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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月醒河央-第90章

小说: 月醒河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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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光脸蛋漂亮,还有一颗聪明的小脑袋。”凑近,用鼻尖在她微惊的脸庞轻扫几下,满怀骄傲的说道。
  “现在清理叛军合适吗?万一叛军被逼急了突然造反,边境又可能打仗,里外不是都乱套了吗?”思维有些涣散,暂时忽略这女王的呼吸随着她的目光轻扫在自己的脸上引起的麻痒,夏月白调整呼吸轻声问道。
  “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也有利处,他们趁着我调兵红海的空隙,必然放松警惕,正是动手收拾这些叛徒的时候。一旦和赫巴联军打起来,这些人必然在底比斯兴风作浪,到时候他们与联军里应外合,局面更难控制。”
  不疾不徐的声音,亦如她浅笑如风的深邃眸子,闪烁着寒彻骨髓的凛冽,却又温柔美丽的像片悄然而至的夜风,不知不觉间已将你诱向死亡的深渊。
  在她怀里转身,抬手将她的身体抱紧,紧蹙眉头。似乎除了一个拥抱之外,自己什么都给不了这位坚强地让人心疼的女王……夏月白心里明白,图萨西塔迟迟不向背叛她的人动手,除去没有准备好时机,还有另一个连图萨西塔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原因。
  巴哈里。
  他不仅仅是一国的宰相,更是图萨西塔的亲舅舅。这个男人在年幼的图萨西塔和阿尔尼斯经受幼年丧母的悲痛时,将他们从那座缺少父爱的冰冷宫殿接走,给了这对兄妹一个安生立命之所,那是叫“家”的地方。
  即使后来,巴哈里心中早早就将血肉亲情湮灭,暗中结党营私外通敌国,做尽了背叛之事,更对图萨西塔起了杀心。
  然而,图萨西塔仍是顾念往日那份养育的旧情,难以亲手将这条血脉彻底斩断。她隐忍不言的等待,她按兵不动的观望,可能只是为了等着巴哈里最终能清醒过来,放下这个错误……
  可是,图萨西塔等到了尽头,给尽了机会,最后这两人还是走到了生死对立的地步。
  脸颊贴上图萨西塔颈间的一刹那,夏月白的眼底有片模糊,有心痛,有悲伤,有彷徨……究竟要怎样做,才能给这即便是在痛苦时仍可以微笑的女人一点有用的帮助,而不是躲在她的保护下享受着片刻温存的时光。
  月光,一片争奇斗艳的绽放在寂静的露台,不知疲倦地旖旎在四下骤然而起的风里,为这相拥的身影平添了些许挥之不去的决绝悲凉……
  夜色,于此沧桑。
  ★★★ ★★★ ★★★
  图萨西塔靠着椅背,双眉微蹙慢条斯理地看着手里的卷轴,读到某一处时似乎引起了她的兴趣,只见她眉峰轻轻一挑,嘴角跟着扬出一抹浅笑。
  伸手拿过酒杯,冰冷的杯边凑进同样冰冷的唇,轻抿了一口,她又将杯子放回桌上,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
  一切都很安静,几个侍女小心地静候在不远处,随时等待女王的召唤,就如同半个沙漏时前奉命进宫,却在进屋后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巴哈里。
  巴哈里恭敬地站着,没有丝毫的懈怠,只是偶尔抬一下头,用一双充满疑惑不解的眼睛,欲言又止地望向桌后的年轻女王。
  门外隐隐传来缓慢而沉重地脚步声,随即一个庞然大物昂道阔步出现在大殿门口,两旁的侍卫并没出手阻拦阿斯兰悠哉的步伐。相反的,宫里的人们早就习惯了这只身材日渐茁壮颀长,俨然展现出雄狮风采的猛兽在获得了法老王的默许后,在王宫里四处游荡地威风凛凛的身影。
  听见动静,图萨西塔眸子一抬,默不作声地看着阿斯兰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
  阿斯兰金色的眼睛隐隐透着丝奇特的光,在从巴哈里身边经过时,它嘴里溢出一声沉闷的低吼。随即,踩着雪白的台阶一步步走到图萨西塔的王座旁,转身在她脚边趴了下来。
  瞥见趴下后就闭上眼睡觉的阿斯兰,图萨西塔的唇线勾出一条浅浅的弧度。将手中的羊皮卷轴合上,抬手一招,侍女快步上前跪下,双手接过她递来的卷轴。
  “拿给宰相大人过目。”
  “是。”侍女起身,弯腰倒退着几步,转身小步走下台阶,捧着手中的卷轴来到巴哈里的面前。
  眼神一闪,拿过打开,刚看了一眼立刻脸色大变,却在转瞬立即又恢复了镇定,这个位高权重的大宰相看向王座上微笑不语的年轻法老王,清了清嗓子,问道:“王,这份名单上的官员有什么问题吗?”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觉得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人分部在不同的城市,官位也不同,臣并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将斜倚在王座的身体直了起来,图萨西塔依旧带着那道沉静稳健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沉入眸底的瞬间,已然再无半点温度。
  

  ☆、第 六十六 章

  “那好吧,让我来告诉你。二十天前,哈鲁扎给你寄了一封信,信里写着半个月后他将会把上半年矿山的利润送到你的手里,要你派人在底比斯城外接应。还有卡姆拉,他是负责将制器司造出的武器归库的官员,你与他勾结篡改了入库的数量,扣下的兵器都被你们贩卖给了走私贩子。还有第三行第四个名字,那个叫哈什杜的,他是第二军团的一名副将,他的任务要比刚才那两位官员复杂些,他必须时刻监视着霍克提莫斯,将他的一举一动禀报给你。”斜倚扶手,长发滑过手臂垂在风里,雨丝般轻盈地荡漾。她棕色的眼里带着那一抹如风浅笑,亦是轻盈沉默得如夜空般干净冷凝,注视着脸色在她的话音里越来越苍白的巴哈里,她笑着叹了口气。“还要我继续说吗?”
  沉吟,半晌,巴哈里将一直微弯的身体缓缓直起,声音亦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僵硬而狂妄。“王是在指责我与这些人结党营私吗?这样的罪名,不知王有没有证据?”
  听见他的声音,图萨西塔拉回游离于窗外的视线,直了直身子。“这份名单上有213名官员,你觉得他们能有几个人会替你扛下贪赃枉法或者通敌买国的罪名。巴哈里,你想继续和我兜圈子,还是认了罪,让我们体面的把这件事解决了。”
  “体面……”突然,他仰头大笑,张狂的近乎疯狂的笑声,再也无所谓君臣礼仪。
  用眼神制止了听见动静准备进殿的侍卫的步伐,图萨西塔偏过脸看向窗外。天空很蓝,连片云彩都没有,空荡荡的苍穹反而有种空旷的苍凉感。
  大厅陷入一种凝固的僵窒状态,两人都沉默着,阿斯兰睁开眼,仰头瞅了瞅身旁的图萨西塔,打了一个哈欠,又趴回去继续睡觉。
  “当年,把我和阿尔尼斯接出王宫带走时,你曾告诉过我们,因为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所以不需要任何理由,我们都要努力保护自己的家人。除了神以外,亲情是我们毕生追随的另一个信仰。”她笑着,眼底却无半点笑意,暗沉的金沉淀在棕色的眸底,像团坠落深渊还在为了最后一丝希望而挣扎的火种,奋力,固执,有丝疲惫。“你又怎么解释,你背叛亲人是来自于哪一种信仰?”
  冰冷的神色,不畏惧岁月在脸庞眼角刻上的痕迹,巴哈里的眼神依旧矍铄锐利。“我收养了你们兄妹,扶持你登上王位,协助你治理国家,你却从我手里一点一滴削弱我的权力,你还在这里和我谈论背叛。现在你能削权,往后你就能杀了我。图萨西塔,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一清二楚……你的狠,比你那个凉薄的父王更加出类拔萃。”
  “你贵为埃及的大宰相,只屈居一人之下。你的几个儿子不论能力是否优秀都得到了我的重用,你的女儿成年后相继嫁入了底比斯的豪门,你的家族受到无尽的恩赐,你还想要什么回报?难道要我把这顶王冠和法老权杖都送给你,你才肯知足!”声音略微有些提高,她的眼神骤然迸出一丝凛冽,在她收起笑容的瞬间。
  冷笑一声,嘴角抽搐了一下。“胜为王,败为寇,谈这些空话有什么用?图萨西塔,你既是拿到了这份名单,就意味着我和这名单上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活下去。既然如此,随便你怎么处置我,没必要对我说这些没用的大道理。”
  “你死不足惜。”目光轻闪,收敛了眼底咄咄的狠冽。“但是你想过没有,你的亲眷家人,还有那些尚不懂事的幼童,以及宰相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你有没有替他们想过?”
  沉默,不置可否。时值今日,他也不会开口求她放过无辜的家人。况且,以图萨西塔的为人,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与他有关系的人。
  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来人,把他带下去。”
  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摩擦出的尖锐金属声从门外传来,一队侍卫走进殿内将巴哈里围住,挡住了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迸射向图萨西塔的凛冽目光。
  一把推开侍卫伸来的手,巴哈里冷冷一笑,转身随着侍卫们朝外走去。身着华服的背影仍如昔日那位荣耀满身的大宰相,而他稍显滞缓的步履却泄露了此刻强装撑起的高贵,隐隐地落魄。
  有些东西一旦崩溃,就在难重拾往日的辉煌。
  巴哈里一生的辉煌荣耀,也随着他渐渐被殿外耀眼光芒吞噬的身影,一同被吞没于这个平常的安静午后。只需要短暂的纷纷嚷嚷地沸腾后,就不会有人记得他的存在,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曾做过什么,更不会有人在意他的生死……一个人为之努力不懈的梦想,有可能走向灿烂的征途,亦有可能是迈入地狱的梦魇。
  一念之间的选择。
  曲肘支头,任由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半敛着眼,潺潺流水声由窗外渗进这一室寂静中,抚慰着心绪逐渐安宁下来。
  金色细沙在水晶打磨的沙漏中线状滑落,就好像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就悄然过去了,无声无息,宁静美好。只除了脚边那头无所事事的大家伙,在熟睡的呼吸中时起时伏的鼾声。
  “月白叫你来的,嗯?”笑着踢踢阿斯兰宽厚结实的背,图萨西塔坐直身体伸了一个懒腰。
  低吼,睡梦被打扰的不满,随即阿斯兰也跟着舒展四肢,抖了抖鬃毛。
  图萨西塔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手指勾着颈上稍紧的黄金项圈,拉松一些;笑出淡淡的疲惫。“走,去找你的小母亲。”
  一人一狮,朝着阳光明媚的大门走去,璀璨的金色为这两道身影镀上了层金属的光泽,坚毅,耀眼,温暖……有丝沉默地孤单。
  ★★★ ★★★ ★★★
  紫藤架下流淌着沙沙的风声,随风而动的叶子,随风而斑驳的阳光。夹杂着氲氤水气的微风飞过高高的宫墙,抖乱一地光怪陆离的影子洒满青石地面,变幻莫测,恬静悠然。
  光阴,宛若指尖跳动的阳光,轻盈而沉默,总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
  静静看着书,书上的内容记载着古埃及众神在创世时经历的种种艰辛磨难,这本书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羊皮柔软的质地经过了岁月的磨砺,早已不复细腻的手感,索性字迹仍是相当清晰。
  根据卷宗里的内容,古埃及在崇拜九柱神之前,还有好几位相当古老的神,因为种种的原因,比如王朝的交替更迭,以及君王们对宗教信仰的个人偏好,致使那些神逐渐在人们虔诚仰望的目光中消失了,最终从庄严肃穆的神庙里销声匿迹。
  被遗忘的神,到底是悲凉,还是残忍。
  对于一位以人们的信念膜拜做为饲食的神而言,夏月白不知道还有什么痛苦能够超越被自己的人民从记忆中抹去,独自一人蜷缩在角落,等待着凋零湮灭更让一位神感到绝望。
  一片袍角在眼角飞过,在夏月白全部心思都专注于羊皮纸上的内容时,随风潜来一丝浅淡的味道,熟悉。抬起头的刹那,她微笑的黑色眸子迎向一双阳光下浅笑轻扬的脸。
  坐下,扫了眼她手中的卷轴,眸子闪烁着快乐的光,浅金色的光芒,如同周围那些跳跃在绿叶上的阳光。“创世……”
  “阿尔尼斯送我的书。”
  “有意思吗?”目光,随风轻扫在她的脸上。风离开了,她的目光却无法移开。
  “有意思。”把书从腿上拿开,朝一旁挪出些距离,让图萨西塔可以躺下枕着自己的腿。
  调整了一下姿势,单手搭在额头用以遮挡穿透藤条摇曳投下的光线,另一手绕到夏月白的背后,捻过一缕她的发丝在指间细细摩挲,轻轻缠绕。
  “你委任乌纳斯做新宰相,他都抱怨死了。”笑笑,手指落在图萨西塔的鼻尖,沿着那道挺直的鼻梁缓缓地一路而下,指尖的旅途在她嘴角的地方停了下来,因她蓦然牵起唇角的动作。
  眯了眯眼,从脸上将那只捣乱的手抓住,拉到唇边亲了一下,才道:“他今天又找我说了一堆请辞的话,颠来倒去的说了几天,他不烦,我都烦了。”
  轻笑。“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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