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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女尊GL]灼心-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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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是假装,倒也有一半是本色出演——这身子戒嗔忌怒,我方才骤然听到了姜灼被打入天牢的消息,确有几分急火攻心的暴躁,哪怕是做戏,心口也真的闷痛难忍。
    本还淡定从容跪着的宫侍一下子慌了,也顾不得周围的碎瓷渣子,膝行几步挪到我身边,扶着我连声问道:“殿下、殿下?”
    看他如此紧张,我便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也忍着不适,并未避开他的触碰,只是低声吩咐道:“你速去禀报皇帝,就说,就说本王……”
    也不说完,随即闭上眼,适时地“晕”了过去。
    “殿下!来人!快来人!”他急得立刻放下我,冲过去推开门,朝着外面大喊,“你,去找御医!你去禀报陛下,就说殿下晕倒了,快去!”
    我不敢偷眼去看,生怕教他发现端倪,只能压低了呼吸,侧卧在冰冷的地上,静静等待着。
    兵荒马乱时,感觉我被人抱到了榻上,褪下鞋袜,盖上了被子——没多时,门被推开,那个宫侍焦急的声音响起:“御医,你快给殿下看看,她怎么忽然就晕过去了呢?若是殿下出了什么差错,奴才这条小命可就……”
    原来是御医,不是邝希晴。
    我默默叹了口气,控制着呼吸的频率,继续着伪装,却没有把握会不会教御医拆穿。
    幸好她只是奇怪地自语了几句,随即与那宫侍说道:“莫慌,殿下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怒火攻心,淤塞于胸,导致昏迷不醒,待我为殿下施针一番便好。”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而无趣的,同时又为了姜灼的安危心焦火燎,我只觉得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
    好不容易忍到那磨磨蹭蹭的御医施过针退下,我等的人才姗姗来迟,总算我这苦肉计没有白费,她心里还是在意我的——这个认知教我不免更添了几分酸涩,以及利用她这番心意的愧疚。
    可一想到姜灼,这些情绪便都抛在脑后了。
    “参见陛下。”那侍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教我也不由自主地绷起了神经——邝希晴来是来了,可是我要如何在最好的时机醒来,又要以何种姿态应对呢?
    最关键的莫过于,怎么开口求她放了姜灼?
    我不知道。
    心神一乱,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未免教她察觉不妥,我连忙摒弃了纷杂的思绪,调整好呼吸,耐心等待着她靠近。
    谁知她竟像是知晓了我的心事,刻意与我作对一般,自挥退了宫侍和御医以后,便静静地立在门边,丝毫没有要走近的意思。
    我能感觉到门扉阖上之后房间里昏暗的微光,能感觉到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切切目光……可是她为什么不过来呢?
    她在顾虑什么?又在犹豫什么?
    想了想,我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装作痛苦地蹙起眉头,侧身蜷缩成一团,低低地哼了一声。
    意料之中,她只是顿了一下便立即走了过来,却依旧保持着一尺的距离,默默立在床边,仿佛压抑着自己的气息与存在。
    ——也罢,反正将她引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也不必再装模作样地假装下去了。
    思及此,我慢慢睁开了眼睛,透过层层纱幔,看向了床边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皇姐。”
    因为我猝然醒来,她似乎始料不及地退了半步,侧过身,隐有去意。
    我当然不能放她离开,当下也不管不顾地坐起身,以我平生最快的速度撩开纱幔,一把攥住了她的袖子:“别走!”
    她没有抽回袖子,也没有回过头,背影如孤峰峭立,莫名透出了几分哀凉,不置一词,拒绝的意思不言而喻。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斟酌着开了口:“听说,禁卫们误把我的贴身护卫当作了叛贼抓了起来……”
    她沉默着,忽然兀自抽回了衣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并不愿意听我辩解。
    “等等!”眼看着她就要触到大门,我急忙起身去追,不留神直接从榻上栽了下来,生生磕到了手肘,疼得一下子渗出了泪花,“啊——”
    然而这一个小插曲却也成功地阻了她的脚步,教她不假思索地返身跨步到我旁边,将我搂在怀里,急声问道:“怎么了?伤着哪儿了?”
    那熟悉的声音,温暖的怀抱,教我冷不丁憋回了眼泪,僵在了当场。
    攀着她的手臂抬眼望去——她身着玄底金丝绣凤翔九天纹的锦袍,眉目如画,气质如兰,眼眸如夜空般深邃,唯有仔细凝视才能发现其中隐约流淌着的一抹琥珀流光。
    我在指尖描摹过千百次的容颜,我在耳边回响过千百次的声线……我深爱的人,如何会认错?
    那不是我的皇姐邝希晴。
    那是——姜灼。

  ☆、第90章 番外之姜灼

她看我的眼神,陌生得教人心痛。
    我以为,我不会再有这种情绪了。
    我也以为,我绝不会为她心痛。
    可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不管我如何警告自己,如何欺骗自己,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我真的让她走进了心里。
    面对她的质问,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沉默。
    狼狈地离开囚禁着她的房间,回到了邝希晴的寝殿——如今,这里是我的寝殿了。
    独自躺在这张宽大的御榻之中,久久难以入眠,好容易睡去了,却睡得不甚安稳。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过去的情形。
    “小主子,你在哪里啊?水凉了,你快回来!”少年焦急地来回打转。
    我悄悄躲在树上,并不出声。
    ——少年叫作魏舒,是伴着我长大的侍从。
    他像是无头苍蝇似地在下面找了一圈,我笑得弯了腰,没留神脚底一滑,差点跌了下去。
    那动静引得他抬头一看,顿时慌了神,哆哆嗦嗦地说道:“小主子!你小心!我马上抱你下来!”
    “我才不要去泡那味道恶心的药浴呢!不下来,就不下来!有本事你上来呀~”对他做了个鬼脸,我攀着树干,作势要继续往高处爬。
    谁知还没抬脚,就觉得领脖子一紧,身子一轻,眨眼的功夫就教人逮下了树。
    “芸姨……”唉,被抓到了,一会儿又要挨罚了。
    “泡一个时辰,然后将《帝王策》的第二卷抄五遍。”年长的女人将我的衣领整了整,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认命地点点头,被带回了专门用来泡药浴的药庐中。
    ——女人名唤魏芸,是将我养大的芸姨。
    我敢捉弄比我大了八岁的魏舒,却不敢对魏芸有半点违逆。
    五岁以前,我叫邝希暝,是永乐帝邝云菲一脉最后的希望;五岁以后,我叫姜灼,是威远军云麾将军姜勤的独女。
    姜勤夫妇以为,我是被人遗弃在她们家门口的,可事实上,我的出现只是蓄意安排的一场戏;就连她们的死也是魏芸的谋划——可惜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现在想来,姜勤夫妇对我发自肺腑的疼爱,哪怕存着对亲生女儿的移情作用,却也算得上是弥足珍贵了——至少在我遇到她以前,一直都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不计回报爱着我的人了。
    七岁时,也就是被姜勤夫妇收养的的第二年,她们意外身亡,府里人丁单薄,逃的逃,散的散,只剩下一个老仆和一个小厮。
    随后,我就被名正言顺地接到了老仆的故乡——白云谷。
    那时白云谷还不是有名的毒医居所,也没有弟子数重,只有几座不起眼的茅草房和隐居在此的人们。
    为首之人魏芸,乃是我的生母邝忻琪的贴身护卫,也是一名杏林圣手。
    当年永嘉帝邝云薇夺宫成功,将我的祖母邝云菲贬为僖王,她的女儿们也几乎除了干净,最后留下的仅有我母亲邝忻琪一脉。
    而我的母亲自小体弱多病,在我出生后不久便驾鹤西去。
    自打我懂事起,芸姨便告诉我:我是永乐帝硕果仅存的血脉,也是光复正统的最后希望。
    我的出生是上天注定,是先祖的不甘托愿,而我这一生的责任和意义,就是重登大宝,夺回属于我这一支的荣耀。
    为了这个目标,我要拼尽全力,哪怕在我内心深处,一直都深深地抗拒着这一切。
    可是我不能辜负为联络布置人脉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芸姨,不能辜负为我调理身子废寝忘食、以身试药的魏舒,更不能辜负每个清晨和夜晚都在先人的牌位前立下的重誓。
    我只能辜负我自己。
    十二岁以后,我带着老仆和小厮离开了白云谷,回到了观澜城,买下一座小院,一边分析着朝中的局势,一边与威远军中姜勤的旧部熟络走动了起来。
    花了两年的时间,姜勤之女姜灼的名字已经逐渐被中下级的武官们知晓。
    十四岁时,我参加了威远军。
    借着云麾将军之女的名头,校尉对我照顾有加;凭着努力,我晋升得很快,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从军队里脱颖而出,被长官推荐加入了禁军。
    半年以后,终于让禁卫统领注意到我。
    而我的计划,也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早些时候,我就见过邝希晴的画像——只当我们有几分相似,然而见了真人才知,竟然相像至斯,若是我与她穿上一样的衣服,再稍作打扮,怕是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能分辨出来。
    这一点固然会成为她对我忌惮的理由,却也同样是我一步登天的机会——在我被禁卫统领举荐面圣的时候,我知道,这个机会来了。
    很显然,禁卫统领想让我成为皇帝的替身,这大概是每一个帝王都心照不宣的秘密,也是保命的底牌,没有人能拒绝,邝希晴也不例外。
    她高高在上地坐着,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提着一些不咸不淡的问题,却始终在观察着我的反应,良久,她微微点头,示意我离开。
    第二日,我便正式成为了她的贴身禁卫。
    我知道,她肯定了我作为她的替身的资格,有意将我带在她的身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更好地模仿她,这同样也是对我的一种试探与考验——若是我有什么差错或异动,她随时都会将我除掉。
    所以说,这是一步险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在邝希晴身边只呆了小半个月,便教那个骄横跋扈的小霸王掳了去。
    没错,不由分说地,像是山贼强抢良家似地……掳了去。
    其实初见时,我对她是惊艳的,正如她见我时的震撼,不过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诉她。
    她并不如传闻中那样面目可憎,反倒是生得一副清纯娇媚的模样,柔柔弱弱,我见犹怜,只有在那双眼睛不带丝毫感情地看过来时,才觉得像是被什么凶戾的猛兽盯上似的,从骨子里透出阵阵凉意。
    “你叫什么?”她手中把玩着一根皮鞭,围着我转了半圈,漫不经心地问道。
    “御前禁卫姜灼,见过凌王殿下。”尽管双手被吊起,身上也只剩了一件单薄的白衫,我心中却是无比冷静——越到危机时,越要镇定。
    看她这幅架势,皮肉之苦大底是免不了的,不过应该还不会要了我的性命。
    我这身子从小浸淫珍贵药材,恢复力惊人,只要伤不致命,便无大碍。
    “你可知道,本王为何要将你抓来?”她执鞭挑起我的下巴,笑得不怀好意。
    “恕姜灼驽钝,不解殿下深意。”她凑得那么近,近到我能看见她纤长的睫毛,闻到她身上的甜香——这么恶劣的性子,想不到却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
    “因为你这张脸……教本王,讨厌得紧!”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阴鸷起来,长鞭一抖便狠狠地抽在我的肩上。
    “啪”地一声闷响,我不由蹙眉:从这力度来看,可能会留下血痕吧。
    “就凭你,也配顶着这张脸么?”她冷笑着,又挥了一鞭。
    ——听起来,她是因为我与邝希晴长得像便迁怒于我么?
    莫非她对邝希晴恨之入骨?
    如果真是这样,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借着思考来转移注意力,忽略身上的痛楚,我闭上眼,默默等待她发泄完毕。
    这时,就听她忽然哽咽着叫了一声“皇姐”,挥鞭子的手一顿。
    我睁开眼,正对上她满头大汗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煞白地喘着气,没一会儿竟栽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冷眼看着她被闻讯赶来的侍从抬了回去,我又闭上眼,盘算着她在我的计划中能有多少利用价值。
    没想到,再次见到她时,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双清亮的眼睛干净得仿佛雨后的晴空,看着我时竟然带着一丝愧疚与不忍——这个人,真的是曾对我挥鞭相向的凌王么?
    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却教我更加摸不着头脑。
    但我隐约觉得,这个凌王似乎比喜怒难辨的邝希晴更容易掌控,或许她对我的计划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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