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要我当地主gl-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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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延:“……”
忘了这丫头是个精明的小商人。
第9章 鸡蛋粥
宋玉延拎着米回家放好,然后才又回到门口,这么晚了,放任唐枝一个小丫头站在黑夜中似乎不太安全。唐枝对她去而复返感到疑惑,却没有开口。
巷口传来唐浩根粗粝的嗓音时,宋玉延才放心地回家,关上院门。
唐枝走到唐浩根的身边,道:“大哥,菜园子没什么事吧?你快回去歇一歇。”
唐浩根笑道:“没什么事,叶儿睡了?”
“睡了,睡之前还念叨着大哥怎么还没回呢!”
“那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别小小年纪便熬坏了身子。”
宋玉延听见唐家兄妹俩温馨体贴的话,微微羡慕。
她是独生子女,虽然年幼受宠,但家风严明,不会让她养成娇纵的性子。而父母对她都寄予了很大的期待,却鲜少关心她的心情如何,很多时候,她都是沉浸在工艺世界和知识的海洋中时,才能获得片刻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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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明星荧荧,宋家的小院却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宋玉延按照记忆找到了这个家为数不多的灯油,浇在灯盏上,再找到打火石点亮它。
她先去看了宋玉版跟宋玉砖的睡眠情况,然后再去厨房将米放好,又去烧了点水洗身子。
没有浴室,也没有浴桶,原主之前唯一的洗澡方式就是拎着水在厨房辟出来的一角冲洗。
夏天倒可以用冷水,所以几天就冲洗一回,而秋冬之际就得烧水,要十天半个月才洗一回,平常基本上都是擦身子的。
等宋玉延刷完牙、洗完澡后,恰好听见更夫打更的声音。换成北京时间,那都快将近一点了,这个时候百姓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而宵小之徒则开始出动。
宋玉延不打算再参与进去,她处理完脚上的小伤口后,回到厨房旁边的杂物房睡觉去了。
宋家这院落有两间卧房,堂屋旁边那间,跟厨房旁边的这间。
原本宋玉延的叔父在世时,这儿是有三间屋子的,除了主屋外,俩小萝卜头一间,还有一间杂物房,而原主一直住村子里的房子。
后来宋玉延的叔父死了,婶婶吴氏将她接到这儿住,就让她睡到西边的杂物房去。
同年,这儿发生了一些天灾,西边的房屋被风吹倒了,婶婶吴氏不想花钱修缮,就让俩小萝卜头跟自己睡,把厨房旁边的屋子让给原主,顺便充当新的杂物房。
吴氏卷走了宋家的家财后,原主也没说要换到主屋去睡,主要是她没什么讲究,而且她每次到主屋,都会想起吴氏的嘴脸,心里膈应得很。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宋玉延摸了摸身下的草席,脑中忽然闪过今天看见的画面——这儿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编织草席。
再结合原主的记忆,倒也明白了,这儿是慈溪县,隶属东边海滨城市——明州,而明州有目前三大对外商港之一的明州港。
作为大商港,对外贸易十分繁荣,那些来自高丽、日本的商人很喜欢买茶、瓷、罗跟竹木加工品。
其中明州草席“明席”就是特色产品之一,十分受欢迎,故而很多人家的妇孺闲暇之时在家编些草席,然后交给专门收购的大户,再由大户卖给外商。
虽然一张草席换不了几文钱,可却能补贴家用。
原主从小见亲娘编织明席,后来又在市井见得多了,也知道怎么编的,不过她向来没什么耐心,从不会编草席来换钱。
宋玉延就不一样了,她爷爷是手工委的秘书长,她从小就接触各种传统文化和传统工艺,所以对竹编、草编等竹木加工等也有研究。
等过了两日,烈婶请假的伙计回来了,她就得重新找工作,为了家庭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她有必要多开拓几项业务。
定下方向后,她就安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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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唐家的灯火还亮着,唐枝跟唐浩根提了提宋玉延今日的异常之处,唐浩根对此也是甚感诧异。
不过他倒是心大得很,笑哈哈地说:“那不妨相信他是真的迷途知返了,毕竟是宋家的子弟,也读过圣贤书,能混一两日,总不能混一辈子。”
唐枝哼了哼:“不必这般抬举她,她也就上了几年蒙学,这些年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有辱圣贤的?”
唐浩根道:“你也知道这县城的县学破败,我之所以能读书,还全靠宋氏义学肯收外人,所以这恩情不能忘。对了,这盐也不值多少个钱,他给你的钱太多了,你给他还回去一些。”
唐枝却道:“这可不行,大哥,不是我贪图她这点钱,而是她这人不能太惯着了,我今日若是跟她计较清楚,明日她就得开始占便宜。不过我也不会昧下多余的钱,等她什么时候又犯浑了,家里揭不开锅了,这钱正好派得上用场。”
“行吧,你自己做主吧!你早些睡,我去菜园子了。”
……
翌日一早,宋玉延听见四周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声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望着破旧的屋顶,登时便清醒了。
她昨天穿越了,而且这一切都不是梦!
系统:“早呀,山药!”
宋玉延微笑着说:“你再叫一声试试?”
系统嘟嘴:“我这是跟你表示亲近呢!”
宋玉延面无表情:“换个称呼我可以考虑不再计较你擅自将我弄来的事情。”
“山大姐?药药?小玉玉?”
仿佛置身于冰窖后,系统畏畏缩缩地改了口:“小宋同学。”
相较于前几个称呼,这个称呼倒显得正常多了,宋玉延也就没再理会系统。
她刷完牙洗完脸后,就提着桶去最近的义井打水。
所谓“义井”是官府在城中挖的官井,百姓在这儿打水不用钱,且相较于到河边打水要近且安全。
原主的人缘不好,从打水这事就能看出来——在前头排队的左邻右舍基本上都是见了面就打招呼,而且互相帮忙的,就宋玉延过去打水时,一个两个对她那是避而远之。
宋玉延也不是什么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就没搭理。她跑了几趟,才将家里的缸装满水。
这时宋玉版跟宋玉砖俩小萝卜头也醒了,他们看见厨房里有炊烟,便溜进去看了眼,结果他们看见了米缸里的米,眼睛登时便瞪大了。
“你们不必这么看着我,我说了,我去帮烈婶干活了,这是我拿工钱买回来的。”
宋玉版沉默了,宋玉砖则吃着手指,垂涎着锅里的粥。
宋玉延提着他们去刷牙洗脸,俩人都十分抗拒,宋玉延只好用小时候爸妈吓唬她的话来吓唬他们了,什么牙里长出很大条虫子,然后钻进了肚子里,肚子就会疼……
俩小萝卜头都经历过肚子疼的事情,被她这么一吓唬,还以为以前肚子疼都是因为“牙虫”作祟,这会儿刷起牙来比谁都认真勤奋。
宋玉延又出了门一趟,她买回来两个鸡蛋,然后敲进粥里搅拌,再洒点盐进去,鸡蛋粥就成了。
眼下她的钱不多,剩余的钱她还得去买编草席的席草,所以只能先这么简单地吃着了。
不过虽然简单,味道却不错,三姐弟吃得都很饱。
宋玉延又循例交代一下俩小萝卜头要注意的安全事项后,就再次出了门——还没到她上工的时候,所以她先去了县城外的草市。
原主记忆中的市、镇还不是很多,但是一些地方已经初具规模,比如草市、乡集。
宋玉延要买席草,只能去这些地方,因为席草多生长在水资源充沛的沼泽或水田中,有些农户会专门收割席草,然后拿出来兜售。
席草的种类很多,诸如灯心草、蒲草、咸草、马兰草等。
除了席草,还得买白麻作为席子的筋。当然,黄麻、绿麻也能作为筋,不过这两样比白麻少了一丝韧性。
宋玉延既然要将编草席当成长期事业来做,那就不打算含糊了事,砸了自己的招牌。
作者有话要说: 山药:今天又是骗小孩的一天~
想起小时候家里穷,经常都是往粥里打个鸡蛋煮至金黄,加点盐,就这么吃了。
此章所参考的资料有《宝庆四明志》郡志卷一、《中国经济通史》宋代经济卷
第10章 买席草
就在宋玉延一头扎进草市里时,明州城东南的保恩院也响起了法师讲经义的声音。
昨日敲铁牌子的行者,便正是为了听保恩院的主持“法智大师”——知礼弘法而千里迢迢赶来。
知礼的称号“法智大师”为官家所赐,足以彰显他的身份和地位。
他原是四明山上乾符寺的主持,因为了来向他学习的僧人太多,乾符寺容纳不下这么多人,所以才转移到保恩院弘法讲经。
听完知礼的一番讲解,行者忽而想起昨日在宋家上空看见的意象,他便问知礼:“知礼师父,宵小之徒却有金光加护,这是为何?”
知礼沉吟片刻,道:“前世为善,厚积功德,你所见之金光,或为功德。”
行者又道:“可既然前世为善,功德加身,何以今生沦为宵小之徒?”
这点问题倒是难不倒知礼,他给出了佛经中的解释,又加了自己的见解,行者总算是解了疑惑。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有金光加护的人,所以对佛、对法又有了更深的信赖和体会。
知礼对他所说的人也颇为感兴趣,得知就在慈溪县的兴贤坊,便也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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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说宋玉延逛了一遍草市,有两家的席草比较小捆,一家的席草没有经过处理——没有翻晒、闷藏等。
货比三家后,她排除了这三家,最后找到了相对大捆又经过处理的那家。
卖席草的是个少年郎,皮肤黝黑,一看就是没少干农活。
他看见宋玉延来咨询,摊出手:“先拿钱来,没钱你少在这儿糊弄人。”
宋玉延一琢磨这话,觉得他跟原主可能认识,然而她没翻到有这个少年的记忆。她问:“多少钱一捆?”
“席草四文,白麻筋三文,黄麻筋跟绿麻筋只需两文。”
宋玉延牙疼,这家的席草分量充足,两捆应该够了,可是没想到白麻筋却贵。编好卖出去的席子也才十八文一张,这材料钱就占了一大半,再加上人工和时间成本……
算了,谁让她没功夫去沼泽地摘无主的席草呢!
她正要给钱,身边响起一道声音:“两捆席草一捆白麻筋,十文!”
她扭头一看,记忆中的人就对应上了,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地叫了一声:“石设,这是你家的啊?”
“那可不!”
这个少年叫石设,比原主大两岁,他跟原主算是朋友,虽然一年半载也见不着几次面,不过每次见面都能很好地相处,也算神奇了。
宋玉延发现,原来原主交的朋友也不全是狐朋狗友嘛!至少这石设就是个热情开朗、勤劳能干的农家子。
“大哥!”少年不满地看着石设。
石设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问宋玉延:“哎,你买草做什么?”
“编草席。”
石设道:“你会编呢?是一时兴起,还是准备踏踏实实做下去?”
敢情这也是一个知道原主的惰性的人,宋玉延略尴尬,然后道:“自然是准备踏踏实实做下去的。”
“那你以后找我买,我可以给你便宜些。”
宋玉延应下了,也不用再去别家问,因为石家的席草都处理好了,可以省一些功夫。
买了席草,石设还附赠了她一些封边的料子。她一日的工钱就一文都不剩了。
编草席最好用专门的工具“筘”,形制上来说就是一块方方正正长一米多的板子,上面有一横一点排开来的缝隙。这是用来穿白麻筋的,只要抓着手柄一拉扯,白麻筋就会错开,然后将席草从中穿过,用筘压结实了。
好在宋玉延记得宋家还有,不然她还得攒钱买工具,要么用效率稍微低下的纯手编。
宋玉延看见的大部分妇孺选择用手编,那是因为她们的男人在外谋生,可以保证一家的温饱,所以她们既不着急,也不打算批量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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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将东西放进杂物房里,就出门干活了。
宋玉版跟宋玉砖看见她拿着席草回来,后者犹豫了一下,问:“二哥,你没有草了,垫子编不成了,不如去问大哥要?”
宋玉版有些心动,然而还是哼了哼,说:“我有手有脚,我去河边割!”
“可是大哥说别出门的,有拍花子。”
宋玉版不以为意:“光天化日之下没事的!”
于是他抓着家里唯一的镰刀跑出了家,往县西的那条河去了。
这会儿唐枝在河边挑水浇菜,碰见他一个劲地往杂草多的地方去,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这儿可以用作草席的草都被薅光了,宋玉版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灯心草,却十分靠近河流,而且那儿的泥土松软,一脚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