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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女尊GL]灼心-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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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夜会

被动地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好一会儿我才想起要推开她。
    察觉到我挣扎的意图,她原本搂在我腰间的手转而托住了我的后颈,将我狠狠压向她——无计可施之际,我也顾不得许多,张口咬了下去。
    我能肯定自己这一下用足了力道,而口中也切切实实弥漫起了一股血腥味,可是那个被我咬伤的人却只是顿了一瞬,然后便更为蛮横地进攻,教我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乱了,全都乱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不是君臣么?不是姐妹么?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各种问题充斥在我脑中,头痛欲裂,却抵不过心中的痛楚,我忍不住落下泪来。
    而此前对自己的伤口不闻不问,依旧我行我素攻城略地的人却忽然僵住了。
    透过朦胧的泪光,我看见邝希晴不可置信的眼神,那秀雅凤眸中顷刻间闪过种种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难堪,更有一抹无望的哀伤。
    她慢慢地放开我,后退两步,毫不在意嘴唇上渗着血丝的伤口,偏开脸,仿佛能够借此避开我惊惧的目光:“晗儿,你在害怕朕。你是真的……爱上别人了么?”
    “皇姐……”擦了擦嘴唇上残留的血迹,我试图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要怎么轻描淡写地敷衍过这个意味不明的吻呢?
    就算我再怎么刻意忽略,刻意逃避,都无法消弭这一个吻所带来的不可预计的后果。
    没错,她说的没错:我抗拒她的触碰,害怕她的接近,我也回应不了她的感情。
    “晗儿,你说过,此生只心许我一人,难道你忘了吗?”她低着头,轻轻地问道。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声音,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只知道,仅仅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像是一把锥子戳进了我的心窝,教我疼得捂住了胸口——或许真正疼的人不是我,而是残留在我体内的邝希晗那久久不愿消散的魂魄。
    邝希晴是她最大的执念,也是唯一的执念。
    当这个原以为绝对不会回应的人接受了,当这个原以为没有可能实现的梦成真了,本该高兴的不是吗?
    只可惜,太迟了。
    我已记不清她做出过多少这样的告白,对邝希晴又许下过怎样感天动地的誓言……可是那毕竟不是我,也不属于我的情感。
    我喜欢的人,我一心一意恋慕的人,我所认定的伴侣,是姜灼。
    “对不起”是我唯一能够给与,却也是她最不需要的回答吧。
    可是啊,除了对不起,我又能如何?
    “过去的事,是我年少无知,强人所难,现在我已长大了,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还请皇姐不要放在心上。”揪着胸口的衣襟,我侧过身大口大口地呼吸,等到那股泪意暂时消褪以后,才稳着嗓音说道。
    “呵,年少无知么?”她轻笑一声,看似平静,却像是暴风雨前往往藏匿压抑住的电闪雷鸣,“好一句年少无知……偏偏我,当了真。”
    “皇姐,血浓于水,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羁绊,你我是姐妹,可也只能是姐妹。”闭上眼,不敢再对上她幽邃的眼眸,我横下心,冷淡地说道。
    “好一句姐妹,”她低低一叹,如泣如诉,似嗔似怨,教我禁不住唾弃那个伤了她的心的自己,以及那个在一瞬间心软动摇的自己,“你是真的要与我划清界限么?”
    “皇姐,其实你早就做了选择,不是么?”我鼓起勇气看向她,一字一顿地道——已然分不清究竟是邝希晗的意志操控着我,还是我自己想要代她了结这一段无望的痴恋,“而你选的,从来都不是我。”
    “你说的不错,是朕魔怔了。”她忽然笑了起来,仍是我第一眼看见她时那般温文尔雅的模样,可是眼神却彻底冷了下来,“朕选了皇位,所以朕注定得不到你。”
    我看着她舔了舔嘴唇上的伤口,随后不在意地抹掉了残血,慢条斯理地起身,理了理衣摆,朝着门外走去。
    “皇姐!你去哪儿?放我走!”我连忙追上去,想要拉住她,不料她只是轻巧地侧身便避让开来,单手将我制住,再次搂进了怀里。
    “晗儿,你该知道,朕是皇帝,是天下之主,既然朕得不到你的心,那么,朕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她凑近我耳边,低声说道,气息吹拂过我的耳廓,却像是淬了冰似得教人遍体生寒,“傅家公子也好,皇夫也好,他们都不配。”
    “你、你……”我吃痛地捂住被她攥紧的手腕,扭身从她怀里躲开。
    ——这个人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邝希晴吗?
    “乖乖在这里呆着,五日后娶三王子为侧夫,”她定定地看着我,像是要将我的样子烙进眼里,身影随着门阖上一点点消失,而她在我心里的形象也在一点点崩塌,“你若拒绝,我便杀了你的王夫。”
    房门轰然关闭,眼前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我全身的力气也随着光亮消散而从体内被抽了个干净,软软地滑倒在地,玉石瓷砖的地面冷极了,却不及心底的冷,我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可无法带来丝毫的暖意。
    “……姜灼,你在哪里?”房外寂静如初,仿佛没有一个人影,可是我知道,邝希晴一定留下了不少禁卫守在门口——这样的情况下,恐怕连与她见上一面都困难吧。
    在地上枯坐了许久,我擦了擦脸颊,慢慢撑着地板站起身;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血液不流通,腿已麻了,稍微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顺着血管的流向,一点点揉捏刺激着穴位,疏通血液。
    忽然,后背靠着的房门传来敲击的声响,在这安静的深夜中格外明显,贴着门扉感觉到的轻微震动表明这绝非是我的幻听,而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
    莫非是邝希晴去而复返?
    想到这个可能,我也顾不上还麻痛的双腿,艰难地起身退步到桌案后,拿起大理石的镇纸握在手中,权当武器,一边紧张地盯着门口,一边考虑着真要以此防御会有多少用处——旋即苦笑:其实在我心底也早就清楚,这负隅顽抗不会有一点效果,只会显得我越发狼狈罢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只是从一开始试探性的轻击变得频繁凌乱起来,好像能感觉到门外的人心里的焦躁——不是邝希晴。
    这个认知教我不由壮着胆子靠近门边,冷声问道:“谁在外面?”
    外面的人停下了敲门,却是沉默,等我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以后才压着嗓子说道:“属下乙六,奉姜大人之命前来接应殿下。”
    ——姜大人?她说的是姜灼么?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手脚却先于思想行动,一下拉开了门,急声问道:“你说的可是本王的贴身护卫姜灼?她在哪儿?”
    “殿下随我来。”她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当先转身走在前头,我也连忙跟了上去。
    走之前环顾周围——两个穿着禁卫服饰的女人倒在地上,生死未知,她们身边则站着相同服饰的两人,眼睁睁目睹我随着乙六出来,却对我们视而不见,连眼珠子都未尝转动一下。
    “她们?”匆匆跟着她走,我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殿下放心,是自己人。”她随口说道,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指了指前面,“姜大人就在御花园等您,属下先告退了。”
    也不等我回答,径自跑开了,来去如风,教人捉摸不透——乙六,这编号倒有些像是颜珂与我介绍过的王府暗卫,可是“乙”字排行的小队成员,又怎么会听命于姜灼呢?
    思索间,我顺着脚下的路小心地走着,除了远处廊下悬着的宫灯隐约传来一些光芒,便只有头顶的月亮投下一片惨淡的清辉,勉强照出脚下的轮廓,再往前继续,步入御花园深处,却是几乎要被黑暗淹没了。
    此时此刻,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要害怕。
    迟疑地立在原地,我想试探着喊出姜灼的名字,却又生怕没得到她的回应,反而招来巡逻的禁卫和路过的宫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踟蹰间,腰上忽然攀来一只手,后背也贴上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下意识的惊叫被捂在口中,急促的心跳在那个熟悉的气息将我包围时自然地缓了下来。
    “你吓死我了!”嘴巴被松开的第一时间,我毫不犹豫地在那人掌沿留下一个齿印。
    “我原以为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该是‘想死我了’才对。”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亲了亲我的耳垂,反手将我的手掌包入手心。
    “姜灼,姜灼……”真切地纳入她的怀抱中,我才踏实下来——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想她想得紧,可是教她这样正儿八经地挑明开来,反而教我不好意思承认了,“你,你怎么在这儿?那个乙六又是谁?”
    “她逼你了,是不是?”她蹙起了眉头,避开我的问题,沉声反问道。
    抬手抚开了她眉间的褶痕,我勉强勾了勾嘴角,不知作何解释——难道要告诉她邝希晗与邝希晴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纠葛?或是我这个来自异世的幽魂占据了邝希晗的躯壳?
    我什么都不能说。
    她握住了我的手,紧了紧却又放开,一言不发地退开半步,定定地望着我,眸光深沉得教人心慌。
    好半晌,她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殿下,登基吧。”
    ——登基?
    是我听错了么?
    我呆呆地看着她,因为这句话带来的震惊丝毫不亚于邝希晴的表白。

  ☆、第88章 镇压

“你是……什么意思?”她勾着唇,弯着眉,敛眸看我的样子再无辜不过,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带给我的是怎样惊涛骇浪般的冲击——又或者说,对她而言,这只是一个普通而正常的提议罢了。
    “难道你没有想过么?坐上那张皇座的滋味。”她轻轻地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拥住我,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一字一句都仿佛蛊惑人心的咒语,分明是清越动人的嗓音,却教我生不出半点熟悉的悸动,“当你成了天下之主,还有谁敢逼你……做不愿的事呢?”
    ——天下之主,多么诱人的字眼。
    也许她说的没错,倘若我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恐怕便没有人敢逼迫我娶进一个又一个不喜欢的人,也没有人敢威胁我要杀掉所有我在乎的人了吧?
    可是啊,我同样清楚地知道,坐上那把椅子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是我能够舍弃的,而为了巩固权势地位所要承受的挫折和包袱,也不是我能够背负得起的。
    我与曾经的邝希晗一样,没有君临天下的能力,更没有野心。
    而独独教我错愕又痛苦的,莫过于这是我心爱之人的提议。
    “这是你希望的么?”我拉下她的手,退出她的怀抱,定定地望着她,望进她深渊似的眼中,却望不到她的心,“希望我篡位□□,登基称帝?”
    “可见,你果然是不愿的。”她没有避开我的目光,仍是勾唇看着我,只是唇角的弧度显出几分苦涩,眸光也变得黯然,“我早已明白,却还是心有不甘,想要试试。”
    ——她在那一瞬间流露出的神色教我费解,也教我心生不安。
    “试什么?试探我的真心么?”强压着不悦,我侧身躲过她攀附过来的双手,冷声说道,“我与你说过,我最大的心愿,不过是与你平平淡淡地相守一生……莫非,你不信我?”
    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杳无人迹的花园尽头,我不愿去看她,只是盯着重重云层之后的朦胧月影:“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我在自作多情,你从未想过与我一道,远离这功名利禄,是是非非?全都、全都是……”是假的。
    ——再说了,做了皇帝,便能得偿所愿么?
    不,不是这样的。
    做亲王时,有亲王的烦恼;做皇帝时,也有皇帝的无奈,谁又比谁好过么?
    何况我早就打算着日后放下一切与姜灼归隐山林,学着端王那样浪迹天下,又何苦将这世上最苦最累的差事揽到身上,自寻烦恼呢?
    “我自然信你,也并非不愿,”她像是生气似地紧紧蹙起了眉头,极快地打断了我的话,一点都不愿意听到我继续说下去,“我所提议,也只不过是为了你不再受她所制——取而代之,由你登基称帝,无疑是最省力也最稳妥的方法。”
    “总会有办法的,”我紧了紧拳头,在劝说她,也是在劝说着自己确信这一点,“我既不愿向她妥协,更不愿当什么皇帝。”
    见她还要再劝,我不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真到了万不得已时,我便带着你离开这儿。”
    ——我手中有端王所赠的五万兵马的虎符,颜珂也秘密训练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护卫。
    她曾与我说起过,这批护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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