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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月醒河央-第43章

小说: 月醒河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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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就算是图萨西塔也不可能逃过阿努比斯带着冥狱业火的焚天烈焰,那足以毁天灭地的来自黑夜之神的死亡力量,将会席卷整个埃及王朝……
  继而,一个崭新的王朝,就能浴火重生。
  ★★★ ★★★ ★★★
  乌纳斯走出南苑,看见夏月白低头正朝这边走来,他故意放慢了步子,与她迎面擦肩撞个正着。
  “对不起。”抬头,发现一双眼闪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自己。
  “别人走路都是看前面,你却只顾看着脚下。难道你的眼睛与别人不同,是长在头顶上的?”双手环胸,被烦人的事务缠了一个上午,逗逗夏月白正好可以缓解疲劳。
  “我的眼睛要是长在头顶上,我就天天盯着你,吓死你。”指了指自己的头,夏月白不依不饶地回击。相处的时间久了,她发现这个笑容温和的英俊男人,其实有一张比女人还损的嘴。
  挑眉,抬手想去揉揉她的头顶,却被她一闪头轻轻避开。“哟,快让我看看,你头顶到底有没有眼睛?”瞄见她抱着一个盒子,好奇心油然而生。“这是什么?”
  “不告诉你。”跨步错开他挡在眼前的身体,大热天的,她才不想和他在这里顶着太阳磨嘴皮子。
  “丫头,小气鬼。”
  走了几步,听见乌纳斯不甘心地嚷出一句,她回头做了一个鬼脸,惹得乌纳斯莫名其妙地笑出来,不理身后那个放肆的灿烂笑声,夏月白蹦达着朝南苑敞开的大门走去。
  拎着裙子踏入南苑的瞬间,一阵凉风吹来,漂浮在空气里的香味来自屋内两侧的青铜香炉,游丝般轻盈的白烟缭绕着升起,随着微风勾勒出午后慵懒的姿态,妩媚地纠缠,盘旋着蔓延。
  书桌后,图萨西塔翻看着卷宗,越过肩头的乌黑发丝垂在风中,如若不是那几缕摇曳的发丝,会让人错以为桌后的人影只是一尊石像,不为岁月所动的肃然宁静。
  “做好了?”开口时,她并没有抬头,视线仍然专注于手上的卷宗。
  “嗯。”走到桌边放下盒子。
  眼皮抬了一下,瞅着桌上的盒子,掀开盖子扫了一眼,满意地点头。“有点样子了。”
  知道这个挑剔的女人在指什么,眉头动了动,不冷不热地说:“做了那么多,当然只会越来越好。你少吃一点,虽然是用蜂蜜做的,吃多了还是会发胖。”其实心里想的与嘴上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她真希望看见图萨西塔因为这些糖果变成大胖子,看她还怎么能够一天到晚顶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颐指气使地使唤自己。
  拿起一颗糖放进嘴里,甜香袭卷呼吸的瞬间,微弯的眼睛浅浅地划一抹轻快的明亮。随即她低下头,视线重新锁定在桌面的卷轴上。
  沉默,目光落在图西塔沉静的侧脸,夏月白安静地站着,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片刻,图萨西塔抬头,微微一笑。“怎么,还有事?”
  “我想谢谢你,替佩服,也替那些被释放的奴隶。”前天,关押的奴隶无罪释放,佩妮也毫发无伤地回到身边,只有几个奴隶被处死,罪名是私藏毒|药及预谋杀害法老王。
  眉头轻挑,往后一靠,若有所思的视线划过夏月白净瓷无暇的脸庞,无声无息地停在她黑色的眸底,目光纠缠上目光,有点顽佞执着的扎根在她蓦地想要闪避的视线里。“满意了?”
  “我满不满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正确的决定,我才想感谢你。”叹息,在心底。为什么每一次和她在一起,都感觉特别的累,不是身体,是心……
  嘴角牵了牵,不语。
  “佩妮哭了一夜,她很想去祭拜她的家人,我们能出宫吗?”同样是前天,乌纳斯派去寻找佩妮家人的侍卫,带回了大家都不想听见的坏消息。
  六条人命成了孤魂,被发现弃于尼罗河东岸边一处偏僻的芦苇丛中。
  “现在还不是时候。”撑着扶手站起,慢步朝落地长窗而去,步履缓慢。
  视线随着阳光包裹的修长身影轻轻地移动,犹豫,咬了咬下唇。“那几个被判死刑的奴隶,他们是潜伏在宫里的奸细吗?”
  斜靠窗边,双手环胸望着窗外绿意娇媚的庭院,一团深浅不一的浓荫投射在深棕色的眼底,五光十色的斑斓浓缩成一道亮金,不动声色地闪烁在瞳孔深处。“是。”
  皱眉,黑眸凝郁。“这样的人,宫里有多少?”
  “不在少数。”
  不禁将眉头拧得更紧,注视着窗边悠然斜靠的背影……闲散得像一缕摸不到的风,明媚的阳光里仍然兀自绽放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傲然,孤寂,美得令人想叹息。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桀骜强势的人,却活在如同蚕丝般密密麻麻紧缠不放的窥探视线中,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像栖息在黑夜里的幽灵,无法赶走,无处躲避。
  她,为了顾全大局,从容淡然的笑着,静静坐于周遭汹涌莫测的暗潮里,处变不惊地隐忍了一切。
  这感觉到底有多么的压抑,恐怕只有身处在这被阴谋和背叛搅成混乱旋涡的人,才能真正深切的体会明了。
  埃及法老,一个响亮的名字,威风凛凛地震慑着四方列国,独揽了将贫瘠的沙漠变成富饶绿洲的尼罗河,坐拥了当今世上国力与军队无人可敌的庞大帝国。
  然而,身为女王的图萨西塔,却连一丁点的隐私都无法拥有。身处这座充满了诡计和窥探的奢华宫廷,看着向自己俯首称臣的人,猜忌着有谁是忠诚真心,有谁是虚情假意,有谁是暗藏杀意。
  欺骗与背叛,被权力熏黑的人心,围绕着一顶王冠展开的血腥博奕。
  蓦地,一点心痛。为了眼前这副安静背影里默默承受的勇气,为了那双总是微笑却不见温度的棕色眼睛,为了她低头叹息时那点似有若无的……寂寥。
  “想什么?”回头,朝夏月白笑了笑,逆光的脸,线条依旧清晰。
  微愣,因着她投来的眼神,淡淡地,有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没什么。”
  “过来。”
  走到她身边,并肩而立,沉默。
  瞅了瞅突然过于安静的夏月白,图萨西塔轻声叹息,视线扫过她的头顶,阳光洒落在夏月白黑色的发顶,零星闪烁的光晕像一潭幽深湖水的涟漪。目光移开,叠翠绿荫涌入棕色眼底,眼神悄无声息地闪了闪。
  “那些人,认识吗?”
  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望去,错落浓郁的绿海中隐约能看见几个谈笑着从偏殿走出来的身影,黑色的盔甲在斑斓的阳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光芒。她认识那些人,他们是阿努比斯军团的几位年轻军官。“认识。”
  捻着一缕发,在指间慢慢摩挲,眸子流动着闲散的笑,宛若微风推开了一池涟漪。“由他们接管王宫,我很安全,不要为我担心。”
  不动声色地微微一惊,脸红,些许窘迫地偏开脸,那种被人轻易窥知心思的尴尬。
  随即,头顶多出一层温暖的触碰,很轻,像微风扫过。蓦然侧目,看着图萨西塔带着一脸温柔无奈的浅笑,沉默地望着自己,那种熟悉得让人心发抖的温柔目光。
  心跳,快了又慢,慢了又快,节奏乱得好似起风时还在天空乱飞的风筝,抓不住,亦收不回。
  轻轻揉着夏月白的发,细腻的发丝摩擦着掌心,她朝着一瞬间呆怔的夏月白扬了扬眉,淡笑不语。
  忽尔,看着图萨西塔一脸洞悉一切的表情,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诅咒自己的笨拙。仓惶不安地低下头,这种不安的情绪,排山倒海袭来的速度真的令夏月白措手不及。
  ★★★ ★★★ ★★★
  “咪咪、咪咪,吃饭喽!”端着小碗,夏月白轻声呼喊。
  “咪咪……咪咪。”在院中借着月光四下寻找,不知道那个小东西又跑到哪里去了。
  几天前,独自散步时遇见了一个小家伙。黑白的毛色,略显瘦弱的身躯,见到忽然闯进自己地盘的陌生人,它睁着大大的眼睛,时刻警惕地盯着自己。直到夏月白蹲下身,向它招招手,小家伙犹豫了片刻,迈着轻盈无声的步子,一点一点靠近她,在确认夏月白不会给自己带来威胁后,它放下戒心,厚着脸皮用脑袋蹭着她的腿。自此,夏月白在宫里又多了一个小朋友。
  “喵……”草丛里一阵悉嗦的响动,一团毛绒绒的东西钻出来,冲着夏月白小跑过来。
  笑着蹲下,将碗放在它的面前,看着它伸出鼻子闻了闻,继而放心大胆的吃起来。“好吃吗?慢一点,没人和你抢。”
  伸手轻轻地抚摸花猫的背脊,小东西只顾呼哧呼哧地狼吞虎咽,对于夏月白的骚扰,它甩了甩长尾巴表示抗议。
  “我今天又犯傻了,姐姐这么笨,你说怎么办?”自言自语地开口,目光也不若刚才的明亮,幽幽地暗光静悄悄地浮在眼底。
  低低一声长叹,像她在夜风中扬起的发丝,却是另一种沉重的舒展。“有时候,我觉得她好像能看透所有的事情;有时候,我又觉得她其实根本不想活得这么清楚明白。有时候,当我看着她,会觉得她很可怜;有时候,我又觉得她很可气,真想一巴掌打掉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有时候,我只想躲她远远的;有时候,我又会想着她,寻思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肩头的发丝在风里滑落,擦着脸边扫过手臂,麻痒痒的,宛若这一瞬间的心情。
  “那个人,就像一处很美很迷人的风景,你看的越久,越舍不得离开。可是,风景在美,终究只是人生旅途的一程过往,像我这样的过客,永远也无法融入那片景色。”刹那之间,有些黯然无力的伤感,内心到底在挣扎什么,连她自己也讲不清楚。
  眼中依旧静静地流动着那抹夜色,在看到小猫吞下最后一口食物,又将碗舔了一遍的时候,她轻拍它的头顶。
  “这些都是我们俩人的小秘密,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好吗?你帮我保密,我就天天给你送好吃的,怎么样?”
  “喵……”抬头望着夏月白,小猫伸长颈子叫了一声。
  笑,暂时忽略心里那一股空荡荡的失落感觉。“乖,那就说定了,要替姐姐保密哦!”
  “喵……”又应了一声,小家伙开始仔细地舔起前爪。
  “明晚别乱跑,记得准时来这里。”起身前不忘嘱咐,再一次伸手轻拍小家伙的脑袋……忽尔,手停在它温暖的绒毛上……
  光线迤逦的窗前,那个人轻揉她的头顶,弯起的眸子洒满阳光的影子,温暖,亦温柔。
  收起那团纷纷乱乱堵塞着呼吸的思绪,拿着碗起身。蹲久了,腿有点酸麻,腿上传来针尖一样的刺痛,刺激着有些迟钝的神经。
  一声叹息中,她迈步朝长廊走去,脚尖踏上台阶的瞬间,回头,直直望向天空的星辰。凝望了片刻,夏月白敛下目光,伴着火把在风中摇曳的光晕,消失在幽深如水的长廊里。
  半晌。
  风起,一片白色袍角从石柱后飞出。
  柱子的阴影里多出一个影子,如果不是风中舞动的黑发白袍,简直就像倚柱而站的一座雕像。
  解决了边境的事情,暂时放下那些从各个城池呈报的文书,一个人来到这里,坐在柱后享受着片刻无人打扰的宁静,却没料到,居然听见了这样一番落莫挣扎的自言自语。
  有那么一个刹那,她差一点站出来,就差一点……当夏月白说出那句“像我这样的过客,永远也无法融入那片景色”时,图萨西塔用一声无可奈何地低叹,压抑住了走出来的冲动。
  有根弦断了,在蓦然一拎的心底,也在紧握成拳的手中。
  真想抓着她的肩膀大声质问这个蠢女人,她到底在纠结什么?
  就因为自己是埃及的法老,还是因为她们都是女人,或是因为这个倔强聪明的女孩,不敢面对被突如其来的感情占据的内心。
  见鬼的!这个糊涂到让人想哭又想笑的蠢女人。
  耳旁再次响起低低的风声,呜咽般的风声,沉得将心拉扯到更深的深渊,月光在柱边火焰般燃烧开来,点燃了眼底一片金色火海……
  ★★★ ★★★ ★★★
  佩妮整天坐在屋角哭泣,低低地抽泣声,像把刀扎在夏月白的心里。
  安慰的话,说了几千遍,说到口干舌燥,换来的还是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姑娘更多的眼泪。
  图萨西塔命人将佩妮的家人悄悄葬在尼罗河西岸,距离那座举世闻名的帝王谷不远,这是法老赐给平民最高规格的葬制,让逝者的灵魂接近神圣帝王的陵墓,从而得到更加纯粹的洗涤,让灵魂能够早日升入天国。
  得知此事后,不能出宫祭扫家人的佩妮,朝着王宫西方跪了很久。
  夏月白默默站在她的身后,祈祷逝者安息。
  听说古埃及人在家人去世后,会在祭拜中点燃一种特殊香料制做的熏香。
  夏月白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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