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桃夭-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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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回宴黎的直觉似乎出了差错,宴将军派去监视的人手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胡商在边城里待了半月,如以往那些胡人商队一般,卖完了马匹之后也采购了不少的丝绸茶叶等梁国特产。他们老老实实的遵守着边城的规矩,不曾有过丝毫异动,也没有与什么特别的人交流往来,等到货物采买整齐之后,便又浩浩荡荡的离开边城,回去了草原。
这一来一往,与以往所有的商队全无不同,他们唯一留在边城的就是贩卖的百十匹骏马。可马儿再有灵性也不过是些畜生,说不得什么也做不了什么,显然不可能是胡商留下的后手。
那么究竟是宴黎直觉出了差错,误会了胡商?还是胡商手段高超,在宴将军的眼皮子底下做成了自己的事?谁也不知道,就连宴黎一时间都陷入了迷惘。
不过随着胡商离去日久,这些迷惘渐渐便也淡了,转眼边城众人便又被新消息吸引了注意——燕王殿下奉旨巡边,不日便将抵达边城!
第0章美好得让人挪不开眼
宴小将军得了一匹金马的事在城中传得飞快。不过比起小将军,众人的关注重点显然是在那金马上,毕竟白马黑马多见,红马花马寻常,这金马却是众人平生仅见的。
因为这份不同寻常,消息在城中传了多日也未平歇,日日还有人等在宴黎外出的路上,就为了看一眼那传说中的神骏金马。当下可与人八卦分享,来日也可留作对后辈的一个谈资。
便是这份经久不息的热议,使得久不出门的温梓然也耳闻了一二。
温梓然听到消息后便觉奇怪,一来前世宴黎可没有什么金马为坐骑,他的坐骑是从胡人将领手中抢来的一匹异种黑马。二来这金马的消息她在前世倒也听闻了些许,说是漠南草原上一个部族偶然在野马群中发现的,而后因着这匹金马,几个部落打得不可开交,最后好像是献去了王帐才平息事端。
此金马与彼金马是不是同一匹,温梓然未曾所见也不知道,但想来金马这种百年难遇的异种当今也不会有第二匹了。那么问题来了,本该在草原上引起一场风波的金马,为什么会出现在边城?
温梓然并不觉得是有人在针对宴黎,毕竟如今的小将军还不是来日令胡人闻风丧胆的狼将。没人会未雨绸缪到这么早便来算计一个半大少年,但就金马出现在边城这件事,温梓然还是嗅到了一点儿不同寻常的气息,好似危机蛰伏,风雨欲来。
前世的温梓然经过家变,历过风雨,也见过战争,但无论何时总有人护着。也因此,温梓然虽然历练出了一颗处变不惊的心,也比寻常闺秀多几分决断,但对于阴谋诡计她还是少了几分见识应对。
对此,温梓然心知肚明,所以她也不为难自己去想这其中算计,但提醒宴黎是必然的。
这日温梓然一早便等在了院门之后,她听力上佳,听见有马蹄声从将军府的方向过来便打开院门“看看”。她是看不见,也不知道经过的究竟是不是宴黎,但骑马的人总是看得见她的。
如此,在温梓然第三次打开院门,迎接第三个过路人时,那踢踏的马蹄声停在了院门口。
骑马的人还未出声,但温梓然似乎便已经笃定了来人的身份。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就能感觉到此刻看着她的人便是宴黎。于是抿着唇笑了笑,她抬头,冲着高坐在马背上的人轻轻唤了一声:“阿兄?”
少女的声音略微带着些探寻,但听的人却觉得她似乎已是笃定。宴黎也已经不想深究温梓然到底是如何认出他来的了,这人似乎就有这种本事,能在自己出现在她面前的第一时间认出来。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宴黎心中有点小欢喜,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他翻身跳下了马背,牵着金马便往温梓然的方向走去,开口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金马新戴了马鞍辔头,却是怎样都不舒服的,这会儿被牵着也是忍不住的摇头晃脑,看上去颇为暴躁的模样。不过它被宴黎揍过几次之后已经彻底老实了,除了晃脑袋喷气之外,也只能通过不断踱步来表达自己的焦躁和不满。
马蹄踩在地面的踢踏声颇为响亮,温梓然也侧头往金马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也不说什么客套话,开门见山道:“听说阿兄得了一匹金马?”
宴黎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毕竟小姑娘看不见,马儿是什么颜色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身旁的金马,此刻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挥洒而下,照在淡金色的马儿身上,更衬得它一身皮毛熠熠生辉,神骏非凡,就好像真的黄金打造的骏马一般……
直到那神骏的金马扭过头,圆溜溜的马眼对上宴黎的视线,然后毫不客气的打了个响鼻,于是所有的美感瞬间土崩瓦解。
宴黎沉默着收回了视线,想着温梓然许是听了传闻,才对这金马生出了好奇,于是道:“是啊。前些日子城里来了胡商,我恰巧买下的。”说完顿了顿,他又看了温梓然一眼,说道:“我今日把金马骑出来了,你想摸摸看吗,或者直接骑一骑?”
温梓然也没想到宴黎会有这般提议,正巧她也没想好怎么开口提草原金马的事。当下便是微微一笑,柔声应道:“好啊,谢谢阿兄。”
少女的笑脸在金色的朝阳下愈发灿烂,清丽的脸庞配上明媚的笑,美好得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宴黎看着看着,心头猛跳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失礼,他脸上微微有些泛红,但眼前的小姑娘并不能看见,所以他又很快放心起来,只觉得自己看个姑娘看得入了神有些好笑。
小将军并没有将自己这片刻的反常放在心上,他自然而然的牵起了温梓然的手,引着她去摸马脖子:“这马脾气不太好,你先摸摸看。”
金马除了体格高大皮毛耀眼之外,摸上去也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他的皮毛并不会因为颜色的不同而带上金属独有的坚硬。虽然马毛并不很柔软,但也远没到扎手的地步,甚至于摸着金马被打理得柔顺的皮毛,感受着那皮毛之下紧实的筋肉,手感也是不错的。
只不过摸马的小姑娘却并没有真正将心神放在马儿身上,她的手掌贴在马脖子上,心里却还在怀念着之前另一只手上的温度——宴黎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掌心和关节的位置还有着一层薄茧,那是长久习练兵器留下的痕迹。他的手并不算柔软,却也远没有遥远记忆中阿爹的手那般宽大坚硬,但这只手曾经带给她的安全感,却是早逝的阿爹也不能比拟的。
温梓然忽然陷入了回忆之中,深深的留恋伴随着细密的疼痛席卷而来,直到掌心下的马儿不耐的动了动脖子,这才回神收回了手。
然而温梓然不知道的是,金马确实不是个好脾气。它虽被宴黎驯服,但那也只是臣服于强者,眼前这个小姑娘娇娇弱弱的,哪有半点可以使它臣服的气息?弱就算了,还在它脖子上摸个没完,这两日脾气正暴躁的金马当即不耐烦了,扭头就要去咬小姑娘的手!
这当然没能成功,有宴黎在侧看顾,不仅眼疾手快的拦下了金马的动作,还顺道给了它几拳头,又把马给揍老实了……
这些温梓然都看不到,但躲在院门后面偷窥的狗崽却是看了个清楚。狗崽的小身子抖了抖,小尾巴也夹了起来,更不敢出去了,缩着脑袋怂成一团,只管假装自己不在。
宴黎也确实没想起狗崽来,他的眼里只有面前这个小姑娘。眼见着小姑娘不知为何情绪有些低落,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憋出句:“梓然你也许久未出门了吧,我带你骑马,出去走走可好?”
温梓然其实已经收拾好心情了,她虽看不见,却从宴黎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迟疑来。这对于温梓然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因为前世两人算是兄妹关系,宴黎一开始也并不主动亲近于她,这般的小心翼翼是根本没有的。到了后来,两人经历许多相依为命,更是生出了默契,不必再见外……
念及过往种种,再来看眼前的宴黎,温梓然只觉少年时的阿兄其实心肠要柔软许多。这对于她来说是好事,相处起来也更自在,于是无神的眼眸微动,她笑道:“阿兄今日与我在门外谈话,现在又邀我外出游玩……可是终于不再避讳流言了?”
宴黎一愣,似乎才想起早先对温梓然的拘谨态度。这实在不怪他,毕竟他本身是不将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的,而且最近有了金马的事,众人的目光和口舌也放在了马上,谁还盯着少年男女那点小事?久而久之,宴黎放下了戒心,此时便有些懊恼的道:“是我疏忽了。”
温梓然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浅浅的叹了口气,她等这个机会其实已经等了许久了:“阿兄竟真在意这个,其实我并不曾放在心上。”
宴黎闻言放心些许,但其实他也是个聪明又敏锐的人,很快察觉到了温梓然言外之意。于是眉头压了压,又试探性的问道:“梓然说不放在心上的……是指那些流言蜚语吗?”
温梓然眉目柔和,闻言理所当然道:“区区流言,何必放在心上?”说完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她又蹙起眉头变得踌躇起来:“倒是与我牵连过多,恐会坏了阿兄名声,来日难寻佳妇。”
宴黎听到这话忙摆了摆手,心中只觉荒谬,脱口道:“哪有什么佳妇?我并不喜欢那些姑娘,她们也怕我得紧,看见我就跑。也唯有梓然,肯与我亲近一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温梓然知道自己在宴黎心中不同,心中便不可抑制的泛出了丝丝甜意,微抿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弧度。她想了想,大着胆子伸手去拉宴黎的手,没拉到手拉到衣角她也不嫌弃,只道:“梓然初到此地,除了阿兄并无相识之人,阿兄既不嫌弃于我,有空可否多来与我说说话?”
小女儿撒娇似的动作,自然而然便带上了些许亲昵。
宴黎见此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又想到温梓然自己都不在意流言了,他又何必太过拘束?心头骤然一松,小将军眉眼也跟着放柔了些许,便是缓声应道:“好。”
第0章心生眷恋
初夏的清晨尚未沾染暑气,朝阳挥洒在街道上; 为晨光下所有的事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老板娘搬了把椅子坐在饭馆门口; 清晨初升的朝阳恰恰好迎面照在她身上; 暖洋洋的有些舒服。她微微眯起眼睛; 随手从捧着的盘子上捻起一块淡黄色的蒸糕送入口中。蒸糕切得大小正好入口; 而蒸糕本身做得松软,几乎入口即化; 淡淡的甜味伴随着蛋香很快在口中蔓延开来……
只是一道再寻常不过的点心,但老板娘却是吃得有滋有味; 连带着喜欢多年的早餐小笼包都因此失了宠——自从知道秦云书糕点做得比饭菜更好之后; 她的早餐就换做了秦云书带来的糕点,虽是独一份; 却也是沾了被独留家中的温梓然的光。
清晨的饭馆生意冷清,因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家吃,余下那些不会做饭的; 也更乐意在路边小摊上解决。毕竟小摊上包子馄饨、清粥煎饼,应有尽有; 却是比饭馆滋味儿更足。
小二哥一早过来; 已是将饭馆里的桌椅都擦了一遍,这会儿店里没客人; 也难得有了空闲。他蹲在饭馆门前的台阶上,扭头看着老板娘……怀里的糕点,砸吧了下嘴,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去说道:“老板娘; 我今早还没吃早饭呢,你这蒸糕分我两块怎么样?”
老板娘微眯的眼睛立刻睁开了,扭头看向小二的时候甚至做出了个护食的动作,她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去去,没吃东西就去隔壁包子铺买俩包子,你总不会连这两文钱都没有吧?”
小二闻言撇撇嘴,饭馆工钱给的足,他倒不缺那两文钱买包子。然而每天都能看见老板娘抱着秦姐给带的糕点,吃得美滋滋的,他多少有些好奇这些糕点到底有多好吃?可惜老板娘小气得紧,还爱一个人吃独食,这都多少天了,他连一口糕点渣都没能混上!
看老板娘那小气样,今天也是没戏了。
小二拍了拍衣摆站起身来,刚想听从老板娘吩咐,去隔壁包子铺买俩包子祭五脏庙,眼角余光却瞥见店中秦云书正冲他招手。小二的眼睛顿时一亮,又小心的瞥了眼护食的老板娘,蹑手蹑脚跑进了店。
老板娘小气护食,但秦云书显然不会。毕竟只是几块糕点而已,随手多做些也并不碍事,更何况饭馆里的人待她也一直很和气,她给他们带些吃食也算是聊表心意。于是今早她便早起了一刻钟,多做了一份蒸糕,专程带给店里的小二和帮工们吃的。
小二拿到那一包并不比老板娘盘子里少的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