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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突然和反派HE了[快穿]-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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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见左相面无表情地站在空荡荡的大殿前面,素衣白裳被风吹得猎猎,而她亭亭而立,风骨卓然,像极了一朵遗世的莲花,于是鼓起勇气上前询问。
  左相转过头来,惨白的面庞在黑暗中愈发刺目。
  “菡妃在何处?”那声音冰冷入骨,还莫名的带几分苍凉。
  宫人缩缩脖子,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在中宵殿。”
  清平提步缓缓朝后宫走去,“我去寻她。”
  她没有再骑马,已经没有必要了。
  但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也必须要为之 。
  中宵殿里,灯火通明,小皇帝枕在美人身上,手里拿着一盏盛满葡萄酒的夜光杯,双目微眯,颊上浮现微醺的坨红。
  她摇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其中鲜红如血的酒液轻轻晃动,微微勾起唇,“老师,你的血是不是也这样的漂亮呢?”
  身后的女人幽幽开口,“陛下,您又在胡闹了。”
  她的声音清澈动听,有如空谷幽兰,而最后一字又拖得略长,总让人有种温柔的错觉。
  若清平在这,定会发现菡妃面貌虽只有七分像原主,可声音和语调,竟是一模一样。
  “叫我月。”顾西月轻抿一口葡萄酒,樱唇被酒液晕染,透出艳丽而颓靡的气息。
  “月……”
  顾西月突然色变,猛地起身,将她踢倒,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的名讳?”
  菡妃伏倒在地,面上却毫无惧色,“我本就不是陛下心上之人,在您眼里,自然也不是什么东西。”
  顾西月却笑了,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你不是长得最像她的一个,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最宠你吗?”
  她凑近,嘴贴于菡妃耳畔,吐气如兰,轻轻说道:“你们身上有种很像很像的东西,让我,又想拥有,又想毁灭。”
  清平赶到中宵殿,却被拦在了殿外。
  “劳烦传信陛下,我有急事要见她。”她朝守在殿外的小太监说,可话未说完,就听到殿内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
  “什么事这么急啊?左相大人。”
  贾进忠从殿内走出,阴恻恻地看着她。
  在他心里,清平便是撰写歌谣的幕后之人,就算不是她,也会是她的同党。
  既然彼此撕破脸皮,那就不要讲什么客气了。
  清平自知解释无用,只冷冷看着她,问:“你想做什么?”
  “我还想问左相想做什么呢?您还骑马闯宫,莫非您以为,见皇上有用吗?”
  殿内传来嬉笑之声,小皇帝兴冲冲地喊:“美人,美人,跑慢些,朕来抓你。”
  贾进忠笑意更深,面上的褶子挤成了一朵花,“陛下是喜欢你,可是你以为,少年人的喜欢能值几个钱?”
  “你以为,君王的喜欢能有多深?”
  “凭着这点微不足道的情意,你就想和我斗?你配吗?”
  清平垂下眸,面上无半点血色。
  贾进忠自以为戳中她的痛处,笑得愈发开心,“陛下喜欢你,现在不还是在宠幸别的女人?谢清平啊谢清平,你如果一年前能下狠心拥立顾昭为皇,也不会是如今这个下场。”
  顾昭是顾西月同父异母的兄长。
  一年前,他曾偷邀谢清平至府邸,言皇上无道,阉党专权,京城卫军尽在贾进忠手中,如今之法,只有联系各地诸侯,调兵回京勤王。
  他看着面前美若谪仙的女人,含情脉脉地说道:“愿与卿共享天下。”
  可彼时的谢清平,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却没有马上答应,只道要回去思考几天。
  这几天之内,消息突然泄露出去,贾进忠先发致人,朝先帝诬告顾昭意图谋反。先帝派人搜查,果然发现了一封封与诸侯联系的书信。顾昭有口难言,只得仓促起兵,不出所料一月便战败身死。
  而从此先帝对贾进忠越发信任,更将龙武卫交给了他。
  “你不是恨我吗?”清平抬眸看他,眼神清澈透亮,并无一丝痛楚,“放了他,我随你处置。”
  贾进忠啧啧叹息,“左相啊,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我知道你这种人是不怕死的,只有让你的亲朋好友都因为你惨死,只留你一个人凄凄惨惨的活在世上,你才会感到痛苦。”
  “等你再老一些,陛下也不会再喜欢你,到时候,你就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一样,真是可怜。”
  狂风扫落叶,暴雨如飞湍。
  雷电好似长蛇在夜空蜿蜒,劈开黑夜,带来了一瞬的光明。
  顾西月自轰隆雷声中猛然坐起,按住心口,面色苍白如纸。
  她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菡妃与那人有几分相似,可终究不是她。
  不是她。
  她来不及穿上鞋履,赤足踏在冰凉的地上,披头散发往外跑去。
  刚出内殿,便撞进了一人的视线之中。
  “陛下,这么晚您要去哪里呀?”闪电惊起,老太监的脸狰狞犹如厉鬼。
  小皇帝扁扁嘴,眼眶通红,“朕、朕才没有做噩梦!”
  贾进忠这才放下心来,好声好气把小皇帝哄进了寝殿。
  小皇帝窝在被子里,忽然拉住贾进忠的袖子,糯糯地说:“亚父,打雷……我怕……”
  贾进忠先是安抚了她一下,然后将蜷在地上睡着了菡妃唤醒,“陛下还醒着,娘娘还是别睡得太香。”
  菡妃见着贾进忠,神色也有几分仓皇,低头应着,想上床去照顾小皇帝,可刚一靠近就被小皇帝一下推开。
  “我不要她!”顾西月吸了吸鼻子,“我要老师!”
  贾进忠一下子就沉下脸来,冷声道:“陛下!”
  小皇帝吓得一抖,却执拗地坚持:“我要老师!”
  贾进忠瞪了一眼菡妃,“还不去照顾陛下。”
  小皇帝抱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头,红着眼喊:“我不要她,我就要老师!”
  三人之间一片静默,顾西月抽抽搭搭,一边抹着脸上的眼泪鼻涕,一边哽咽着说:“亚父,我怕……我要老师,我就要她……”
  她哭得几次都要背过气去,差点在床上翻滚耍起无赖来。
  贾进忠不知想到什么,眼神稍微柔软一点,“陛下乖,别哭了,老奴这就去派人请左相过来,好不好?”
  顾西月啜泣着问:“真的吗?”
  “当然,老奴怎么会骗陛下呢?”
  顾西月破涕为笑,“亚父,你待我真好!”
  贾进忠摸着她柔软的发顶,“陛下要记住老奴的好才行呀。”
  清平一直立在中宵殿外,任风吹雨打,却不曾移动半步。
  没过多久,突然来了几个小太监,给她撑伞,要她先换身衣服,然后去面见陛下。
  待她换了身干爽衣服,正准备进入内殿时,贾进忠小声对她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告诉陛下,别害了她。”
  清平脚步一顿,缓缓走了进去。
  小皇帝一见她,就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扑了过来。
  “老师,我好怕……”
  清平看了眼她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侧头看了眼候在旁边的贾进忠,伸手为少女揩去了她面上未干的泪痕。
  “别怕,我来了。”
  又一声惊雷。
  顾西月一个哆嗦,忙把清平拉上了床,用被子将她团住,再缩到她的怀里,道:“老师,你身子好凉,我给你暖暖。”
  清平抱住了她,将目光移到了酷似自己的那女人身上,“菡妃?”
  顾西月忙双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许看她!”然后转过头去朝他们喊,“还不退下!你们都退下!朕要睡觉了!”
  贾进忠沉默着看了清平半晌,然后沉声嘱咐下人,“都退下吧。”说着,朝小皇帝一躬身,“那陛下便好好休息。”
  宫人列次退下,殿内很快又变成空空荡荡的。
  雷声隆隆,清平在顾西月耳畔说道:“贾进忠倒是宠你。”
  顾西月将身子与她贴得更紧,待下一声雷声响起时,方飞快地回:“我像他女儿,你身子还好吗?”
  “无事,段询,能救?”
  小皇帝身子僵住,埋头在她颈间,“对不起……”
  清平叹了口气,感受到颈间一片濡湿,便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必自责……”
  尽人事,知天命,如此而已。
  少女的声音极轻,却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清平耳中——“我只是心疼老师。”
  清平一愣,却忍不住在想,让顾西月这般心疼的,到底是原主,还是此刻的她呢?
  她心里明白想这些无益,却忍不住一直胡思乱想,直待怀里人出声才醒过神来。
  “还是依计?”
  “依计。”
  中宵殿外,贾进忠死死地看着宫殿紧闭的大门,脸色阴沉。
  为他撑伞的心腹有些不解,“公公,就这样直接放她进去,万一她跟陛下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又怎样?龙武卫在我手上,她掀不起什么浪。”他转身往宫外行去,一边走一边感慨:“陛下开心就好……我真是老了,人一老就开始心软,看见陛下就好像看见了珠珠小时候一样,唉……”


第19章 我的丞相啊
  这是清平第二次来大理寺地牢。
  昏暗、逼仄、充斥着死亡的气息,是她对此处唯一的印象。
  脚步声渐起,一只瘦老鼠机敏地抬起头,打量几秒后,飞快地钻到枯草后的洞中。
  躺在稻草上的人,血肉模糊,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没有知觉。
  清平停住脚步,轻轻喊了一声:“聆书。”
  许久过后,那人才慢慢抬起头来,黯淡的烛光,将他面目全非的脸映照得愈发狰狞。
  他的脸应是被烙铁烫过。原本清雅好容颜,如今肿胀枯黑,比恶鬼更要可怖。
  眼睛肿得眯成一条缝,段询看不清来人,只依着声音判断,嘶声回了一句,“师妹?”
  “是我……你受苦了。”
  段询扯着嘴笑了笑,又马上痛呼出声,“哎,该死的阉党,下手可真狠。”他感到手被一双软若无骨的柔荑握住,滚烫的液体一滴滴落在自己手背上,于是故作轻松,笑道:“师妹,别哭啦,我为国而死,未必不能青史留名。我们读了这么多书,求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那人却哭得更厉害了,压抑已久的抽泣声断断续续传来。
  段询突然愣住,然后发了疯一样四处摸索,终于在身前之人的发髻上摸到了那支熟悉的簪子。
  他轻轻叹了口气,反握住女人的手,柔声道:“砚儿,不要哭,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墨砚将他的手贴在面上,流泪道:“聆书,你要好好活着,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过的。”
  昔日横波目,而今流泪泉。
  段询虽目不能视,却已猜到自家姑娘此刻是哪般狼狈。
  “砚儿啊砚儿,”他把墨砚抱在怀里,“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并不怕死,只是苦了你,苦了你啊。”
  就算许多年后,他的姑娘已另嫁他人,子孙满座,可一想起今日,未必不会泪流满面。
  受苦的永远是活着的人。
  “段聆书,你个骗子!”墨砚咬牙切齿,一改平日温柔如水的模样,只是恶狠狠的威胁:“你敢死!你敢!”
  段询又叹一声,缓慢而坚定的将她推开,“师妹,劳烦帮我照顾好砚儿。”
  清平点了点头,道:“好。”
  “家国天下……师妹,聆书在九泉之下,与老师同等你的凯旋。”
  清平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双手合十,朝他长长一拜,“我会尽此生之力,护天下海晏河清。”
  段询哈哈大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没几天,有个叫李孝义的书生去大理寺自首,说那首诗是自己撰写,段大人并不知情――当时他听说季厚峰死在狱中,深感奸臣祸国,激愤个之下便写下此诗,印发多份散于城中。
  他说得有理有据,可官吏只道他是段询同谋,也要将他收入牢中。
  李孝义明白,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贾进忠想要的结果,可笑他自以为做了件义士之举,竟连累了一个难得的好官。
  “我一介布衣,身如野草,一死何足道?可大人如日如月……我竟累大人如此!”他悲泣三声,触柱而亡。
  鲜血高高溅起,染红了府衙上挂着的“明镜高悬”四字牌匾。此事传开,群情激愤,天下士子为段询请命,贾进忠愈发声名狼籍。
  当天晚上,段询死于狱中。听人说,他遭过许多罪,死时四肢尽断,双目被剜,却仍朝阉党痛骂,气绝前长笑出声,“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听了这个消息后,墨砚不声不响地将发髻梳成妇人样式,一身缟素,头戴白纱,如同为亡夫守孝。
  清平见她此番,也未曾劝拦,只是心里愈发郁郁,平日里对着小皇帝难免总冷着一副脸。
  这日小皇帝依旧宣她来御花园抚琴,正逢朝臣匆匆过来进言,说江南水患,百姓遭难,饿死之人不计其数,请求朝廷拨款救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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