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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岭之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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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师说话绝对的字正腔圆,比广播里那些声音不知好听到哪去了。
  一手握着一个冰凌,郁小同志看起来绝对不比自己女儿大多少。
  笑呵呵地把手里的东西举到医师眼前,跟她娇俏道,“小时候,我就把这东西当零嘴吃,滑溜溜的,又冰又凉,不知道多好吃呢。”
  说着,她“嘎嘣”咬了一口。也不在乎脏不脏了。
  幸好郁小同志年纪轻牙口好,否则,她的一口牙怕是要被崩光了。
  “兰医师,你吃过这个么?”自己崩牙还不算,郁小同志还居心叵测地想让医师整齐的牙全都掉光。
  娇滴滴地唤着医师的名字,就把手里的冰棱子往医师手里递。“兰医师,你也尝尝么。”
  医师这种没脾气的人,自然是顺着她的意,接过了冰冰凉凉和商店里的棒冰没什么区别的冰棱。
  就和鲁班被带有锯齿的茅草割开了手,才突发奇想地发明了锯子一样。
  其实五金店里卖得那些小吃零嘴,都是农家的孩子吃了很久的。
  比如棒冰,其实就是往里头兑了糖,加个包装,吸引人眼球罢了。实质上,还是和农村屋檐下冬天结的冰棱子没什么差别。
  拿着郁小同志递过来的冰棱,兰善文不禁有感而发。
  就像艺术来源于生活一样,让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人还归于自然,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
  上头的用意很好,可这天底下,又哪里有一口气吃成的胖子?
  大家不要吃,不要穿,难道就能平白地走上康庄大道?
  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医师都知道这个道理,却不知上头到底打得是什么心思。
  暗叹口气,她拿起了手中的冰棱,就要学着郁小同志的样儿往嘴里送。
  刚抬起来手,就被一股力道扯着往前拉,她赶紧握紧了手里头的冰棱,唯恐它掉下来伤到人。
  可惜还是晚了。尖锐的冰棱就和刀刃一样,被那股力道带着,划到了郁小同志露在外头的手腕上。
  冰破开皮肉,很快暗红滚烫的血液就顺着那伤口冒了出来。
  “泉秋!”突发的事件让她只能愣愣的叫出来郁小同志的名字,慌张丢掉手里的冰,去察看她的伤势。
  还好没有伤到筋脉,只是当前手边没有医药,她也只能略微皱眉,帮郁小同志做了紧急止血。
  医师真是可以称作是这天底下最体贴的人了。郁泉秋乐呵呵地想。
  要搁一般人,看她自残一样,拽着她的手划开自己的胳膊,估计就要跳起来骂她是不是精神病了。
  “我不能保证我妈是不是会让我和李建魁结婚。”看着医师低下头给她处理伤时,弯起来的长长的睫毛,郁泉秋笑得傻乎乎的,要是她今天把长长的头发扎起来,妥妥地能为乡村傻大姐代言。
  “我不能管我妈怎么样,也不能管别人怎么样,我只能管到我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
  “善文。”她轻轻喃说着她的名字,一边抬起没有伤到的手,轻抚着她的脸,淡淡笑说,“要是我妈逼我,我一定会像今天割开自己手腕一样,在出嫁之前一刀结果自己。要是我妈把刀都收起来,那我就咬舌头死。”
  她说得顶认真,是以发重誓的语气说得。好像开大会时,一板一眼地拿着稿纸教训人的领导似的。
  作为唯一听众的医师低了头,一言不发,不过心里该是明白为什么她突然有了兴致让她够冰棱给她了。
  怨不得人家说陷入热恋中的女的都是傻瓜蛋。
  像郁小同志这样要为一个女人守节的估计也很罕见。满天下打着灯笼找都寻不到一个的。
  医师头垂得更低,她看不见她是什么情绪什么想法儿。
  还没体味出来什么,医师就已经替她弄好了伤,推着她继续往前走。
  郁小同志也就乖乖的坐在轮椅上被医师推着回家去。
  不远看见她家门板的时候,医师松了手,对她轻轻地道,“大娘看见我,可能要不高兴了……你自己能推着过去么?”
  郁小同志不情愿地撒娇,“我手疼,推不动。”
  其实她就是想让医师再多送一程。
  估计医师也洞悉了她的想法,漆黑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看了会儿,一股欲语还休的样子,让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最终,医师还是顺了她的意,推着她继续往前走。
  哎,也就是医师脾气好,要是搁一般人经她这样闹,恐怕早就甩脸子给她看了。
  她真是捡到宝了!
  郁小同志不无得意地想着,走不多时,就到了她家门口。
  门是开着的,没看见她妈的人影,倒是她的宝贝疙瘩拿着小铲子孤零零一个人在外头堆雪人玩儿。
  这么冷的天,小家伙就只穿了一件小花袄,连夹袄都没换。
  鼻子脸冻得通红,不时哈口热气在自己手上。
  郁泉秋看得心疼的不行,赶紧自己一只手推着轮椅走到她面前,道,“我的小祖宗呦,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外头这么冷你还穿这么少,刚发的烧还没怎么好,你是想急死妈妈?”
  “妈妈!”看见是她,小家伙兴奋地赶紧丢掉手里的小铲子,蹦蹦跳跳地扑到她怀里,埋头瓮声地说,“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郁泉秋赶紧抱住她,笑呵呵地摸摸她的头,“说什么呢,妈妈怎么会不要你?”
  “可是昨天妈妈没有回来过年,姥姥说,妈妈就是不要我们了。”小家伙难过地说着,抬起脸来,“妈妈,你是不是要跟兰阿姨走了,以后都不要我和姥姥了?”
  

  ☆、40

  不然就说小孩子容易骗呢。人家说什么; 就信什么。
  这肯定又是她妈昨晚看她跑了; 一气之下给小家伙说的话。
  “怎么会; 妈妈不会不要牧牧的。”郁泉秋笑着; 把怀里女儿搂得更紧,抱着她; 笑问,“牧牧昨天有没有吃到肉?”
  “有!”听见这句话; 小家伙顿时来劲了;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儿; 咯咯笑着跟她讲,“昨天曹奶奶送了好大一块肉过来; 姥姥给我炒了!”
  高兴说完; 她忽然又瘪起嘴,“是妈妈买的么,妈妈为什么不回来跟我们一块吃?”
  “嗯; 妈妈昨天有事,就不能回来了; 只好让曹奶奶带回来给你们吃了。”笑着刮刮小家伙的鼻梁; 郁小同志日常没脸没皮地忽悠自己女儿道。
  看小家伙重新喜笑颜开; 她才伸头往里头望一眼,不经意地问女儿说,“姥姥呢,还有你那个李叔叔呢?”
  “李叔叔昨天没吃饭就走了。”小家伙如实回她,“姥姥在里头做鞋呢。”
  李建魁走了?那她岂不是可以明目张胆地把医师招呼回家坐坐了?!
  向来没心没肺的郁小同志顿时高兴坏了; 甭管老太太高不高兴,反正她和医师能多待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想着,郁泉秋赶紧转过身,刚想招呼医师回来,扭头之后还哪里能见到医师的影子?
  刚刚还在呢,怎么转个脸,医师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没了?
  郁泉秋着急地四处转头看,可能是看她慌里慌张的,小家伙贴心地用小奶音对她道,“妈妈,刚才兰阿姨就走了。”
  连声招呼都没打,她就这样走了?!
  不行,她还有好些藏在心窝里头的肉麻话还没和医师吐露呢,医师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听了女儿的话,她急急忙忙就要过去追,手刚搭上轮椅,身后就传来她妈生气的声音,“四儿你要是再敢踏出家门一步,我就立刻触死在门口!”
  她性子烈,八成是遗传自她妈。老太太如今年岁虽说不小,可照样还是风风火火的。
  她能干出来拿冰自残的事儿,她妈当然会说一不二地碰地。她相信,她要是真的走了,回来就得给老太太准备棺材收尸了。
  虽然老太太有点偏心儿子,可毕竟是把她拉扯大的亲娘,她还不至于真个不孝到把亲娘逼死。
  郁泉秋怕了,推着轮椅慢慢转了身。
  反正医师不就在那里么,只要能寻到机会,她啥时候不能过去看医师?当前,还是得稳住老太太。
  看女儿还不至于太叛逆,老太太糟糕的心情也慢慢变好了一些。
  看一眼女儿可怜兮兮地坐在轮椅上,也有些心疼,毕竟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看了郁泉秋一眼,脸色缓和不少,“外头风大,又冷,快带着牧牧进来吧。”
  “好。”郁泉秋巴巴地应着,努力扮着自己乖巧可人女儿的形象,以取悦老太太。好让她逮到机会出去找医师。
  不过,姜是老的辣,以老太太火眼金睛,哪里会不知道她打得是什么算盘。
  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异常神出鬼没,经常在她想要偷偷溜出去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声音不高不低地问,“四儿,你要去哪儿?”
  “我…我要去买盐。”她只能用这样琐碎的理由搪塞。
  “油盐酱醋我都买好了,前头赵大爷给咱们送了好些米粮,也够吃两个月的,这段时间,你就哪儿也不要去,好好待着吧。”她妈手里拿着鸡毛掸子,一板一眼地和她说话,看架势,完全就是清朝时候的老佛爷。
  赵大爷和她们家无缘无故的,干什么要送粮食给她们。估计老太太心里也清楚这是医师托着办的,但既然明面上不是医师送来的,老太太心里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头一次,郁泉秋有些埋怨医师的温柔体贴起来。
  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还让她找什么借口去寻人呐!
  老太太看她比看犯人还严,就差到了她方便的时候也跟着了。
  不过,跟那也差不多了。老太太派了她女儿时刻盯着她的动静,说一旦发现她有跑路的倾向,就立即要告诉她。
  老太太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了,还十分不要脸皮地学着她骗小娃娃。
  尽跟她女儿说什么“要是你妈妈走了她就不会再要你了”的话,害得小家伙紧张地不得了,时时刻刻黏着她,就怕她跑了不要她了。
  被一老一小看着,就是她有那贼心要跑路,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每天只能窝在家里头,给女儿做做鞋缝缝衣裳袜子。
  哪儿也没去,脚养得差不多了,却也闷得都快长草了。
  这样一被“监禁”,一个月就快过去了。虽说覆盖在地上的雪还没化光,有许多的人却已经陆陆续续地返回了岭上,等着厂长发话上工。
  经过一个月的“教育”,基于她的良好表现,老太太慢慢地对她放松了看管。
  她终于能瞅着机会去找医师了!
  想想,她做梦都能笑醒。几乎一个月没见医师,心里头那份滋长的爱恋就像野草一样,越长越疯,她迫不及待地就想过去寻医师。
  在一个明朗的午后,日头高高化在天上,泛白的日光照得人身上懒洋洋的。
  她妈打着络子,打着打着低头睡着了,女儿吃饱后玩了一会儿就睡下了,看见这样,她心里禁不住一阵狂喜。
  对着水缸里的水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蹑手蹑脚地丢下手里的鞋样就往外跑。
  她要去见医师了!
  越是想,她心里越是激动,心几乎都要快蹦出来了。她在路上掩饰不住喜悦地蹦哒。
  只是,还没走到医师的宿舍门口,在半路上她就被小六姑娘拦下了。
  “六姑娘,好久不见啊,什么时候走?”郁泉秋心情好,问话也笑得和花儿一样。
  “郁姐,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啊。”小六姑娘嘴巴甜,笑呵呵吹了她一阵,才笑说,“下午就走。”
  “这么早?”她倒是惊讶了,“不是说等化冰再走么,这地上的冰还老厚呢。”
  “我也想晚点走啊。”小六姑娘也很无奈,踢踢地上的冰块,叹了一口气,说,“可是,再晚就走不了啦…耿医师他们没过年就走啦,再晚,我老头说,恐怕我就要像兰医师她们一样,被装着运到不知道那个山沟里去当苦力了呢。”
  “……你说什么?”听见她提到医师,郁泉秋异常的敏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的东西,“你说兰医师…她怎么了么?”
  “郁姐,你不知道么?”小六姑娘惊讶看她一眼,“兰医师她们走得时候,可隆重了呢,几乎大半个磨子岭上的人都过去送了。大家说,难得磨子岭这个穷地方,来两个这么好的医师。受兰医师照拂那么多,我也过去送了一下,还送了兰医师一些我亲手做的辣酱呢,嘻嘻。”
  小六姑娘笑呵呵说着,看她脸色越来越差,不禁慢慢住了话头,看她一眼,小心翼翼道,“郁姐…你不会不知道…兰医师已经走了吧?”
  她怎么会知道?
  她又从来没听她说过,一直以来又都被她妈关着,不通消息的,她怎么会知道!
  郁泉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医师之前不拒绝她了,合着就好像是死囚临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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