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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突然和反派HE了[快穿]-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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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卫军在下游几十里外发现了女人的尸体。尸体被石头拦住,不过因浸泡数日,又在水中漂浮时与礁石树枝相撞,伤痕不可胜数,面目已难分辨。
  裴显从女尸肩头拔下羽箭,箭头之上铸有“龙武”二字,“是她。”
  今年的洛安要比往年燥热,烈日炎炎,已有几分酷暑的气息。
  小皇帝窝在阴凉的宫殿里,贪凉不肯去早朝,贾进忠听了,只笑一笑,也由她去了。
  正是晌午时分,宫人们多精神不济,站着站着就打了个盹。
  一个白面年轻太监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朝他们点点头,“公公让我来给陛下送一份冰镇乳酪。”
  这人名为王兴,是司礼监的太监,在贾进忠很是得宠。
  小皇帝呆呆坐在椅上,面前放着一簇刚摘下的深红花朵。
  她只着一件轻薄纱衣,底下的肌肤如雪莹白,端坐在那儿,仿佛一座无暇玉像一般。
  “陛下,公公知道您没吃午膳,特地让御膳房做了一份冰镇乳酪,让我给您带来。”
  小皇帝的睫毛抖了抖,秀丽绝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问:“左相,有消息了吗?”
  王兴将食盒打开,把那碗还冒着丝丝凉气的奶白乳酪端到皇帝面前,口里极小声地答道:“今儿得了裴显的消息,好像是找到了尸体。”
  顾西月咬紧了唇,身子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她本就生得荏弱美丽,此时眉目低垂,双肩颤动,愈发楚楚可怜。饶是王兴当了许多年的太监,见得此景也不由感慨,小皇帝果然如珠如玉,又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也难怪在宫中活了这么多年。
  “那不是她,对不对?”顾西月轻轻地问。
  王兴抬头,见她下唇已被咬破,一丝血迹顺着雪白的下颚流下,滴落在鲜红的花瓣之上。
  他心中一惊,忙低下头,“请陛下爱惜身体。”
  顾西月低头望着案上的红花,痴痴一笑,神色哀戚无比,“她不会死的。”
  “陛下,”王兴看她如此伤心,有几分不解,“您与左相,难道不是逢场作戏?她一死,我们正好施行原计划,反正她在两月前不也应该死了吗?”
  “两月前?”顾西月垂下头,把弄着案上如火般鲜妍的红花,眼中流露出一两分追思,“那天,神像脚下突然长出了这种花,像血一样的花。我偷偷跑出宫,爬上了她家的墙。”
  “啊,您居然……”王兴知道小皇帝看似懵懂天真,实际上心机深沉,不似少年人,便奇怪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顾西月扯扯唇角,“也不知道为何,就想那样做了。我爬上墙,正好撞见了她。她一见我,就张开了手,让我跳下来,她会接住我。”
  “她的眼睛很亮、很清,一对上那双眼睛,我就什么都忘了,痴愣愣地跳了下去,把花送给了她。”
  “将仲子、将仲子,”顾西月一边念着,一边轻笑着说:“将仲子兮,无逾我墙……不悔仲子逾我墙。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王兴听得云里雾里,有些惴惴不安地揣度圣意,“您喜欢上了左相吗?”
  “喜欢?”顾西月轻抚手下柔软的花瓣,“我以前一直觉得,老师生得这么美,能力也强,可惜性子太过冷硬,就像她爹一样,不好驾驭,势必会成为我路上的绊脚石,但有时又忍不住想,要是她对我温柔一点,该多好。”
  “也许逢场作戏太久,连我都不明白……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的这两个月,当真快活,胜过我们以前日日相对的十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朝得见,若痴若狂。
  这也许只是普通人眼里的心动,但对于帝王而言,说喜欢,还是太轻了。
  御史在上任路上遇到流寇,不幸身亡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洛安。
  小皇帝一听此事,便晕了过去,然后大病一场,罢朝数日,朝政之事,全由贾进忠一手打理。
  而陆翦,很快便当上了兵部尚书,又将娶贾进忠的女儿,成为洛安城里炽手可热、人人巴结的新秀权贵。
  洛安乾坤已变,而江浙仍是像往常一样繁华安闲。
  江浙总督张经略正蹲在地上,观赏着浙商刚送来的一株名贵兰花。幽兰亭亭,花叶袅娜,如玉人静立。
  他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这不是一盆韭菜吗?”
  张经略的脸登时黑了下来,一边回头一边呵斥:“你知道这要多少银子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一下被掐住了喉咙,脸涨得通红。
  来的人白面无须,是都知监徐长福。
  张经略忙点头哈腰,谄媚道:“公公说得没错,这就是一盆韭菜!”
  徐长福笑呵呵,“总督大人这是在干什么?”
  张经略脸有点红,“这不那位小姐就要大婚了吗?我正想要送什么过去。”
  徐长福眼光掠过那株幽兰,嘲讽道:“大人原是想送一盆韭菜?”
  张经略吓得连忙摆手,“公公可别吓我,我哪敢对那位不敬。不过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那位大人最不爱虚的,你要送就送点实的。”徐长福语气冰凉,“而且,送兰?你怎么想的?是想给大人找不痛快吗?”
  张经略猛地想起一事,顿时吓得冷汗如流,连忙朝徐长福拱手,“多谢公公指点。”
  十年前,少年状元策马游街,名动京师,被誉为“治世之兰”。
  二人正闲谈间,小厮进来传信,说是都司请两位大人前去府上做客。
  张经略一惊,“他江海平什么时候也会行宴请之事了?”
  徐长福冷笑一声,很是不以为然,“肯定也是想趁机讨好那位,穿着裤子拉屎,还以为别人看不见吗?”
  张经略脸色一时红一时白,许久才叹气说:“公公,您初来此处,不知道江海平这个人……有点不一样。”
  徐长福很快就知道江海平哪里不一样了。
  江府虽大,却很是空旷,别的府苑青草池塘,鸟语花香,他这里倒好,偌大一块地方,被开辟出来做了一处演武场。
  “这人是个傻子不成?”
  张经略干巴巴笑了两声,“他只是一根筋。”
  一阵袅袅琴声传来。
  琴声铿锵,隐隐有杀伐之意,张经略眼前仿佛出现了兵戈铁马,血染黄沙。他心中巨震,不由赞了一声——“好!”
  徐长福如同看神经病一样瞥了他一眼,拢着袖子,嗤笑:“真是不懂你们这群装腔作势的文人。”
  张经略没理他,反而加快脚步朝琴声传来处行去。
  抚琴之人背对他们,盘腿而坐。
  隔着一层白纱,张经略看不清内室详情,只盯着那清瘦纤细的背影,心中突遇知音之意变成一种难言的怜惜。他想拂帘而入,又怕唐突佳人。
  佳人似乎身子极差,一边抚琴一面轻咳,至后面咳嗦越来越频繁,竟连琴声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张经略怜惜美人,心疼地说:“姑娘,你无碍罢。”
  那人沉默许久,忽然轻笑一声。
  她的笑声亦清冽如冰,好似佩环相击,珠玉扣盘。
  她站起整理衣袍,转过身来,朝张经略道:“张大人,许久未见。”
  佳人素衣白裳,容色清丽,长发未束散于身侧,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可张经略却吓得双腿颤颤,抖成了一个筛子,“谢……谢清平……”
  “原来你这逆贼竟没有死!正好让我撞见,”徐长福见得江海平身着重甲,缓步走出,不由有些惧怕,吼道:“怎么,你们俩还想谋反不成?”
  “谋反?”清平想起第一个世界,心里莫名觉得有几分好笑,谋反是不可能谋反的,谁让小皇帝是那个人呢?
  她朝江海平示意,“都司,动手吧。”
  江海平一挥手,早已埋伏好的士兵冲出,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真要谋反!”
  清平嗤笑,“谋反这个词,我听过很多次了。”
  徐长福面如土色,“我比你官职高,你们无权处置我!”
  清平弯腰,从琴中取出一柄湛湛宝剑,“那它可以吗?”
  徐长福不识此物,但张经略到底是一方大员,马上就认了出来,“尚方宝剑!”
  清平拔剑出鞘,寒光凛冽,冷气凝白光。
  她道:“不错,正是尚方宝剑。”
  那日御花园中,她方触琴弦,便知琴身藏有异物,怀疑是小皇帝暗中试探,于是拿起她的手,在其上写了三个字。
  她说的是“将仲子”,写的是“江海平”。
  后来小皇帝时常叫她来弹琴赏花,兴起之时,她们一边说着缱绻之语,一边用指尖在彼此的手心轻划。
  贾进忠本不识字,又一直以为小皇帝是没长大的孩童,便只当那是女人间略带暧昧的游戏。
  他哪里知道,两个女人言笑晏晏之间,就在他眼皮底下,已将对付他的法子商议出来。
  只是计划终归是计划,段询的死,却是一个意外。
  原计划中,段询不会身死,墨砚无需相随。
  清平轻轻一弹,宝剑嗡嗡作响。
  寒光印在她的眉眼,为她本就清冷的容颜增添几分肃杀。
  “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杀你们,可还够?”


第22章 我的丞相啊
  大海一望无际,泠泠月光洒于其上,为其镀上一层飘渺的银辉。
  船头,一人正迎风而立。
  衣带当风,白袍鼓起。
  月下之人一身嶙峋瘦骨,面无血色,时不时捂唇轻咳几声,看起来颇为孱弱。
  江海平见得,忙疾步走近,道:“大人,何不去房中休息?”
  清平摇了摇头,垂下眸子。海上烟波飘渺,星汉灿烂,星月交辉,伊人低垂着眼,一川星月印入她眸中。
  可她神姿高彻,却丝毫烟火气也无,好像随时会羽化而去。
  海风拂来,清平又捂唇低低咳了几声。
  江海平瞥见她掌心那抹殷红,心中一紧,“大人,你的身子……”
  清平笑了笑,“都司不必如此客气,我无碍的,至少会比贾进忠死得晚点。”
  “大人身上牵系万人性命,还望爱惜自身!”
  “我不过一介书生,都司手握重兵,守一方安宁,才真是国之栋梁,”她思及前世,不由有些脸红,感觉好像在夸自己一般,又觉得这样想实在幼稚,于是轻敲船舷,试图转移话题,“我们沿海线向北,可会惊动沿岸水军?”
  江海平不明白她为何又重提此事,却依旧认真回答:“江浙阉党已除,不担心他们暗中报信,惊动倒是不会惊动,只是军队出海十日不回,会由监察司上报兵部,至多一月后就会被朝廷知晓,我们是否会打草惊蛇?”
  “兵部的话,无妨。”
  江海平却有几分怀疑,“听说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是真国奸的女婿?”
  清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头,仰望一轮皎月,忽然提起一桩旧事。
  “十年前,我与聆书子羽同中三甲,一同月下畅饮。那夜明月当空,我们饮至酣处,兴致正浓,又正逢人生得意时,便抚琴唱歌,举杯吟诗。”
  陆翦倚树吹箫,谢清平端坐抚琴,而段询一手拈花,一手引拍相和,一边拍,一边唱,唱:“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
  她明明是在讲述原主的回忆,可眼前浮现这一幕时,还是不由勾起唇,叹了一声:“那时,真是快活。”
  少年一展平生志,粪土当年万户侯。
  一曲作罢,他们又兴致勃勃地谈起日后进入仕途,要如何施展抱负,谈及官场之上遇到佞臣之徒该如何应付时,谢清平一拍桌案,大喊:“提剑,宰了他!”
  桌案轻颤,酒水洒溅出来,段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醉醺醺地附和:“对!没错!宰了他!”
  只有陆翦,酒醉之中仍有几分清醒,思忖片刻,才道:“也许可虚与委蛇,伺机而动。”
  “立在阳光里的人,自然是光风霁月,行于黑夜中的人,未尝不心向光明。”她朝江海平说道。
  上书房里,贾进忠大剌剌地坐在紫檀椅上,面前的桌案上放了一大叠奏书。
  陆翦站在一旁,为他一字一句读着奏折。
  青年字正腔圆,用词极精准,寥寥几句话就能将长长文书给概括出来。
  贾进忠听得舒心,真心感慨了句:“不愧是状元之才,当年若不是谢清平挡着,你怎么着也不至于拿一个榜眼。”
  陆翦微微垂眸,状若无意地翻着奏折,“我一直不及她。”
  贾进忠重重咳了一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又想到自家女儿,稍稍放低了姿态,“呆子!你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吗!对了,”他忆及一事,问:“我听兵部侍郎说,江海平带军出海已有十日未回,你为何一直没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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