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贪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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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梨没有回应,简单地敲了鸡蛋,下了两碗面条。
不过几分钟,她便端着热腾腾的面放在茶几桌上,看着乔烟小口的吸着面条,乖得让她多了一份愧疚。
她逃不掉的,乔厉是不会放过她。
斐梨佯装深吸口气,吃着面条,说:“烟烟,我找到了你的亲人,乔厉先生是你的亲生父亲,以后你就跟他一起回家吧。”
乔烟手抖了一下,抿着湿润的唇,“我不回去。”
“小丫头这是赖我这儿了?我养了你这么久,好歹你吃我的住我的,我没跟你算账呢,别再碍事了,收拾下你的东西跟你父亲回去。”斐梨故意把话说得激烈难听。
果不其然,乔烟眉毛不自在的拧紧,“为什么要我回去?我不回去不可以吗?我想跟你在一起不可以吗?”
斐梨瞪大眼睛,啪的一下将筷子摔在桌上,目光犀利道:“凭什么我要养你这个小鬼,你在这儿很碍事,打扰我跟齐雪谈恋爱。啊,对了,忘记跟你说我是个同性恋,我的恋人就是齐雪。一想到为了瞒着你,每次都要偷摸摸的出去约会,我真是受够了。你有你的好日子,干嘛非要缠着我呢。”
乔烟听得心里很酸,一双黑亮的眼睛微微泛红,摇了摇头,“阿梨,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不要这样。”
“你是小公主,可以无忧无虑生活在你的象牙塔里,而我只是个普通不过的大学生,为了一日三餐费尽心思的俗人。在我眼里你是个小妹妹,就像一块玉,要小心翼翼地去保护,温暖它,才不会让它黯然失色。那个保你衣食无忧的父亲,他可以给你美满幸福的爱,而我给不了任何物质生活,跟在我后面只会让你吃苦。我们本质相悖,你的生活圈、以你的身份是不会出现我们这样的人,求你离开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不!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昨天还好好的,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是不是齐雪,是不是她逼你的!我告诉你,我听不懂,我不要听!”乔烟眼里含泪,一把将桌上的插着玫瑰的花瓶狠狠的砸碎在地,混着水与花香的清新荡漾在这间原本属于她们两人的空间里。
她知道,只要被斐梨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她不能再留下去。
她不懂这种撕心裂肺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听到她要赶她走,心就疼得炸裂开般。
她的眼睛浸湿,瘦弱的身体颤抖着,这鸟语花香的世界顿时形成一片黑暗,蜷缩包围着她,挣扎不脱。
她不能心软,她斗不过乔厉,她怯懦了,她不能让亲人因为自己的受到伤害。
斐梨冷冷得站起身,暗中攥紧手指,低头面无表情看她,“我会让乔先生来接你,明天给我离开吧,这里我也打算搬走了,你不会再有地方住。”
乔烟死死地盯着她,一时忍不住上前从后面把她抱住,“阿梨,不要赶我走,求你不要赶我走。”
“烟烟,算我求你了,这里真的不适合你。”几滴泪从她的眼角毫无预兆的滚落,滑过她美丽清瘦的脸庞,她咬紧唇,捏紧拳头,牙齿颤抖着:“我不想要你。”
乔烟脑中嗡的一声响,心尖被刀硬生生割开,鲜血淋淋的。
她浑身僵住,睫毛湿糯,除了沉默,竟找不到任由一句让她说出口的话。
手指被斐梨慢慢从腰间一根根板开,甩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你只会连累到我。”
“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不要我,斐梨你自己说过的话,你怎么能……啊……”她捂住脸,大哭着缓缓蹲下身,似要将所有的痛苦全都哭出来,声音低呜回荡在冷寂的空间,指尖一片湿迹,凉透心底。
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以这种绝情的方式伤害她。
她是那么小心,那么谨慎地留在你身边,呵护着这种她所珍惜的感情,竟落得如此卑微。
20。十年后[入v公告]
十年后。
光阴冉冉,柳树落下毛细的花絮,蓝色的天空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斐梨混在人群中,手里买了今晚要做的食材,都是齐雪爱吃的东西。
这十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她的父亲去世了,陈女士一个人在老家颐养天年,斐枕也成家生子,娶了大学门当户对的女人,一家三口去了美国,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回到家给陈女士打了通电话,询问她近日的状态,虽然给她安排了保姆,可还是不太放心。
担心有虐待老人的事情在她身边出现,偏偏陈女士很乐观,在话筒里调笑:“你也太操心了,我这骨头还没老化成一潭死水,家中的事情你放心,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你要不要赖我这儿散散心?”
“嘿,不去了,我看你要照顾齐雪这孩子已经够辛苦了,我再去你哪忙的过来嘛。”
斐梨垂睫,她将买的鱼放进水桶里,看着遇水活蹦乱游的鱼儿说:“妈,你在家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准瞒着我。”
“我知道。”
母女两聊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
斐梨穿上围裙,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拨了通电话给齐雪。
不一会儿那边接通了。
“阿梨。”
“齐雪你晚上几点回来,我给你做晚饭。”
齐雪一听笑问:“我晚上接了兼职,大概十一点左右会回来。”
兼职?斐梨有点不放心的问:“安全吗?你去哪儿兼职?”
齐雪刚要说什么,透过听筒,斐梨听见那边一阵嘈杂的声音,睫毛一颤,心里不安的唤她:“齐雪?齐雪你在吗?”
“啊,我在,你别担心啦,我没做别的,就是上台演奏钢琴的工作,现在有点忙,我待会儿再给你回电话。”
“等下,你在哪……”
斐梨话还没说话,那边变成一阵忙音。
她缓缓放下手机,走到洗水池边洗手,十年的时间里,带走了她们的不仅是时光,还有命运。
当初乔烟离开后,齐雪跑来跟她闹脾气,那时候的心情很糟糕,两人大吵了一架,齐雪一气之下提出了分手。
斐梨当时无话可说,本着自暴自弃的心,放任她离去,面对正常的生活,总比跟自己在一起强得多。
然而时代在改变,齐氏经济崩盘,一夜负债几十亿,齐父不堪重压跳楼自杀,齐母也跟着多年的司机跑了。齐雪从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变成落魄街头的小可怜。
那件事闹得很大,现在的齐雪早已不复往日风光,齐家也日渐式微,早完了。
那些所有值钱的东西被法院没收公开拍卖。
去年的一次很冷的夜里,齐雪穿着很薄的衣服跑来找她,也就是那次,她们再次重归于好。
斐梨人善心软,面对自己曾经喜欢的女人,除了给她一个避风港,更多的是希望彼此的陪伴。
齐雪没有家族的庇佑,与路上的行人毫无差别,每天三点一线,忙着工作挣钱。
漂亮的衣服很少穿了,高档的会所也不再去,回到简朴单一的生活。
有齐雪在身边,她的生活才多了一份念想。
她们彼此互相信任对方,如果一方撒谎,另一方也会有所察觉,在一起两年,再怎么不谙世事,也该摸清彼此的性情。
斐梨叹了口气,她三十一岁了,即将步入中年的小水坑,而齐雪比她年轻,她担心这女人在外面会不会被人欺负。经过岁月的洗礼,大小姐的性格一时改不掉,是会吃大亏的。
—
时至夜晚八点,红迷会所金迷纸醉,里面的客人放纵肆意,来这儿不过是为了寻乐子解闷。
齐雪是通过以前大学同学介绍,才能来这种地方,为了多挣点钱,唯有屈尊降贵来这种夜场所上台弹钢琴。
身边的林姐凑到她耳边说:“你今天真漂亮,在场的客人一定很喜欢你。”
她身上穿着雪色的长裙,红色高跟鞋,身材纤细高挑,加上画了淡妆,她扬起红唇,面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是嘛,谢谢你林姐。”
“齐雪,该你上台了。”
齐雪长得本就很美,这么一打扮瞬间引起众人瞩目,男人们一个个被勾去魂儿似的,就差把眼珠子丢在她身上了。
今天是她大放光彩的时候,她不敢告诉斐梨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除了罪恶感隐隐不去,更多的是不甘心。
这种地方的有钱人太多了,抓到更豪迈的铁腕,她就不用出来辛苦工作。虽然对不起对她一心一意的斐梨,可她已经失去太多了,不能再这样委屈着混下去,她要爬得更高,爬到曾经的位置。
就算跟男人睡一觉又有什么关系,回到家她还是斐梨最爱最听话的人。
台上一架漆亮的三角钢琴,女人坐在琴架边双手搭在黑白琴键上,深情弹奏一曲《最爱的你》。
原本吵闹杂乱的声音随着悠扬动听的曲调,慢慢地湮灭。
男人们搂着怀里的小姐,在音乐的催化下互相亲吻。
唯独一个阴暗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女人,她甩了下及耳乌黑的短发,右耳上戴着耳环闪着零碎的光。她靠着椅背,懒散地喝着酒,脸上露出一丝妖娆的笑,眼睛黑得如墨玉,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台上的女人。
“烟烟,需要让秦妈给你安排个房间吗?”身边的女助理弯腰小声问。
“不用,我今天回去睡。”她说着这话,眼睛始终不离那个女人。
真是缘分作怪,十年里从未见过的人,今天机缘巧合的遇上了。
像齐雪这样的大小姐,怎么也会出来卖艺了。
——有意思。
乔烟抬起狭长的眼睛,手指拨动着右耳上的兰花耳环,嗓音微冷:“宋冉,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今天竟然是最开心的一天。”
宋冉很是迷惑,“今天?可我看你都不笑,哪里开心了。”
“有时候开心不是笑意能取代,而是从心底蔓延升腾,十年,你可知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看她卑微入尘的样子,同样也会看见她变得高不可攀。”
宋冉摸了摸后脑勺,她听不太懂她的话,虽然小姐的性格很古怪,不过她今天说的话相比平时多了些,难道是因为台上的那个女人?
可那种夜店里出来卖的女人太多了,乔烟身边不是没有过床伴,那都是年轻漂亮,这台上的女人也该出25了吧。
“25……”漆黑幽长的睫毛微微一动,乔烟弯了弯唇,半分笑意都没有,“那人三十一了吧,这时间真快。”
齐雪弹得手指都麻木,缓缓地站起身,终于得到机会□□口气。
她刚下了台,便有醉态癫狂的男人上前问她要电话号码,眼看这男人是社会上的混混,她看也不看直接拂了对方的意,头也不回的往更衣室去。
那男人被她这么一冷落,气得砸碎手里的酒杯,指着骂道:“臭娘们!不知好歹!”
齐雪换好衣服,打开手机看了眼,全是斐梨的电话,她眼底皆是笑意,看在她那么担心她的份上,今天就不钓金龟婿了,回去陪她做喜欢的事情。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红迷坊离斐梨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晚上只能打车回去。
她去向领班的拿了报酬,踩着高跟鞋兴高采烈的离开这酒气冲天的地方。
走到路上,她停下脚步,看了眼四周没有人,正想用手机打车,然而当她低头时,一双粗壮的手臂扼住她的脖子,另一个男人捂住她的嘴直接拖到漆黑无人的废弃品那儿。
心里腾起一股寒意,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大力挣扎着:“唔唔唔……”
“梁哥,这臭娘们不给你面子,我们替你好好教训她!”其中的大粗头压低声音道。
“不用,等老子爽一爽再随你们怎么弄。”
齐雪吓得整个人打颤,面前扯裤的男人正是那个想调戏她的臭男人。
看他们像对待犯人一样将她的手摁在地上,她起了一地鸡皮疙瘩,几乎是摔着头发尖叫着出声:“不要!救命啊!救命!”
“不要碰我,求你们不碰我,你们要钱我都给你,求你们放过我!”
“妈的,死三八,你不就是出来卖的吗,当我他妈不知道是不是?做鸡的还立牌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们就要你伺候。”那几个男人摁住齐雪的胳膊、腿,将她钉在地上一样,粗l暴的撕去她的衣服,听她尖细的哭声很烦,直接拿块布塞进她的口中。
“妈的臭娘们,让我们几个先乐一乐。”
那些人急切无预兆地的冲进来,齐雪一阵痉挛,除了痛只剩下痛死过去的滋味,她的目光渐渐地涣散,呜咽着流泪。
乔烟刚喝了酒,素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