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粉丝中最不可思议的人-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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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打光亮,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客厅中央铺在地上的地毯也很有特色,樊澄估摸着绝对是上等的波斯地毯,绝佳羊毛纯手工织成,纹样简约,穿着拖鞋踩上去很舒服。
樊澄觉得谢韵之家客厅中央沙发的这个位置简直是有魔力的,她一进来就被这里吸引了,而等她坐在了柔软沙发上后,她就陷在其中,觉得自己再也懒得站起来了。
昨夜因为被谢韵之赶走,焦虑到一夜未合眼,今天又为了见万镜耗了不少心神,樊澄这会儿不由自主地泛起困来。正好是下午两三点的时间点,她以往都有午间小憩的习惯,这会儿生物钟将困意强烈地笼罩于她。谢韵之半天没出来,樊澄干脆放飞自己,仰靠在沙发背上,阖上眼打起了瞌睡。
意识朦胧间,樊澄忽然感觉到有毛茸茸地东西在挠自己的鼻子。她蹙起眉来,但有些睁不开眼,只是抗议性地摇了摇头。但那毛茸茸的主人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变本加厉,这次居然挠起了她的眼睫毛。樊澄不得已挥手驱赶,就听到谢韵之的笑声在头顶响起:
“你怎么这就睡了?嗯?”
樊澄微微睁开一只眼,眯着眼睛瞧见谢韵之跨立在自己身前,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扎了个低马尾,正弓着腰,攥着自己的一绺长发,用发尾在樊澄眼前晃荡。
樊澄微微一笑,张开双臂,道了句:“来。”然后就将谢韵之抱揽入怀,搂着她一起陷入了沙发。
“你们家沙发很魔性啊,我一进来就被吸引了,然后坐上来就想睡。”
“你这么困吗?”谢韵之不依不饶地用发尾挠着樊澄的脖颈,她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
“困啊,我昨晚要是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一定睡很好。可是你把我赶走了,我只能一个人凄风苦雨地熬了一夜。”樊澄委屈巴巴地说着。
“夸张!”谢韵之才不吃樊澄这一套,虽然她心里挺受用的。
“一点也不夸张。”樊澄跟某种大型犬一样蹭着谢韵之,蹭的谢韵之忍不住发笑,制止她再继续蹭下去。
“你这张嘴,就是骗人的鬼。我告诉你,我今天可看到了,你和万镜中午去吃饭,她对你好像余情未了啊,最后还喝醉,你们俩还拉拉扯扯的。”谢韵之酸溜溜地说着。
“你也知道她喝醉了嘛,我管不了喝醉的人。”
“你送她回家……你们……你们有没有……”
“韵之……”樊澄睁开眼,认真看向她,“你说你相信我的?”
谢韵之神情别别扭扭,道:“可我有点在意,因为我没看到。”
“好吧,我只是开车把她送到了她家楼下,她自己下了车,我没有碰过她,始终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我赌咒发誓!”樊澄很想笑。
“嗯……我相信你。”谢韵之点了点头。
樊澄弯起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仿佛在说“好姑娘”。
“你能……和我说说她吗?我其实……我昨晚想了一晚上,觉得自己也不该回避,这毕竟是你的过去的经历,与你的现在也是息息相关的,我多少该了解一下。”
说得好勉强啊,可是你的神情出卖了你,傲娇芝芝。
樊澄憋着笑,心里吐槽女友完毕,然后道:
“你知道吗?如何在现任面前评价前任,不仅考验情商,更考验人品。你这个问题是送命题啊。”
“废话啰嗦,你到底说不说?”谢韵之睨着她。
“说,肯定要说。”樊澄整肃情绪,吸了口气,认真地说道:
“万镜是一个很出色的女孩,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一贯的优秀。她的那种优秀是我一辈子所不能及的。尤其是她的自律,她的奋斗精神,她对于人生现状的清醒认识和对未来的合理有序的规划,以及对规划超强的执行力,也对我形成了深刻的影响。但是这一切,如今在我看来,只是在与爱情无关的其他领域所表现出来的。她在爱情里同样是盲目的,她也是初学者,很多事情她不懂,她在亲密关系中以成熟者自居,殊不知这样其实也是一种不成熟。而她现在可能遇到了困难,很多年了,她尚未从我们的那段感情中走出来。这也是她的缺陷之一,她执念太深,尤其牵涉到感情。除了爱情,她是个现实主义者,而她人生中所有的不理性全部给了爱情。”
谢韵之沉默了一会儿,道:
“阿澄,今天我也在那家日料店里。我本来是担心你……可能会对她旧情复燃什么的,但是现在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觉得,你对她……是不是太冷漠了?在店门口,她哭得好伤心,我看着都觉得心疼……”谢韵之神情复杂地说道。
“唉……当谢韵之的女朋友好难啊……”樊澄作瘫倒状,很没形象地翻起了白眼。
“什么啊!?”谢韵之着恼地拍了她一下。
“我对她热情,你要吃醋,说我旧情复燃;我对她冷漠,你又说我太无情,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
谢韵之咬唇,揪住樊澄的脸皮,怒道:“你再给我贫!”
“唔唔……”樊澄的脸被揪出老长,不由得哭丧着哼哼。
好不容易谢韵之放过了她,樊澄委屈地揉了揉脸,解释道:
“我对她冷漠,是对她最大的道义。她对我残存的感情是不合适的,错过了的情缘,就是错过了,再去强求并不会有结果。我得帮她尽快脱离开对我的幻想,我们虽然无缘,但还有义在。她怎么看我我不知道,但她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一个很特殊的朋友。我希望她能幸福,而不是像一个病人般永远困在幻境的迷雾中。她该是那个永远积极向上,对人生充满希望的万镜,最合适她的人,是能与她一起奋斗的人,而不是我。何况,这次是我欠了她,她翻译《藩篱》真的是让我欠她一笔人情债,我到现在……也没想好该怎么还,头疼啊……”
樊澄苦笑,谢韵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面颊,安慰她。樊澄再一次抱紧谢韵之,侧首埋入她怀中,轻声道:
“韵之,你听过《说散就散》这首歌吗?”
“没有。”谢韵之回答,这首歌还真不在她听歌的范围之中,谢韵之是古典音乐和爵士蓝调的爱好者,对现在国内的流行音乐听得不多。
“我唱给你听吧。我昨晚一直在听这首歌,今天一天都在脑内循环,有点挥之不去了。”
“嗯,你唱,我听着呢。”谢韵之顺着她的发丝。
樊澄清了清嗓子,择了一段清唱出声:
“说不上爱,别说谎
就一点喜欢
说不上恨,别纠缠
别装作感叹
就当做我太麻烦,不停让自己受伤
我告诉我自己感情就是这样
怎么一不小心太疯狂
别后悔,就算错过
在以后,你少不免想起我,还算不错
当我不在你会不会难过,你够不够我这样洒脱?
说不上爱,别说谎
就一点喜欢
说不上恨,别纠缠
别装作感叹
将一切都体谅,将一切都原谅
我尝试找答案,而答案很简单,简单得很遗憾
因为成长,我们逼不得已要习惯
因为成长,我们忽尔间说散就散
……”
樊澄唱歌很好听,她本身就是学乐器的,乐感、音准、节奏都不是问题,再加上嗓音和吐息功力加持,哪怕只是懒洋洋地唱着,也颇有一番风情。而让谢韵之没想到的是,第一次听她唱歌,竟会有一种鼻酸欲泪的感受。樊澄其实没有蕴太多的感情在歌声中,但却正因如此,才会让人心酸。谢韵之的感情经验不足,也没体验过分手的感觉,可她此时此刻只要想象一下,就觉得无比锥心刺骨。
唱完了,樊澄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韵之,我永远也不会为你唱这首歌的,这会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唱这首歌。”
谢韵之眼眶中积蓄的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缓缓抱紧了樊澄。
“嗯。”
第六十二章
这一天下午,两个人窝在沙发里,迷迷糊糊地相拥了一段时间,到后来竟靠在一起睡着了。等樊澄再度醒来,外面天都黑了,她一看时间,这都快晚上七点了,她忙拍了拍谢韵之的大腿,道:“韵之,起来了,我们得准备准备吃晚餐了。”
“嗯?”谢韵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惊觉居然天都黑了。樊澄起身,往谢韵之家的厨房走去。她打开谢韵之的冰箱,顿时震惊了。
冷藏室里放了两根水果黄瓜,一根胡萝卜,一盒用保鲜膜蒙起来的米饭,看上去应该有三两左右,两颗鸡蛋,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她又打开冷冻室,里面放了一盒密封的午餐肉,一袋速冻水饺。
“韵之……你的冰箱真的很直白地告诉我应当做什么吃啊。”
“啊?”谢韵之已经来到她身后,听到樊澄的吐槽不由疑惑出声。
“这是逼着我只能做一道不完全版的扬州炒饭啊。”樊澄扭头笑然看她。
谢韵之总算听懂了樊澄的嘲讽,不由咬唇拍了她一下,辩解道:
“哎呀我才回来嘛,出去那么久,冰箱里肯定不能留东西的。”
“那你这黄瓜和胡萝卜看上去还挺新鲜的嘛,米饭也是。”樊澄道。
“那是阿姨今天早上送到我家来的。因为我今天本来打算在家里干活的,所以就想自己炒点炒饭吃,简单对付一下就行了,所以让阿姨给我准备了这些食材。我特意让她不要买多,因为我本来吃不了那么多东西,量就不能超过两顿。”谢韵之解释道。
银承为谢韵之家聘用了钟点工,会帮忙打扫卫生或者给谢韵之做饭吃,一般在谢韵之长期出差回来后,到家之前,钟点工会上门清扫家中卫生,诸如替换床单被套,清扫浮灰等最基本的清理,然后准备饭食。不过大多数时候谢韵之并不需要阿姨下厨,她的食量太小,而阿姨下手太狠,做菜不做三四人份就不会做,且重油重盐,谢韵之实在吃不了。所以她要么就点自己熟悉的惯常点的几家外卖,要么就自己简单做点吃。
谢大小姐的厨艺基本只限于炒饭、极简版番茄炒蛋level的炒菜、煮面、下饺子和微波食品,当然这也足够了,反正可以保证她饿不死了。这还是她长期在外出差被迫练就的本领,以前还是学生时,她基本没进过厨房。在谢韵之的家里,厨房是母亲的天下,她和父亲基本不会进去,进去反而会被嫌弃碍手碍脚。这还是她长大之后的情况,小时候,她母亲梁云整日忙于排练和演出,其实也没时间下厨,她自小就是吃学校食堂长大的。
“可是你没吃。”樊澄道。
“嗯……谁让你告诉我那种事……我本来没打算出门的,但是大概到了十点多,就实在……坐不住了。”谢韵之嗫嚅着说道,说着说着耳根子都红了。
樊澄忍不住笑出声,一张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拥着她摇了摇,笑道:“芝芝,你实在太可爱了!”
谢韵之很是羞恼地掐她腰间的肉,手指上却没用什么劲儿。樊澄就让她掐着,问道:
“那你午餐吃的什么?是那家日料吗?”
“嗯,我点了个寿司套餐,最便宜的那个。”谢韵之道。
“我马上给你做炒饭,你吃点热的。你身子本就虚,以后最好别吃那种生冷的食物。”樊澄松开怀抱,这便卷起袖子开始从冰箱里取食材,准备下厨了。
“我来帮你。”谢韵之道。
“好,你先帮我把锅支起来。”
两人这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这还是谢韵之第一次给樊澄打下手,并近距离地看她做饭。尽管樊澄只让她接水架了个锅,取出食器清理预备装盘。樊澄动作特别利索,谢韵之那一整套摆在家里很少使用的刀具今日总算碰上了懂得使用的人。胡萝卜、黄瓜、午餐肉在她的刀下迅速被分解成大小相等、十分规整的丁块,她熟练地烧锅下油,翻炒颠勺,食物便散发出喷香。另一头还兼顾着煮锅,锅里她下了一部分午餐肉,仅有的两颗鸡蛋一颗打进了炒锅,一颗打进了煮锅。蛋液在沸水中翻出金黄的花朵,樊澄多加了点胡椒粉和十三香在里面,稍微勾个欠起稠,便是一锅超级简化版的胡辣汤。这汤的重点在于驱寒,樊澄算了算日子,谢韵之的经期快到,她很担心谢韵之吃生冷会痛经。
“好嘞,吃饭了。”樊澄将炒饭装盘,与汤锅一起端上了开放式厨房的中央多功能岛台上。二人面对面坐在吧台椅上,开始吃饭。
三两饭超出来的炒饭,两个人吃,其实量真的不多。好在她们本身晚上就不怎么吃,这个量也足够了。谢韵之也不是没吃过珍馐美味,炒饭实在不是什么稀罕食物。只是她今晚像是没吃过饭一样,堪称狼吞虎咽。不知道为什么这碗炒饭配着胡辣汤,简直让她吃出了人生有史以来最深刻的美味。
“你这是饿过头了吧。”樊澄被谢韵之惊到了,她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