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和反派HE了[快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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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宁王中箭!”
清平心中一惊,本想赶快过去,可眼前一黑,身子不由一晃。
“将军!”
一声惊呼忽然传到她的耳中,清平身子一顿,不知怎么一下便生出力气,直直走到一个瘦小士兵面前,怒喝:“谁让你来的!”
顾西月吓了一跳,一行泪啪嗒从两侧划过,在灰扑扑的脸上洗出两道雪白来,委屈巴巴地说:“我担心你……”
清平气得很,手却不由自主地替她揩去眼泪,“自作主张,好得很啊!你能来做什么?告诉我你在这能做什么?!”
“我、我……”顾西月涨红了脸,泪流的更凶,哽咽半天才小声地说:“我能给你看病。”
“将军,箭上好像有毒,宁王他……”段五匆匆跑来,突然看到那低头耸肩的小兵,愣了,“顾大夫?”
“不是会看病吗?去啊!”清平抓住顾西月的手,拽着她往陆舟那边行去。她语气凶巴巴的,可手上却很轻柔,一边走着一边踢开地上的长剑断枪,生怕身后人跌倒。
顾西月反握住清平的手,微微勾起了唇。
陆舟已经昏迷,箭簇被随行的军医拔出,伤口也已包扎好,可他面色苍白,唇带青紫,目下乌黑,显现中毒之相。
顾西月探了下脉,轻轻揭开外袍,发现陆舟左肩本已被包扎好的伤口此刻已微微渗出乌黑血来。
“怎么样?”
顾西月沉吟片刻,缓缓道:“这是东厥的狼毒,我在他们军中时曾见过,不过王爷中的毒比寻常狼毒更要凶险。我听得东厥人提过一种血狼毒,正是如此症状。”
陆行本来惊魂未定,可一看到清平面带忧色,便觉得很畅快,“谢清平,我的好皇弟若有了什么闪失,你可万死难辞其咎呐。”
清平冷哼一声,眼中阴郁一闪而过,“臣知道。”
顾西月用银针封穴,遏制住陆舟身上毒素蔓延,“血狼毒并非不可解,不过有一味重要药材市面上难以买到,需得去盘龙谷中采摘。”
“盘龙谷?”那地方清平也有所耳闻,其中毒物横行,又被当地人称作毒蛇谷。他们马上赶赴盘龙谷,来回大概需要四个昼夜的功夫,不知陆舟能否撑这么久。
“你把那味药材的形状画出来,我派几个士兵快马加鞭去取。”
“这……”顾西月面上露出一丝难色,“那味药材名为紫烟白,与寻常杂草无异,若非熟悉之人断难分辨,何况盘龙谷中毒虫横行,十分凶险……”
“不管如何先回营吧。”反正前往盘龙谷也必经过大营。
清平瞥了一眼好端端的陆行,像是想到什么,问陆舟的随身护卫:“宁王是在这儿中箭的吗”
护卫点了点头。
“你有看到毒箭是从何处射来的吗?”
护卫面带愧色,“当时一片混乱,我们并未看清。”
清平看着陆舟,眼中浮现几许疑惑。陆行陆舟距战场极远,被波及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何况这毒箭直冲冲地就朝陆舟过来,像是锁定了他的位置一般。
“还不回去,你是想北厥人又过来吗?”陆行催促着她离开。
虎师明明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为何又突然离开?而陆舟也恰在此时身中毒箭……
清平淡淡扫了陆行一眼,要不是这个人,三千壮士何至于裹尸沙场?可她却要将内心的愤恨压下,好声好气地对着这人俯首称臣。
“王爷,粮草之事……”
“看你勉强还算忠心的份上,我就让季守良把东西送来吧,你也别再东想西想,救治我四弟要紧,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多谢王爷……臣知道 。”
她翻身上马,再将顾西月拉到马上,忽然想起一事,问:“你不是说你不会骑马吗?”
顾西月耳垂通红,紧紧抱住她,不肯说话。
此刻清平也没有再逗她的兴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接着便率大军回营。
他们昼夜皆程,只用了三天就已返回营中,幸运的是,这一路再没遇到北厥军队。
一回大营,清平就将陆舟安置好,并嘱咐谢平好好看顾他,万事小心,然后便随顾西月马不停蹄地赶往盘龙谷。
紫烟白只有顾西月才能采,可沿途凶险,清平怎能放她一人过去?
不过,她再不肯与顾西月同乘了。
周围的景致飞快地往后驰去,顾西月咬紧唇,被马匹颠得十分难受,冷汗几要把衣衫浸透,待中途休息时,她伏在马背上,双股战战,别说下马了,连抬头都不能。
清平飞身而起,跨坐在她身后,而后单手怀抱住她的腰,一用力将她给抱了下来,放在地上。
“唔……”顾西月哼哼了两声,强打起精神撑起身子,接过清平递过来的干粮水囊,草草吃了几口便放在一边。
“多吃点,等会要赶一下午的路。”
顾西月揩了揩额上浮出的虚汗,轻轻摇了摇头,“将军还在怨我自作主张吗?”
清平抿紧唇,面无表情站了起来,走到马前将行囊重新放在其上,“时间紧迫,休息好了就快赶路吧。”
顾西月盯着她的背影,吸了吸鼻子,揉揉酸痛的大腿正想站起来时,面前忽然出现一只如玉的手,“能起来吗?我扶你上去。”
待二人行至盘龙谷,天色已是黝黑。
深夜进盘龙谷实在不是个好主意,于是他们便在谷外歇息。
时是隆冬,夜间寒风砭骨,冷意侵人。清平风餐露宿惯了,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瞥见顾西月颤抖着呵气,便沉默着将自己外袍脱下,盖到了她身上。
“将军,怎能让你这般?”顾西月拉着外袍,正想还回去,却看到清平转身往深林处走去,“将军,你去哪?”
清平脚步顿了顿,“去寻些柴火。”
寒夜里,她的身形格外修长,月光将清平的影子拉扯到顾西月脚下,让她神情有了一霎的恍惚,情不自禁地将身上的外袍裹紧,外袍上遗留着那人的体温,温暖着她几要冻僵的身体。
“将军……谢清平,”顾西月默念着这人的名字,脸突然有些烧,“这人原来是这样。”
没有传说中凶神恶煞,也没有想象中难以近人,反而掩在冷漠的外表下,是无言的守护与温柔。
身上的衣袍没有刺鼻脂粉味,却有股皂角的味道,干净、清冽又芬芳。
草木翕动,清平抱着一捆柴火从林中走了出来,而后蹲下身子极熟练地吹气生火。
融融火光闪烁,她的面容明灭在光影里,透出几分温柔与暖意。
顾西月望着,不由有几分痴了。
清平看着闪烁的火焰,认真地为火里添些木柴,然后听身旁人惴惴说道:“将军还在生我气吗?”
手微微一顿,她抿唇,面色倏而冷淡了下来,“没有。”
顾西月脸又垮了下来,拾起一根木材漫不经心地挑着火焰,嘴翘得老高,“还说没有?将军都不肯同我同骑。”
清平很奇怪地瞥了顾西月一眼,不知她这小小脑袋里到底想些什么。既然她都能骑马,为何还非要同乘一骑,又要累死几匹马?
顾西月见清平冷冷看过来,以为自己猜中了,便更委屈了,抽抽搭搭地说:“可是、可是人家只是担心你。”
“不服军令,按例当诛。”
顾西月吓得一抖,抱紧了膝,瑟瑟地哭道:“将军,你又吓我。”
清平没理她,将烧火棍丢至一旁,卧倒在火焰旁,闭上了眼睛,“睡了。”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生气,可是……一闭眼便是尸山血海,壮士们死不瞑目,怒视苍天……到底意难平。
顾西月见清平已经准备休息,抽搭的声音也小了起来。她抹抹面上的泪,轻轻走到清平身前,在她身旁躺下,将外袍搭在她身上。
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够,撑起身子来,在将军眼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清平的眼皮轻颤,一手揽住身旁人的腰,低声道:“别闹,睡觉。”
顾西月听了,果真不再胡闹,乖乖窝在她的怀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第7章 我的将军啊
次日天光微曦,顾西月便被冻醒来了,她看了一眼熄灭的火堆,将外袍轻轻披到蜷在一团歇息的人身上,而后转身朝盘龙谷走去。
她本就不希望清平陪她一起进谷,谷中毒虫众多,凶险异常,清平纵然武功高强,也难以躲开这些防不胜防的凶险,于她只是累赘。
何况,有些事情也不能让这人看见。
她轻车熟路地往谷中走去,循着记忆一直走到河谷,果不其然在弯弯溪流的旁边看到了一大束紫烟白,采摘后天色已经大白,她怕清平久侯担心,来不及休息便匆匆往回赶去。
只是,好不容易走出了林子,在原来的位置却并没有那人的身影,只有两匹骏马和一堆燃烬的灰烬。
她心中一凉,手中紫烟白掉落在地。
“将军!将军!”声音已经嘶哑,却依旧仓皇。顾西月突然猛咳起来,好一阵后才虚脱地倚着树木,捂着嘴唇,眼中噙满了泪。
她已经在密林中寻了许久,却依旧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不管怎样,至少她应当听见自己的呼唤了,怎么半点回声了没有?
她心知不妙,镇定心神,继续寻找起来。不管多自责、多不安,此刻她也只能强做镇静,默默祈愿着清平平安。
待终于寻到倒在树下的人时,顾西月颤抖着身子,一时竟不敢靠近。
“将军……将军?清平?”她轻轻唤道。
那人无知无觉,没半点反应。
她匆匆走上前将清平的身子翻过来,果不其然看见她唇瓣乌青,显然是被毒虫咬了。
“将军、将军?”顾西月呼唤了几声,看她仍是没有反应,不由皱起眉,脱去她的鞋袜,在她左脚踝处看到了一高高肿起的伤口。
她轻轻一按,那伤口就流出乌黑的血来。
“西月?”清平似是恢复了些神智,昏昏沉沉地问道。
“将军,是我。”顾西月将她半扶半抱倚着树坐下,“你歇息一会,我为你解毒。”
说罢,她垂下头,对着清平的伤口吮吸起来。
“你又妄自行动……”清平浑身绵软,没点力气,连声音也听上去虚弱无比。
顾西月忙活半天,终于将她伤口中的毒血吮吸干净。她微微抬起头,唇上添了一丝血迹,倒显得魅惑无比,“将军,我错了……”
这回认错倒是真心实意。
就这样反复吸了几口血后,见这人的面色终于缓和起来,顾西月松了口气,割下一截衣袖为清平把伤口包好,而后背着她往林外走去。
清平混混沌沌,手足冰凉,正迷茫之际,忽而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个极美貌的女子——是顾西月。
那人捂住了心口,面上是浓重的悲伤,一滴血泪挂在眼睫上,将落未落,就好像一口如牛毛般的小针浅浅地扎在了清平的心房,让她感受到了细微却绵长的痛楚。
“清平,你总是这般……总是这般……”
清平伸手想替她揩去泪水,想问她为何流泪。她生来迟钝,总是不明白这人世的情感,不懂女人为什么经常为自己而哭,可是她讨厌眼泪这样的东西出现在顾西月的脸上。
她总见不得这人流泪。
“将军,你可算醒了 。”顾西月守在床头,见她双目半睁,忙放下手中的药碗,替她把脉,“感觉可好一些?”
清平皱眉,见自己左右破窗漏瓦,好似是在一处废弃房屋之内,“这……这是哪?”
顾西月扶她坐起,将软枕放置她背后,道:“是盘龙谷附近的一处农家,你被毒物咬了,得赶紧熬药祛毒。”
“胡、胡闹。”她本想斥责,不过转念一想,原是她自己更加胡闹。可那时不知怎么,醒来一见顾西月不在身边,脑子一热就冲进了盘龙谷中。
“将军为何要进去呢?”顾西月握住她的手,轻轻问道。
清平静默一会,说:“我亦不知。”
顾西月将脸贴在她的手背上,柔情脉脉地望着清平,眼中水光盈盈,“没想到将军这般在乎我,我真欢喜。”
一阵寒风从破窗中漏进,清平不由打了哆嗦,许是中毒虚弱,她此刻竟觉得有些冷。
顾西月忙用被褥将她包好。不过塞满稻草的被子也抵御不了多少寒风,于是她脱掉外衣,挤进被子里,抱住了清平。
此刻清平已清醒了不少,左右打量这四壁萧条,一贫如洗的小屋,问:“这是一户农家?”
顾西月点点头,不解地看向她,“将军为何这样问?”
“如此凄苦……”
顾西月勾起唇,嘲讽地说:“大晟有哪里不是这样的吗?”
可这里在临州地界内,百姓的幸福感已达到顶点……她原以为他们过得很好,这样想来,临州之外的人们,又是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何况,这儿的人活得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