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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岭之花-第16章

小说: 岭之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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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过来了?她们平常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总不可能她是找她来拉家常的吧?
  奇怪时,小六姑娘已经笑呵呵地自己进了屋子。
  看见坐在炕上的她,刚想说话,目光一瞥,瞅见在她身旁睡着了的牧牧,忙收敛了脚步声音,对着她小声地道,“郁姐,听说你病了,怎么样,好点了么?”
  “谢谢你关心,好很多了。”摸不准她的来意,郁泉秋也只能在她说什么时,就干巴巴地回什么。
  “那就好,嘻嘻。郁姐,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看见她脸上现出的尴尬,小六姑娘也异常识大体,开门见山对她笑道,“郁姐,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哩。”
  她就知道,小六姑娘神人一个,怎么会没得事跑过来找她玩儿?
  找兰医师还差不多。
  她理解地笑了笑,道,“什么事?”
  “嘿,郁姐,我要走了呢。”
  “走?去哪儿?”不是她自己说得是逃婚跑出来的,家里已经跟她断绝关系了么?
  “哎,当然是回家啊。”小六姑娘回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脚慢慢悠悠地在地上磨着自己的布鞋,说,“我大弟弟下放时被人打死啦,三弟弟也得病走了,家里目前只剩下我一个长成的孩子了,我爹再怎么气我,也得要把我弄回去,不然,万一要是他哪天嗝屁了,连个哭棺材的都没有,岂不是惨死了?”
  “不是,你说好的家里排行老六呢?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三弟,一个大弟?”
  “嘿,郁姐,你就是实诚,跟兰医师一样好骗。”看她说完后,她脸上一阵疑惑的表情,小六姑娘笑呵呵地道。
  让郁泉秋听了想篓死她。老娘纯心地当你可怜呢,合着你他妈竟然在骗我!
  看她又有些生气,小六姑娘忙摇手可怜兮兮地解释说,“哎,郁姐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得了得了,我也不是男人,你对我弄这一套也没用。”
  望着她卖可怜讨好的行为,郁泉秋烦心地摆手,“你要走了,过来找我干什么,不是应该找兰医师给你送行么?”
  提到兰医师,她妈顿时紧张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四儿啊,你跟妈好好的在这挑人,哪儿也不许去,兰医师咱们攀不起,也别跟她多见面,免得惹一身腥气。”
  她心累地摇头,“妈你乱说什么呢,我不是说了,跟兰医师没什么了么,你别竟天听外头人瞎扯。两个女人,能有什么。”
  小六姑娘也是个人精,听见郁老太太的话,知道不能提兰医师,连忙转开话说,“嘿嘿,郁姐,我虽说没跟你讲过几句话,但我心里是仰慕你的,看在咱们俩名声在厂里一块儿臭了那么多年的份上,郁姐你不送送我,讲得过吗?”
  都说患难之中现真情,可没听过臭名声也能搭在一块儿成好姐妹的。
  郁泉秋好笑地听着小六姑娘的解释,觉得这姑娘还不错,性子实在。
  人家都是拼了命的把好名声往自己头上安,这位姑娘倒好,自个儿没脸没皮地就认了外头斛给她脏水。
  “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过去了。”郁泉秋笑道,“你什么时候走?”
  “雪化得差不多就走。”小六姑娘道,“本来收到我爹的信就要回去的,可是大雪堵住了路,看看,只能等开春了。”
  “那不是还有一段时候么?”
  “哎呀,郁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说时间怪长,但是往后你们没时间陪我玩儿,我一个人多闷啊。”
  郁泉秋点头,“这倒是。”
  小六姑娘看起来就不像是安分的主儿,等开春了,厂里又要炼钢,忙得很,的确是没人有闲空陪她四处玩儿。
  “好了好了,郁姐,别多说了,你在床上已经闷了两天了,病是越养越难好,走走走,我带你出去发发汗,回来就好了呢。”
  小六姑娘笑说着,就紧赶慢赶地催她穿衣裳跟她出门。并和试图阻止的她娘说,“大娘放心呢,我是带郁姐下去镇子上玩的,就咱们俩。”
  小六姑娘对于讨好卖乖有一套,在她娘耳边不停地说好话,总算是消除了她娘的戒心,同意她出门了。“四儿,出去看看也好,免得闷出病来。”
  她娘都这么说了,郁泉秋只得把牧牧托给她娘。
  自己套上灰布棉袄,正在穿木屐鞋,一边站着看她换衣裳的小六姑娘忽然道,“郁姐,你的这套灰棉衣不好看,镇子上的老太太才穿这个呢。”
  郁泉秋头也不抬地道,“那可真是对不住,我就只有这一套最御寒了。再说,我穿得丑了,不是将巧能衬得你美么,讲不定还能给你带来一份偶遇呢。”
  “嘿嘿,郁姐说得是什么话,咱姐儿们都好看了才是真正奔向共/产呢。郁姐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一套好看的衣裳。”
  撂下一句话,小六姑娘就箭一样“刷”地跑出去了,她阻拦都来不及。
  没一会儿,她喘着气跑回来了,笑呵呵地递给她一件皮料的大衣,经纯的白色,腰那块儿还嵌了个小腰带。“郁姐,你穿这个,这个好看。”
  郁泉秋没接,看着她手里的衣裳奇怪道,“这东西看外料就怪贵的,你从哪儿搞来的?穿这个,难道不会说是资/本/复/辟?”
  “哎呀,郁姐你想得真多。”小六姑娘颇为不耐烦地把东西塞给她,说,“你又不是什么资本家,咱们就是走外头兜一圈儿,很快就回来了的,难道会有人弹劾你?”
  她说得也是。就凭她这寒酸的家底,反/右,怎么也反不到她头上来。
  郁泉秋点点头,接过来她手里的衣裳换上了。
  “哎,郁姐,你腰好细啊,穿这个果然好看!”
  她刚一换上,小六姑娘就赞不绝口地夸她,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谦虚道,“哪里,是你的衣裳好看。”
  “嘿嘿。”小六姑娘笑呵呵的不说话,拉她道,“走吧郁姐,咱们快点出去,时候都不早了!”
  郁泉秋任由她拉着,两人出了屋门不久,就在一棵积满了雪的栗子树底下看见了几个人影。
  等走得近了,她才发现那是医师们并一个不认得的男人。
  她脸色瞬时不好看起来。
  小六姑娘却一脸笑意地招呼那几个人,“你们过来吧,我把郁姐喊出来啦。”
  听见她这声喊,郁泉秋知道自己跑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跟医师们打招呼道,“真巧啊,你们也在这儿。”
  “不巧,是我们让六姑娘把你喊过来的。”
  迎面却走过来一个她不认得的大块头男人,笑呵呵地回话说。
  看见她一脸奇怪地盯着自己看,那男人知道她不认得自己,忙介绍自己说,“郁同志,我姓李,名叫李建魁。”
  他说完,后头李婉莳赶紧替他补了一句,“就是他把你从那地道口抱回来的。”
  哦,合着他在我没意识的时候,抱了我,占我便宜了是吧?
  郁泉秋皮笑肉不笑地对眼前的大块头道,“可真是谢谢你了,同志。”
  “应该的,应该的。”男人笑着,打量她一眼,眼睛越发亮,爽朗笑道,“郁同志不愧是这片区有名的美人,真是好看。”
  说完,他还特意拿胳膊肘拐了拐这里除他之外唯一的男性,“耿老弟,你说是吧?”
  忠厚的耿双年红着脸摇头,看一看身边站着的兰善文,小声说,“我眼里,善文最好看。”
  呵呵,可真是时刻不忘炫耀一下自己有个漂亮女友。
  郁泉秋冷淡地想,瞄一眼被自己男朋友夸了的医师,却见她正盯着头上的栗子树看着什么,似乎并没有听见男人夸她的话。
  树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有病。郁泉秋不着痕迹地瞥一眼那栗子树,也没发现什么,百无聊赖之中,又把视线投回医师身上。
  她今天穿得还是简朴的军大衣配一双踩雪藏靴,简单的打扮,穿在气质挺拔的医师身上,郁泉秋觉得,就是空气也清新不少。
  她这一看,就听不见身边的人在说什么了。
  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不附和他的话,不明摆着将他单心对郁泉秋有意思的事暴露出来了么。李建魁一时尴尬的下不来台。
  “哎呦,哎呦,合着你们各人只夸各人的,难道我和六姑娘还有吴医师就不是美女了啊。”记者忙嘻嘻哈哈打圆场,心里则在叹怎么这耿医师这么不会说话。
  “哪里,你们都是美人。”李建魁顺赶着她给的台阶下,笑道,“那美人们,咱们可以走去玩儿了么?”

  ☆、第 22 章

  磨子岭的冬天,又湿又冷。
  就是一整天在架了火盆的屋子里烤着,那股阴湿的寒气也会像毒蛇一样慢慢爬到你身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走在化雪的寒风里时,那股湿气也就更重的蔓延在身上,把露在外头的皮肤冰得拔凉还不算,直把人鼻头脸面都冻得通红,跟胡萝卜一样,才算完。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被冻得都跟干瘪的胡萝卜一样丑。
  起码,医师看起来就好看得厉害。
  覆在地上的、干枯树枝上的雪还没有化完,四面都是白的。
  医师穿着个浅灰的大衣,踏着靴子,在这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走,怎么都像是天上走下来的人。
  跟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是不一样。怎么看,都是格格不入的。
  连素来认真的吴颂竹,在和医师走了一路,看见那些路过她们频频回头的人后,也开玩笑说,“善文,我敢打赌,路过咱们的男人,十个有六个是看你的。”
  “嘿嘿,吴医师,一看你就不会夸人,要我说啊,是十个有八个才对。”
  李婉莳也笑,拍拍一边耿双年的肩头,“耿医师,你可要把兰医师看牢了啊,不然,小心她和别人跑了去。”
  “我会好好守着她的。”耿双年忠厚的脸上露出一丝憨笑,看着身旁的人,深情地慢慢道。
  “哎,又来了又来了,可真是受不了。”记者无奈地捂住心口,道,“麻烦你们注意点儿啊,这里几个人可还都没有对象呢。”
  一句话说得耿双年脸红不已,还要说什么,记者赶紧打断他,“得得得,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黏人呢,耿医师你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你对兰医师是真心的。好了,咱们换个话题吧。耿医师你把兰医师介绍给家里人了么?”
  听见记者的话,耿双年忠厚的脸上红晕更深,不好意思道,“还没,我只在给妈妈的信上写了,她让我明年开春带她回去呢。”
  “哎,是么?怎么今年不带回去?”
  “我妈说……”
  ……
  记者和男医师一问一答地讲得热闹,完全没有旁人插嘴的余地。
  而她也不想插嘴,也没那闲空插嘴。
  ——从她们结伴走开始,小六姑娘就一直拉着她讲悄悄话,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此刻听见男医师和记者的话,六姑娘嘴一撇,跟她低声不屑道,“我认得耿双年的妈,他娘的整个一个老巫婆,二十五岁守了寡后就守着这么一个儿子,唯恐人家欺负他,从耿双年上小学,就要上头派警卫员过去保护他。公然占着国家的资源养儿子!他妈的!她把自个儿的臭脚也抬得太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可是?儿子二十岁了还要他和自己睡觉,讲出去也不怕人家说闲话!妈的!”
  听小六姑娘咬牙切齿地在那边低声骂,郁泉秋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妈的!耿双年的妈原来那么难搞!兰医师一个连脏字都不会吐的人嫁过去肯定是要受欺负的!所以她是一定不能嫁的!
  不过她又有些好奇。拉拉小六姑娘的衣裳,问她,“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小六姑娘骂得还有些意犹未尽,咂咂嘴,不设防跟她说,“我爹以前跟耿双年他爸是战友,俩人一路顺风顺水地升官,咱们以前就住一个胡同里。不过建/国后没几年,他爸就旧伤复发死了。”
  没看出来啊,小六姑娘竟然还是个官二代!不过她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呢?
  “六姑娘,你好好的官小姐不当,跑这儿来干啥?”
  还跟那么多男人上床,弄臭自己名声。缺心眼子?
  “郁姐,你怎么就知道在那个胡同呆着好?”
  小六姑娘难得正经一回,撇眼睛冷笑道,“那胡同里住的干崽儿,不都被下放了么。我这叫有先见之明!而且,郁姐你不知道,我爹那老顽固,思想比地主还陈旧!哼,不过就是运气好,在村里快饿死的时候遇到了共/产/党清剿日军,人家可怜他,这才让他进了党里头。其实他除了溜须拍马,屁本事都没有!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胆小怕事,为了官位,他妈的他连老婆女儿都能往外头送!”
  讲着讲着,小六姑娘的眼眶就红了。
  戳到人家姑娘的伤心事了,郁泉秋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拍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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