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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月醒河央-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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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从没怀疑过。”手上动作没停,笑容里泪光又开始不争气的汇聚,她轻轻抽气。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微若风吟般的叹息,来自身后那个将自己执拗地拥在怀里的人。
  她说:“这样一辈子,多好……”
  自言自语般的低语,带着一丝怅然若失的感叹。
  颤抖的泪,蜿蜒过脸颊,摔碎在颤抖的手背,夏月白听见自己的呼吸亦在狠狠地颤抖着……
  ★★★ ★★★ ★★★
  墨蓝色的天际,晨曦挣扎着撕破黑夜绽出一线微光,浪尖上咸腥的海风在呼啸。
  澎湃的风声里隐隐传来船桨打水的整齐声音,一艘三桅巨船破风踏浪行使在红海的平静海面,沿着船舷朝它庞大身躯的后方看去……铅黑的云层下,狭长的海面上密密麻麻一片望不到边的船队……
  迎风招展的旗帜高挂在船桅的顶端,赫梯的狮旗,巴比伦的盾旗,在初绽的晨光中冷傲木然地俯视着远方的海岸线。
  混乱的风,搅乱一场四起的狼烟。
  

  ☆、第 六十九 章

  坐在窗台上微仰着脸,闭起眼睛细细品味着阳光洒落在脸上的温暖,茂盛的棕榈叶在窗外撑起一片阴凉,令这夏末的阳光淡去了一些嚣张的热力。
  随着尼罗河一年一次的泛滥期临近尾声,夏天也快过去了。
  然而,沙漠的温度却没有丝毫收敛的打算,天气还是热得让人躁动不安,特别是在临近正午的时刻。
  尼罗河浊浪的翻腾怒吼声,隔着半个底比斯城依旧清晰地滚动在耳畔,如震动大地的雷鸣。
  “公主的伤势修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阿尔尼斯在包金盆里将手上的药粉洗干净,从侍女手里接过软布擦了擦手,微微一笑地轻声说道。
  经过阿尔尼斯的治疗,伤口似乎没那么痛,活动了一下手臂,昨晚稍稍一动就撕裂般的刺痛也消失了,这位俊秀的大祭司还真有一些出人意料的地方。
  将掖在领口里的头发撩出来,一捧栗色的浪花在肩头散开。眼角一道白色人影从她身旁不紧不慢地经过,径自走到房内另一侧的矮桌后坐下。
  没等图萨西塔坐稳,阿娜希迦清冷的嗓音在只剩他们三个人的房里响起。“军队什么时候出发?”
  小桌离地不高,像片浮在水面的莲叶,可以让人舒服地斜靠在榻上看书写字。手肘支在榻边的黄金扶手,另一手拿过桌上的杯子,晃了晃。“五天后。”
  “你打算亲征?”虽是一句问话,却用着肯定的语气。
  手里的杯子依旧摇来晃去,杯里暗红色的波光映射着图萨西塔微笑的眼,疏淡,斑斓。“想亲眼看一看传闻中不败的赫梯军队。”
  扬眉,看着桌后的人,那女王的目光同时也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蒙巴萨派来了赫梯最厉害的将军和他训练有素的军队,图萨西塔,你要想制服赫梯人,先得知道他们在战场上的各种阵式和打法。”
  “现在也没时间去研究了。”
  “让塞布隆随你去红海,他很了解卡普尔以及赫梯的作战方式。”
  沉默了片刻,棕色的眼从阿娜希迦暗红色的眸移开,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笑了笑。“可以。”
  阿娜希迦瞥了眼静静坐在一侧的阿尔尼斯,他一直默默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脸侧温和的线条镀着层阳光的温暖,这安静地快让人忘记他的存在的大祭司,与这位永远不懂收敛光芒的嚣张女王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天下哪有这样天差地别的兄妹。
  菀尔一笑,开口,视线在出神的阿尔尼斯脸上缭绕。“阿尔尼斯,你有办法解开我的封印吗?”
  猛然一惊,目光错愕,望着阿娜希迦妖娆浅笑的脸,想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片刻后,在她冰冷的眸中没发现一丝一毫的笑意,阿尔尼斯皱眉。“可以,但我不能帮你解开。”
  目光一凌,随即又笑了,扬了扬眉。“怕我杀了你们?”
  摇头,带着点苍白的唇微微扬起,手掌在面前的杯上凌空一翻,漂亮的金杯陡然一阵乱摇,里面的水从倾斜的杯口洒出大半,眼看杯子就要倒下的瞬间,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扶住,又平稳地立回桌面。“恕我直言,公主现在的能力的确来自阿努比斯神,但是公主仍是人,想要压制您的方法还是有的。”
  大笑出声,清脆动听的声音回响在偌大的房内,那双暗红的眸闪烁着嚣张狂妄的凛冽。“我刚才还在想,你们这对兄妹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现在再仔细听一听你的话,你们果然是亲兄妹。”
  牵着嘴角扬了扬,图萨西塔斜了她一眼,不语。
  止住了那带着些冷嘲热讽的笑声,阿娜希迦缓步来到墙边,抬头看着几乎占据了整个墙面的精美卷画,那是一幅描写众人朝拜冥王奥西里斯并将丰富的祭品献给这位冥界主宰的画面。而作为奥西里斯的儿子和亡灵的引领者,阿努比斯就站在奥西里斯的身后,以那个胡狼头人身的死神的高贵形象。
  眼神闪了闪,心底一声暗叹。“能不能重新做回阿努比斯,我已经没那么渴望了。阿娜希迦的身体,阿努比斯的身体,又能有多大的区别?无非不就是一个只能永世轮回,一个却能饱享永生不死。一千年以来,我都无法放下的怨念丧失了,生生死死对于我而言,不过就是旧的人生读完了,再翻一页新的章节,反正就是堆积如山的无趣日子。”
  她的话,说的很慢,很轻。画卷前微仰着头的背影,紧裹着一身暗夜的冰冷气息,正如她身上那袭漆黑色的旖旎长裙,夜的色泽,夜的孤寂。
  低下头,红色的眼浮动着温热的光,说不清心里到底在为什么伤感着。唇上一道僵硬,她垂下视线转过身,再抬起头时,眼底俨然恢复了那抹平静而冷漠的目光。
  “为了月白的安全,我必须拥有阿努比斯的全部力量,我不想打击你们,但是万一埃及输了……我要送她回她的世界。”
  冰冷如箭的目光,来自图萨西塔纵身而起时投来的视线,凝着肃杀狠冽的剔骨寒意。
  “你最好现在就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我就亲手把你扔到一个下半辈子都见不到阳光的地方,让你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等待下一个轮回。”跨过面前的小桌,她阴沉着脸笔直朝着阿娜希迦走去,袍角划过脚面,在她身后留下一片阴沉盘旋的诡谲影子,像片无声无息咆哮怒吼的浪,澎湃,肆虐。
  “图萨西塔,你的自私会害死月白。”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她逐渐接近的身影,眯了眯眼,阿娜希迦嗅出了危险的气息。
  步履未停,眼神临近冰点。“我们到底谁更自私,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我是在纠正自己的错误。”垂在裙侧的右手悄然拨动空气,墙角里一左一右两个火盆中的火焰,开始不安份的跳跃出一层忽明忽暗,映得周围的一切亦是闪烁地忽暗忽明。
  “纠正……”眉梢轻挑,察觉出盆中火苗的异样,图萨西塔幽暗的眸子蓦地亮过一道灿金,发丝在微风里拂过唇角那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帘垂下的刹那,她带着那抹顽佞的笑容,一字一句道:“你拿什么来纠正,用别人的痛苦吗?除了这个借口,你还能找到其他东西来填补你嫉妒到空虚的灵魂吗?”
  “我想做的事,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许。图萨西塔,你不是我的王,别忘记这一点。”说话间,猛然起手,也不见阿娜希迦使用了什么招术,便见两团火焰脱离了火盆,像两束金色的闪电直直刺向图萨西塔的身体。
  “阿娜希迦!”站在一旁的阿尔尼斯早也有所准备,在这赫梯公主出手后的刹那,他抬手一挥,桌上两个杯子突然飞上半空,没等杯子落地,里面的清水已经冲到火球的上方,像两只透明的大掌将疾驰的火球一把抓住,火焰在水的包裹中继续顽强地燃烧,宛若两颗闪耀着斑斓红光的水晶球……一个挣扎着想用炽热的温度冲破禁锢,一个缠绕着想用冰冷的束缚将其窒息。
  互不相让的较量。
  只是,阿娜希迦没意识到,她的对手是两个人。
  不知何时,图萨西塔手掌里多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巧的设计,足以致命。
  抬手一掷,削薄如冰片的匕首反射着一道阴寒,从空中那两团仍在较量的球体间飞过,完全没被两股气流所干扰,奔着自己的目标嘶鸣地飞驰而去。
  却在离阿娜希迦的脸不到几公分的距离蓦地停住,刀尖抵着某个看不见的屏障,触电般一阵颤抖。
  轻轻一笑,眼神在骤然降温的室温里变得炽热,一泓沸腾的血液般妖冶,与此同时,阿娜希迦口中念念有词。
  周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涌动着一些若有若无的黑色光华,沿玲珑的身体滑下,四散,顺着地面蜿蜒蔓延在寂静的房间。波浪的长发在身后随着翻腾的气流兀自狂舞,这股暗流在她眉峰轻挑的瞬间,将脸前的匕首包围,随即轻易便把这柄铁质的武器撕成了碎片。
  刀刃碎片纷纷落地,摔在大理石地面的刹那,琳琅满目的绚丽尖锐。
  图萨西塔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鼻音,随后双手同时一抬,两道锋芒从指间飞出……
  两束刀尖,一左一右飞向阿娜希迦,却在抵达目标的分毫间又被那道屏障截停在那张擒着冷笑的脸庞前,距离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只差半根手指的长度。刀柄在半空颤动出没有散尽的余力,你甚至能听见它们被阻碍后嗡嗡作响的愤怒蜂鸣。
  无法突破的屏障,阻止了匕首的前进,飞散在周遭的暗流故技重施将两把匕首密实包住,阿娜希迦轻张微合的嘴角溢出一段无声的咒语,那些柔软无形的枷锁在她的驱使下陡然收紧了碾压的力道。
  随后这些透明柔韧的气流突兀地飞散了,一点预兆都没有,徒留两把匕首在眼前闪耀着清晰的冷光,似乎是在嘲笑她无法再阻止它的力量。
  红色的眸,露出一抹错愕。
  转眼之间,尖利的刀刃往前顶进一些,尽管只是分毫距离,却很清晰地移动了。
  那道无形的屏障,在冰冷的空气里发出细微的呻|吟,如冻结的冰棱在温度的变化中慢慢绽裂的声音。
  图萨西塔注视着匕首的金色瞳孔赫然一缩,精美的刀柄仿佛得到了某种强大的推动力,锋利的尖刃,愣是往前慢慢再次又挺进了一点,以肉眼可以看清的速度。
  “夏小姐。”
  “阿尔尼斯在吗?”
  “殿下在屋里,小姐请。”
  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被推开半边,炽热的风紧贴着开启的门缝钻进来,将被阴寒笼罩了一段时间的房间重新吹热。
  只是短短片刻的停顿,三双眼睛闪过相同的意外之色,默契地同时收手。
  水流缠着火球落地的瞬间,火焰熄了,清水飞溅一地。
  两把匕首失去了动力,掉落的刹那被阿娜希迦伸手一接,随手藏进袖里,她周身涌动的汹涌暗流早在不知不觉间散尽,被窗外的风一兜,连一丝一缕狠冽的痕迹也没留下,唯有脸边几缕栗色的长发轻轻扬起,悠然自得。
  一切如常,风平浪静。
  双手捧着一个盒子,腋下夹着两个卷轴,夏月白一脚刚跨过门槛,阿斯兰就从她腿边强行先一步挤了进来。“阿斯兰,你别挤我,一会儿让阿尔尼斯把你变成肥猫!”
  嘴里的威胁从来没有变成实际行动,以至于阿斯兰也从来没把她的狠话当成一回事……“狼来了”这句话,说的越多越没有可信度。
  懒懒地抖着浓密的鬃毛,跟着甩了两下尾巴,颠着小步直接走到窗下那张软榻跳上去,大模大样地往上一躺。一张挺大的床榻被它横躺的庞大身躯占得满满当当,勉强只能塞下一个枕头,这兽中之王得意洋洋地瞅了夏月白一眼,打完哈欠就合上眼皮。
  夏月白已经失去了和这头整天除了睡就是吃的家伙斗气的兴趣,抬头的瞬间,愣住了。
  屋里不止阿尔尼斯一个人,不仅图萨西塔在,昨天半夜才赶回底比斯的阿娜希迦也在这里,意外。
  他们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这目光间穿梭的气氛,都让人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这三人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从容,如果对他们没有足够的了解,你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但是,夏月白能看出来,或者说是她能感觉出来,他们沉默不语的安静里多了一份不太自然的刻意。
  也许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你们是不是在谈事情,那我过一会儿在来。”
  “已经谈完了。”说这话的是图萨西塔,她转身走到小桌后坐下,为自己倒了杯酒。
  夏月白瞅了阿尔尼斯一眼,他微笑着示意她坐下。
  “这是什么东西?”阿尔尼斯伸手接过盒子放在桌上,盒子有些沉。
  放下卷轴,掀开盒盖,一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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