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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岭之花-第48章

小说: 岭之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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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抱着她女儿,和她公公往前头走。
  她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活泼的小六姑娘拉着往停车的地方走了。
  且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对她道,“郁姐,你来了,咱们以后就是妯娌了啊。”
  去,什么妯娌,医师又不是男的。再说,医师不是说好了要嫁她的么!
  郁泉秋听得眉毛直跳,不过她更在意的还是她和小六姑娘怎么是妯娌这件事了。兰医师不是独生的么?
  “嘻嘻,虽然金承不是兰叔叔亲生的,但是他和兰医师认了兄妹呢。”可能是看见她疑惑得厉害,小六姑娘跟她解释说,“金承一家本来是阿姨她们家里头的帮佣,后来闹革命,他爸出去当兵了,就由阿姨家里头抚养他们母子,后来他爸死在战场上了,阿姨人好,又把他们母子接了回来,供金承读书生活,金伯母感激,就在兰医师家做了保姆,且求了兰叔叔,让金承认了医师当妹妹,好让他护着兰医师的。”
  这么说,原来她婆婆家里头原来还是名门望族,郁小同志表示能理解她婆婆身上雍容华贵气质是打哪儿来的了。
  不过,“那他怎么就成了你的司机?”
  “嗨,那不是那会儿改造,我老爹看我时常跑出去怕我丢了么,就随便拉了个改造的青年过来给我当司机护着我。”
  小六姑娘漫不经心道,“要不是我偶然给兰医师写信叫他送去通山疗养院,也不知道他和兰医师是认的兄妹呢。”
  “哎,你说什么疗养院?”郁泉秋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汇,心一沉,故作不知地套她话,“我只听过讲习所,怎么不知道还有个疗养院啊。”
  “哎,通山那破地方,比磨子岭还要交通不方便,人病了连药都没地方买,上头也怕真搞出事,就在那旁边弄了个疗养院。”
  小六姑娘心眼比较实在,听见她问,当真给她解释说,“那时候我听人说,通山那讲习所里头有好些个青年得病。兰医师不知为了什么,突然发了高烧,一个星期都没好,还生了肺炎,在那破疗养院里耽误了两个星期,上头怕出事,才同意让她回来治病的。”
  说起来这个,小六姑娘比较唏嘘,“后来在医院住了个把月,总算好得差不多了,本来以为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呢,谁知道吴医师在监狱里头自杀了,据说自杀前还派个人给兰医师寄了她自己砍下来的一只手,听说那手是她想方设法拿监狱里头的医药保存下来的,兰医师收到还血淋淋的呢……”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听见小六姑娘这样描述,郁泉秋都快吐了,赶紧摇手制止了她的话。“吴医师死了,和兰医师又有什么关系?”
  “好歹也是大学几年的同学,那个时候,人人心里头都是惶惶的,看见吴医师死了,兰医师能不伤心么。听医院里头的护工说,自从她收到那个包裹,就每天呕清水,见天的不想吃饭,睡觉也是眼皮子不敢合上。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瘦得跟麻秸一样了。脸色都是蜡黄蜡黄的。”
  似乎在回忆当初的事,小六姑娘感叹说,“好在后来兰叔叔复职了,把兰医师送到国外住了一阵,又在省院里住了好几个月,回家后阿姨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近两年,才慢慢儿的有个人样了。”
  “是么……”郁泉秋听得愣愣的。怪不得她不来找她,原来她真的病成这样了。
  郁泉秋心里很不是滋味,走着走着忽然慢了下来不动弹了。小六姑娘不知道她怎么了,也就纳闷地随着她没有走,头扭来扭去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后头的医师和金承慢慢儿说着话走了上来,看见她们不走了,奇怪道,“怎么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么?”
  “没事。我就想等你一块儿走而已。”郁泉秋闷闷地说着,走到了她旁边。
  因为火车站人来人往的,她不好挽着她的胳膊或是拖着她的手,可也不想离她远了,见不着她人。
  她一刻,一分,一秒,眼里都不能离了她。
  听了她这话,医师以为她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害怕了,就温柔笑了笑,道,“别怕,我在这儿的,明天带着你四处看一看,转熟了,就不怕了。”
  “嗯。”闷闷地应一声,她低头又不说话了。
  医师就走在她身边,俩人隔了半个拳头的距离,始终不远不近的走着。
  后头小六姑娘看着她们这样,眼眶就红了,咬唇跑到金承身边,挎住他胳膊,带着哭腔道,“这世道好不公平!兰医师和郁姐人那么好,怎么在人前连拉个手都不成的。”
  “好了好了,你也别多想了,咱们快些回去,妈还等着我们吃饭呢。”文质彬彬的金承宽慰她说完,望一眼前头背影单薄的两个美人,也叹了口气。
  坐着车,很快就到了医师的家。
  她的公公虽然是大官儿,住的地方也没像她想的那样金碧辉煌,也就比她们家里宽敞,家里家具一应俱全还有电话而已,别的,倒没什么了。
  “怎么,看你这么失望的样子,你是把我家想的多厉害了。”
  看她颇为沮丧的样子,美貌的女医师笑了笑,捏着她的脸给她解释说,“主席的衣裳都要打补丁了再穿,我们当然得节约。”
  “唔…那还是不当官儿好,好赖还能穿不打补丁的衣裳呢。”
  “贫嘴。”女医师笑着下了决断,怜爱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拉着她进了吃饭的大厅。
  她的公公婆婆早坐在那儿了,她公公还乐呵呵地把她的牧牧抱在腿上,不时夹块肉给她。
  小六姑娘和金承就坐在左下方,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个四十多的大婶,看见她们过来,赶紧起身,慈爱笑道,“大小姐,这位小姑娘,快过来吃饭吧,不然就凉了呢。”
  闻言,医师无奈道,“周妈,说了叫我文文就好了,你怎么又叫这个称呼了,还带着金大哥也称呼起来了呢。咱们都是一家人,哪儿来的这些称呼。”
  金承听了,也笑道,“妈,我就说了吧,这又不是旧时候,你怎么就不听,叔叔阿姨不说你是体谅你,看,被文文嫌弃了吧。”
  “哎,你们年轻人呐,真是没办法。”那被医师称作周妈的大婶听说,也没再说什么,笑呵呵地招呼她们坐下来,“都坐下来吧,这菜快凉了呢。”
  看见她,也没得什么惊讶的神色,拉过她就夹了一堆的菜到她碗里,“小姑娘你跟咱们家大…文文一样瘦,可得好好补补身子啊。”
  “哎,您太客气了。”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到医师的家里跟她公公婆婆还有医师认的干妈干哥哥一块儿吃饭,郁小同志都晕乎了。
  虽然嘴上说着客气了,但也不能真拒绝这一大家子的好意,尤其是她想要讨她公公婆婆的欢心,对她公公婆婆和周妈夹过来的菜一应不敢拒绝,肚子撑得鼓鼓囊囊的了,还得笑得春风满面地把食物往肚里塞。
  吃到最后她怀疑自己肠胃都要被撑坏的时候,总算没人往她碗里夹菜了。
  因为那些菜几乎都被她一个人吃光了。
  吃得差不多了,她又强撑着站起来要帮着刷碗,还没碰到碗呢就被周妈推到了一边,不许她和其他的人干活,并一个人包揽了一切的活计。
  她只好扶着快要炸掉的胃跟医师回了医师的房间。
  刚进门呢,她就难过地捂着肚子在床上滚,直嚷嚷,“兰医师我快撑死了。”
  “谁让你不拒绝的,你不知道周妈,热情的厉害,我小时候,但凡有同学到咱们家吃饭,总得备几粒助消化的药。”
  医师无奈说着,还是坐到床沿上替她揉揉肚子,“这样还难受么?”
  “哎,你别揉,揉的我更难受了。”郁小同志整个人以咸鱼的姿势侧躺着,要死不活地看着医师,委屈道,“兰医师我肯定是历史上第一个被撑死的人,要是我死了,你记得帮我立碑时不要把死因写上去啊。”
  “尽乱说。”收了手,医师亲亲她的鼻尖,嘱咐她道,“你在这躺着,我去给你拿消化的药去。”
  “那你快去快回啊。”郁小同志难过地眉毛皱一块去了,“不然我就要撑死了。”
  “嗯。”女医师对着她脸上又亲了一口,才起身过去拿药了。
  过了没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她以为是医师拿药回来了,就侧躺在床上娇滴滴的哼哼撒娇,“兰医师我不想动,你喂我。”
  说完,她摆出一副异常委屈的神色,抬头时却傻眼了。
  因为门口站着的不是医师,而是她婆婆。
  

  ☆、66

  纵观古今中外; 没得一个婆婆希望自己儿子女儿娶个会缠人的狐狸精回家的。
  有多少个恶婆婆刁难媳妇就不说了; 有多少媳妇被恶婆婆刁难也不说了; 就说最近的慈禧老佛爷; 就因为光绪帝喜欢珍妃,就派人把那大闺女推到井里头去了。
  吓人呐。想想自己才活了二十多年; 要是得罪了她婆婆,被她婆婆嫌弃她缠医师缠得厉害; 也效仿那老佛爷把她推井里头怎么弄?
  郁小同志在看见她婆婆的那一刻; 胆战心惊的; 吓得话都不会说了,也不顾肚子还撑着了; 一骨碌就从床上翻下来; 中规中矩地低头给她婆婆请安。“阿…阿姨…”
  “嗯。”她婆婆倒也没说什么,淡淡答应着,对她说; “我看你吃完饭以后一直捂着肚子,是不是吃得撑着了?我给你拿了消化药过来; 你快就着水吃了; 再让善文陪你下去走走消消食。”
  刚才被吓得懵了; 她听她婆婆这么说,这才看见她婆婆手里竟然拿了药和一杯水。
  “谢谢阿姨。”她赶紧受宠若惊地点头,小心翼翼地低头上前从她婆婆手里接下来药和水。
  看她吃完了,她婆婆才比较满意,却没有离开。
  她紧张地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 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婆婆搭话。
  “泉秋,你去把门带上。”她婆婆却是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唤她说,“我刚才支使善文给她爸看腿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把门关上,咱们说说话儿。”
  这一副预谋已久的架势,她能说啥?
  她当然是只能乖乖地把杯子放下,按她婆婆说的做了。
  “泉秋,你是个好孩子。”
  她婆婆开门见山就是这一句,吓得她呼吸都停了。
  来了来了,她婆婆肯定要劝她不要痴心妄想,让她离医师远点儿了。
  “所以让善文跟你在一块儿我也放心。”
  “阿姨我知道我是女的还出身不好配不上兰医师……阿姨你刚才说什么?”
  郁小同志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听见她婆婆的这句话,吓得她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老天,她婆婆也太不按套路走了吧,这一般的,不是撂几百块钱给她,然后跟她说,你最好离我女儿远一点儿吗?
  她婆婆这是怎么回事?
  “泉秋,你也别干站着,咱们娘儿俩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她还呆呆地呢,就被她婆婆拉着一块儿坐到床沿边上,听她婆婆给她说,“善文这孩子,自小就懂事。她小的时候,我和她爸还欣慰说,这孩子我们教养得不错呢,可在她十一岁那年,她爸被卡车拉走了,咱们家里的东西大部分也都被人拿走了。没得办法,我只能到城郊的纺织厂里当工人赚点钱帮补家用,顺带拿这些钱去看看她爸。你也知道的,那几年闹饥荒,没得吃的,这孩子也不说,要不是有一次饿得昏在学校门口,我根本都不知道她把所有我给她买饭的钱都偷偷攒下来给她爸买干粮和衣裳去了。没课的时候,还在城里四处拾废报纸和易拉罐卖钱给她爸买衣裳。买完了,还骗她的几个叔叔说是我让买的,让他们帮着给她爸捎去。”
  说到这儿,她婆婆明显的又是感动又是伤心,“善文她从小就有主见,读大学的时候,上头征到西藏的志愿医生,期间每个学生每月家里给发十斤的粮票,这孩子想也没想就瞒着我报名了,要不是等我领到上头发下来的粮票,我根本都不知道她竟然过去西藏了。”
  这听着就像是她们家医师会做的事儿。
  郁泉秋听着就恨不得跑到医师面前,扇她两巴掌。
  可看她婆婆那么伤心的样子,她赶紧开解宽慰她,并替她们家医师开脱说,“阿姨,兰医师她也是孝心。”
  “我知道她是孝心。”她婆婆苦笑一声,说,“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当初嫁给善文她爸的时候,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喜欢管闲事,谁知道老子是这样儿,女儿也是一个样。你不知道吧,善文她以前,在西藏认得过一个男孩子。”
  郁泉秋忽然想起来她们家医师刚到磨子岭那会儿,似乎在给牧牧糖的时候,提过是有这么一个人。
  “阿姨,我听兰医师提过的,他好像是驻藏的?不过,他不是…不是那个了么。”
  “是啊,我听善文的同学提过,那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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