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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gl]三线影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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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情景一变,她竟然又在姚灿身下了,紧紧压在她身下……梦里面容亭那么想推开她,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任她为所欲为。
  生气,生气,太过分了,不能忍!
  容亭咬了咬嘴唇,好不容易积攒点力气,终于狠狠的一推,长腿往边上一跨,想翻身上去,掌握主动权。
  谁成想她那一脚踏了个空,然后,她就醒了。
  醒的时候她一睁眼,正好对上小肥的喵尾,在她脸上蹭了蹭。
  容亭坐起来一看,发现整个人连着被子一起滚到了地上,幸好是整个人卷在冬天的大被子里,摔得也不痛。
  她拥着被子在冰凉的地面上坐着发呆,半晌都没能理解自己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情况,发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做了春那个梦了。
  还是失去主动权,被人压下身下的梦……
  更为要命的是,她梦里的对象竟然是姚灿,是个小她七岁的姑娘。
  如果说,小憩那一会的短暂片刻,容亭还能理解为是下午场景的微妙还原与变幻,那这个梦显然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她在地上坐了好久,直到感觉手脚都冰凉,原本温热的被子里更是没有了一丝热气。
  容亭觉得自己有点中毒已深的感觉,活了三十多年,她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对女孩子起念头。
  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容亭终于站起来,她不清楚自己对姚灿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思,也不知姚灿靠近她是为什么,在她想清楚之前,她决定不和姚灿见面。
  其实谁没有谁,都能好好的过。
  容亭看了看沉云边缘透出的一点光亮,这么多天,她没和姚灿联系,不是也照常过的很好吗?
  之前去话剧剧组试了镜,王彬出面接洽这件事,已经把合约签好了,只等年后编剧修改完剧本,下半年估计有好几场巡演。
  微信开了免打扰,不怎么看消息。她甚至根本没想起来这个人。
  看看剧本,唱唱歌,听听京戏,撸撸猫,小日子过的贼滋润,根本不需要有人陪伴。
  除了此刻。
  她双手拢在胸前,目光往远处看,城市的夜晚灯光明亮,一盏灯光下往往有一个家庭,也有一个故事。
  她的灯光下,只有她自己。
  容亭不怎么过生日,以前爷爷在,每次她都会回家。至于父母,他们怕是根本不记得有这个女儿。
  赵澜最近母亲身体不好,天天跑医院累的要死。只有容越之每年都会给她打电话。只是今年,容越之也没有打电话过来了。
  想起自己刚才挂掉的电话,容亭心里有点小难过。那难过一闪而逝,容亭自嘲一下,你可不是十八岁的女孩子,别瞎矫情。
  她正在想,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容越之,她最亲的亲人。
  容越之今年28,读完博士出来不久,人长得清隽,还是挺招女生喜欢的,就是有点呆萌,尤其是和容亭说话的时候。
  电话里他的声音阳光又温暖:“姐,我最亲爱的姐,有没有想我啊?”
  容亭笑了一下:“想,你个长不大的小屁孩,每次打电话都要问这一句。”
  容越之声调上扬:“是啊,长不大,谁像你,又老了一岁哦。”
  容亭抿唇笑了一下:“破小孩,就不能好好祝我生日快乐吗?”
  电话里传来一声中年女声,问容越之在和谁打电话,容越之似乎欲言又止,半晌没回。
  容亭心里了然,反正她父母心里没她,她一直都知道,早就不在意了,只是容越之夹在中间,有些为难,他不想在电话里说那是他们妈妈,怕伤她的心。
  她努力让自己声音里带上点愉悦:“越之,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哪天吃饭给我买个蛋糕吧?”
  有好多年没人给她买蛋糕了。
  容越之毫不犹疑:“好!”
  他停了一会,带着点试探性的感觉问:“姐,你今年过年回家好不好,我想你。”
  容亭默了一会,今夜没来由的孤寂感觉让她第一次让步了:“好……”
  年底的日子过着快,时间的脚步似乎比平时过的都快,一晃就到了年底。
  年二十九的早上,容亭开了车,回自己好久没回去的过那个家。虽然她和父母间关系冷淡,但是她每年也有打钱给她们,此刻车上也堆满了她买的礼品。
  春节里路上车真多,一直堵车,她开了好久,中间容越之打过几次电话来,她怕冰雪路上容易出现事故,没接,停车时间回了个信息过去说自己在路上。
  她出发的早,耐不住一堵几个小时,到小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不大的小城,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这是她们家的习俗,和大城市冰冰冷冷的白炽灯灯光不一样,暖黄色的灯光让人觉得温暖。空气里还有小城独有的味道,世俗又热闹,满满的年味。
  容亭停了车,提着东西下车的时候深深呼吸一下空气,毕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回来的时候果然还是满满的亲切感。
  她没走几步,就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瘦瘦高高的人影,不停的踱着步,呼吸之间都是白气,冬夜里冷啊。
  容亭唇角带笑,叫了一声:“越之。”
  背对着她的男孩子忽然转过身来,看见她提着这么东西,立刻跑过来,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
  容亭放下手上的东西,站在原地等他过来,大大方方的给了他一个拥抱,松开手的时候还踮起脚量了量,手比了一下:“长高了,比我高这么多了。”
  容越之失笑:“姐,我28了,早就不长了,难不成是你缩了?”
  容亭嗔他一眼:“乱说,你姐我风华正茂。”
  容越之点点头:“是是是,我姐最美。”
  他这话说完,好像又想说些,嘴唇张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他默默提起容亭带着的东西往回走。
  容亭却很敏锐的问他:“你想和我说什么?关于……爸妈吗?”
  容越之放下东西,很无措的叹了一口气:“我之前和爸妈说你要回来,他们还给你晒了被子,本来我以为他们也想和你和好,今天才知道他们不小心给忘了,今天都二十九了,以为你今年也不会回家。”
  容亭嘴唇勾起一点弧度,哪里是忘了,分明是没放在心上。
  她平静的问:“然后呢?”
  容越之有些犹疑:“然后,张叔,你知道吧,爸妈去西北建设的时候的好朋友。他们一家人今年从南方过来玩,就住在了家里。”
  容亭微怔:“住在家里?不就那么一间客房,他家四个人,怎么住的下?”
  容越之低头:“他们夫妻住客房,两个女儿住在了……你的房间。”
  住在了我的房间?
  容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抿紧了嘴唇,神色有点苍白。
  容越之看她这般神色,也急了:“本来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说我今年不在家过,去找你,一起过年,省的你一个人孤单。”
  容亭嘴角勉强扯出点笑容来:“嗯,我知道的。”
  弟弟怕她伤心,她知道的。
  她深吸一口气,不伤心,别伤心。
  可是,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那是她的房间。两岁开始被父母丢在家里,她一个人摸爬着长大的房间,有好多次夜里想妈妈,里面有好多她伤心的往事。
  后来她不想了,初中的时候演话剧,就经常夜里开着小台灯看剧本,她小小的身影被灯光投射到墙面上,又细又长。
  她在里面度过自己漫长的童年,短暂的少女时期,带着淡淡忧伤的花季雨季,直到她后来上了大学,每次回家看爷爷,爷爷都会提前给她把被子晒得蓬松发软,她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在自己的床上开心的打几个滚。
  现在,她不过几年没回去,家里的人心里没她的位置就算了,她的房间都没了,成了别人的。
  那墙角堆得漫画书,她小时候的玩偶,她初中时沉迷过的小说,是不是也成了别人的?
  她这个渺小的人,在漫长时光里留下的一点点痕迹,是不是也都没了?
  容亭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来,不发一语,继续往回走。
  她想亲眼见到这场景,然后才能让自己狠下心来,叫他们滚。                        
作者有话要说:  姚灿【笑】:听说你想日我?
容亭【惊恐脸】:不不不
姚灿【笑】:哦是想被我……
容亭:活不下去。jpg
迟到了orz……明天也是晚上更,大概9点。周六日万补偿!!小小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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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容亭很快走回了家,或者不能称之为家,走回了一间住了人的房子,她曾经住过的,如今没有她的位置的房子。
  容越之提着她买的大包小包,本来想抢先一步给她开门,免得那么尴尬。他才拿出钥匙来,容亭就淡淡看他一眼,那眼神中意味分明——
  她要自己敲门,她要第一时间看见里面两个熟悉的陌生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不给他们缓冲和掩饰的时间。
  她要直面真相,最真实也最残忍的真相。
  容越之脸上浮现央求神色,平日里清清瘦瘦的男孩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神色淡然又冷静,难得这样看着她,一直皱着眉,多少次欲言又止,最后认命般的站在了她身后。
  容亭第一次无视了他的想法,手指在门上面有节奏的扣了三下,咚咚咚。
  室内有厨房里菜刚下锅的刺啦声,里面传来中年女人的抱怨:“你看你这孩子,出去又不带钥匙的,多大人了都,我在做饭呢,”这抱怨中分明带着万分的宠溺。
  容亭嘴角浮现一点得体的笑容,门一开,里面的人不见有人进来,又把门缝开大点,边絮叨:“傻站在外面干什么,不知道你妈我忙啊,你张叔他们今天到,给他们接风洗尘得准备不少菜呢。”
  她这话说完,门外的人还是没有动静,门内的人没耐心了,彻底把门推开:“你说你这缺德孩子在跟你妈我玩什么……游戏呢……”
  她的话停住了,眼神在容亭脸上停留很久,半天才憋出一句:“容容回来啦……”
  容亭微微一笑,往屋内走了一步,随意看了一下,大概越之口中的张叔一家人还没来。她看向郑明珠:“我不能回来吗?”
  郑明珠脸上笑容有点僵硬:“怎么会,坐吧,我给你倒杯茶。”
  她对容亭身后的容越之招招手,看见他手上提的东西,边和容亭说:“回来就回来,没必要买这么多东西。”
  容亭笑的很冷静:“应该的。”
  她每句话都不过几个字,郑明珠自然能感觉到她的疏远来,即使她想努力说点什么,还是避免不了一室尴尬。
  容亭有耐心,干脆把自己当成客人,接过郑明珠给她端的一杯水,喝了几口,不经意的说:“我回自己房间看看。”
  郑明珠眼睛一下睁大了许多,连眼角边的皱纹都变得明显,为了迎接客人而特意涂上艳丽口红的嘴唇动了又动,显然是想说什么。
  容亭心里了然,但不会乖巧的说先不进去,是她的房间啊。
  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先上下看了几下,发现整体布局尚没有变化,她的书桌摆在窗外,她以前写作业写累了,一抬头就能看见天上明晃晃的月亮。
  一张不大的床,还是靠在墙边,她以前喜欢贴着墙睡,因为睡觉不安稳,总是往地上滚。
  再一看细节,没变的地方都变了。
  她初中的时候喜欢做手工,叠了好多千纸鹤,各种各样的,还有星星,皮管子的能编出十二个角的,蓝白相间的星星来,编的久了,尖尖的小角戳的指尖都红了,但是看见手心里精致的小玩意,一点也不觉得疼。纸条叠出来的星星,圆圆胖胖的,胖鼓鼓的,很可爱。有的里面还写着几句话,那是一个少女的孤单心事。
  容亭把它们分开放在好多个玻璃瓶里,排成整齐的一列放在桌上,靠近窗台。每次回来都像见老朋友一样的看它们一眼。
  有时候一恍惚,还会以为自己是那个扎着马尾的初中生,穿着白色的校服,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谁都会怀念自己的少女时光吧。
  如今,都不见了。
  虽然如容越之所说,早就晒过的被子蓬蓬松松的,散发出冬日阳光的松软味道,莫名的叫人喜欢。但是容亭一点也不想上去打个滚,因为她床上的床单和被套也换了,不是她用惯了的款式,很陌生。
  明明应该难过,可是她竟然有点想笑,她不过因为爷爷生病治疗的问题和父母冷淡下来,但自问按时打钱,他们生日也会发短信问候,还没到彻底翻脸的地步,怎么他们就彻底忘了她呢?
  她在房间里发呆太久,外面传来压的很低的说话声,是郑明珠在和容越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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