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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岭之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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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哪个人傻到陪着人流眼泪的?
  医师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眼泪却不住地从眼眶里流下来。被青烟熏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医师,笑起来都和梨花漩开似的,美得人心里扎刺一样。
  郁泉秋又开始一边损她一边又哭又笑。医师不言不语地听着她话里话外的刺儿头儿,一边滚眼泪。
  医师的眼泪纯粹是被熏的。她却不知道自己为啥想哭。
  说给人听,可能人家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送她:浪荡女人,就是矫情。
  好么,她白得了这个名儿,不坐实了可不行。
  她几乎现在就想借着这个恶名声,做一些属于这名声该有的事。
  比如裸着身子站起来,气势汹汹地一把抓住对面衣冠楚楚医师的衣裳,质问她,你他妈的是啥意思,对我那么好,是真看上我老娘女儿了?!那你把我摆哪儿去了?!你他妈眼瞎了嘛,我怎么就比不上我老娘女儿了?!
  你知不知道你他妈好生生的把人惹得心思动了就跑,和那些艹完了人就拉上裤子一脸仁义道德的男人有啥区别?
  “我们打算,回去就结婚了。”医师望着火堆,忽然出声说。
  声音细细慢慢的,听在郁泉秋耳里却比炸雷都响。
  她憋了好大的一口气,在心里也给自己打了好几次气,好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都被医师的这一句话炸散了。
  也无怪乎她老娘在前头那个男人把她抛下跑了的时候,说她傻不愣登的。
  可不,人家对你稍微好一些你就欢喜上天了,其实人家心里你连条臭虫都不是呢。
  下贱的女人,就是爱高看自己。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想要我的礼金?”郁泉秋笑呵呵的看着眉目寡淡的医师,“我可没钱呢,想从我身上榨油水,你可走错路了。”
  “也没什么,知会你一声罢了。”医师神色平淡地说,“好歹我们算是沾点亲戚关系。”
  “也对。”郁泉秋了然地点头,不客气地走到医师面前,伸出手,笑嘻嘻地道,“既然咱们算是亲眷,看见妹妹这么苦的分上,兰医师你要不要给点钱,接济一下?”
  兰善文没说什么,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来三十块钱七八张粮票放在她长了茧的手心里,末了,还贴心地与她说,“这地方的路被雪压塌了,有了钱和粮食也用不大上,你要是乐意,就跟着咱们去山路边铲雪吧,这任务是省里派下来的,每天管吃饱饭,管烤火,而且,还有工钱拿。”
  哎呦喂,怨不得隔壁的医师神秘兮兮的说话都说不清呢,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事。
  郁泉秋把医师给的钱都装进一边烤干了的衣裳口袋里,挑了挑眉头,问她,“兰医师,这任务我怎么没听过?”
  “这是双年他姑姑透给我们的消息。”医师很坦诚,毫无保留地跟她说了她们走后门的事。“这本来是省里派专人下来弄的,用不上我们,双年他姑姑现在是省里的秘书长,所以我们才能弄到这份差。”
  双年,双年。叫得可真是亲切。不过,啧啧,有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是好,从来不用担忧吃饭睡觉问题,还能做一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来骗骗人家对她的感激。
  怪不得她老娘老是让她找个靠谱的男人。
  她肯定是被催得都糊涂了,竟然往女人的身上打主意。
  男人是水,女人是鱼,鱼哪能离得开水?
  像她这样没钱没势的女人,谁看得上?
  只有爱美色的男人了。
  “耿医师的姑姑可真是疼他。”郁泉秋笑呵呵的表示理解,“他肯定是独生子。”
  “不是,他上头还有两个姐姐。”医师摇头否定了她关于自己未婚夫家庭的猜测,也不愿意与她多说,只是犹豫着,又把身边的大衣递给她,“郁同志,你别冻坏了。”
  这一次郁泉秋倒是接了她的衣裳。且接得格外的殷勤,笑眯眯地拿了她的衣裳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感谢医师说,“兰医师你可真是好人,这大衣看料子挺好的。”
  “你想要,就送你吧。”医师领会了她的意思,怜惜看她道,“我还有几件的。”
  “那我就收下了。”郁泉秋异常不要脸的对医师笑笑,拍她马屁说,“俺们这些穷人,怎么也买不起衣裳,兰医师你可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兰善文没说什么,对她虚弱笑一笑,又往火堆里加了根柴火。

  ☆、第 19 章

  雪铺得厚,冷也真是冷。
  就算她身前被火炙烤着,身上还披着医师的大衣,都不能把那股冷意去掉。
  那冷好像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一直蔓延到她的全身。
  她冻得牙齿发颤。说话也不大利索。
  兰善文唤她唤了三次,她没听清后,医师有所警觉了。
  就着火光,细细看她的脸时,才发现,她竟然满脸通红。
  这分明是发热了。
  “郁同志,郁同志……泉秋,泉秋,你头晕么?”
  犹豫地走到她身边,医师蹲下来,细声慢气地问她,“泉秋,你头晕么?”
  “什么头晕,我不晕啊。不是听人家讲,坐车才晕呢么。”郁泉秋回了她一个傻呵呵的笑,继续裹着她的大衣打寒噤。
  她的衣裳被雪浸得湿透了,里头脱得干净,只披着一件大衣,也怨不得会发热了。
  可是这地方,又没得药,要是双年他们一时找不到她们,可怎么办?
  兰善文忧心地想着,抬头看看她通红的脸,伸手试着贴在她额头上。
  “嘶……”好烫!
  这明显不是一会儿发热就有的热度,最低也是今儿早上就发热了。
  这么推算,她该是今儿早上发着烧出门的。
  她是傻的么,怎么不去找她看看?这么冷得天,又这么大的雪,亏她还能顶着高烧出门!
  面前的姑娘脸像染了胭脂一样晕红起来,向来明亮的眼睛也暗淡下去,盯着火堆不住的打冷噤。
  呆呆地看着比她们仨屋里养得那只小黑狗还可怜。
  兰善文心里软得厉害,也顾不得李婉莳吴颂竹两个人跟她耳提面命地不能犯革命错误的事儿了,伸出手,把人搂自己怀里,一面敞开自己单薄的衣裳,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一边叹道,“你发烧了。”
  “嗯?”她怀里的姑娘还是迷迷糊糊的,露出洁白的两颗牙,抬头对她傻笑,“咦,兰医师,你怎么离我这么近的?啊,星星是不是出来了?我要去看!”
  糊里糊涂地说着,她就要挣脱开她去外头找星星,兰善文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重新按在自己怀里。
  并温声劝她道,“泉秋,外面没有星星,都是雪,你别过去,外头很冷的。”
  “嗯,冷,冷……”她喃喃着这句话,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牙齿格格地打颤。“我好冷……我想睡觉……”
  看着不像是普通的发烧,倒像是打摆子。
  兰善文忧心地把她抱紧,唤她,“泉秋,泉秋,你别睡,你跟我说说话,我们说说话吧。”
  “嗯?跟你说话?”怀里的姑娘烧得浑身着火一样,脑袋在她下巴边上蹭来蹭去的,笑嘻嘻地道,“你一定不是兰医师,兰医师怎么会理我,她忙着和耿医师谈恋爱呢……对,你肯定不是兰医师……咦,那兰医师去哪儿了?兰医师……兰医师……”
  说着,她四处喊起来,偌大的地道口里,不断回荡着她轻飘飘的声音。
  兰善文没回她的喊声,因为她觉得,怀里的人也不是在喊她。
  她只是叹息着将怀里人抱得更紧,努力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她。
  闹腾了一会儿,郁泉秋就没力气了。满脸通红地窝在医师怀里,傻呆呆地对着火堆出神。
  那火“噼里啪啦”地烧得旺,青烟一阵阵地往外头飘。兰善文怕她睡着了又打起摆子来,就不停在她耳边絮声说话。
  直说得她口干舌燥,也不见小郁同志回话。兰善文也不在意,继续在她耳边扰她,实在找不到话说得时候,就在她耳朵旁边碎声背毛/主席语录。
  从“青年是□□点钟的太阳”背到“贪污和犯罪是极大的犯罪”。啰哩啰嗦的一大堆,也不管人小郁同志乐不乐意听。
  不过她的骚扰还是有些成效的。起码,郁泉秋没有睡着的意思,只是由她抱着,面对火堆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兰善文估摸着自己把整本毛/主席语录背得差不多的时候,外头忽然隐约传来了唤她们的声音。
  细细听着,似乎有两男两女。耿双年和她的两个室友,就不知道那一个男声是谁了。
  她和怀里姑娘的衣裳都还在烤着呢,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让他们见了,吴颂竹她们两个女人也就罢了,要是被男人也看见了,就太不像话了。
  想着,兰善文在她耳边轻轻道,“泉秋,好像有人来找咱们了,咱们先把衣裳穿上,好不好?”
  怀里的人不想理她,并转过了身,淘气一样把头整个儿埋在了她怀里,充当鸵鸟。
  好吧好吧,病人最大,人家发烧了是变得沉稳,郁小同志发烧,就变得比小孩子还要黏人了。
  她现在这样儿,简直比牧牧还要小了,傻傻乎乎的,格外惹人怜爱。
  兰善文看着她无奈地笑,猫腰替她将一边的衣裳勾来,在她后脑勺晃了晃,“泉秋,穿衣裳了。”
  也不知道是真烧得傻了,还是纯粹不想理她,郁泉秋死死埋在她怀里就是不动弹。
  耳边的呼唤声听着越来越近。兰善文有些着急,也顾不得她愿不愿意了,抱着她想把她身上的大衣脱下来。
  “你想耍流氓吗?”
  正忙活呢,就听见郁泉秋的问话。
  她尴尬地抬头,郁泉秋烧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无辜的表情,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瞅着她。
  搭在她肩上的手瞬时不知该往哪里放好。
  兰善文干咳一声,赶紧摇手替自己辩解说,“你之前不是不想穿衣裳么……我听见好像有人过来找我们了,里头有男人呢,咱们这样穿……”
  她话没说完,郁泉秋就慢慢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褪下来了。
  郁小同志被称为美人,是绝对有道理的。身材匀称,该大的地方目测一只手握不过来,该翘的地方以一个弧度弯下来,让人看了眼馋得想摸摸。
  锁骨也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落扩在白皙的脖颈下。在跳跃的火光下,在外头铺了好几层厚的白雪的映衬下,有种说不出来的美。
  她怯生生地把衣裳脱了,又怯生生地盯着医师看。模样儿活像是犯了错手足无措怕被责罚的小孩子。
  “真乖。”兰善文也像是哄孩子那样,笑着表扬了她一句,而后温柔地对她招手,“过来,我替你把衣裳穿上,外面好冷的。”
  看郁小同志犹豫地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有些不情愿。兰善文声音放得更柔,怕惊到她一样,“不冷么,泉秋,过来啊。”
  “好!”郁小同志不知是把她当成她妈了,还是把她当成糖了,欢喜地笑应着,蹦哒蹦哒地跑过来,却躲过她要给她穿衣服的手,一头钻到她怀里,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头埋到她脖颈里,哼哧哼哧道,“冷……”
  你这样,能不冷么……兰善文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幼稚的行为,却也没多说什么,拿过来她干得差不多的衣裳,一件一件地慢慢替她穿上。
  郁小同志乖顺异常,让她抬手就抬手,让她抬头就抬头。不大一会儿,她就将她原来身上的衣裳穿得差不多了。
  天性谨慎心细的医师在替她穿上衣裳后,端详了一番。
  怕她冷,把自己的大衣紧紧裹在她身上,又怕她出去踩到雪时再把鞋子弄湿了,就把她妈特意赶在她过来这边工作前,给她买的牛皮长靴和涂了桐油的外披都套在她身上。
  看她包得严严实实的了,医师才弯起来自己温柔的眉眼,把自己身上打了补洞的薄衬衫系好,拉着她坐在火堆前头,等着他们找过来。
  郁小同志也就乖乖地由她拉着,靠在她身上,对着火堆发呆。
  她烧这一堆火,不仅是为了取暖,还是为了防野兽和让她们快些被找到。
  看到从洞里飘出去的青烟,双年他们一定会找过来的。
  她打得主意不错。
  带着郁小同志在洞里坐了好一会儿,那喊声越来越近,直至一阵雪“簌簌”地落下后,洞口就露出来四张年轻的脸来。
  忠厚的耿双年一脸的焦急,看见她后,瘦削脸上的焦色才解了几分,换上一副欣喜若狂的神色。
  小跑着就要上来抱住她,“善文,可找到你了!”
  却因为靠在她肩上的郁泉秋,不得不把自己的手收回去,看着她,急道,“善文,你怎么掉到这洞里了,要不是看着从这里冒出来的青烟,让我去哪里寻你?”
  后头走上来的吴颂竹看看她,又看看她半环着的郁泉秋,不自觉皱眉道,“善文,你招呼也不打一声儿,突然之间从山路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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