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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gl]世说·女相-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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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林道正色道,“外面传的话为皇上掐断了大部分,唯独只流了那么一句出去,到底是试探,还是真的想杀了她?”
  元帝负手缓步,不掩兴致道,“晏子鱼为阿市以劫贡做的局的确很不错,除朕,除你,就只有阿市和她,以及朕的一只耳目听过此言。此言之中,林道你一定明白,朕一开始忌惮的是什么。”
  “应该是那一句晏子鱼站在长公主的角度去想之言吧。”李林道失笑道,“有情人之间,此番说来,再正常不过。”
  “但阿市不是常人,晏子鱼她也不是。”
  元帝道,“若是单纯情动还好,姑且算个无心之失,所以朕拿她来试试,不算过分。岂料这丫头心思深,一句话说来,已经知道犯了大忌,忙不迭地嘱咐降青一番,还把你拖过去,为的就是拖住阿市,生怕阿市见到她什么惨模样来。”
  元帝侧首,认真地望着李林道,严肃道,“你说,这样的人,朕该不该杀?”
  “以其心算之深,的确该杀。”李林道点头,“但这样的人,早为长公主所揽,是公主之幸。”
  元帝哈哈一笑,“的确阿市之幸,故而今儿阿市为她划了朕一剑,朕也不恼!阿市是王姐带出来的,便是你也扭不了她几分克己的性子。她生为长公主,以子生池水所生,除却朕,包括你们,最初之时,待她都不是诚心。她聪慧,方是知事,就明白了其中道理,自此言词做事都很小心,不罚不怨不多言,甚少与人亲近。然而她看似过分的为善之下,一直藏有一股不甘。久而久的,不知是为善磨平了她,还是她事事见多,惜命惜人惜起事来,一点儿该有的锐气都不曾有!早间说她一脚踢翻了人,朕还乐了一乐,谁知立马就敢为了晏子鱼刺了朕一剑,朕真的开心,也很心痛!”
  元帝叹了口气,“晏子鱼不该杀,也的确该杀!朕也的确动了杀她之心。但朕很怕,很怕晏子鱼一死,阿市她,不知会变了怎般模样。”
  “皇上为父为君,考虑的方面不算错,但长公主毕竟有她自己的路要走,皇上把路铺的再好,也得长公主走上去才是。”
  李林道沉吟道,“晏子鱼今日一番考虑,的确震慑了林道的心。她小小年纪,考虑的不仅是长公主所虑,而是君臣民的三者之衡,这样的人,不是祸民之人,只要不祸民,她居于何位,都是幸事。”
  “朕今日放过她,也是因她一句无论阿市是君还是民,她所居之位都是臣,所居之事,皆是为了阿市好。她将三者关系明白的很透彻,以臣居于中和,所以,朕想放手让她试试。”
  李林道彻底松了一口气,“晏子鱼一放,公主也得放。”
  “嗯?”元帝看了他一眼。
  “公主今日这一剑刺出去,心底已有所立,日后便不会再束手束脚,皇上您压轴的筹码可以让公主试试接触了。”
  李林道一扬眉,“至于她身边儿那些只拿钱财不办事的人,得让她自己下狠心给废了,否则,拖垮的不仅是她,也还有朝中的风气。”
  “这事儿早该这么办了。”元帝压低眉,凑到李林道跟前儿道,“那朕是不是该再克扣阿市她一点儿银钱,凑一把火候?”
  李林道对元帝忽而来的孩子脾性无奈,摇头道,“工商民道生,广陌的事,还是得以商制商,掘了广陌的根本才好。”
  “话是这么说,可人实在难找,门阀家族,寒士难荐,广陌那边儿或有奇才,却难得在风原一见,愁也愁也。”元帝皱皱眉,“咱们转了多久了?掖庭那边该完事儿了吧?”
  正说着,有小公公前来禀报,“皇上,晏家,愿降了!”
  元帝斜眉一看李林道,转回去,故作正经儿道,“临死了来降,朕不稀罕!打回去,按原旨赐死。”
  小公公一愣,跪在地上不敢走,元帝瞪他,“你还不去传话儿?”
  “不是!”小公公一叩头,“是晏大人说,若皇上不纳降,他也用不着皇上赐死,他们晏家自个儿自尽了事,还请皇上把旨意收回去!”
  “这是为何?”元帝讶然。
  “晏大人说,赐死和自尽不一样,这赐死之过来的是晏家姑娘,是晏姑娘一人之祸,折辱门风。皇上若嫌晏姑娘一人之死不够出气,他们同死皆可,但晏家一门,决不能死于此旨之下!”小公公抖索说完,趴在地上不敢动。
  元帝乐了,转头对李林道讲,“瞧瞧,瞧瞧这老东西,本事没几分,脾气硬是大得不得了!”
  李林道捻须也乐,“都说我李林道重士族门面,与晏老儿一比,却是比不得。我也不能比,一比,倒真显低了我去。关上几日,一应礼待都给撤了,断了外间联系,让他看看小孙子受了什么苦,磨磨脾气,再给撵出去。”
  元帝一听,转头对小公公道,“可都听见了?”
  “听见了。”小公公连忙跑了出去。
  “子鱼那丫头一身是血的,你也舍得关?”
  元帝咬趣,刻意笑道,“当初还是你给朕说这丫头不错,朕一看,的确不错,就放任了下来,现在可好,两个都要顾上了。”
  李林道拉长了胡子,摇头长叹,“长公主起初并不明白自己怀的什么心,这情动之深,的确是和晏子鱼后来相处才得来的。且不论晏子鱼当初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接近平王和长公主,但长公主能令晏子鱼这样的人真心相待,也足以见我们长公主的本事,我不过是恰好推了一把而已,不过……”
  “不过什么?”元帝问。
  “皆是皇上您占了便宜啊,我李林道可什么也没落着啊。”李林道一吹胡子,“所以关一关,我心头也就平衡平衡了。”
  “好个李林道,竟敢欺朕垣家的人!”
  “哎?”李林道见元帝一把捉住自己的手,双眸暗闪了得意,不禁笑道,“皇上自己都认了,那后面的事,就由得她们自己折腾去吧,我们这把老骨头,是该放手了。”
  元帝捉着李林道的手往殿里走,“你连子鱼一同关上,是压下晏闻山的最后一点儿不甘,晏闻山自此废了,晏家,要换人了!晏家的人一换,垣祯那边,朕就不担心了。”
  “皇上开心就开心吧,扯着我作甚,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啊。”李林道被拽着走,纵使再精神,也架不住元帝的精神头儿啊。
  “朕要放开喝几杯,你不准跑!”元帝杨臂一呼,“来人,拿酒来!”
  

  ☆、天命

  章公公拦住垣市,任由宫里的禁卫将掖庭里的一干人往天牢押去,纵使垣祯脸忿不耐,也无法抗旨,何况还有章公公坐镇,他和垣市都没有办法。
  垣市无法相信晏子鱼会让自己放手,早前儿一句‘我,心底有你。’还如搁在耳际,嗡嗡鸣鸣的让她站不稳身子。
  晏子鱼被架着往外走,血迹潸潸地拖在地上,她何曾吃了这样的苦?
  每三月的受罚是垣市无法拒绝晏子鱼的,她懂她,懂她心底向往宫墙之外,可根本,是逃不开晏家的。她骨子里的东西,是晏家的,不管她自己知不知道,都是晏家的。
  垣市不拒绝,但每次晏子鱼挨完鞭笞后,都是她亲自接回长阙殿的,立时得到太医的救治,就连背上的伤,也都是用上好的冰肌膏给调养的。三月一罚,时日不短,即便有上好的冰肌膏,晏子鱼的背上还是层次交错了许多淡而浅的痕迹。
  她没有办法不心疼她!
  一把甩开章公公的手,她提起剑,要往过冲,却被章公公大步一错再次拦了下来。
  “殿下,晏姑娘的话,您仔细听听的好。”
  垣市愣了一愣,心下有些明白过来,不敢再看地上的血迹,开始往凤翎殿跑。
  元帝开心,多饮了几盏,李林道见垣市跑进来,正要退下,垣市却一扬剑,冷冽道,“事情不说清楚,谁也不准走!”
  元帝听着,挑挑眉,按着案几边角儿,微醺着眼看着垣市,“阿市,虽不正朝堂,但你今日两次执剑进殿,朕是要罚你的。”
  垣市端正跪下,“父皇,阿市不信,不信一句话就能要了人的命!儿臣一来,听见的就是章公公的一杯毒酒之言,您应的干脆,要阻儿臣,儿臣错伤您,是儿臣之错,儿臣认罚!但先生是臣,他不该欺儿臣!他明知子鱼有事,却欺瞒儿臣,不仅欺瞒,还故意拖着儿臣不走!欺君瞒上,他,该不该杀!”
  元帝见李林道已经跪下,心下也不大舒服起来,坐正了身子,捏着酒盏道,“论君,阿市,你还不是。生死之言,得由朕说了算。晏子鱼该不该死,李林道该不该死,都不该由你来决断。你若想决断生死,坐到父皇这个位置来。”
  元帝轻轻拍了拍身下的位置,“你,敢么?”
  垣市一怔,肩头一塌,再没有方才的凛冽,“父皇,儿臣生下来,就被寄予了太多希冀。可纵有‘天市’之名,儿臣也不过一介不正阴阳之子,旁人嫌我,我何以为立?”
  “不正阴阳?”元帝大怒,一甩手中酒杯,“你是在怪朕了!那你喜欢晏子鱼,又算什么!”
  垣市肩头一颤,翻到在地,迎着元帝青筋崩起的颜,颤道,“儿臣是喜欢她,可不想置天下不违,一介君,臣不服,民不服,不为立!垣市知事,故而克己不敢放肆,垣市知恩,故而尊父皇教导,垣市知情,可垣市护不了她!克己换来旁人不尊,尊父皇之教,仍有人不服儿臣皇太女之名,垣市若置不尊不服之境,空有帝名,何用,何用!”
  “好一个知事知恩知情!你与晏子鱼厮混三年,竟是将晏家的迂腐道理学了一个完全么!”元帝气极,一拂袖,挺身站起,怒吼道,“晏子鱼该杀,该杀!”
  “父皇!”垣市泪目纵横,抱着元帝的腿哭道,“儿臣听您的话,只要您不杀子鱼,儿臣什么都听!”
  元帝见垣市动情至深,心下也累,颓然坐在榻上,叹道,“垣市,你果真是太小了,虽有识人之明,终究不及……”
  终究不及晏子鱼看尽天下本存之势!
  “你只告诉朕,若你不是皇太女,那晏子鱼,可还会喜欢你!”
  元帝一句话,彻底将垣市浇了个彻底的透心凉,她即便厌恶自己的身份,可从未想过剔除这一身身份之后,她何以立于天地之间。
  若非她当时受尽宠爱,垣祯不会来求自己,晏子鱼也不会来照顾她,她也看不到晏子鱼的一身肆意不拘,她与她,根本就不会有所牵系!
  “若你非帝,晏子鱼,一介名臣之后,心思机巧算深,何以看上你一介被宠坏了的孩子!”
  元帝低言,“人生而在世,有其命定之路,若非此命,引不来他命相系,她与你,有何干系?阿市,晏子鱼非常人,你若不值得她所系,她,定不会留在你身边,你明白么?”
  早间晏子鱼说的话,垣市忽然明白了。
  万物皆可引,但若自身不值得引系,谁也不会留在你身边,谁也不会尊你,服你,这就是晏子鱼以她的位置所看见的。
  晏子鱼心底有她,在教她引她,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将来要走的路上。晏子鱼看得远,看得深,看得远非自己此刻能及,若她不能比及晏子鱼,纵使晏子鱼活着,也总不会留在她身边。
  垣市一下子彻底明白,慢慢松开了元帝的腿,认真地叩了一个头,“儿臣受教,但仍恳请父皇放过子鱼。”
  元帝见垣市眸底平静,知她已然想得明白,放缓了声,温和道,“阿市,是父皇不称职,未曾想过你会如此想自己,但你放心,朕不会伤害子鱼,至于她此去还回不回来,却是要看你自己了。她早间的话你听得清楚,她也说得清楚,朝堂的事,根底简单,但盘根复杂,人心也复杂,你若静不下心,狠不下心,那么失去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所有,还有民与臣的所有。这,就是你,作为‘天市’之名的责任。”
  “儿臣明白。”垣市转头,向李林道也叩了一头,“先生宽宥,垣市冲动,失了心智,还请先生责罚。”
  “殿下请起,正如皇上所说,林道也是此言。世间所命,当有其定的位置,不管三六九等,皆有其作用,缺一不可,纵使有缺而可活,与旁人,与一体之命,终究负累,走不长久。”
  李林道欣慰道,“即便有三六九等,也需得互为尊重,晏子鱼有她的选择,您需得尊重与她。”
  “垣市懂了,日后,会克己之责,不负父皇,先生所望。”
  

  ☆、晏家之主(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扯的比较远,后来想想,为民者,侧耳无心,也是一件好事,随便看看吧~
反正,我是最喜欢‘侧耳无心’这一句啦!
至于‘信’之一字,才是误差最大的点,就不深扯了~
  晏子鱼在天牢里醒来,后背火辣辣的疼,晏闻山坐在旁边,满目沧然,好似整个人都被抽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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