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和反派HE了[快穿]-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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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到今天。还有你,江盈。”
江不经眉尖轻蹙,面露不解。
“你以为你一次次帮我,我就很感激你吗?你以为你待我的那些好,我真心想要吗?人人都知道你惊鸿剑,没人肯去看我一眼。我自小努力,熟知各门功法招式又怎样?我依旧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废物,人人都觉得我可怜。”纪芸眼睛赤红,“你以为我恨那些笑我辱我之人吗?我最恨你们!最恨你们了!”
说罢,照影迅如闪电,朝江不经刺了过去。
清平与顾西月连忙拔剑迎上。
宗汉之面露不忍,到底下不了手。他怕伤及无辜,便组织江湖人撤下山巅,随后想去山下联合水月宫剿灭暗流。
未曾想小蜉突然挣脱了他,跑到白雍寒身前,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
“小蜉?”白雍寒目不能视,只觉得握住她的那双小手冰凉无比。
“妈妈。”稚嫩的童音软软脆脆,让她的心也软了下来。
白雍寒摸索着探了过去,摸到了一手温热的液体,“好孩子,别哭了。”
“允宸,谷主并不是你的妈妈。”宗汉之走了过来,猛地注意到白雍寒面色如雪,双目无神,大惊之下问道:“谷主,你怎么了?”
白雍寒摇摇头,“把小蜉带走吧,莫非你想让他看到……那样的景象不成?”
宗汉之心中明白,虽然小蜉不知情,但长剑所指的,毕竟是他亲娘。
他将小蜉抱起,低声道:“允宸,爹爹带你回家。”
小蜉默不作声,深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白雍寒,直至云雾升起,那人苍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瞳孔里。
山风吹来,云雾聚了又散,山石之上几人的身影在云中越发。缥缈。
倒有几分如梦如幻,不似像在生死相搏。
只是可惜这般风景,唯一一个有幸看见之人,偏偏目不能视。
白雍寒侧耳听了会,只听见了猎猎风声和飒飒剑鸣。她于剑术上并不精通,听不出什么端倪,于是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
她觉得自己的心里从来没有宁静过。
总算不要追在江盈身后,默默忧心着她的安危……江盈总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
追赶一个永远不能触及的人实在是太累了。
身疲心倦,满目疮痍,她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去赌,赌到韶华不再,生命将至,花海之下满是枯骨,直至穷途末路、寿元将尽、身残眼瞎,才堪堪换来那人的一句“同生共死”。
白雍寒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
爱上一缕飘忽不定的风,她注定了要做个不折不扣的赌徒。
这是她的命。
纪芸折下腰,躲过双剑合璧的致命一击,照影往上一划,挑开刺来的惊鸿。
她本是悟性极高之人,习武年纪虽短,但如今与三人缠斗,仍能不落下风。
她正游刃有余之际,忽然瞥见了白雍寒轻轻笑了笑。
不知怎么,忽而忆起一桩旧事。
那是许多年前在客栈吃饭时,偶然听到几个江湖人评判当今武林的美人。
一人道:“当今武林最美之人莫过于百花谷主,神姿高彻、琼林玉树,不似人间之人。”
又有人说:“那新起之秀惊鸿剑,亦是难得的美人,只是像一坛烈酒,有些烫喉。”
先一人问:“惊鸿剑不是有个师妹吗?她呢?”
那人就说:“嘿,照影啊,连武功都不会,平白浪费了一把好剑。她呢,生了幅好皮囊,可惜是个俗物。”
可惜是个俗物。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除却师姐,谁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可白雍寒为什么笑呢?难道是在告诉她,连师姐都不愿再为她费心神吗?
纪芸的剑势忽然转向,朝静坐石上之人直直刺去。
这一变招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高手与高手间的死生之战中,一点迟疑都是致命,何况她还将自己的后背完全。裸。露了出来。
只为了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卿卿!”
江不经瞳孔紧缩,想也不想扑了过去。
剑尖穿透江不经的腹部,停在离白雍寒喉头一寸处。
白雍寒看不见场上变故,抬起无神的眼,问:“怎么了?”
鲜血顺着剑刃淅淅沥沥落下,将那人白色的裙摆染成深红。
江不经却咧嘴笑了,俯身吻了吻她冰冷的唇,低声道:“有点血溅过来,我怕弄脏了你。”
长天一转,便是一招“天青欲雨”;顾西月与她心念相通,秋水疾出,使出“水澹生烟”。
双剑合璧,正如她们小时候一齐与巨熊相斗时般,秋水长天刺入纪芸胸膛。
纪芸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穿胸而过的两柄剑。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拼死送出那一剑呢?
心口也些冷,秋水长天拔出后,她甚至听到了吹过胸膛血洞的呼呼风声。
倒也不是很痛。
她呆呆地抬头再望着江不经。
这人俯身轻吻白雍寒,神情诚恳而珍重,可眼中再没有了自己的身影。
天空一碧如洗,天姥山风景永不曾变。
眼前的景色慢慢暗了下来。
就好像多少年前那个将雨未雨的清晨,天光乍暗,云色灰沉沉阴下来,山脚的翠绿湖泊上,升起一片白茫茫的云烟。
数只鸿雁惊起,少女负剑快步从桥上走来,双目含笑,眼中装着春光湖色,装着她一个人。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师姐,这柄剑鞘我很喜欢,你能不能送给我呀?”
“啊,这是好友所赠,不成的。哎师妹你别哭呀,好吧好吧,给你吧,师姐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师姐最疼你呀。”
“师父!”顾西月小跑过来,想替她处理伤口,却被江不经抬手止住。
白雍寒微微蹙眉,“你受伤了?”
江不经哑着声音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伤。”她将照影拔出,扔在地上,随后小心翼翼地坐在白雍寒身旁,却不敢离得太近,只怕自己身上流着的血弄脏了她。
可白雍寒却靠了过来,声音有些虚弱,“江盈,我改变主意了。”
“嗯?”
白雍寒闭着眼睛,“我不要你与我同生共死。一个人活着,太难了……可我还是想你活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到底还是舍不得。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慢慢低了下来。
江不经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连徒弟们的呼唤也听不到了,唯有白雍寒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在耳边炸起,在心中烙下。
她的卿卿说:“今后没人替你治伤,不要这么拼命……好好待自己……”
江不经一边流泪,一边恍惚笑道:“说什么呢卿卿,说好的同生共死,你还想扔下我一个人不成?不成的、不成的,这次我可不会轻易退缩了。”
顾西月痛声唤道:“师父,你醒醒!”
说着她想上前强行为江不经疗伤,却被清平拦住,“师姐?”
清平眼睛透彻,悲伤与温柔交织着,化作一种对生人的悲悯,“若今日死的是我呢?”
顾西月身子一僵。
若今日这儿倒下的是师姐,自己定是想与她一起走的。
她哭倒在清平怀中,“可是我还刚见师父一面……”便又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的眼前。
刚刚得到,马上失去;生离之后,就是死别。
山峰忽然晃动,林鸟受惊,高高飞起。
宗汉之使轻功飞来,仓皇问道:“你们见过允宸没有?”他看见这番景象,猜到发生之事,面露哀色,默然不语。
清平问:“小蜉不见了吗?”
宗汉之点头,“我只是一晃眼,就没看见他了。”
山风吹散白雾,石道尽头,奔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允宸!”宗汉之匆匆迎过去,可小蜉却不理他,直接跑到鲜血中相依偎的二人身旁,举起手中木盒,对清平说道:“药。”群,八二四五二零零九
在场之人面色皆是一变,这莫非就是前朝秘宝?
清平马上明白过来,纪芸特意来天姥山,当然不只是为了武林大会,更是因为前朝秘宝也在这儿。
至于小蜉……作为燃灯之体,他对秘宝所在之处定是清楚。
顾西月将木盒打开,里面放在一方玉匣,还有本好似秘籍一般的古书。
她也不看古书,取出玉匣中的黑色药丸,放入白雍寒口中,随后从怀中拿出止血续命之药,为江不经洒上。
手指放在白雍寒鼻下,一息后,顾西月笑了出来,含泪望向了清平,“有呼吸了。”
话音刚落,小蜉突然软软地倒了下来。
宗汉之忙将他接住,“允宸!”
钢铁一般的男人突然折下腰来,哭得泣不成声,热泪一滴一滴落在孩子苍白的脸上。
冰冷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仿佛是无声地安慰,小蜉嘴唇动了动,“不哭。”
随即他的眼神投向了苍茫的天空,发出了似梦般的呓语,“雪……”
顾西月抹了把泪,拾起地上古书,把它撕碎往天空一扬。
碎纸洋洋洒洒落了下来,如同一场埋葬天地污浊的无暇新雪。
孩子无神的眼中突然迸出光芒,他用尽全部力气抬起手来,接住一片悠悠落下的雪花,嘴角微扬,轻轻道:“谢谢呀……”
以命燃灯,燃之化烬,也许这是他的宿命。
然而蜉蝣不知昼夜,朝生夕死,未必不是一生。
今年天山的雪下得格外的早,一夜过后,天地间不知不觉便成了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清平立在窗前看着窗外,忽然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
顾西月柔声道:“师姐……别想了,师父唤我们去外面看雪。”
清平回握住她的手,“好。”
“老妇聊发少年狂,左牵黄……”江不经还没念完,手突然被人狠狠甩开。
顾西月瞪了她一眼,“你才黄狗呢!”说罢便施展轻功往相反的方向飞去,清平亦追了过去。
江不经笑弯了眼,见那两人远去,这才又接着念道:“右擎……”她对上白雍寒略带嗔怒的眼神,颇为无赖地笑笑,牵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下,柔声道:“右擎吾爱,卿卿。”
那边爽朗的笑声被风刮来。
顾西月忿忿道:“师父真的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清平忍不住勾起唇角,静静跟在她身后。突然这人停了下来,一把将她推倒在雪地里。
雪沫飞扬。
顾西月趴在她身上,咬着她的耳朵,笑道:“师姐,三年之约,你可还记得?”
清平面上慢慢晕上一层绯红。她翻个身,将已经长大的少女压在身上,深深地看着她,道:“记得。”
缠绵过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空之上繁星璀璨。
流星曳尾,一闪而过。
顾西月望着漫天星辰,突然道:“师姐,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什么?”
顾西月只是微笑。
她们不过是三千星子中微不足道的一颗,若是陨落,头顶星河依旧灿烂,明月依旧皎然。
但若光明陨灭,世间永堕寒夜,江湖永远浑浊。
这个江湖令人心寒,但它不会总是这样。
因为星辉仍在苍穹,光明仍在人心。而那个寒夜将尽,光明到来的未来,正是她们所努力的方向。
“师姐,我们下山吧。”
“好。”
第74章 番外三(桃李春风)
冬雪初融之时; 清平与西月向江不经她们辞别。
江不经手一挥,也不挽留,“走吧走吧,过年的时候记得回来就行。”
待那两人单薄的身影成为山间的一个黑点; 白雍寒自身后环住她,低声问:“既然舍不得,为何不留一下?”
江不经笑了笑,“年轻人嘛; 总要出去飞飞。”
“你不飞啦?”
江不经低下头去,看着抱这自己的这双白玉无瑕的手,眼眶有些湿润,语气却是十分的轻松,“卿卿在这里; 我还飞什么呀?”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山涧溪流伴着融化的雪块欢快流下,发出悦耳的环佩之声。
铃声悠悠,少女倒靠在马背上; 白雪衬红衣,望着一碧如洗的湛蓝天空; 忍不住笑眯了眼。
另一年轻女子身负双剑; 手里牵着缰绳; 不紧不慢地走在山道上。
清平问:“你想去哪里?”
顾西月只眯着眼笑; “漠北、西域、岭南、东海……师姐想去哪里; 我便去哪里。只要有师姐的地方; 与我又有什么差呢?”
她回过头,与清平对视一眼,眼中笑意更甚,忽然折下腰,凑到清平脸上亲了一下。
清平脸有点红,道:“小心。”
顾西月大笑,笑声清脆,在山间岭上回响。
一点碎雪压折枯枝,簌簌落到了她的发上,顾西月抹了把头上冰凉的雪水,笑道:“师姐,春天来了呀。”
春天来了。
清平与顾西月去了江南。江南春花烂漫,她们除完寇贼之后,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