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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突然和反派HE了[快穿]-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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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还你的,”迷津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见了呀。”
  “再见。”不知为何她又说:“我明日就回孤山。”
  迷津拍了拍她的肩,“不用不用,孤山多冷清啊,有空的话就在外面多玩会吧。”说罢就推了推她,“走吧走吧,佳人在侧,还不快去幽会。”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在街道上回荡,明月西斜。
  满目鱼龙灯舞,笑语喧喧。
  清平不住回过头去,见孤山三人立在灯火阑珊处,正静静地目送她们。
  不知为何,一股异样的情绪突然从她心头泛起,就好像上一世与段珣分别时一般,她脚步一顿,正要转身时,那三人的身影便如云烟消散了。
  顾西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怎么?”
  清平敛住心头不安,她此刻修为尚低,若真遇到什么事,也帮不了忙,只低声说:“今晚看完花灯我们就回去。”
  顾西月沉默片刻,道:“好。”
  正好路过一挑着糖葫芦串的老叟经过,清平拦下他,又买了两串糖葫芦。
  红色的糖在灯光的映照下愈发晶莹剔透,她将糖葫芦递给身边人,“我说过,会给你买的。”
  顾西月垂下头,鬓发如云垂落,掩去了面上神情,只露出红红的娇小耳垂,宛若一对灿灿的玛瑙宝石,小小红红的,看着比糖葫芦还要诱人几分。
  清平突然想亲一亲,于是微微低下头,在她耳垂上舔了下。
  甜的,她想。
  顾西月如触电一般,娇躯颤抖,面色绯红。她正想抬头瞪这登徒子一眼,却突然被人一把按在了怀中。
  “那个木匣,扔了吧,今后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清平抿唇,顿了顿,又继续说:“我知道你忘不了她,可现在是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像她一样让你孤独千年,我会对你好。”
  “所以,喜欢我,好不好?”
  天边又炸开了绚烂烟花,十里繁花,在夜空中盛开。
  顾西月听得晕晕乎乎,头脑昏昏沉沉,浑身好像漂浮在一望无际的海中,没有半点力气。
  “你喜欢我?”她颤抖着问。
  清平抱住她,十分肯定地答道:“我思慕你,喜欢你,就算是生死之际,心里想的也会是你。”
  顾西月沉默了会,突然小声说:“如果我以前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清平忍不住笑了,“你做的错事还少了?”
  “我哪里做了很多错事!”顾西月蹙眉,眼中水光盈盈,攥着她的衣袖不依不饶道:“你说,你会怪我吗?”
  “我不会怪你,”清平叹气,摸了摸她的头,“我会和你一起接受惩罚。”
  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无论是有意无意。
  “不过你做了什么,能和我说吗?”
  顾西月面色倏忽苍白起来,“我……不会再犯了,”她看了眼清平,又扑到她怀里,头靠在她的肩上,“你信我,我不会再犯了!”
  “好好,”清平替她拍着背,轻声安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再犯就好了。”


第36章 我的掌剑啊
  曲终人散; 几个残破的花灯被随意弃掷在街道旁。
  一双素白如玉的手将它们捧起,轻声叹道:“天道不仁。”
  天道不仁,视万物如刍狗;世人不仁,视生灵如刍狗。
  冷雨飘洒而来,泥水点点,溅上女人白色的云履。
  她手中幻化出一把油纸伞,在街上信步而行,忽然她脚步停下; 嘴角微扬; “师弟师妹,睽违已久……我原以为,你们与我一般开心。”
  街头黑暗之中,现出三人身形。重霄面无波澜,“大师姐; 许久不见。”
  桑榆笑意款款; “好久不见; 你们都这么大了。”
  “真是让师姐; 不胜欢喜。”
  迷津直接指出重点; “你重炼冰丹?”
  桑榆笑意更深; 一双桃花眼像极了一弯漾漾春水; 里面装着的柔情几要将人溺毙。
  涸欢面上露出一丝哀伤; “师姐;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小师弟呀; ”桑榆手中纸伞消逝成斑斑光点; 最后化成一个小木人落在她的手中,“我上次见你,你还没我膝盖高呢,一眨眼竟然也会站在这儿指责师姐了。”
  重霄叹了口气,“师姐,你回头罢。”
  “回头?”桑榆笑容灿烂,眼神冷冽,“这是我的道,不过因为我道与师尊相悖,你们便要给我判上一个离经叛道的罪名。”
  “世间三千道,为何独不能容我?”
  “你用人魂炼丹,害了多少人?”
  “哈哈,”桑榆狂笑,衣袍无风而动,“天道于我们,我们于世人,世人于家畜走兽,又有什么区别?”
  重霄担心她发怒殃及无辜,长袖一挥,长夜冷街顷刻变成了云雾缭绕的高山。
  桑榆环顾四周,忽而安静了下来,走至那块石碑前,轻抚其上字迹,“原来这便是师弟你的道心吗不负苍生,呵,好一个不负苍生。”
  “你如今这般行为,可对得起师尊的一般苦心?”
  “师父……”桑榆面上挂着的假笑终于褪去,眉目低垂,宛若沉思,许久后,她的唇轻轻扬起,露出一丝极浅极浅的笑意,“师父说,寻道之人,舍生忘死,我不过是在追寻我自己的道,就算她怪我,我也不会后悔。”
  迷津冷笑,“你的道,就是把无辜之人的魂魄炼成冰丹吗?”
  “人生于世,又有哪个是无辜的?你们莫非忘了,当年师父正是被这些所谓无辜的世人给逼上绝路。”
  涸欢皱起眉,“师尊不是自愿进入归墟吗?”
  “自愿,呵。”
  重霄掩在袖下的手突然攥紧,面上却是一派平静,“言尽于此,你到底要如何?”
  桑榆低垂着眼,摆弄着手里的木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你们不愿听师姐絮叨,那就这样吧。”
  她往前走了一步,翻腾的云海瞬时变成了烈焰,将四周草木化为焦土。
  重霄长袖轻挥,烈焰滔天之势霎然而止,清静、玄鉴、抱一三峰之上金光迸出,直通天地。
  “诛仙屠魔阵?”桑榆望了眼依旧死寂的守静峰,“没有完全激活就想杀我?”她目光微凝,似乎意识到什么,“流丹呢?师尊呢?”
  灯市仍未结束,江面千盏花灯随水飘荡,点点星子,坠于人间。
  顾西月拉着清平走到江边,将方才买的花灯放在水面之上,看它随水流去,为灿烂星河更添一点亮色。
  她见清平神色郁郁,问:“怎么?”
  清平别开眼,轻声说:“我送你的东西,你转眼就要丢掉。”辰明送她的那些小玩意,她却放在木匣里存了千年。
  顾西月笑了笑,“你真不像她。”
  “我本不是她!”
  “你不是她,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对不对?”
  清平点点头,心里那点小小的失落荡然无存,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道:“对。”
  待灯市结束,二人御鹤归孤山。
  青山绿水隐于黑暗之中,远远望去,就像一头巨大的凶兽,蛰伏在地上。
  走入山门时,迷津正靠坐在石上喝酒,见她们来了,笑了一声:“这么快?”
  清平心底松了一口气。
  春去夏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平平淡淡,偶尔有点小波澜。
  到了盛夏,籁音天天嚷着好困好困,将书立起,趴在桌上睡觉,几位授课仙尊似乎也懂他,上课时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日,清平忽然想起一事,问他:“你不是说要回家继承家产吗?什么时候去?”
  籁音愣了下,然后笑着说:“哎,过阵子就要走了。”
  清平点点头,“那天为你饯别。”
  夏夜清凉如水,漫天星汉灿烂。
  烟波小院中摆着两幅竹椅,清平躺在竹椅上,怀里坐着一只银毛金瞳猴儿,顾西月睡在她的旁边,侧卧着静静地看她。
  冰丹之事似乎就这么轻轻掀了过去,天下仍是一片太平之景。
  清平摸着小圣柔滑的毛,说:“过几天就放假了,是吗?”
  “嗯。”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人间玩玩?”
  顾西月笑了笑,“好。”
  “守静峰太冷了,你以后住至虚峰吧。”
  “好。”
  “月,我们合籍吧。”
  “好。”
  凉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几点萤火受惊般从竹上飞起,在她们眼前飘过。
  顾西月说完,醒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她。
  二人的双手紧紧相握,清平曲指在她的手心里轻轻搔挠几下,“好不好?”
  顾西月低下头来,玉颈泛红,面色赧然,“好。”
  合籍之典并不隆重,只邀了二三亲友,几位仙尊。
  至虚峰上挂满了红,重霄迷津坐在堂中做证婚人,涸欢笑着立在一旁,籁音他们一起拥着新人进来。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道童也换上了一身红衣,守在门口喊着贺词——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清平与顾西月各执红绸一端,缓缓走入庭院。
  环佩轻摇,玎珰作响,清平忍不住悄悄别过头,朝顾西月看去,却见她凤冠微颤,也往这边望了过来。
  二人四目相接,连忙回过头来,所幸红霞映面,掩去了心头泛起的那点羞意。
  待拜堂之后,众人齐齐来送礼贺酒。
  重霄送来的是一枚同心契,迷津送的是一坛醉仙酒,至涸欢时,他取出一方玉匣,匣子里装了一株翠绿如玉的仙草。
  “同心草,千年前就准备好的,总算能送出来了。”他笑着说。
  对涸欢而言,师尊是一个很遥远的词语。
  辰明离开孤山的那年,他不过十岁,不懂太多关于生离死别的道理。
  他只记得守静峰脚下常开不谢的梅花,只记得孤山如飘絮一般飞来飞去的云岚,还有夏夜里师门聚在一起纳凉时讲的那些奇怪故事。
  他记得某个午夜,迷津突然找上来,神神秘秘地说师尊要同流丹结契了。
  “结契是什么?”稚童懵懵懂懂地问道。
  此时也不过是个少女的迷津红着脸说:“就是她们两以后要一直在一起啦。”
  “我们不都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吗?”
  “不一样啦不一样啦,反正,我跟你说,”迷津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你要赶紧准备礼物呀,到时候大家都要送的。”
  涸欢准备了一株同心草。
  同心草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却是他登上高山峻崖,亲自采得,他觉得师尊她们应会喜欢。
  但是那株同心草放在他身上,放了一千多年,终究没有机会再送出来了。
  千年前他不明白师尊为何一去不返,不明白大师姐为什么离开孤山,不明白流丹为什么去而复返;千年后,他也不怎么明白。
  只是记得许多年前的夏夜里,大家一齐坐在为之崖上,斩冰剑影与月光交错,小松里冒出几只肥肥的松鼠,抬头星河璀璨,还有迎面吹来的送爽凉风。
  桑榆弯下身子,眉头轻蹙,眼中盈满悲伤,“小师弟,为何一定要与我为敌呢?”
  涸欢躺在地上,鲜血从七窍涌出,染红了一袭白衣,佩剑折断,倒在了他身旁,“师姐……你回头吧。”
  “师弟,”桑榆眼角滑落一道水痕,握住了地上的残剑,“你先睡一觉吧。”
  剑刃割破她白玉般的手,鲜血点点滴滴落在地面上。
  涸欢本以为,生命的最后一瞬间,他会看到阔别已久的师尊,会看到那晚璀璨的星芒与憨憨的松鼠,还有不识愁滋味的少年们;但是最后映入他眼帘的,只有一张伤心欲绝的脸,只听到了鲜血汩汩从胸口涌出的声音,和孤山上凌冽的寒风。
  那株同心草,再也送不出去了。
  他心底还是有些遗憾。
  桑榆将断剑从涸欢胸口抽出,一团白色的光浮现在她的身前。
  “桑榆!你连师弟的魂都抽?”迷津的怒喝从抱一峰上传来,“你还是人吗?”
  桑榆将那团白光引入木偶之中,偏头笑了笑,说道:“在千年前,我就已经堕魔了呀,师妹,不必着急,下一个我便来找你。”


第37章 我的掌剑啊
  十五的晚上; 大家决定去游湖赏月。
  重霄一挥袖子,一艘巨船浮在了粼粼水面之上。
  迷津翻了个白眼,“我们是去游湖,不是去游海; 你变艘这么大的船干嘛?”
  重霄但笑不语。
  清平走上船头; 忽然想起上次也是在这样的大船之上,她正急着去见她的陛下。而现在; 她握住了顾西月的手; 看了看在船上赏月笑闹的众人,不由也轻轻勾起了唇。
  这一世,太圆满了; 倒不像真的。
  迷津喝得醉醺醺; 跑过来一把拉住清平的手; 控诉道:“师尊,涸欢才六岁你们俩就当着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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