在想,如果能溺毙在这汪星河中,该如何深恩浩荡。
“喂,月月,醒醒!”
顾西月从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