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要我当地主gl-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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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采杞却颇感兴趣,拉着唐叶问了许多从宋玉延那儿听来的趣事。唐枝由着她们说,自己将鞋子做出来后便给宋玉延送去。
宋竹这会儿也在宋家,去年给宋傅去信说占城稻之事,宋傅从善如流,借着地理优势,从广南东路取了占城稻种一千斛回来试种。
明启六年的秋收,汀州的收成有了明显的提升,宋傅为此特意给宋家回了一封信说明了此事,还派人给宋家送了一千斛占城稻种回去,让宋家也种占城稻。
虽然这事是杜衍跟宋玉延提的,可是宋玉延的反应和处理的方式都很正确,为此不仅能让宋傅获得较好的政绩,也能让宋氏获利,更是侧面佐证了冯元的说法是可信的。
宋傅已经上书朝廷了,他没有独占功劳,而是提了冯元跟杜衍两位在这其中发挥的作用,另外又给族里写了信夸了宋玉延一通。
朝廷并没有向上次冯元上书时那般置之不理,他的折子直接递到了官家的跟前,官家看了折子,直接下令派人去广南取占城稻种,在江浙、两淮等地推广开来。
宋傅认为,宋玉延又是给族里提供造纸术,让贫穷的族人能多一条谋生的路,又给他推荐占城稻,这做的事情都是积极向上的,她是可塑之才,建议族里大力培养她。
故而宋竹又来让宋玉延回去读书,这回连学费都给她省了。
宋玉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宋竹说不动她,知道她跟唐枝定亲后还有一个家要养,便没再说什么。
唐枝见到后跟他行了见面礼,他笑道:“你日后跟山药一样唤我十三叔便好了,你也算半个宋家人了。”
唐枝在长辈面前还是有些矜持的,宋竹见小俩口怕是有话要说,他也不在这儿妨碍她们了,便先离去了。
宋玉延送走十三叔,回过头又拉着唐枝到厨房去,道:“屋里没有烧炭有些冷,还不如屋外暖和,不过外头风大,还是到这儿来,前不久才烧完热水,灶里还热乎着呢!”
唐枝将布鞋塞给她,“我给你拿鞋子过来就回去了,不必担心冷着了。”
“布鞋?”宋玉延接过鞋,在脚底比划了一下,偏大了,不过她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再长身体的,脚板肯定也变得更加合适这双鞋。
现代的布鞋脚背用料确实是布,可是这会儿也没有塑胶鞋底,所以鞋底都是一块块布叠在一起,用针线缝合而成的。底部的布都是粗麻布,只有上面的一层用的柔软的细布,至于缝合用的线,也是用的粗线,就怕细线走路多了会被磨断。
这样的布鞋穿在脚下那是十分柔软舒服的,宋玉延试穿了一下后便收了起来。
唐枝还以为她穿的不舒服,她乐道:“小娘子亲手做的鞋子,我得等我们成亲时再穿,让别人羡慕个够!”
“还有一年呢,你放着不穿都要积灰了。”
“没事,我藏起来。”
唐枝嘟哝着嘴:“可是我就是想看你穿。”
宋玉延愣了一下,然后利索地换上了这双鞋。唐枝满足了,想起棉花的事情,便想听一听说故事的人真实的想法。
宋玉延道:“楼二的人已经到了天竺了买种子了,相信入秋就能回来,若是能成功种出棉花,那日后百姓便不必再穿纸衣。棉花与木棉不同,它柔软、蓬松,能纺织成线,又织成布,冬天可将之填充进被褥中,很是暖和。最重要的是它产出比木棉多,种植成本低,经济效益却好……”
纸衣便是纸做的衣物,但它不是书写用的纸,而是用桑皮的纤维等造出来的衣物,衣物粗糙也不耐寒,往往是穷苦的百姓常的。
“难怪你如此惦记此物,是又想弄个园子种植棉花了吧!”唐枝道,她觉得宋玉延之所以知道此物不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或许也是她“那边”常用之物。
宋玉延知道蜡烛、造纸等的制造方式,而且拿出来的技术往往都会比目前的技艺更有新意、更加先进,甚至连目前没有的物种,对其作用都一清二楚……她的来历让唐枝越发好奇。
过了几日,陈采杞要到明州城去看唐浩根,她找唐枝陪同,姑嫂俩人可以一起到保恩院听经、上香。
宋玉延正好也被刘绰找去商议占城稻之事,而想到她许久都不曾带笋儿与饼儿出去踏青了,便借此机会带他们也到明州城走一走。
于是乎,原本的唐枝、陈采杞姑嫂俩便变成了唐宋两家人,笋儿与饼儿这是第一次到明州城去,都十分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好在陈采杞也不嫌他们吵,而是在听宋玉延回答“十万个为什么”时,也凑到了小萝卜头的身边去一起听。
到了明州城后,陈采杞领着两个小姑子和宋家的小萝卜头去找唐浩根,宋玉延则去见刘绰。
等到了傍晚,宋玉延本来打算去外面的脚店开间房睡,而刘绰因她推荐占城稻有功,所以特意让人将给小吏住的廨舍收拾出两间来,一间给唐枝、唐叶、饼儿睡,另一间则给她跟笋儿睡。
翌日一早,一群人又一起去了保恩院听经、上香,陈采杞本就在明州生活了多年,以前便曾随其母到保恩院去听那里的住持法智大师知礼讲解经义。而保恩院虽为讲寺,即经论研究、说法的寺院,不过它也有几座大殿是辟出来给百姓上香之用的。
而且法智大师讲经不仅面向的是佛门之人,许多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普通百姓也可以听他讲经的。陈采杞听他讲过经,觉得他是位很有智慧的得道高僧,所以才特意来这儿上香的。
可惜她们到的晚,法智大师已经讲完经义了,余下的时间他按照以往的习惯都会在寺院里研习佛经。
陈采杞颇为遗憾,而宋玉延并不是佛教徒,她在唐枝等人上香时便站在大殿门口等待。一位僧人从她面前经过时,突然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第72章 是她的了
宋玉延发现年轻的僧人盯着自己瞧; 还以为自己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正要主动询问僧人; 却见那僧人主动上了前来,问道:“施主可是住在兴贤坊仓桥巷的宋大郎?”
宋玉延吓了一跳; 心想现在的僧人都是搞人口调查的吗?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她的住址。难道她的留青竹刻被人搞营销搞过头了; 连在寺院里的僧人也听说了她的名字?
可是僧人说的是“宋大郎”,而不是“宋录方”; 也就是说僧人并不是因为留青竹刻才知道她的。
宋玉延心里带着困惑; 应道:“我是宋大郎,敢问小师父……”
僧人面上一喜; 然后迅速跑开了; 过了会儿,他毕恭毕敬地请来了一位中年的僧人,宋玉延光是从他的衣着打扮便知道这位中年僧人一定是这儿的住持或者管理人员。
“师父,这位便是弟子与你说的宋大郎了。”年轻僧人道。
知礼顺着年轻僧人的话看向宋玉延; 他看了又看; 也没发现年轻僧人所说的金光在哪里。
他问年轻僧人:“净觉,他与你当初所见,有何不同?”
净觉当年路过兴贤坊时并没有见到宋玉延真人; 不过那一闪而过的金光是不会出错的,便道:“并无不同。”
知礼纳闷了,难道这人身上真的有金光?
虽然他当初跟净觉解释了那么多关于金光出现的原因,可毕竟那都是佛法上的释义,他以为是净觉夸张了。怎料今日这个“浑身功德的人”会出现在这儿; 净觉偏生依旧能看见这人身上的光,也就是说,他们之中要么是净觉说谎了,要么是他的修行还不到家。
可是净觉修行才十余年,而他修行已经三十多年,净觉甚至还入了他门下,不存在他修行不到家的问题。
只一瞬,知礼便想了许多,最终也定下了应对的策略。他对净觉道,“净觉,你难道真的没发现他与之前有何不同?”
净觉盯着宋玉延回忆了许久——虽然刚才他看见在太阳底下发呆的宋玉延时也只是匆匆一瞥,可是确认了宋玉延的身份后,那一瞬间出现的金光便不可能是假的,否则他怎么可能在同一个人身上看见两次一闪而过的金光?
他低声对知礼道:“金光比以前更强烈了!”
知礼:“……”
知礼想了想,道:“那他近来必定做了诸多善事,又累积了不少功德。”
净觉明悟了,觉得知礼说得有理有据还很对!
净觉对知礼钦佩不已:“师父果然是得道高僧,一眼便看破了我所看不破的天机,直道本源!”
知礼:“……”
宋玉延:“……”
不是,你们当着我的面嘀咕我,这样真的好么?
宋玉延道:“两位师父,冒昧地问一下,在下可是有何不妥?”
这时,陈采杞跟唐枝上完香出来了,前者一看见知礼,便高兴地上前去对宋玉延介绍道,“宋大郎,这位便是法智大师知礼师父了,他是乾符寺的住持,在保恩院弘法,能在这儿遇上他,你可真有佛缘。”
宋玉延恍然大悟,这位便是陈采杞之前介绍了许久,连官家都给他赐法号的高僧了。她甚至还听说在六七年前有位从日本来的僧人寂照,专程到这儿来向这位法智大师请教天台宗的疑难问题。
没错,这位大师是天台宗的学者,而天台宗是佛教下的一个教派。宋玉延对佛教不太了解,不过对天台宗倒是熟悉,因为她也是看过金庸的人,《天龙八部》里段誉的原型段正严便是师承天台宗的六铉大师以及妙澄大师。
所以在宋玉延的心里,能被皇帝赐法号的大师,一定是佛门中的红人了,没看陈采杞都成迷妹了嘛!。虽然她不信佛,可也不敢轻慢了这位大师。
知礼也想弄清楚宋玉延身上的金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跟她聊了起来。
一旁的净觉看见了唐枝,道:“女施主,是你呀!”
唐枝微微分神,花了好会儿才认出这个年轻的僧人是曾经向她打听过宋玉延的行者。也不怪乎她没能立刻认出这位僧人,只因如今的他并没有当初那般风尘仆仆和惨兮兮的模样。
她微微吃惊:“小师父如今在保恩院修行?”
“是的,小僧已拜入知礼师父的座下,随师修行。”
唐枝看了一眼正在跟知礼说话的宋玉延,便邀请净觉到边上说话。
刚才她在大殿内时就看见了这对师徒似乎对宋玉延有什么想法,她隔得远,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这会儿她认出净觉后,回想起净觉当初打听宋玉延的行为似乎透着一丝诡异。
那时的她还以为是因为宋玉延总是不给斋衬钱,所以净觉才对这么厚脸皮的人感到好奇的。可是今日一见,净觉却立马能认出宋玉延来,必然不是宋玉延当年没给斋衬钱的原因。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当年小师父为何要打听宋大郎吗?”唐枝问。
净觉反问唐枝:“当年女施主说那宋大郎是鸡鸣狗盗之辈,他可是向善了?近来又是否做了不少善事?”
净觉打心底认为知礼说得是对的,宋玉延必然是做了不少善事,否则当初一提到宋大郎就横眉竖眼怒骂此人的唐小娘子不会跟她一块儿到这里上香。
唐枝道:“小师父可是认得她,听说过她的名声?”
净觉微笑着摇头,“今日是我与宋施主初次见面,也是初次听说他的名字。”
“那小师父如何认得她?”
净觉并不认为他当初在宋玉延的身上看见金光的事情是什么不能说出去的秘密,相反,这例子一出来,可以更好地让百姓们相信佛法的精深、相信功德的存在,引导百姓去行善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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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父说,明启四年三月,小师父到兴贤坊报晓那一日,在宋家的上空看见了金光一闪而过,而恰巧方才遇到宋玉延,又在她身上看见了同样的金光,所以小师父才认出了她来?”
净觉点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
唐枝愣了好会儿,才突然明白,为何当日她觉得宋大郎似乎不太对劲,原来从那时开始,宋大郎便已经不是宋大郎了……
“法智大师说金光加身是因为功德在身,她前世必然做了许多好事?”唐枝又呢喃道。
她向宋玉延看去,看了许久也没见她身上有什么光出现。随即她摇了摇头:“我这是魔怔了不成,与她认识了两三载,若是能看出什么金光来,早就看出了。”
宋玉延似有所感,回头看了她一下,俩人目光相撞,宋玉延还朝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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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宋玉延悄悄地问唐枝:“你跟那个古怪的僧人说了什么?”
唐枝睨了她一眼,“你不是在跟法智大师说话吗?原来你当时分心了。”
“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太久了,就不许我找你?”
唐枝面上一红,心里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