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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岭之花-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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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年纪还轻,但这样的重活,不该也不能长久让你来干,你下次要是再这样偷偷背着我把水挑好,我就不喝了!”
  “兰叔叔你说得对。”唯恐她公公真的不喝了,郁小同志赶紧缩头附和。放下水桶,做错事的学生一样,乖乖地垂下头听训。
  许是看见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儿,以为自己吓到她了,她公公赶紧又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小郁啊,你也别怕叔叔,叔叔只是不想麻烦你干活,你看,你家里也忙得厉害,很不好过了,叔叔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没事的叔叔,您也知道,兰医师先前在这磨子岭上待过一段时候,我可得了她好些照顾呢。她现在不在您们身边,我陪着,也差不多的。”
  异常不要脸皮地说完这些话后,郁小同志才后悔起来。
  哦呦喂,不好意思把真心话说出来了,还好她脸皮薄,没好意思说出什么“叔叔作为您儿媳妇,我干这些是应该的之类的话。”
  不过,这些话也够暧昧了,万一她公公听出来了端倪,可怎么办?
  正战战兢兢地想要解释,就见她公公一阵怅然地叹了口气,随即对她真诚道,“小郁啊,叔叔被关在这里头出不去,你既然跟善文挺熟悉的,能不能帮叔叔个忙,到镇上寄封信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  兰善文爸爸的话,有一部分参考了钱钟书关于子女的言论,另,此文算架空,求各位读者不要对号入座,发出不正当言论,给作者留条活路,谢谢。

  ☆、45

  在讲习所里头学习改造的人; 都是不能自由活动的; 只有每天被赶着上工和吃饭的时候; 是和外界有接触的; 其他的时候,就要局囿在这个讲习所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 听钢厂里头的工人给他们上“思想教育”课。
  跟讲习所住处离得近,她当然知道这群老头儿老太太的状况。
  跟他们走得近; 时候一久; 俨然在他们眼里头就成了他们的女儿了。
  不过; 她这段日子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往医师身边凑呢,兰叔叔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想想; 郁小同志觉得自己像是捡到金元宝一样; 笑得嘴都咧开了,对她认定的公公献宝说,“兰叔叔; 听说兰医师人在通山啊,我的姑妈也嫁在通山呢; 我妈早就让我过去看她了; 我一直忙就给耽误了; 前几天我正打算跟厂长告假过去一趟通山呢,不如,我帮您带过去吧,还省了一笔邮费呢。”
  郁小同志嘴甜,扯谎还不怎么打草稿; 加上她话语真诚,人看起来也老实,几句话就说得她公公动心了,叹口气,说,“的确寄信是不如托人带口信稳当。过来这边前,我也想办法给她寄过钱和信还有一大包吃的,本来以为能过得还像样儿呢。结果,后来跟她一样过去通山的一个小姑娘回首都探亲,我们问她善文的状况,她却说她根本就没见过善文收到那些东西。哎,那孩子也是傻,没收到就是没收到么,写个信回来,让家里再托人带过去就是了,为了不让我和她妈担心,愣是一个字都不提。通山那个地方……”
  说着说着,她公公哽着声就说不下去了,眼眶还有些红。
  她听她婆婆说过,老爷子在爬雪山过草地差点被枪子儿打死的时候,都没怎么吭声,现在却难过成这个样子,看来老爷子是真的疼医师。
  不过医师也真是傻,东西肯定是被那些送信的克扣了,她就不会找人麻烦让人归还么。这要是搁在她身上,保准一大耳刮子抽死敢抢她东西的人。
  “叔叔,没事的,您信我,我不会克扣兰医师东西的。不但如此,我还有几罐菜想送给兰医师呢。”郁小同志笑嘻嘻说着,忙着开解她公公。
  “叔叔当然信任你。”过了会儿,她公公不难受了,对她笑了笑,“只是叔叔担心你,一个人过去通山,万一……太危险了。”
  “没有呢,我和我一个表妹一块去的。”郁小同志赶紧辩解。她是想要带上那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姑娘过去的,领她回来以后才发现,小姑娘力气倒是挺大,万一遇到事儿,她们俩一块,就不信拼不个鱼死网破。
  “唉…既然这样,叔叔这里还有些钱和东西,你拿着,帮叔叔个忙,去看看善文那孩子好不好。”她公公赶紧进屋里去拿了一个粗布的行李包,递给她,再三叮嘱她说,“信和东西送不到都没事,小郁啊,你人可千万要小心哪。”
  “放心吧兰叔叔,我机灵着呢。”
  郁小同志笑嘻嘻说着,拎着东西回家就开始收拾行李往通山去。
  怕她妈拦她,她还特意编了个由头,说自己要出去隔壁镇子上替个大爷办事,估摸几天就回来了。
  隔壁镇和磨子岭没离多远,又加上她多带了个人,她妈也就信以为真了,给她们做了些玉米面馍馍当干粮,还亲自把她们送到汽车站里头,看着她们上车再走。
  看着她妈汽车玻璃外头担忧的脸,她愧疚得厉害,可想想不知道过得怎么样的医师,她不得不又勉强将那愧疚压到心底了。
  她们坐了一天半的汽车,才勉强到了通山所在的省里,路上又搭了牛车,顺了运货的卡车,在郁泉秋快要吐死的时候,终于到了通山的山脚下。
  哑巴姑娘扶着她靠在一棵老松树旁边站着,看她脸色青白,张罗着就要给她找水,她赶紧一把拉住人,摇摇头,虚弱道,“没事,你哪儿也别去,我歇一会儿,等一时就去问问这边的改/造讲习所在哪里。”
  哑巴姑娘连连点头,母鸡护崽一样守着她不让人靠近。
  闭眼倚靠着树干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好受了些,勉强笑了笑,拉着一边眼神担忧的哑巴姑娘就要走,“没事儿,我还好,咱们走吧,快去问问地方在哪儿,找到了咱们还能蹭兰医师一顿饭呢。你在镇上见过兰医师么?”
  哑巴姑娘诚实地摇了摇头。
  “兰医师,就是住在咱们不远讲习所里头那个兰叔叔的女儿。人长得可漂亮了,性子还好——”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有人激动地喊她,“泉秋!”
  她一愣,在脑子里头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后,瞬间脸色寒了下来,听不见一样,快步拉着哑巴姑娘直直地往前走。
  “泉秋,我是佑堂啊!泉秋!”
  听见身后激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她走得更快了,奈何她再快,也抵不过男女力气差距,没走几步,就被人追上了。
  随即她就觉得被人拉住了手,不得已扭了脸过来,果然是记忆中那张讨厌的脸。
  五六年没见,那张专门哄女人的小白脸倒是没变多丑,不过以前戴个金丝边眼镜好歹还能装装斯文,装装学者呢。现在穿着不七不八的衣裳,上头套了几个不伦不类的勋章,就是戴着眼镜,都遮不住那股子媚俗气。
  “泉秋,真的是你!”看见她,面前英俊的男人又惊又喜,笑容铺在脸上,伸手就要抱她,“泉秋,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好久了,你跑到哪里去了?过去你老家找你,哥哥嫂子说你跟家里闹翻就走了,前些时候接妈妈过去你那边住,也没告诉他们你住在哪儿。泉秋,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这位同志,咱们认得么?”及时后退一步,避过他伸过来的手,郁泉秋一脸的厌恶,“大白天的,别逼我喊人!”
  “泉秋,你怎么了?”看见她的反应,男人一愣,“我是佑堂啊。你不记得我了么?”
  她都这样的态度了,这男人竟然还敢厚脸皮地缠上来,妈的,到底还要不要脸?
  郁泉秋火了,指着男人的鼻尖骂,“老娘管你是谁,你他妈再敢拦老娘的路,你他妈信不信老娘敢阉了你?!”
  “泉秋你…”可能是被她彪悍的形象吓到了,男人一脸的惊讶,“你怎么变成…”
  “变成什么了?变成泼妇了?”郁泉秋冷笑,“张佑堂,你他妈现在才看清楚老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么?”
  男人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一边忽然走过来一群拿着簸箕箩筐扁担的男青年,向这边道,“张所长,咱们的农具修好了,可以回去了。”
  目光落在她们身上,就有人吹起了一阵口哨,调笑道,“怪不得所里一群如花似玉的美人,张所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呢,原来竟然还学汉武帝金屋藏娇么。”
  “说什么呢。”男人摇摇头,压下那帮人起哄的声音,不舍地看了一眼郁泉秋,“泉秋,你怎么过来这边了?是在这里住么?你的住处在哪儿?”
  “张所长?”郁泉秋皱眉,抬眼通身打量了男人一遍。“你是这个通山讲习所的所长?”
  “是啊。”男人征服女人的手段,除了自己的魅力外,无外乎就是权势和金钱。在自己中意的女人面前,能出一把风头,当然是最好的事了。
  张佑堂颇为自豪地挺起胸膛,好让自己显得伟岸一些,眼睛发光地笑着看自己面前娇媚的女人,道,“我被分着管这一带,这整个一片儿的讲习所,都属于我管辖的。”
  言外之意,你看我厉害么?
  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郁泉秋鄙视自己当初真是眼瞎了才看上这么个烂人。
  妈的,好歹也是抛妻弃女,竟然就换个屁所长这么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连厂里看门的大爷都知道,这个位子在军队里头连个排长都比不上,还沾沾自喜呢。
  懒得理这个自以为了不起的男人。她只淡淡抬眼皮道,“我有个…亲戚,被送到这通山来了。既然你是所长,能帮我找到她么?”
  “当然可以。”毕竟相处过一场,男人当然知道她家里成分不好,对她编出来的理由也没怀疑。只殷勤笑着道,“刚好咱们修好了东西要回去呢,你跟咱们一块回去吧,省得再费事花钱坐车了。”
  天掉下来的好事,不赚白不赚。郁泉秋淡淡点头,“那真是谢谢张大所长了。”
  “别这么客气,为你不是应该的么。”被她这样冷冰冰的对待,男人反而越挫越勇,估计是有想重新讨她欢心的心思。异常热心地张罗着让她们坐上了所里头运东西的敞篷车,带着她们往所里头赶。

  ☆、46

  就和所有的公共食堂一样的难吃一般; 整个国家的讲习所都是一样的; 周围的住处全是知/青们自己造的屋子。
  不专业的人造的屋子; 能有多好看。不就是能遮遮阳凑合凑合算了呗。
  所幸这是大夏天; 通山这个地方,常年不下雨的; 也不用担心万一遇到暴雨什么的该怎么办。
  跟着装着一堆农具农肥的车队往山上走不多远,郁泉秋就看见一排排拿泥胚砌出来的屋子; 还有的; 是直接从山里挖出来拿泥和红砖掏出来的洞穴; 外头栽了两排子的白杨桦树。屋子样式比她在厂里住的还要丑。
  也许是看见她不知觉皱眉的嫌弃样儿,张佑堂异常热心地在她旁边给她解释; “泉秋; 别看这屋子样式不好看,住着可舒服哩,冬暖夏凉; 我看你出了一身的汗,刚巧几个老乡给我送来几颗甜瓜; 都是旱地里产的; 等你找到人; 给你送过去解解渴好不好?”
  郁泉秋不理他,站在敞篷车正中间,扶着车棱望着远处想心思。
  张佑堂尴尬极了,又想和她身边的哑巴姑娘套近乎,不过和她说了一堆话; 小姑娘只会“啊,啊”的叫,慢慢儿的他也明白这是个哑巴了。
  对着一个装聋的,一个真哑巴,神仙也插不上话。
  又不舍地看了郁泉秋一眼,张佑堂才灰溜溜地跑到敞篷车后头和个男青年讨论什么指标收成去了。
  见状,郁泉秋暗暗冷笑。要是真有心给她送东西,还用特意到她面前说吗?
  妈的,她当初可真是年纪轻轻眼瞎了,才看上这么个人。除了说说大话,聊几句诗词歌赋,他妈的他还会什么?
  她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张佑堂倒是不时往这边看了几下,深情的样子让郁泉秋一阵恶心。比晕车还要让人反胃。
  好在这折磨也没受多久,不大一会儿敞篷车就一路颠颠簸簸地到了山半腰的讲习所。
  下了车,张佑堂让几个男青年把农具扛回去,自己则笑着走向她,“泉秋,你的亲戚叫什么?我去调个名册,给你查查,他住在哪儿?”
  郁泉秋依旧是不理他,丢下尴尬不已的男人,拉着哑巴姑娘自顾自往讲习所里头走。
  按照她的经验,国家照顾女同志,一般把东头朝阳的地方当做是女宿舍,西头背阴的地方做男宿舍。
  这样推测着去找,果然在东西宿舍中间的一个打谷场旁边找到了她心念的人。
  彼时,种了一堆红柳树的谷场中间,貌美的女医师正蹲下来帮水牛看病。
  麦子堆满了磨得平整的谷场,拉石磙的老牛却不知怎么不动弹了,作为队里唯二且没有什么洁癖的医师,她当然光荣地承担了给牛看病这项任务。
  查好病因,刚拿出针筒,就听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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